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跟陸紅都認真乖巧的點頭應答，一分開起碼就是一年，別說林舟了，就是陸紅都有幾分舍不得！

    回去的路上倒是沒再遇上什么奇葩事兒，就是一如既往的擠，再加上火車上一直沒有安靜的時候，幾天下來也累得很。

    世界上從來都不少審時度勢的聰明人，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過去沒幾個月，就已經有小商小販出來擺攤和開店了。

    林舟租商鋪的那條街上已經有十幾家開業做生意的了，最多的就是賣吃食的，其次就是賣衣服和賣文具的，什么錢好掙大家心里都有數。

    衣服是陸紅早就做好了的，都積存在家里的儲藏室里，鋪子年前就已經被打掃干凈了，衣架也托人做成了，現在只要把衣服擺上去就可以了！

    因為不知道這個年代大家的接受能力，林舟給陸紅提供的款式并不怎么特別，男生就是白襯衫、西服，女生就是大衣、鉛筆褲，除了顏色和上面的縫著的小飾品以外，款式都是一樣的，服裝店的名字也相當簡明扼要——學生衣舍，顧客群體就是學生。

    陸紅從來都沒做過生意，對自己的手藝也不怎么有信心，開張之前可以說是戰戰兢兢了，當天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最后被林舟好一番折騰才沉沉的睡過去。

    作為學生衣舍的老板兼營業員，林舟和陸紅身上穿的自然是自家店里的衣服，男的俊女的俏，身材又好，特別是林舟，相當能架衣服，說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也不為過，他們倆在店里就是兩個活廣告。

    學生衣舍的火爆程度卻遠超陸紅的想象，男生的衣服還好，問詢的人不多，好幾天才賣出去一套西服，但女生就不一樣了，本來街上雖然也有服裝店，但基本上都是黑白灰的中山裝，款式老套不說，顏色也鮮嫩，愛漂亮的女生自然是不滿意，首都這么大，家里過得富裕的人也不少，消費能力還是挺厲害的，一天學生衣舍平均能賣出三件大衣，七八條鉛筆褲出去。

    要知道一件大衣就是五十塊錢，一條鉛筆褲也要八塊錢呢！一天下來流水就有兩百多，除去成本，還能掙一百五十多快錢！簡直是暴利，當然他們的庫存也在急劇減少，做一件大衣可是要費上七八天的功夫呢！單靠陸紅一個人，不出半個月，就沒有衣服可賣了。

    第50章

    學校已經有不少人扎堆回來了, 教室、圖書館、宿舍、甚至一些偏僻的路上都是看書的同學, 學習的積極性讓人嘆為觀止, 沒有人浪費時間。

    在這樣的氛圍里，林舟很難不把心收回來、沉下去，之前因為賺錢產生的浮躁感也沒了，好在學生衣舍已經差不多走上正軌了，因為人手不足，他又招了兩個人，是兩個返城之后沒有工作的女知青，都三十多歲的樣子, 也都已經結婚生子了，雖然不會照著圖紙裁衣，但會使縫紉機，所以陸紅負責裁布, 雇來的兩個知青負責縫。

    “吆，老板又過來接老板娘回家了！”李繼紅瞧著林舟朝店里走過來的身影打趣道，這對年輕的老板和老板娘真是甜到發膩，每天這會兒都得過來接人，雖然她也承認老板娘年輕長的好, 但是關門也就六點多鐘，天都沒黑徹底呢，至于跑過來接人嗎！

    做了十幾天的生意，陸紅也沒那么容易害羞了，才不管別人打趣不打趣呢！這會兒來店里逛的也沒幾個人了, 手里的賬本也算好了，喜滋滋的合上賬本道：“今天差不多就到這兒吧！李姐、蔣姐收拾一下咱就走吧！”

    “好嘞！”李繼紅和蔣麗麗立馬答道，一個掃地，一個把里間縫紉機上的半成品拿下來放好。

    “林大哥！”陸紅歡快的喊道，手上麻利的收拾著柜臺的東西，店里的錢每天都是要帶回家去的。

    林舟走過去給陸紅幫忙，也不忘打招呼：“李姐，蔣姐好！”

    “林舟來了！”嘖嘖，這大學生秀起恩愛來才是厲害！

    店倒是好收拾的很，四個人用不了十分鐘就完事兒了，把門一鎖，今天的工作就完成了。

    這會兒天色已經漸暗了，路上都是下班回家的人，林舟和陸紅兩個人還是相當顯眼的，在一群灰衣、藍衣、黑衣里，林舟身上的軍綠色、陸紅身上的嫩粉色顯得格格不入，人們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是有的，愛美的心思也是有的，只不過舍不得給自己買罷了，中國人向來信奉窮什么都不能孩子的道理，也就是學生和有工作的小青年能趕趕潮流。當然等到大家伙口袋里都富裕了，這就舍得給自己買衣服了。

    “明天中午你早點回家做飯，我去車站接姐夫，報完名之后讓他到咱家來吃飯！”林舟交待道，方二最后還是選擇報了北京的學校，他當然要進地主之誼，什么時候大姐也能到北京來就好了！

    “行，那我明天十二點就回去，做好飯等著你們倆，正好昨天買的牛rou還沒吃完呢！明天做道牛rou燉豆腐！”陸紅含笑說道，這牛rou可是稀罕物，哪怕在北京都不好買，從老家回來以后她們也是頭一次吃！

    “你看著弄就行！”林舟道，小媳婦的手藝可是越來越好了，昨天的土豆片燉牛rou丁好吃的他都快把自己的舌頭咬掉了，想想都要流口水！

    陸紅輕笑，不枉她費心鉆研廚藝：“晚上包些小籠包，明天也能讓姐夫帶著去學校吃！”一口一個的小籠包是林舟的最愛，一頓飯能吃五十多個，不過就是做起來有點費事兒，光是包子餡就得花上一個多小時！學生衣舍開張以后，忙著做衣服賣衣服，陸紅都已經很久沒包過小籠包了。

    “那感情好??！剁rou餡的活就交給我了！”林舟絲毫不掩蓋自己的吃貨的本質，樂呵呵的道，都快兩個月沒吃小籠包了！還真有點饞它了呢！

    ***

    “今天的課就上到這里了，作業明天就交上來！”教線性代數的李教授在拖堂了將近十分鐘之后終于下課了。

    大學食堂的飯這會兒可是要靠搶的，去晚了喜歡的菜可能就已經賣光了，所以班里不少人都是背起書包來就往食堂跑。

    “班長，今天我姐夫過來，反正下午也沒課了，咱一塊過去接他唄！”林舟招呼道，兩人脾氣、性格、三觀都挺和得來，關系自然不錯，現在就差拜把子當兄弟了！

    “行啊，我先把書放宿舍里咱再過去?！备呓ㄐ滤斓拇饝?，本來他今天下午是打算去圖書館上自習的，最近各科布置的作業都挺多的，不過晚上寫也行，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

    “我也去，我也去！”一旁的朱平不樂意了，干嘛不帶他呀！

    林舟和高建新默契的看了對方一眼，露出幾分壞笑。

    林舟：“不用去陪你女朋友了！”

    高建新：“不用去圖書館看詩了！”

    朱平上個月交了個女朋友是文學院的，整天陪女朋友在食堂吃素不說，還學起了現代詩，戀愛的酸臭味在宿舍里泛濫。

    “她今天去參加詩社的活動了 ，沒空跟我去吃飯！”朱平怏怏不樂的道，不然他早就屁顛屁顛的去文學院等著了，哪還會過來湊熱鬧！二十年來第一次談戀愛，他興奮勁兒都還沒過去呢！文學院就是這社那社的太多了，什么文學社、詩社、雜志社……林林總總有十多個，自己看書學習不行嗎，干嘛非要參加什么這些東西??！

    “我說今天你怎么想起我們了，原來是人家有事兒啊，重色輕友的家伙！”高建新評價道，不就是談個戀愛嘛！就跟誰沒談過一樣，他當年的戀愛對象現在孩子都給他生好幾個了！

    “行，那就一起吧！只要你別在路上念詩就成！”林舟道，他一個工科生實在是欣賞不來這些詩歌，還不如刷兩本題呢！

    “我哪有那么夸張！”朱平反駁道，他不就是在宿舍的時候朗誦了幾首詩給他們聽嗎，至于這樣嗎，一群不懂的欣賞的家伙！

    “行了趕緊走吧！”高建新背起書包來走在前頭，他也聽不慣那些詩歌，一點實用性都沒有。

    林舟和朱平兩個人趕緊背著書包跟上去，這會兒教室里就只剩下他們三個，其余人早就跑到食堂去了。

    ***

    北京的火車站還是挺大的，加上人又多，林舟怕到時候不好找人，特意在信上囑咐方二在站臺出口那邊等著。

    林舟還沒到站臺呢，大老遠就瞧見人了，實在是他姐夫這個膚色在人群里很是顯眼，真的可以用黝黑這個詞來形容了。

    站臺上四處望的方二比林舟還早看見對方呢，軍綠色的大衣顯眼的很，旁邊又跟著兩個年輕的后生，自帶氣場，大老遠就揮手喊道：“三弟，俺在這兒呢！”

    林舟小跑了兩步，過去接過方二手里的最多的一個袋子拎在手里，道：“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姐夫方華，這是我兩個同學高建新和朱平！”

    “姐夫好！”高建新和朱平兩個人忙打招呼，方華看上去就比他們年齡大，跟著林舟喊姐夫倒是沒啥。

    朱平只顧著傻樂，一口大白牙露出來晃人眼睛，見高建新手腳麻利的去接方華手里其余的包裹，也趕緊湊了過去。

    方華的學校離著火車站倒不是特別遠，也就兩站路，但離林舟他們學?？删瓦h了，之后有事兒聚一下都不是很方便。

    不過，這學校是方華跟大妞兩個人商量著定下來的，風評也不錯，自然沒有林舟這個小舅子開口的余地。

    高建新的交際能力向來厲害，一路上就基本把方華的信息了解的七七八八了，知道了對方的年紀、學校 、專業不說，家里有個叫月月的女兒都清楚了。

    “老師這個職業好，工作穩定、假期也多！”高建新贊道，明明暑假去給人當家教回來后就跟林舟吐槽，老師cao心太多，不是簡直不是人干的活！現在又一本正經地夸了起來！

    “俺也是不知道學啥好，選了半天干脆還是當老師吧！現在學校這么多，起碼好找工作 ！”方華道，他對老師這個職業沒啥感覺，畢竟之前老師都是被當作臭老九打倒的，選擇當老師也是因為它現在待遇不錯，有寒暑假過不說，更重要的是學校包分配，說不定他畢業后就能留在北京了呢！

    第51章

    “還是當老師好, 光是寒暑假就足夠讓人羨慕了, 更不要說還有周末了！”朱平興沖沖的開口道, 一年下來能有四個多月不用上班呢！不然他爭取留校當老師好了！

    林舟輕笑，他能看的出來朱平是真的對當老師這個件事意動了，并非是面子話，留校當老師的確不錯，既體面又輕松，也不用著面對特別復雜的人際交往，倒是很適合朱平，他就不行了, 比起傳道授業桃李滿天下，他更喜歡有錢有閑。

    方二也沒出聲，畢竟兩人的學校差了這么多，當老師也不是高薪的職業, 按照他的想法，清華出來的人應該差不多都能吃上公家的飯，坐在辦公室里，比當老師強多了！

    高建新打趣道：“這會兒你不會又想著當老師了吧，之前我還以為你想當詩人呢！”

    朱平瞪眼, 不就是在宿舍朗誦了兩首詩嘛，都提了好幾回了，無聊！

    理工科的學生跟文科的學生雖然不能說合不來，但彼此也不怎么能瞧得上眼，理工科的學生有八成多都是男生, 每天基本上都是不是在圖書館里學習就是在自習室里頭看書，穿衣服大多也是不拘一格，出去校門說是從鄉下到城里來走親戚的也有人信，像林舟這樣打扮自己的還是少數。

    文科的學生就全然不一樣了，男女生的比例幾乎能達到一比一，里面不少同學都穿的相當趕潮流，西裝、皮鞋、連衣裙、發卡……畫風跟理工科的完全不一樣，單身的人也比理工科少多了，而且不同于理工科整天不是上課就是看書刷題的日常，文科的學生沒那多的課業壓力，社團活動也就多了，辯論社、文學社、話劇社……只有想不到的，沒有辦不到的。

    作為工科生，林舟、高建新他們都是支持朱平跟文學院的女同學談戀愛的，寫幾封情書、請幾頓飯、送點禮物都是應該的，但在宿舍里念詩就讓大家有點接受不能了，大部分的工科生根本就沒長文藝細胞，酸里酸氣的詩歌他們聽了只想睡覺！

    林舟他們到學校的時候，報名的人還多的很，負責接待的老生都被派出去了，匆忙登記交錢之后，只能自己去領被子、找宿舍，好在他們人多，東西一趟就可以拿過去，不用再折返。

    方華的宿舍比林舟他們的要差多了，一間宿舍里十二個人住，而且是兩個宿舍共用一個洗漱間，早晚洗漱的時候一定得排隊才行！

    把床鋪好、東西擺好，又跟宿舍里的幾個同學打了招呼之后，方華背上個小包道：“咱去食堂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俺請客！”人家幫了半天忙，他也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林舟是他小舅子，其余兩個人可跟他沒啥關系，他要是不留人家吃頓飯，不是跟林舟丟臉嗎！

    林舟擺擺手：“不用了，陸紅在家都做好飯了，就等著咱們過去了，正好給姐夫接風！”

    高建新也道：“姐夫那咱們趕緊過去吧！早吃完早回來你還能在宿舍歇會兒！”

    既然是誠心請吃飯，方華也就不推遲了，知道小舅子是照顧自己，也有讓他認認家門的意思，就爽快的答應了，反正日子還長著呢，他總能把這份情誼還回去。

    林舟家雖然是二手房，但一應的家具、擺設都是半新的，墻也在年前被粉刷過一次，白膩的很，不過地還是水泥的，現在這個時候，林舟也不耐煩再鋪什么地板磚，整天換鞋還不夠麻煩的，而且也會讓到家來做客的朋友不習慣。

    方華頭一次到林舟家里來，覺得手腳都不太自在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俺的個乖乖，小舅子家里頭可真好，這就是書上說的沙發吧，看起來就很舒服，還有這茶幾的上鋪的桌布，都能用來做兩件衣服了，這么用實在是太浪費了……

    方華也去過縣城的大哥家里，但也就是比鄉下亮堂干凈點，桌子凳子齊整點，其余的跟鄉下也差不多，不像小舅子這里，又是沙發又是桌布的，就連凳子上都放著一個漂亮小墊子，讓人都舍不得坐下了！

    高建新和朱平倒是熟門熟路，他們都來過幾次，像桌布、窗簾、抱枕、坐墊還有屋子里的一些小掛飾都是林舟他們搬過來以后慢慢添上的，所以接受度要比第一次過來的方華高得多，不過把家里收拾成這樣，在這個年代還是很少見的，不說這些布料、棉花價值幾何，單是這耗費的功夫和耐心就很少能有人拿出來。

    幾個人折騰了這么久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陸紅做好的飯大多都在鍋里用水溫著呢，這會兒也就不給他們沏茶倒水了，直接從廚房往外端菜。

    除了豆腐燉牛rou以外，還有干炸小黃魚、白菜芥末墩兒、京醬rou絲、冬瓜丸子、醋溜木樨，六道菜里有五道都是京菜，在老家的時候，食材和調料不足，所以沒能好好展示一下，現在算是把陸紅的看家本事都使出來了。

    “弟妹這手藝真是不錯！”方華贊道，味道可比他在國營飯店里吃的rou絲面強多了，不過這rou跟雞蛋是真舍得放啊，基本上盤盤都是葷腥，小舅子這誠意真是足足的，他還真有點受寵若驚呢！不過他下次得好好勸勸，都是自家人用不著這么鋪張浪費，過日子手還得緊著點，這次小舅子兩個同學還在這兒呢，他就不說了。

    “還是結了婚好??！不想我孤家寡人一個，只能到你家里來打打牙祭！”朱平哀嘆道，他都二十二了歲，沒女朋友之前，身邊兩個好友，一個秀恩愛、一個秀兒子，現在好不容易談戀愛了，女朋友卻愛詩歌勝過愛他！

    “行了別耍寶了！伯母還能餓著你了！”高建新道，當了一年多舍友，誰還不了解誰啊，朱平就是他們家的寶貝疙瘩，除了他爹還能板著臉訓他兩句以外，他娘和他幾個jiejie對他幾乎是有求必應，朱平沒被寵壞就是一個奇跡了！

    朱平給了高建新一個‘你不懂’的眼神，他這不是表達一下自己的羨慕之情嘛！愛上一個悲秋傷月的文科女生，除了提高自己的文學素養之外，還得練成一顆耐得住寂寞的心，對他這個大齡工科恨娶男青年來說簡直不要太難了！

    高建新難得不顧形象的翻了翻白眼，懶得理他！談戀愛以后整個人都不太正常了?。?！

    林舟暗笑，還好他看上的一逗就臉紅的小媳婦，不是心高氣傲的文學院女神，約會喜歡放朱平鴿子不說，還總是嫌棄朱平文學素養不高、精神世界不豐富、理想追求不遠大，這是朱平脾氣好，要是換做是林舟，早就跟她分手八百回了，他就看不慣那股瞎矯情的勁兒！

    陸紅自然也清楚朱平跟他女朋友的二三事，雖然也神煩這種作勁兒，但林大哥他們都不說什么，她就更沒有立場勸說了，感情這東西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外人說什么是不管用的。

    好在朱平只是習慣性的哀嘆一下，并不會把大家當成‘垃圾桶’去訴苦，這頓飯可是林舟給他姐夫接風的，他哪能掃了大家的興啊，話題很快就被岔開，方華雖然說的是方言，高建新和朱平也就能聽懂一半，但有林舟和陸紅這兩個翻譯在，交流還是不成問題的。

    因為方華是開學第一天，吃完飯以后還得回學校去，所以幾個人并沒有喝酒，但照樣聊的火熱，，中國人上了飯桌以后，感覺彼此都親近了幾分，也就更能聊的開了。

    一桌子鬧鬧哄哄的，說說家鄉的特色、家鄉的風俗，聊聊家里頭的親人，當然更多的是走出來的不易和對未來的憧憬，工作、房子 、車子似乎都是他們未來唾手可得的東西。

    方華和高建新的感慨是最多的，他們兩個最年長，而且成家也早，現在不光得養著自己還得養老婆孩子，壓力頗大。

    反觀林舟和朱平，一個順當慣了，一個是被從小寵到大的，對這些倒是沒多少感慨，陸紅雖然以前在老家過得苦，但女生不像男生一樣需要挑起家庭的重擔，再加上爹娘和林舟的疼愛，也養出了幾分小脾氣來，內心滿足自然也就生不出感概來。

    飯吃到一半，方華和高建新兩個人就跟找到知己一樣，即使沒有酒也能言歡，倆人已經不需要林舟在中間當翻譯了，管他能聽懂多少呢！

    朱平湊到林舟身邊嬉笑道：“這要是喝了酒，他倆一準要拜把子了！”

    林舟逗他：“沒事兒，他們倆要是拜了把子，咱們兩個‘失意人’也拜！”

    “誰跟你是失意人！少來這套！”朱平佯怒道，兄弟我情場正得意好不好！

    林舟似乎是看出來朱平的言外之意，給陸紅夾了一塊牛rou放在她碗里，朝朱平示威：這才真得意好嗎！

    朱平恨恨的瞪一眼，哼，下次一定把女朋友帶過來！看我怎么喂你們吃狗糧?。?！

    陸紅哭笑不得，怎么還跟小孩子一樣！

    正鬧著，忽然聽到‘嘭嘭’的敲門聲，林舟起身，道：“我去看看，可能是鄰居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