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這個有什么作用?”向寒好奇問。 “消炎止血?!?/br> 因為舌頭疼,他不太想說話,晚飯吃的也少。向寒愈加心虛、內疚,建議道:“要不……還是叫大夫來一趟?” 許延澤立刻搖頭,不管是被別人咬傷還是自己咬傷,說出去都太丟人,絕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大概是看出向寒有些內疚,他忍不住又逗:“晚上讓我多捏捏,大概會好一些?!?/br> “瞎扯?!毕蚝D時黑線。 許延澤聽了,反而一本正經的解釋起來:“捏rourou可以轉移注意力,注意力轉移了,舌尖就不那么痛了?!?/br> 向寒有些無語,隨即又后知覺的想到一個問題,許延澤是不是覺得他很胖? 說起來,大a他們也真是的,不走愛情路線時,凈給他找好看的身體,走愛情路線時,又給他挑個胖乎乎的身體,不知道這世上很多人是顏狗? 他暗暗捏了一下腰間軟rou,然后小心問:“我是不是……很胖?” 許延澤一愣,見向寒忐忑又遲疑,好像怕他嫌棄一般,心頓時像被敲了一下,又悶又疼。小傻確實是喜歡他吧?否則怎么會因為一句無心之語,就怕自己嫌他胖? 他忍不住將向寒拉入懷中,捏了捏rourou的手,安慰道:“怎么會?明明是骨rou勻稱,不胖不瘦,恰到好處。手軟,腰也軟……整個身子都是軟的,抱著很舒服……” 說到最后,語氣竟不由自主的沉迷起來。 向寒卻有些無語,暗想,原來許延澤只是把他當抱枕?看來要走愛情路線,減肥勢在必行。 作者有話要說: 向寒:沒事別瞎想,你為什么被推、被咬,心里就沒點數嗎? 許延澤:沒…… 作者總犯困、不碼字,怎么辦? 向許:多半是懶的,打一頓…… 作者:睡一覺就好~ 第73章 地主的傻兒子7 第二天,向寒醒后,費勁從許延澤的懷中拱出,然后跨過對方,想下床洗漱。但因為衣擺被許延澤壓到,他剛起到一半,又摔了回去。 許延澤被壓的悶哼出聲,不好再裝睡,這才緩緩睜眼。 向寒以為他是被自己壓醒的,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然后扯出衣擺,迅速下床。 許延澤還想把他撈回懷中多抱一會兒來著,沒想到他動作這么快,不由有些失落。 兩人都起身后,金翠很快帶人進來伺候,奶娘王氏也跟過來叮囑:“少爺,今天是回門的日子,老夫人剛使人過來,說回禮都準備好了,等會兒不用去請安,用完早飯直接去少奶奶家?!?/br> “回……門?”兩人同時吃驚。 半個時辰后,向寒和許延澤坐上去嚴家村的馬車,表情都有些微妙。 許延澤也算是死里逃生,享受了兩天悠閑時光,差點把嚴小澤的事給忘了。他仔細想了想,終于想起嚴小澤有個臥病在床的老爹、極品親戚一堆、互表心意的……對象一枚? 他臉色頓時有些黑,養老爹沒問題,極品也能對付,可這對象…… 許延澤沒想太久,心中很快有了決斷。雖說棒打鴛鴦不太好,可他到底也是有家室的人了,過往云煙,該散還是散了吧。 向寒在車內搖搖晃晃,心思飄的也有些遠。原劇情中,許延澤這時因‘打’了金寶晗,被罰禁閉思過,沒多久就跑了。至于回門這回事,壓根就沒提過。 離開金府后,許延澤去看過嚴老爹,留了些銀子,然后就投軍去了。兩個月后,突厥來襲,一度打入金烏。邊軍與之鏖戰半年,才將其擊退。 許延澤正是在這次戰爭中嶄露頭角,繼而得到皇帝賞識,扶持他與節度使薛慶林分庭抗禮。 但向寒穿過來后,許延澤不僅沒受罰,似乎對現狀還挺滿意,起碼暫時看不出有離開金家的意思。 向寒有些猶豫,理智上,他覺得許延澤去投軍比窩在金家后宅好,可感情上……都投軍了,還怎么發展感情? 或者,他應該抓緊時間培養感情,等有了感情,再送許延澤去投軍? 向寒一路糾結,不知不覺就到了嚴家村。馬車停下后,許延澤先一步下車,然后轉身去扶向寒。 嚴家門外站了不少人,聽說金家少爺好了,還陪‘嚴小澤’一起回門,他們忍不住都來看熱鬧。 見許延澤下車時,眾人立刻喳喳: “兩天不見,小澤臉色紅潤不少???” “可不是嘛,你看那衣服、那布料……嘖嘖?!?/br> 等許延澤扶著向寒下來,眾人又繼續: “有下人不用,到底是沖喜的……” “可不是嘛,本來就是買去伺候金少爺的?!?/br> “那也比種地強吧?聽說金家頓頓都吃白面饅頭,吃不完還賞給下人哩。你看金少爺,長的又宣又白,跟饅頭多像?” 向寒頓覺心口中了一箭,捏著許延澤的手臂磨牙。這簡直是人參公雞,好氣啊,他一定要減肥。 許延澤也很無語,他扶一下媳婦怎么了?哪來那么多戲? 兩人下車后,一個中年婦人立刻迎上來,一臉諂笑:“哎呦,姑爺,你們可算來了,他大伯都等急了,快請進……” 婦人身旁站著一個中年漢子,看上去老實巴交,等對方說完,才干巴巴的冒出去一句:“金、金少爺,請進、快請進?!?/br> 向寒很快認出,這兩人就是嚴小江的爹娘,許延澤的便宜二叔、二嬸。 他下意識往人群多看一眼,果然瞄見了低頭絞手指的嚴小江,于是轉身看了許延澤一眼。 許延澤也看見了嚴小江,但卻沒說什么。這種楚楚可憐的小白花,擱穿越前,他向來是避而遠之,實在避不了……干脆弄死。原因無它,不弄死的話,死的估計就是他了。所以,許延澤無視歸無視,卻從不會忽略他們的本事。 在眾人的簇擁下,兩人很快走進院子。嚴小江走在最后,眼中閃過一絲不平。雖然他現在跟三皇子進展不錯,可想到金寶晗不傻了,他還是有些憤懣。憑什么他前世就要伺候一個傻子,‘嚴小澤’卻這么幸運? 嚴家十分簡陋,但收拾的還算干凈,可進了嚴老爹的住處,還是能聞見一股異味。 嚴老爹看見許延澤后,瞬間流下兩行清淚,死死抓著他的手,哽咽道:“是爹沒用,是爹對不住你啊……” 向寒站在后方,神情頗為尷尬,有種自己是惡霸的感覺。他很快轉身出去,讓隨行小廝去城中請個大夫。 許延澤不太適應這種場面,安慰嚴老爹幾句后,就也出來了。 用完午飯,鄰里很快散去,只剩嚴二叔一家。嚴二嬸見金家帶了那么多回禮,又給嚴老爹請大夫,心思不由轉了起來。 趁向寒如廁之際,她忙輕咳一聲,說:“哎呀,小澤,你如今可真是走大運,掉進金銀窩去了。當初嬸娘幫你說這門親事,你還不同意來著,看看,多虧嬸娘當時勸你……” 替自己表完功,她話意一轉,又嘆道:“說起來,你爹這個病啊,咱家也幫了不少,可現在家里過的實在艱難,只怕是……唉,你看看小江,都十七了,老大不小的,卻娶娶不到、嫁嫁不出,底下還有幾個小的,這日子都不知道該怎么活……” 許延澤聽了不住點頭,卻毫無表示。嚴小江則坐立不安,似乎有什么心事。 嚴二嬸暗暗咬牙,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小澤,嬸娘知道你在金家不容易,可家里這么艱難,你看……能幫就幫些?!?/br> 許延澤點點頭,說:“我明白?!?/br> 嚴二嬸面上一喜,忙說:“那……” 許延澤假裝沒聽見,直接轉身詢問嚴小江:“堂弟,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說?” “???”嚴小江忽然被點到名,先是愣住,然后躊躇。 他剛才給三皇子送飯,忍不住說出今天的事,想讓對方徹底死心。沒想到三皇子得知后,竟要見許延澤一面,這讓他頓時為難起來。 一方面,他希望兩人見一面,讓三皇子死心??闪硪环矫?,他又怕兩人死灰復燃。 向寒這時恰好回來,嚴小江眼睛一亮,忙說:“哥,你們難得回來,不如我帶你們四處轉轉?” 許延澤急于擺脫嚴二嬸,當即點頭:“好?!?/br> 嚴小江頓時松了口氣,起身后,又神情復雜的看著向寒,說:“哥……夫也一起吧?!?/br> 哥夫?向寒忍的臉頰酸疼,差點撓墻大笑。 嚴二嬸見他們離開,一陣欲言又止,想到許延澤的‘保證’,才略松一口氣。 三皇子衛昭躲在村子盡頭的破廟里,三人一出門,嚴小江就急急往村頭走。 向寒有些奇怪,朝許延澤咬耳朵:“不是說轉轉,怎么走這么快?我以為是散步消食呢?!?/br> 許延澤‘嗯’了一聲,任由他在耳邊吹氣,神情還……頗為享受。 衛昭透過破廟的窗戶,恰好看見這一幕,臉色頓時變的有些難堪。 到了廟外,嚴小江忽然止住腳步,向寒奇怪道:“怎么不走了?” 許延澤看見破廟,很快明白他的意圖,表情頓時有些玩味。 嚴小江大概有些心虛,囁嚅道:“哥,有個人……想見你?!?/br> 向寒哪怕不知道衛昭藏在哪,此時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但還是假裝不明所以的看向許延澤。 許延澤本來覺得見一面也沒什么,正好把事情說清楚??杀幌蚝粗?,他忽然有些不舒服,下意識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還有‘前任’。 他目光一陣巡視,最后落在不遠處的麥田。 向寒順著視線看過去,想起隨行管事的介紹,忙說:“那些都是我家的田?!?/br> 許延澤嘴角揚了揚,說:“嗯,你去幫我折一株麥穗來?!?/br> 這是要支開他?向寒頓時有些失望,還以為能圍觀一場分手、撕x的好戲呢。 “好吧?!彼榱搜蹏佬〗推茝R,湊到許延澤耳邊叮囑:“你小心些?!?/br> 說完,他一步三回頭的離開。許延澤心中一暖,注視著他走遠后,才緩緩走進破廟。 衛昭雖然落魄,但周身氣勢不減,加上此時憋了一肚子氣,見到許延澤后,立刻冷下臉嘲諷:“我之前還以為你是被逼的,現在看來,倒是樂得其中?!?/br> 許延澤皺了皺眉,語氣平淡:“既然你都知道,我就不多說了,好聚好散吧?!?/br> “好聚好散?”衛昭臉色十分難看,咬牙道:“你以為你有資格說這種話?” 無論男女,從來就只有他不要的,哪有還沒到手就被別人搶去的?尤其是被一個傻子搶去!衛昭氣的口不擇言。 許延澤聽了這話,僅剩的那點歉意瞬間沒了。他本來以為,嚴小澤跟此人是兩情相悅,可現在看來,此人自大又狂傲,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兩人感情八成不對等。 嚴小澤被逼嫁到金家,他不問緣由就罷了,還一見面就冷嘲熱諷。最重要的是,嚴小澤才嫁三天,他跟堂弟關系就這么好了?這種人,不分還留著過年? 許延澤對原主的愧意也少了一半,心安理得的棒打鴛鴦:“隨你怎么想,我只是通知一聲,后會無期?!?/br> 說完,他氣定神閑的彈了下肩上落灰,看也不看兩人,徑直離開。 衛昭沒想到向來溫柔的‘嚴小澤’會這么對他,一時怔住,半晌才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