第465節
云夕本來就不是很喜歡喝酒,可有可無。但云深就不一樣了,從云府家里存放的各種美酒就知道他也是好酒之人,只是云深和其他酒鬼不同,他雖然愛酒,卻不貪杯。 韓如意的丈夫牛全舉杯同云深敬酒,還敬了不少。 云夕的注意力不曾從丈夫身上移開過,自然不難發現這一點。 穩坐高臺的楚齡見了這一幕,眼中多了幾分冰冷的笑意,嘴上卻說道:“難得云國公和青松喜歡這酒,那就再給他們兩人送上一壇,也讓他們不醉不歸?!?/br> 青松是牛全的字。 有了楚齡這話,就算云深和牛全最后失態,也不會有人指摘他們,不少喜歡這酒的人羨慕地看著他們兩個,內心不免覺得楚齡對這兩人還真是寵信啊。 尤其是一些人心中十分不服氣,楚息元在的時候,對云深比對自己的親兒子還好。等楚齡上位后,不少人都等著看云深的好戲,結果……云深卻在不少人的目瞪口呆中,成為了太子先生,依舊受到重用。 牛全笑瞇瞇地舉起酒杯,說道:“先前同云國公有些誤會,如今能夠冰釋前嫌真是再好不過了,這杯酒,我敬您!” 然后先干而盡,而且一杯不夠,還來了好幾杯。 云深依舊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卻還是喝了好幾杯。除了牛全,還有好幾個人給他敬酒,云深基本都喝了,不多時,那壇酒最少有一半都入了他的肚子。 一會兒功夫,云深那比羊脂白玉還要白皙的臉上便涌現出淡淡的紅色,明顯是喝醉了的狀態。牛全也好不到哪里去,嘴里已經開始說起了胡話。 若不是楚齡先前有話在先,不然就要治他一個殿前失儀的罪名。 楚齡露出了無奈的笑意,下了旨意,“將他們兩個送到附近的永壽殿休息?!?/br> 很快的,幾個護衛將兩人攙扶了過去。 云夕在看到云深微不可見地給她做了一個小動作后,心中不由一松??礃幼釉粕顟撌菦]喝醉,只不過是做個樣子給別人看罷了。 她垂下眼瞼,嘴角勾起微小的弧度——雖然不知道楚齡到底作何文章,但只要云深不跌進坑里,根本就沒事,她只需要等著看戲就可以了。 整個節目大概持續了兩個時辰的時間,從內容來看,也是用了心的,稱得上精彩。 云夕目光環視過上頭的嬪妃那一圈,卻沒看到吳茵的身影。她挑了挑眉——她這是跑哪里去了? 等節目表演完后,眾人也紛紛起身。韓如意走到她面前,笑意盈盈道:“我打算去看夫君休息的如何,夫人要同我一道嗎?” 她雖然是笑著的,眼底卻藏著影影綽綽的幸災樂禍。 云夕想起了進宮前云深意味深長的話語,笑容比韓如意的更加甜美動人,“那就一起把?!?/br> 陸翊染同云夕再熟悉不過,一看她臉上這笑,便覺得有人要倒霉了。 “我也一起過去好了?!?/br> 陸翊染發了話后,其他幾個同他們相熟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閑了,也要一起過去瞧瞧,仿佛那邊有什么熱鬧一樣。 云夕嘴角抽了抽,終究沒有拒絕,她只是看向韓如意。 韓如意巴不得人來得多一點,到時候出的丑也更大。她的視線掃過云夕那張清麗秀美的面容,心中暗暗發笑:也不知道這杜云夕到時候還能夠笑得出來嗎? 她先前在京城中落得人人喊打的局面,吃了好一番苦頭,因此將云夕深恨到了極點,巴不得云府身敗名裂。 托這群人的福,導致他們的隊伍不是一般的龐大,就連幾個嬪妃都跟著過來湊熱鬧了一回。 大公主更是對云夕道:“我家智兒實在調皮,我不知道給他尋了多少的先生,他都能將先生給氣走?!?/br> 智兒是大公主的嫡長子,云夕也是見過幾次,記得是一個機靈的男孩,聰明是聰明,就是太皮了點,不過性情倒也好,不曾苛待下人。 對云夕而言,孩子調皮點不要緊,只要人沒長歪就可以。 因為人數多的緣故,大家走得比較慢,等到了永壽殿的時候,兩刻鐘便已經過去了。 陸翊染環視了周圍一圈,說道:“永壽宮的海棠花甚美,只可惜現在不是賞花的季節?!?/br> 戴燕翎道:“你等春日來再看便是?!?/br> 陸翊染撇了撇嘴,沒說什么?,F在當皇帝的不是那個將她寵上天的舅舅,她和楚齡關系平平,哪里能像以前一樣,將皇宮當做自家后花園,愛來就來,愛走就走。 云夕直接問宮女,“云深在哪個屋子休息?” 那宮女的眼神閃了閃,說道:“在那邊呢?!?/br> 說罷,手還指了指最左邊那屋子,“我帶幾位貴人過去吧?!?/br> 其他人來到宮殿前便已經各自散去了,只留下些熟人。 韓如意也問起了自己丈夫牛全的下落,牛全就被安頓在云深隔壁的屋子內。 云夕走到屋子前,就聽到了從里面傳來的喘息聲。在場的人都是經過人事的,一聽那聲音便知道里面是怎么回事,不由望向了云夕——剛剛那宮女可是說了,云深在這屋里休息。 云夕卻依舊臉色不變——云深根本不曾喝醉過,哪里可能會酒后亂性。 她直接說道:“我相信云深?!?/br> 韓如意皮笑rou不笑道:“是的,雖然云國公在里面休息,也未必是她?!?/br> 戴燕翎有些擔憂地看著她,袖子下的手握住了云夕的手,像是要給她支撐一樣。 另一個陪同韓如意一起過來的夫人用手絹遮擋住嘴角幸災樂禍的笑意。京城中位高權重的哪個沒納妾,像云深這樣面對再多的誘惑依舊不變初心的簡直就是異類。這些女子想到自家后院那些鶯鶯燕燕,不免產生了點陰暗的想法,類似于“杜云夕也有今天”。 在那股惡意的驅使之下,這位夫人便有些口不擇言了起來,“我想云國公也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會有的錯誤,加上他又喝醉了,不省人事,云夫人還是要賢惠才是?!?/br> 陸翊染直接懟了過去,“張夫人這般賢惠,怎么反而前段時間跑去將你丈夫的外室抓花了臉。既然你這般賢惠,等明天我就送你丈夫十個美妾?!?/br> 那張夫人臉色青了青,卻不敢當面反駁回去。陸翊染的性子大家都是清楚的,那可是一言不合就甩鞭子的人。就算她當了母親以后,性情據說溫和了許多,但也沒有多少人膽敢去拔虎須。 張夫人咬了咬牙,直接將門給推開了,打算用別人的痛苦來讓自己的心情好轉一些。 只是門推開以后,里面的場景卻并非她們所想象的那個人。當看著牛全和吳茵上演的活春宮時,所有人都呆了……至于云夕,她只是裝呆的而已。 …… 楚齡坐在書房中的桌前,桌上擺放著一道的奏折,只是上面的字卻始終不曾入他的眼。 他正在等待,等待著一個消息。 只需要讓人看到云深同吳茵呆在一張床的場景,他便能夠以jianyin宮妃的罪名治他。只要一想到那下落不明的圣旨,他就覺得自己的地位始終無法真正穩固。 陽光從窗外斜斜地射了進來,在他臉上投了如同山巒起伏一般的陰影。 楚齡深呼吸一口氣,不穩定的因素就應該要清除掉。人的性子都是這樣,一旦擁有過,就很難再放過,就如同身下這龍椅一樣。 他忽的感覺到心臟收縮了一下,一陣的絞痛。楚齡輕車熟路地從抽屜中摸出了一個青色的瓷瓶,倒出一顆藥,直接干吞了下去,連喝開水都沒有。 等吃了這藥以后,他才感覺舒服了很多,力氣也重新回到了體內。 楚齡皺眉——這段時間終究還是得節制點才是,不然就算這丹藥再好,身體遲早也吃不消。楚齡本身是個工作狂,加上控制欲強,什么事情都喜歡抓在手中,這就導致他每天花在政事上最少也有七個時辰,再加上每日還得臨幸后宮的嬪妃……身體便有些吃不消了。 這時候,他的內侍雷光一臉慌慌張張地進來了。 楚齡皺眉,“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br> 雷光見此,膝蓋一軟,直接跪了下來,“陛下,不好了!” 楚齡只當是吳茵和云深事發,心中一喜,面上卻依舊嚴肅道:“發生什么事了?” “那個、吳庶妃她……她同牛全牛大人在屋內行那茍且之事?!崩坠庥行┖蠡?,覺得他不該親自過來說這消息,萬一被遷怒了就不好了。 這吳庶妃膽子不是一般的大,竟然給皇帝戴綠帽子。 楚齡有些反應不過來,不是云深和吳茵嗎?而且他也只讓吳茵做出樣子而已啊。 “你說誰?”他的語氣冷得比屋外溫度還低。 “吳庶妃和牛大人!”雷光一咬牙,重復了一遍。 楚齡清清楚楚地將這話聽進耳中,然后感覺自己耳邊一片轟鳴,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 ------題外話------ 捂臉,明天努力把大結局趕出來!結局必須肥肥肥! ☆、第四十六章 大結局 歲月靜好 在云深和牛全一起喝醉,被帶下去休息時,云夕多少也猜測出是在女色之上做文章,只是她原本以為最多也就是派個宮女過來,卻不曾想到會是如此兇殘,直接就是吳茵上場,還是真槍實彈的那種。 她對楚齡也不由肅然起敬了起來,這是什么樣可敬的精神,非要往自己身上頭頂戴上這么一定綠油油的帽子。要知道吳茵可是被楚齡給臨幸過的宮妃,可不是尋常的宮女。 原本早就準備看好戲的韓如意在見到面前這一幕差點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怎么屋里頭的人是她丈夫,而不是云國公? 她下意識地掐了自己的手一下,想要讓自己清醒過來。 不,她一定是在做夢。 屋內的兩人似乎陷入了某種狂熱的情緒之中,沒有聽到門開的聲音,只是十分認真地進行生命大和諧運動。 一些臉皮薄的人直接紅著臉頰轉過頭。 至于云夕,則是當做現場a片來看了。這吳茵的身材的確挺不錯的,胸是胸,腰是腰,嬌喘的呻吟也很是動人。若是在場有男的,只怕就要聽得硬了。 陸翊染看了這畫面,直接就樂了,說道:“還不快將他們兩人拉開。嘖嘖,這牛大人膽子也太大了吧,偷人偷到陛下頭上來了?!?/br> 其他人也回過神來,連忙讓宮女上前將這對人拉開,看著這對“鴛鴦”的眼神,就像是看死人一樣。在場的人心中很是清楚,只怕今天過后,他們要見不到他們了。 沒有哪個皇帝能夠容忍這種事情。 牛全喝得很醉,被拉開后,直接癱在地上,嘴里呢喃著:“美人呢?!?/br> 至于吳茵,她似乎也喝了些酒的樣子,臉頰很紅,眼神迷茫。 韓如意傻傻地看著這一幕,頭腦之中理智的弦直接崩斷了,聲音尖銳,“這不可能!不是應該是云國公嗎?” 云夕眼神一寒,一個巴掌毫不客氣地落在韓如意身上,打得韓如意眼前直冒金星,也將她打回了現實。 云夕的聲音很冷,“我知道牛夫人你不愿接受這個現實,但若是想悔我丈夫的清譽,那就馮怪我不客氣了?!?/br> 雖然不知道云深是怎么弄出這場景的,但是對于這樣的發展,她還是十分喜聞樂見的。說起來,也是楚齡和牛全他們先算計的,云深這才反擊了回去,實在大快人心。 韓如意顫抖著身子,感覺渾身冰冷。她心中清楚地明白他們家完了,徹底完了! 戴燕翎開口問道:“云深跑哪里去了?” 正所謂說云深,云深到。 一身玉白色長袍的云深款款走了過來,長身玉立,猶如挺拔的青竹。 “大家怎么都過來了?” 走得近了,云深目光往吳茵和牛全身上一掃,擰著眉頭道:“他們怎么能夠做出這樣的丑事?” 云夕敢在其他人面前開口問道:“你不是在這屋里休息嗎?怎么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