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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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趙則瞪著眼,“你肯定是把我們都騙了。你這家伙,這些年你倆一直沒斷吧,她是為你回來的?” 鐘恒吐一口煙圈,扭過頭來,臉龐籠在煙霧里。 “你腦子有洞吧,這種瞎幾把夢我都不做?!?/br> “……” 趙則被噎得無語,“行行行,我腦子有洞,你這輩子就跟泥鰍瞎幾把過吧?!鞭D頭鉆進小屋看望病怏怏的泥鰍少爺。 許惟放下背包,打量這間屋??臻g不大,勉強放一張床和電視柜,但收拾得挺干凈,桌子擦得亮堂,被褥不是其他賓館普遍用的白色,而是灰色小格的。 許惟知道,這旅館有些年頭,里頭大概是進行了裝修改造,和記憶中的樣子有差別。 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鐘恒家的這間旅館還在。 那鐘恒呢? 他是什么時候回來的,畢業就回了么?他找了別的工作,還是在幫家里管生意? 他……結婚沒有? 手機震了,是顏昕發來短信,問現在要不要下去吃晚飯,許惟回:樓下見。 下樓前,許惟到衛生間洗了把臉,把妝卸了。大半天都在路上,天氣又熱,竟然沒脫妝。 貴的化妝品就是不一樣。 走到樓梯口,聽到腳步聲,一抬頭,看見鐘恒抱著一堆床單被套從樓上下來。他腿長腳快,一長截臺階很快踩完,就要到她身邊。 之前的碰面太過突然,這會兒已經平靜。 許惟張嘴:“鐘……” 另一個字沒出來,那高大的身影已經一陣風般地下樓了。 趙則在前臺幫一對男女退完房,瞥見鐘恒和許惟一前一后下來,不由嘆氣。 看這情形,一定是鐘恒甩臉子。 趙則跟鐘恒是一起穿開襠褲的交情,從小就看清了這人種種怪毛病。從前在十里八鄉混事兒的時候,鐘恒不講道理,還橫,挨揍都梗著脖子不低頭。 后來有了許惟,他開始講理了。但有一點沒變,只要理讓他占了,那你就等著吧。 得想一百零八種法子哄他。 那模樣……趙則想起林優那只博美犬,借用林優的話,“傲嬌又無恥”,那時的鐘恒宛如一只人形犬類,品種不明,大概是二哈的體型,博美的脾氣,不把毛給擼順了別想安生。 趙則想,無論鐘恒活到多大,多成熟,他那根犟筋都在,換皮容易換骨難。 鐘恒抱著臟被子走去后院。 趙則喊剛回來的小章替他管前臺,他和許惟一道走到屋外,說:“你那朋友到外頭去了,說看看這巷子?!?/br> 許惟說:“那我去喊她一聲?!?/br> “行?!壁w則說,“我去叫鐘恒來,百和路有個川菜館,熟人開的,我已經打電話要好位子了?!?/br> 許惟停了一下,笑笑說:“還是別叫他了,他……” 本想說他也不愿意,話沒說完被一道影子罩住了。 趙則面色尷尬地指指她后頭,許惟轉過身。 鐘恒斜靠著墻,一張俊臉曝在柔光里,目光晃悠悠跟她一碰。許惟被那眼神撓了撓,喉嚨一干,后頭的話怎么都說不出來了。 她好像聽見鐘恒笑了一聲。 明明長了一張板正的臉,一笑,既邪又浪。 有什么好笑的? 許惟望著他。 鐘恒一步走近,揪著趙則的后衣領把他拎走,“取車去?!?/br> ☆、第3章 許惟沒找到顏昕,卻收到短信。顏昕說去拍夜景,不同他們一道吃飯。玩攝影的人多少出門跑過,倒也用不著擔心。 許惟回到旅館,前臺的小章正在玩手機,見她回來,熱情地打招呼:“您好,請問有什么需要?” 他和石耘差不多大,圓臉盤,看上去憨厚老實。 許惟想起石耘,問:“之前開貨車那小伙子呢?!?/br> “哦,石耘吧?!毙≌轮霸谙锟诤褪排錾?,聽說小老板的朋友介紹了兩個客人過來,看來這就是其中一個,他解釋說,“他送貨去店里了,晚了老板又要罵?!?/br> 許惟想起那一車五金配件。 “就是你們這旅館的老板?” “對,老板在建材城管五金店,小老板管旅館?!?/br> 許惟問:“你們小老板一直在這里?” “對,回來后就來店里了?!?/br> “什么時候回來的?” “有半年了,自從琳姐嫁到禺溪去,一直都是老板兩頭跑,不過他還是在建材城待得更多,這里主要是趙哥在負責,后來小老板突然就回來了……誒,您問這個做什么?” “啊?!痹S惟聽得認真,一時卡殼。 小章瞄她幾眼,突然笑了,“您別緊張,我知道您是看上我們小老板了?!?/br> 許惟:“不是,我……” “不用解釋,”小章了然地伸出手指比給她看,“行情好的話,我們每接待十個單身女客人,大約會有七八個跟我要小老板電話,這很正常,何況您這么漂亮,這是我們小老板的榮幸,這個忙我肯定幫?!?/br> 他大手一揮,爽快地寫下鐘恒的號碼,把便箋推到許惟面前,“不用謝,祝您成功,早日成為我們小老板娘,媒人紅包隨意給點就行?!?/br> “……” 許惟低頭瞥一眼,便箋上十一位數字,138打頭。 如果鐘恒看見自己這么輕易就被人賣了,不知會是什么表情。 盛情難卻。 許惟從善如流地把便箋揣進口袋:“行,紅包到時給你包個大的?!?/br> 小章嘴咧到耳根,好像自家豬rou賣了個好價錢。 許惟笑著往外走,跨過門檻,看見趙則待在墻邊,尷尬著一張臉沖她傻笑,而另一個人已經轉過身,長腿邁下臺階。 趙則摸摸鼻子,好像對偷聽的事不大好意思,指指鐘恒的背影示意她:咱走吧。 車是一輛面包車,紅色,就停在巷口。 三個人坐輛面包車實在寬敞,趙則開車,鐘恒坐副駕,后頭一大片江山都歸許惟。 趙則一心二用,既當司機,又致力于活躍氣氛,甚至說起老同學的近況以求勾起他們的興趣。 這些年過去,除了留在家鄉的幾個朋友,其他人早已疏離,但多少還有社交網絡上的聯系,企鵝群也從高中保留到現在,想找誰都能立刻發條信息。 除了許惟。 趙則至今不明真相,只知那年許惟考去首都的傳媒大學,沒幾個月就和鐘恒分手,所有聯絡方式棄用,慢慢地誰也聯系不上她。 趙則一度懷疑這和他們的分手內情有關,也許當年兩人鬧得太僵,彼此傷透了心。他試圖從鐘恒嘴里打探,但鐘恒似乎把那事當個痦子丟在心里,生生給它摁到血rou最里頭,誰也別想瞧見一丁點兒原貌。 趙則其實不笨,他今天不提這些,只避重就輕地講些輕松好玩的。 “蔣檬去年生了個大胖兒子,她生完一稱,一百八,據說抱著胖小子哭了一天!許明輝你還記得吧,他前年開了麻將館,天天陪客人打,結果他那手氣臭的呀,輸得褲子都沒得穿,現在重cao舊業和他老子去大排檔賣烤串去了,據說月入兩萬,他那人作天作地,最近又琢磨著重開麻將室,結果被他爹拿著火鉗滿大街追著打……” 他講得開心,可惜鐘恒毫無反應,許惟倒是有心配合,然而半途走神,接不上他的話。 車里尷尬得能悶出屁。 趙則難免沮喪,默默閉嘴。 許惟突然問:“林優呢,她好么?” 趙則眼睛一亮,“啊對,林優,你最關心她才是,我差點忘了,她挺好的,還是那么酷,在外頭闖蕩幾年完成了資本的原始積累,前年回豐州休養生息,今年年初到禺溪開酒吧去了,我跟鐘恒去過一回,自個給自個做駐唱歌手呢,在那旅游區挺火的!” “在禺溪?” “對,你要想去,明兒我和鐘恒帶你去看她!” “不用了,我本來就要去禺溪,我自己去找她吧?!?/br> 趙則:“你要去那?去玩嗎?還是有事?” “都有?!?/br> 趙則失望,“你不是特地回豐州的,是過路?” 他問這話時,副駕的鐘恒點著了一支煙。打火機一亮一滅,夜風鉆進窗,把那煙頭吹得通紅。 趙則后肩颼颼涼,匆促掉轉話題:“行,那回頭我把林優電話給你吧。前頭就要到了,你餓了吧?!?/br> 百和路大修過幾遭,周圍建筑商鋪早更新換代,唯獨一個新華書店還在。 趙則剛把車停穩,林優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江邊月色405包廂,你現在拎著鐘恒給我滾過來!” 趙則一臉懵逼:“啥,你回豐州啦?” “半個小時不見人,友盡?!?/br> 嗬,這火氣! 趙則立馬化身孫子,“林小姐,哦不,林大爺,哪個不長眼的惹你了?可惜我們這正忙著,沒法來幫你修理?!?/br> 林優給鐘恒打了三個電話都沒人接,正在火頭上,語氣不善:“我這日理萬機還抽空回來送溫暖,你還矯情了?!?/br> 趙則:“我們真有事?!?/br> “什么事?” 趙則不知怎么講,瞥一眼鐘恒,那人看窗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