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區區兩萬人馬,哪能與他的七萬大軍對抗?何況領兵的還是個毛頭小子,在他看來,簡直就是一塊肥rou,不吃都對不起自己。 第89章 地主的傻兒子2324 薛慶林正琢磨之際,忽然有下屬來報,說他小舅子陳庭鴻被抓了。 薛夫人不知從何得知,也前來哭訴。薛慶林頓時一陣頭疼,攆走夫人后,問下屬:“誰這么大膽子,敢抓他?趙太守呢?” “稟節帥,是定遠將軍下的令,趙太守派人送的消息。說是定遠將軍帶了五萬人馬,他無力阻止,這才來向節帥求救?!?/br> “五萬人馬?”薛慶林神色不由凝重,問:“他哪來那么多人?” “這……屬下也不知道?!?/br> “不知道?那還不趕緊去查?”薛慶林忽然朝他吼道,吼完又喊:“等等,叫張勇過來?!?/br> 若是五萬人,那他就得思量一下了。這皇帝還真是大方,不遺余力的給自己添堵。不過,張勇想必比他更堵得慌,畢竟一萬人說沒就沒了。 薛慶林想,若是五萬人,不如叫張勇一起分食。一來,可修復一下他們之間的關系;二來,拉他入伙,自己也能減少些損失。 但他萬沒想到,有人動作比他更快。 許延澤回到金府后,凳子還沒坐熱,就帶上禮物,與向寒一起去拜訪張勇。 張勇見到他們,臉色不是很好。畢竟三分之一的兵力,說送就被皇帝給送了,擱誰心里也不會舒服。 許延澤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早早就來拜訪張勇。在他看來,這一萬人還不如不要。要的話,得罪張勇,萬一張勇與薛慶林聯手,自己就要面對九萬兵力。 但若借花獻佛,趁張、薛不合之際,將這一萬人還給張勇,說不定能將他拉到同一戰線,到時就是七萬兵力對七萬兵力,薛慶林絕不敢輕易動手。就算拉攏不了張勇,至少可使他不與薛慶林聯手。多了張勇這個不確定因素,薛慶林仍不會輕易動手。 兩人到了張家,很快說明來意。張勇一聽,差點打翻茶杯,問:“兄弟,你沒開玩笑?” “當然?!痹S延澤點頭說:“這一萬人原就是張將軍的手下,我本不該收。只是人在京城,皇命難為,會收下這一萬人,也是權宜之計。既然回到金州,自當歸還原主?!?/br> 張勇是個大老粗,但并非頭腦簡單之輩,聞言仍有些謹慎:“那你現在就不怕被陛下知道?” “這……”許延澤故作遲疑,然后苦笑道:“張將軍,想必你也知道在下的處境。唉,當初只是想守住金州,不料竟卷入這些爭斗中。此番來貴府拜訪,無非是想圖個安穩罷?!?/br> 說完,他用余光看了對方一眼,又斟酌道:“再者,金州畢竟不是京城,有些事……也是無可奈何?!?/br> 張勇瞬間了然,也對,這小子被皇帝插在金州,同時對上他和節度使,處境想必艱難。此番拜訪,看來是想拉攏自己。反正金州山高皇帝遠,就是發生什么,皇帝也沒辦法。 他本就挺欣賞許延澤,只是被皇帝一攪和,才有些意見。如今許延澤愿意歸還兵力,他自然高興,客氣一番后便欣然接受,順便還大方表示:大家以后都是同僚,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許延澤也不客氣,假裝苦惱道:“說起來,在下還真有一事比較棘手?!?/br> 接著,他就將金府被圍,自己一氣之下,抓了薛慶林小舅子的事說了一遍,然后為難道:“節帥對在下可能有些誤會,聽聞將軍與節帥乃是好友,希望能幫忙斡旋一二,化解誤會?!?/br> 說是請張勇幫忙,其實就是探口風,暗示他表明立場。 張勇得了好處,自然愿意給個人情。何況薛慶林最近做得太過,他也有些看不順眼,于是當即表示:“嗨,這算什么大事,我勸勸節帥便是。說起來,也是陳庭鴻那小子做的太過,給他些教訓也好?!?/br> 言下之意,就是不會幫薛慶林。 許延澤和向寒這才滿意,但為防出現變故,起身告辭前,向寒又補充,為感謝張將軍,那一萬人的糧草,金府包了。 畢竟歸還兵力是私底下的事,名義上,張勇手下還是兩萬人,只領兩萬人的口糧。忽然多出一萬人,吃飯就有些艱難了。 聽了向寒的話,張勇心情大好,親自將他們送出府,回去后還忍不住跟夫人嘀咕:“這兩個后生不錯,能懂形勢,會做人?!?/br> 這之后,張勇算是上了金家的船。不說那一萬兵力,光是糧草,就足以讓他心動了。以往在薛慶林手下討食吃,因為對方要養私兵,每次分派糧草,都要克扣許多。 這回能搭上金家,張勇心里其實樂開了花。人金家連薛慶林那五萬私兵都養得起,還養不起他手下那群人? 所以薛慶林的手下前來拜訪時,他干脆稱病,連門都沒讓進。 薛慶林此時麻煩不少,除了小舅子被抓,張勇態度不明,突厥也來找他麻煩,說是大王子丟了。 薛慶林差點被氣笑,朝下屬罵道:“直娘賊,他們的大王子丟了,關我甚事?” 旁邊謀士提醒道:“節帥,上次攻打金州,就是大王子率的兵?!?/br> 薛慶林在上首坐下,憋著氣說:“去問問張勇,人是他抓的,看牢里有沒有。要是沒有,那八成是死了。娘的,早干什么去了?尸體都埋了,現在問我要人?!?/br> 謀士小心道:“節帥,聽說破城之時,那位定遠將軍抓了一名暗殺陛下的突厥人?!?/br> “人呢?” “陛下并未聲張,只怕被帶回京城了?!?/br> 薛慶林頓時氣道:“你他娘的不早說?” 謀士苦著臉說:“在下也是剛剛得知……” 薛慶林氣的一陣胃疼,偏偏薛夫人又來哭訴,說她弟弟在許延澤手下如何受苦。薛慶林煩不勝煩,干脆去梅氏那靜一會兒,得知梅氏竟又懷孕,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梅氏早被許延澤買通,趁他高興之余,小心吹了些枕頭風。 薛慶林思量一番后,覺得梅氏說的確實在理。他跟金家有什么過節?還不就是他小舅子當年干的那些缺德事? 如今木已成舟,許延澤手握五萬兵權,張勇又不跟他一道,周圍還有皇帝、其他藩鎮虎視眈眈,若真打起來……嘖! 再說,許延澤原本只是個鄉下農人,走了狗屎運才有如今地位。這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許延澤敗了,大不了逃出金烏,再找個地兒伺候莊稼便是。 可他不一樣,他能有今天的地位,付出了多少代價?可不能為個不成器的小舅子,誤判形勢,自毀前程。倒不如讓金家出口氣,先穩住他們再說,畢竟軍隊還需要他們提供糧草。 薛慶林打定主意后,立刻點了些人,親自去金家拜訪。 許延澤此時剛安置好那些士兵,正拉著向寒回房,想一慰相思之苦。聽說他來拜訪,臉頓時一黑,放開向寒,郁悶道:“真是煞風景?!?/br> 向寒逃過一劫,忙推他:“快去看看,說不定是來撈陳庭鴻的?!?/br> “說的也是?!痹S延澤起身理了理衣服,說:“陳庭鴻大概關不了多久了,你想報仇的話,盡量趁早。對了,最好別弄死,咱們現在還不宜跟薛慶林鬧翻?!?/br> “放心,我有分寸?!毕蚝哺麓?,等許延澤走后,獨自去見金學禮。 很快,向寒和金學禮一起前往關押陳庭鴻的地方。陳庭鴻被打的鼻青臉腫,一見他們,立刻破口大罵。 尤其是對著金學禮,一會兒罵他‘烏龜王八’,一會兒嘲他‘你媳婦在我身下如何如何……’,金學禮渾身直哆嗦,忽然拿起鞭子沖上去,緊緊勒住陳庭鴻的脖子,氣的雙目赤紅:“我殺了你!” 向寒嚇了一跳,還以為他發病了,忙上前用精神力安撫,等他冷靜下來后,又勸:“爹,咱們現在還不能跟薛慶林翻臉,您千萬別把他弄死了。再說,像他這種人,死了是解脫,還不如活著受罪。您看,咱把他閹了好不好?” 金學禮冷靜下來后,也明白他的意思,很快松開鞭子,點頭說:“好,就把這禍害人的東西切了,讓他再茍活一段時間?!边@么多年都熬過來了,他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陳庭鴻早被勒的昏厥過去,直到下身一涼,瞬間痛醒,被吊在那‘嗷嗷’直叫,鼻涕眼淚流了一臉。 金學禮的心結解了一半,離開關押之地后,拉著向寒的手說:“小寶啊,有些事,你奶奶都跟我說了。是爹沒用,竟讓你背負著仇恨?!?/br> 向寒忙搖頭說:“其實也不全是為了報仇,金家這種處境,不破不立,總要走出這一步。再說也沒什么,有延澤幫我呢?!?/br> “唉,他是個好孩子,你莫辜負他?!苯饘W禮嘆了口氣,又說:“但到底還是爹無能,讓你奶奶撐著金家這么多年,又讓你……唉?!?/br> 向寒有些頭疼,不知該如何寬慰。 好在金學禮并未消沉太久,很快又說:“不過,雖然晚了點,可爹到底還是清醒了,就想也分擔一些,總不能把事都壓在你們小輩身上?!?/br> 向寒松了口氣,忙點頭說:“好啊,爹,我發現您特別擅長算術,不如就幫我們管賬吧。尤其是糧草這塊,還是交給自己人妥當?!?/br> 前廳中,薛慶林見了許延澤后,先是擺出長官架子,居高臨下的慰勉一番,肯定了他之前的功勞。接著又說,大家以后一起共事,要和睦相處才是,我那小舅子是個不成器的,聽說竟帶人圍了金府,實在是不像話,就任你處置吧。只是賤內鬧的厲害,還請老弟給薛某人一個面子,消消氣就行,別弄死了。 許延澤也惶恐道:“哪里,也是在下一時情急,失了分寸,否則哪敢綁節帥的人?綁完后,我也是非常后悔,可又不敢去向節帥請罪,只好請張將軍幫忙斡旋,沒想到節帥竟為這事親自登門,在下實在慚愧?!?/br> 薛慶林沒興趣聽這些,他來主要有三個目的。一是把小舅子推出去做擋箭牌,拉攏金家;二是拉許延澤的人去守關;三是打聽大王子的事。 許延澤正愁沒處練兵,聞言欣然同意。至于大王子這事,他還真不知道,只說那人后來被皇帝帶走了。但為了表明自己的立場,他還是幫忙分析道:“若人真被陛下帶回京城,只怕突厥要變天?!?/br> “哦?” “大王子在陛下手中,無非就兩個用途,一是做談判籌碼,二是……”說到這,他忽然停住,表情有些意味深長。 “扶持他?”薛慶林瞬間明白。 “不錯,而且這種可能性極大。畢竟突厥與不少藩鎮接壤,陛下未嘗不想靠他們牽制藩鎮?!?/br> 薛慶林也想到了這點,忙起身告辭,匆匆回府與謀士商議對策。 突襲金州這事,說起來也是他提議。大王子因此被抓,若此人真成了突厥王,只怕第一個要找他算賬。 許延澤將他送出府后,臉上忍不住露出微笑。薛慶林大概還不知道他那五萬人中,有三萬是流民、山匪,一萬要歸還張勇。此時將其注意力轉移到突厥大王子身上,他正好可以趁機練兵,等姓薛的回過神,只怕木已成舟,為時已晚。 許延澤心情愉悅的回到住處,卻發現向寒早已熟睡,不禁有些失落。他還想表一表功,然后醬醬釀釀呢。 不過,見向寒睡的太沉,他又不忍心打擾。 到隔間洗漱一番后,許延澤輕手輕腳的鉆進被中,然后將向寒小心圈入懷中,滿足的閉上眼。 在他呼吸漸漸平穩,進入夢境后,向寒忽然睜開眼,笑的有些jian詐。 他小心挪開許延澤的胳膊,然后從枕頭下翻出小瓶,倒出清涼中帶著些許香味的液體,悄悄探向許延澤下身。 “以前就是前戲太多,才總是失敗,這回直接上壘,就不信成功不了?!毕蚝蛋的钸?,眼睛緊盯著許延澤的睡顏,見他忽然擰起眉頭,頓時被嚇一跳,僵住動作。 許延澤奔波了一天,確實比較累,加上是睡在向寒身邊,警惕性降低不少,此時并未清醒。 向寒這才松了口氣,盯著他默念:“說好的各憑本事,你可別怪我?!?/br> 許延澤在夢中忽然有種便秘感,四處找廁所,找著找著……就醒了。 向寒瞬間傻住,許延澤很快揪出他的手,黑著臉問:“你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向寒傻了半天,不知那根弦搭錯了,忽然豪情萬丈的說出那句無數小攻都說過的話:“干你!” 許延澤瞬間笑了,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拍拍小臉說:“氣勢不錯,幸虧我醒的及時,不然……” 后面的話消失在纏綿的吻中,向寒‘嗚嗚’掙扎。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時,許延澤才拉開距離,喘息道:“本想讓你好好睡覺來著,可沒想……哎,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br> 向寒費勁翻到他身上,喘著氣說:“說好的各憑本事,你可別耍賴?!彼墒侵徊钆R門一腳了,這回必須成功。 但可惜,還沒有所動作,手就先被對方制住。 許延澤將他拉至胸前,嗅了嗅空氣中的淡香,又看了眼向寒指尖的液體,了然道:“玉凝露啊,可別浪費了?!?/br> 說完,他找出小瓶,往向寒的手上又倒了些,然后在向寒殺人的目光中,送至他身后。 向寒臉瞬間綠了,咬牙切齒道:“拿出去?!?/br> “什么拿出去?”許延澤假裝不明所以。 向寒臉漸漸潮紅,忽然悶哼一聲,喘息幾下后才說:“……手?!?/br> “誒,我手就在外面啊?!痹S延澤一臉無辜。 向寒氣的說不出話,忽然在他肩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