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簡直胡鬧!”薛敬生怒道。 一碗熱茶摔在薛遠忱腳邊。 薛遠忱不躲不避 碎掉的瓷片在他白玉似的手腕上劃出一道血色。 guntang的茶水則飛濺到錦袍上,留下幾片褐色的水痕。 又撩袍跪地重復道: “懇請父親收回成命?!?/br> 大廳里一半感嘆薛遠忱的出格,另一半則在驚異地打量愿枝。 聽二爺說他鐘意自己,愿枝先是好久回不了神。 然后才費了好大勁把心中奔騰而出的狂喜壓了下去。 分家是二爺所愿,指婚定是他不愿。 她...分明就是二爺用著順手的一個借口吧。 可...為什么是她? 她在他眼里應該是有一點特別的吧? 本是極為糾結的情緒,但見跪在地上的薛遠忱,便什么都顧不得了。 愿枝極快地跑到薛遠忱身邊,跪了下來。 看向薛敬生,抖著嗓子開口: “愿枝該死,斗膽請老爺成全我和二爺!” 分明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場景,可忽然就像穿了一身盔甲,一往無前。 薛敬生怒極起身,健步上前,一腳將愿枝踹翻在地: “賤婢一個,勾引我兒!你還有臉要我成全!” 見薛遠忱把她攬進懷里,低著頭狀似心疼,立刻大聲招呼家丁。 “來人吶!給我把這個賤婢沉井!” “父親若是要沉她,那就也把我一并沉了吧??!”薛遠忱抱緊愿枝,抬頭紅著眼睛看向薛敬生。 “你這逆子!” 薛敬生反手一巴掌將薛遠忱扇歪了臉。 氣氛正是膠著,滿堂寂靜。 “夠了!敬生你回去坐著?!毖\崢忽而開口。 聲音不大,卻不容置疑。 薛運崢積威深重,薛敬生不敢違背,只得七竅生煙的坐了回去。 “遠忱少年心性,敬生你氣性太大,有話好好說,打他做什么?!?/br> “要我說,你家二郎兜了這么大圈子就是為了這丫鬟的話,你便遂了他的愿?!?/br> “也算是赤子之心,難能可貴?!?/br> “你說呢?” 薛敬生怎么也想不到族長會叫他成全,但看薛運崢不容辯駁的眼神,猶豫了一會,終是生硬應下。 見他聽話,薛運崢才把視線投到前面,拈著胡子道: “遠忱啊,二叔公幫你說服了你爹,要成全你和這丫鬟,你可要好好跟你父親道謝啊?!?/br> 薛遠忱聽罷,立即磕頭道:“遠忱多謝父親大人和二叔公成全?!?/br> 薛敬生面色極差,冷哼一聲,后又開口: “雖然我疼惜你一片心意,但這丫鬟勾引主子之舉,壞了規矩,極為可惡。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打她三十大板,你可有不服?” 這次薛運崢沒再阻止,只探究地看著底下的薛遠忱。 愿枝被薛敬生一腳踹到心窩,半天喘不過氣來。 她在薛遠忱懷里,腦袋貼著他胸膛,看著他消瘦的下顎。 聽見他沉默半晌,吐出來一個“好”字。 這一瞬,愿枝的盔甲開始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