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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黃金縷在線閱讀 - 第27節

第27節

    “那是你娶了她那樣的,怪不得別人?!敝馨残鸟g他的話,“我可跟她不一樣?!?/br>
    這話說下去就是像要嗆起來的,周大娘坐到桌邊打岔,忽問了句:“安良,你媳婦兒呢?今晚怎么沒瞧見?鋪子沒歇沒回來?”

    不提回不回來這話他還不生氣,這會兒想起來了,自氣哼哼道:“您待會兒往我屋里瞧瞧去,看看她都做了什么混賬事!將我的衣袍褂衫都鉸了稀碎,都在那屋里呢!敗家娘們兒,回來有她好受!”

    “又怎么了?”周大娘停下手中筷子,“她鉸你衣裳作甚?”

    “發瘋呢?!敝馨擦即笫菦]有好話的,“這會兒也不知往哪里去了,出去了就沒回來?!?/br>
    周安心冷笑,筷子在碗里攪稀飯,“你那媳婦就是欠管教,三從四德的規矩一樣不沾邊,虧你還能與她過下去。不在家里伺候咱們也就算了,跑人家鋪子上賣首飾去。不是給了工錢么?錢呢,哥你瞧見了?咱們可是一文沒看見。也就擱你忍得了,擱旁人早吊起來打了?!?/br>
    周安良也正是這心思,覺得一口氣噎在喉嚨里下不去。倒是周大娘,支支吾吾忽說了句,“她……別是回去沈府了罷?”那可了不得,回娘家告了狀他們是要倒霉的。

    “這不能夠?!敝馨擦紖s十分放心,“我最知道她的性子,不會拉下臉回娘家的。她雖嬌氣受不得委屈,但也犟得很?!?/br>
    周大娘還是不大放心,“那她還能往哪去?”

    “蘇家?!敝馨擦歼€未出聲,周安心先回了這話,“她這會兒就和那蘇一好,臭味相投?!?/br>
    這話都是揣測,誰真個知道她往哪里去了。周大娘不甚放心,一面吃飯一面仍是勸周安良,“你往蘇家那邊瞧瞧去,若真在那邊就好聲好氣哄了回來,別叫人看笑話。若不在的,還當往沈家那邊去。小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你態度好些,他們頂多訓斥兩句,不會有旁的。若因著這事兒與沈家親上了,倒也是因禍得福了?!?/br>
    “我不去?!敝馨擦汲燥柫肆滔驴曜?,“親了能怎么樣,不親又能怎么樣?他還能給我弄個生員的身份不成?我這會兒是看透了,不愛巴結他們。沒得事沒成,又顯得咱們哈巴狗一般,跌份兒?!?/br>
    周大娘說他不過,自己到底是心里不安,吃了飯洗了鍋碗,終究多披了件褂子往蘇家去了。

    因沈曼柔來得突然,又是與蘇一說了許多話的,便沒騰出時間給她另鋪一張床去。兩人擠在蘇一的床上,一里一外,蓋兩條被子。蘇一這會兒不過是將將睡著有一會兒,便又聽得門上有敲門聲。沈曼柔則睡眠淺,又因著蘇太公打呼嚕,便半睡半醒地沒怎么睡。

    她先聽到敲門聲,輕推了蘇一一下,小聲說:“外頭有人敲門,要去瞧瞧么?”

    蘇一困得很,抬手揉了揉眼睛,嘴里碎叨,“這么晚誰來敲門,沒眼色,擾人好眠?!?/br>
    心里不大情愿,卻仍是披上衣服往院門上開門去。沈曼柔不是家主,自起來坐在床上,等著蘇一回來再睡。等了一陣,哪知蘇一將她婆婆周大娘帶進了屋里。借著窗外月色,瞧見她鬢邊有些銀白。她心里抵觸,往床里挪了挪身子。

    周大娘見了她卻甚是高興,往她床邊去,“曼柔,隨娘回家去吧。是安良不懂事,與你吵嘴,你甭與他計較?!?/br>
    沈曼柔把頭低下去,看也不看她,“你走吧,我不回去。你若有心,幫著我勸勸你兒子。給我一直休書,放我走人,咱們兩相不欠。做不成交好,也不必做仇人。往后街面上瞧見了,只當生人罷了?!?/br>
    周大娘聽了這話大驚,往床沿兒上坐了,“孩子啊,你怎么說出這樣的話來?咱們婦道人家,叫人休了是多丟臉的事?你要休書,往后可要后悔的。這會兒便別鬧了,隨娘回家去。我替你數落安良,叫他給你賠不是?!?/br>
    沈曼柔把頭轉向里邊兒,“你別哄我了,也別哄你自個兒了。你家那兩個,哪個是聽你話的?若聽你話,這會兒也不該你來找我回去?!?/br>
    這話說得周大娘啞口,偏她還是想勸了沈曼柔回去,只當她是跟周安良賭氣。蘇一在旁邊架不住困意,打發周大娘走人,“才剛跟您說的,叫您說上兩句話。若是人不跟您走,您也別賴著。這會兒天不早了,咱們要歇下。您也回去吧,睡陣子還得起來做豆腐不是?周安良和周安心都不搭您的手,您可顧念自己罷?!?/br>
    蘇一打發人不留面子,周大娘再是要留也不能。直叫她關到了院門外,杵了一陣,自去了。

    蘇一回來躺去床上,眼皮子打架,打了兩個哈欠也就睡著了。沈曼柔在她旁邊,又羨慕起她的睡眠來。蕪雜環境里長大的,不嬌氣。擱哪都能吃,擱哪都能睡。天塌了,當被子蓋著。她強迫自己合眼往下睡,至了后半夜終也睡著了一陣。

    次日就著公雞打鳴的聲音起床,梳洗罷了有王府上的小廝來送飯。這會兒白晝縮短,微微有些披星戴月的意思。原王府上送的飯是兩人份,這會兒蘇一便少吃了一些,分了沈曼柔一半。她不愿意吃,要到南大街上買去,擋不住蘇一不愛跟她啰嗦,也就吃了。

    吃罷飯跟著馬車去鋪子上,一切順遂。蘇一坐在馬車上打哈欠,遮著手一個接一個。原昨晚與沈曼柔說閑話就說得較晚,又叫周大娘上門打擾了一氣,自然困得緊。而沈曼柔雖沒睡多少時候,卻是精神得很,也瞧不出半分哀怨的樣子。

    蘇一抽衣襟下掖著的帕子擦哈欠帶出來的眼淚,與她說閑話,“你若真下定了決心要離,他周安良又不放人,沒有法子,便找你爹娘去。往前他們是不樂意要這親家,與你生分??蛇@會兒你算是回頭了,他們不會不管你。就與他們說明了,是要和離,不是要仗著他們在婆家拿地位。你爹但凡派些個人到周家門上,這事兒也就成了。而且沒有后顧,他周安良不敢找你后章兒。這事上你若指望我,真指望不上。我是你什么人?能上門給你討公道么?”

    自然是不能的,沈曼柔明白這道理,卻也仍是搖頭,“我不回去,便這么捱著吧,總有結果的一天?!?/br>
    蘇一沒料到她也是犟性子,問她為什么呢,“橫豎都是你親爹親娘,還有什么好拉不下臉的?”

    沈曼柔把臉轉向一邊,“他們都巴望著我過得差,巴望我和離了灰溜溜回去。我在陶家鋪子賣首飾,他們不知道?便是不知道我與周家內里關系處得極差,單瞧著我拋頭露面,可有一點心疼女兒的意思?”

    人說旁觀者清,實則旁觀者不理會當事人的心情罷了。許多事情應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因蘇一并不做過多干涉。她能幫沈曼柔的也不多,不過是給她個地方住著,早起晚睡梳洗的幾桶清水罷了。再有的,周家人若上門生煩,她能幫她擋一擋。

    兩人擱下這話不提,自到鋪子上灑掃開始干活。一日之計在于晨,聽著綠桂皮的脆鳴,睡得再是不好也得打起精神來了。

    鋪子上若沒生意,沈曼柔便落閑,只坐去蘇一小桌邊瞧她打首飾。她看了這么數幾個月下來,對這事兒也不煩膩。她說要跟蘇一學手藝,承她的衣缽的話,倒也不假。又說昨晚兩人說了要探陶師傅口風來著,但這會兒瞧著他優哉游哉地吃早茶,話便一時也不知從哪里問起,也就暫時掖著罷了。

    還沒掖多少時候呢,陶小祝來了。這是他家的鋪子,他又是打小長在這鋪子里,自然不拘著,只管到交椅上坐下。也不知來干什么的,只是坐著不走,打直了眼瞧鋪子門前三兩過去的人群。

    倒是陶師傅先耐不住,拍高幾沖他吼:“滾犢子!這店面子沒你的位置,別在這里窮晃悠!”

    陶小祝不氣不惱,姿勢目光不變,幽幽道:“我也不稀罕這鋪子,只要你一句話。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過不去你這道兒,我怎么娶人家?”

    蘇一和沈曼柔聽出來了,陶小祝這是來鋪子里纏陶師傅應婚事的??陲L也不必探了,這事兒不明擺著么——陶師傅不同意,陶小祝討嫌來了。

    蘇一只管埋頭打首飾,拉長了耳朵聽交椅上兩人說話。沈曼柔也識趣,抿唇埋頭瞧她手下的料子,并不出聲。這事兒直來直去地說,與她們沒關系。不過就是擔心陶小祝娶了周安心,再入了這鋪子,那時就有關系了。誰也瞧不下她那張臉去,不必她擠兌,也是要離了鋪子的。

    陶師傅這會兒是沒好臉的,他從來也沒瞧得上周家那兩兄妹過。大的如今落到這步田地是活該的,小的滿面的算計能是什么好鳥?他要是把那周安心給應下了,不知家里是不是得翻個天兒。卻也氣人,陶小祝豬油蒙了心,偏他娘對周安心也贊不絕口,只氣得他一個人跳腳。

    陶小祝的意思么,你不答應,我就日日來鋪子里杵著,非杵到你答應不可。暗下里又伙同周安心討好他娘,攛掇他娘給陶師傅吹枕邊風。這事兒沒完沒了,叫陶師傅一個頭兩個大。

    蘇一和沈曼柔都瞧得出陶師傅被陶小祝煩得幾乎要炸毛,然她們管不上這些事,只能看著罷了。這是人家的家事,她們能說什么?陶師傅瞧得也比她們明白,不必旁人多說什么。他心里自有考量,但能不能架住陶小祝這么磨,就不可得知了。

    一些日子下來,蘇一和沈曼柔也看得膩了,覺得架不住。偏沈曼柔嘴上也把不住門了,趁晌午飯間,陶小祝不在鋪子上,便在飯桌上跟陶師傅說了,“不如叫他娶了吧,好歹讓他自己體驗一番,也不必旁人多說了。我早前那會兒就是,若不是體驗了一遭,哪里知道其后的苦處。小老板還是男兒家,虧不了什么。到時明白了,休了再娶便是了。您若擔心這鋪子,不叫他們碰就是?!?/br>
    這話雖實誠,但總歸有顧慮。蘇一伸手去盛湯,“不叫碰就不碰了么?那丫頭的心眼,什么事都估不準??商热粽嫒⒘?,她就是陶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她能胳膊肘往外拐?便是再會算計的,也不該把自家的銀錢算計給別家去?!?/br>
    然陶師傅怎么想,她們摸不清。他不說話,只顧吃飯。吃罷了干活,眉心蹙個大疙瘩。這么蹙了幾日,忽一日早上背手哼著小曲兒上了鋪子。拎了綠桂皮出來曬太陽,又是添食又是加水,一派好心情的模樣。

    蘇一和沈曼柔下馬車的時候瞧見了,自問他,“遇著什么喜事了?”

    “能有什么喜事喲……”陶師傅捏一粒手心里的小米往鳥籠里送,并不說什么事。然過陣子蘇一和沈曼柔就發現了,今兒陶小祝沒來。這就稀奇了,也甚是明了了,應是陶小祝與周安心的婚事有了結果。且看陶師傅的樣子,這結果應是頗順他心意的。

    蘇一耐不住性子,央求他說來聽聽,“師哥怎么就罷手了?”

    “他那驢性子,能罷手么?”陶師傅一面吃早茶一面說,這會兒也不掖著了,只道:“順他的心意也順我的心意,我出五十兩銀子給周家,買她家閨女做小祝的姨太太?;榧蘖Y一概沒有,自也不是明媒正娶。她若是應,自個兒簽個契子打上包裹來我家伺候,這事兒就成。若是不應,就是說破大天來,我也不會答應這事兒。我們陶家好歹也算得上像樣的人家,不能拿她家那樣的閨女做兒媳?!?/br>
    蘇一和沈曼柔俱愣了愣,互交個眼神。心里頭并齊想著,這么狠厲的法子,怕也就是陶師傅想得出了。人家好好的一閨女,怎么就能甘愿簽個契子到他家做姨太太?一輩子沒名沒分,活個什么勁兒呢?倘或陶師傅再給陶小祝娶一房厲害的大娘子,那她這姨太太也坐不安穩。

    沈曼柔又看向陶師傅,說:“安心最是要臉要面的,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飛上枝頭做鳳凰,叫人瞧得起?;畹镁删掠信深^,那才好呢。這會兒要把她打成妾室,她能答應么?”

    陶師傅擱下茶杯撣撣袍子,往桌邊去,“我也覺得不能,知難而退最好?!?/br>
    蘇一卻笑笑,無意打趣了一句,“這可說不準,興許人就吃上咱師哥這人了呢?正妻也好妾室也罷,人都賴上了。再是你們想不到的,人來個臥薪嘗膽?!?/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如山如水寶貝的地雷(づ ̄3 ̄)づ╭?~

    ☆、入門

    街邊柳細, 凝黃染細斑的柳葉兒掃過周安心的耳畔,蕩過去又掃回來。她滿眼眶里充斥著委屈和心碎,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又抽出袖子里的帕子俯面擦了下眼淚。

    陶小祝今一早沒往陶家鋪子上去,擔下豆腐就引了她到側邊柳樹下說話。難得他爹松了口,總是要來與她商量一番的??蛇^完他爹的話, 再瞧周安心現在這副模樣,他又后悔了, 覺得不該拿買她做妾室這事來與她商量。這事兒不管擱哪個女孩身上, 都會覺得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人家好好的良家女子, 為什么要收你家幾十兩銀子賣給你家做妾室?

    他又要去寬慰她, 還未及出聲,周安心便晃著身子轉了身,往周大娘的豆腐攤那邊去了。她作出這副模樣, 自然是叫陶小祝知道,這事兒頗不拿人當人看了。姨太太是什么, 豬狗一般,家里養不起了還能拿去賣了呢。她心里有氣, 怪陶師傅下三濫, 可面上卻不能說什么,只得做著這般委屈的樣子罷了,看著就叫陶小祝心疼緊張的。

    陶小祝也再拉不開臉與她說這事兒,跟了她到攤子邊,只默聲守著。他心里想著, 難為陶師傅松下這口,他不能直愣愣打回去,逼他再讓步。倘或惹毛了,咬了死口,這事兒更沒得商量了??裳巯轮馨残囊采鷼?,怎么辦呢,便先哄著她罷。好歹等她冷靜下來,他們一塊兒再商量這事。

    而自打陶小祝說了這事后,周安心便不大搭理他,帶著一副委屈心寒的表情。怨怪是瞧不出的,太多了招人煩膩。她暗忖,女孩子一旦奔著怨婦的路子上去了,遲早得在男人心里跌幾分位置。她嫂子不就是么,這會兒有什么好的了局?哄男人不會么?這事兒說起來簡單。

    晚間到了家,周安心便把陶小祝說的這事兒與周大娘和周安良說了一番。嘴上怨怪陶師傅不道義,這跟逼良為娼有多大區別?周大娘頭一個反對,說:“這事兒萬萬使不得,咱們好好的人家,也沒淪到要賣閨女。便是辛苦些,娘也承望你體面嫁出去。拿五十兩銀子,打包裹上他家伺候去,什么道理?”

    周安良也氣憤,“不過是有個手藝營生,家里富裕些,就能這么拿捏人,什么玩意兒?!”說罷氣哼哼一陣,又說:“便是咱家要賣閨女的,也沒有賣給他那樣人家的道理!大戶人家多得是,當官封爵的,咱也進得去伺候,哪里就輪得到他家!”臉真大!

    “哥你別放屁!”周安心一直埋頭吃飯,聽周安良說要賣她的話,出聲嗤了一聲。嗤完又埋頭吃飯,不做言語。她先時聽到這話時自然與他們的反應是一樣的,覺得陶家欺人太甚??蛇@緩了一整日,瞧著陶小祝在她旁邊小心伺候的模樣,心里又起了別的想法。

    這想法倒也實際,不過是想借著這事兒再增加陶小祝心里對她的虧欠,越發覺得要對她好彌補她。倘或抓死了陶小祝一顆心,先往陶家做妾去也沒什么。以她的心思手段,還怕扶正沒望么?陶師傅這會兒拿捏她,等她在陶家立住了腳,也有他好受。

    周大娘和周安良看她不作聲,也不知她想什么,甚是著急,且問她:“你倒是說說,你怎么想的?”

    周安心這會兒又抬起頭來,“且先看小老板的態度,他若是非我不娶的,一門心思只在我身上,這事兒也未為不可。橫豎他拿我做正經姑娘,當著正妻對待。還有他娘,也不見多反對,??湮叶沦t惠。也就是他爹,不知揣的什么心思,非從中作梗。先過去了,依著本分行事,您再瞧我手段?!?/br>
    周大娘聽她竟是想給陶小祝做姨太太的,大是不明白,嗔道:“你有什么手段,再有手段能壓得過人家老子去?一家之主,也不是白做的。你只要過去了,就是一家可使可喚的奴才,伺候人的事都是你的。你是什么性子,能受下這委屈?從小到大又是我慣著長大的,叫你做過一錢事沒有?這會兒要去給人當丫鬟使,你怎么想的?!”

    周安心卻從容,“娘您也知道我的性子,就該知道我不會受人委屈?!?/br>
    周大娘還是不依這話,“你說不受委屈就不受了?這是什么世道,正經媳婦娶上了門還要孝順公婆,洗衣做飯,伺候相公呢!你這會兒去做個姨太太,你不受委屈誰受?!這會兒那陶老板又是瞧你眼不順的,能給你好日子過才是稀奇呢!等明兒小老板有了大娘子,又是個拿捏你的人?!?/br>
    這話說起來絮叨,沒完沒了。周安心給周大娘吃顆定心丸,“您瞧著便是了?!痹捦獾囊馑际悄矂e管了。

    周大娘么,從來也沒管得住她這兩個孩子什么。這事上想硬氣一回,也不能了。周安良這會兒也對他meimei放心,添補一句,“我瞧著安心有考量,她說沒問題,必是沒問題。咱也別摻和了,沒得給她添亂?!?/br>
    好嘛,這事兒便隨她了。周大娘這個當娘的行為虛設,只管賣豆腐給他們花錢就是,旁的也不該多插嘴。她也習慣了,不理會她就不理會吧,丟老臉就丟老臉吧,橫豎他家也沒什么好叫人稱道的了。便稀里糊涂活著罷,還有什么想頭呢。她這兩個孩子叫慣壞了,主意大,心思多,她也管不了。

    而周安心自打下這主意后,也沒當即就給了陶小祝陽光燦爛的臉。她仍是拿捏恰好的度憂愁著,眸子里染著輕微的委屈,像是拼命壓著的。幾日下來,陶小祝內心飽受折磨,覺得是自個兒叫周安心受了這天大的羞辱和委屈。偏她不吵不鬧什么都不說,實在抓得他滿心里難受。想著他但凡本事大些的,也不能叫她因自己受這些。

    扛不住了,他在豆腐攤邊跺腳起來,說“我找我爹說理去”,叫周安心伸手又拽了胳膊。她這會兒才將將開口,抿唇松開他的手臂,說的是,“別為著我跟你爹鬧脾氣,傷了一家子的和氣,那是我的罪過。我心里受不下這事,總要給我些日子消化?!?/br>
    陶小祝好容易見她開了口,謝天謝地阿彌陀佛一番,拉了她到一邊兒說話。先是擺出自己沒用叫她受委屈的態度來,后又說:“那你這會兒怎么想呢?你若實在不能委屈的,我仍找我爹說理去。他若是仍不同意,我贅到你家做上門女婿。他不怕丟這臉面,我也不怕!”

    周安心仍是搖頭,“我說了你不必為著我跟你爹鬧將起來,我想了這么些日子,也明白了些。這事兒確實叫人委屈,可終歸要看你的意思?!?/br>
    陶小祝在她嘴里聽出了松口的意思,忙也道:“我是什么意思你今兒還不知道?但凡我爹不是這么犟性的,早娶你過門了。這會兒他不松口,咱們總不好私奔。你若信我,便委屈一時。這些我都記在心里,不能叫你白受了。等到了我家,總有法子叫我爹滿意。那時再提扶正的事兒,也就水到渠成了。眼下委屈了你的事,趕明兒我有了能耐,都得加倍償給你?!?/br>
    這心跡剖白得還不夠明了深情么?周安心滿臉感動地問他,“真的么?”

    “我若扯謊,叫我天打五雷轟!”陶小祝伸手指立起誓來。

    周安心這下滿意了,拉了他去周大娘那邊兒。她決定要跟著陶小祝走了,只那五十兩銀子卻不要,說的是,“我不圖這個,你我心里明白就是?!?/br>
    陶小祝大為觸動,只當自己今生撿著寶一般。得一心上人如此,夫復何求呢?

    周大娘欲言又止的模樣,像是有話要說的,最后也不過拉了陶小祝的手道:“大娘知道你是好孩子,安心以后就托付給你了。她在家沒受過什么委屈,你多顧念她,別叫她到了你家沒日子過。她是為著你才委屈做房姨太太,否則怎么也不會這么輕賤自個兒?!?/br>
    陶小祝明白,又跟周大娘保證了一氣,“我爹若是非叫安心簽個契子不可,那契子也我自己收著,您盡管放心。安心去了我家,我照應她,必不叫她受了委屈。若有空,我仍來給您擔豆腐?!?/br>
    周大娘本來心上有許多顧慮,這會兒瞧陶小祝這般,也便安下了心。單看著陶小祝這態度,她閨女確實沒選錯人。只要她本分,陶小祝應不會叫她受委屈的。那便應下了,放了他們回去收拾收拾,再往陶家去認門住下,也算了了這事兒了。以后怎樣,但看她閨女的造化。

    陶小祝與周大娘辭了別,帶著周安心回去收拾東西。打了兩個包裹,帶的都是些尋常必用的。碰上周安良,少不得又要受這“大舅子”的訓叨,聽下那些話來,也就帶著周安心走了。一路上兩人面上喜意nongnong,腿著往陶家去。

    陶家畢竟富裕些,兩進的院子。游廊垂花門齊備,前院待客,院中擺些蒼松盆景。過了垂花門入內院,自是往陶太太的正房去。沒有正經的婚嫁之禮,原是敬茶也不能的,好在陶太太中意她,也就受下這心意了。既是進了家門,少不得要提點她,“小祝往后就交給你服侍了,盡心些。我瞧你溫柔懂事,遲早是能叫老爺歡喜的?!?/br>
    周安心應下,又去與陶太太捏肩捏腿。這會兒,自然是最叫人喜歡的模樣。

    等陶師傅晚上歇鋪子到家,卻是十足驚了一下。心里念叨起蘇一烏鴉嘴來,竟真叫她說中了。這種常人不能忍的事,她周安信真個就把委屈自己咽了,笑臉溫溫地進了他家的家門。原只當她會算計,這會兒瞧下來,可真是心思比海深,有點讓他也心里豎起毛來了。這樣的女子,他家陶小祝便是搭上兩輩子也受不起。

    可怎么辦呢,這會兒總不能再出爾反爾攆了人去。他在太師椅上落座,自不接周安心那假情假意的茶水,原她的身份也不配敬茶。陶師傅只在心里無限琢磨,想著周安心被逼著叫賣了身來給他家做姨太太,這會兒還能這般溫柔地敬順他,可見心思可怕。用蘇一的話,她是臥薪嘗膽來了。

    陶師傅不理會周安心,撂她個難堪,只管問陶小祝,“契子呢?”

    契子還沒簽呢,陶小祝本想著頭日進門好好巴結他爹一番,便把這事兒糊弄過去,畢竟周家也不要那五十兩銀子??伤@么較真兒,弄得人面子上掛不住。他欲打圓場,可陶師傅不理他,只要筆墨和絹帛,當場便擬了張賣身契,叫周安心簽字畫押。

    這是明擺著羞辱人的,可這憋屈氣又不得不受下,難道這會兒再拿了包裹走人?陶小祝要發作,倒叫滿眼噙淚的周安心拉了一把。她吸吸鼻子,可憐兮兮地去簽契子,又按上墨水拇指印。

    陶師傅一面看她簽契子,一面又看向陶太太,叫她,“拿五十兩銀子來?!?/br>
    陶太太雖也覺得陶師傅太難為這女孩子了,欺負得人臉面全無,受盡委屈??伤膊荒懿宦犔諑煾档脑?,只得往里間去拿銀子。等銀子拿過來,周安心也已經把簽好的契子送去了陶師傅手里。

    陶師傅瞧了一遍,沒什么問題,自疊了往袖袋里揣,然后把那包銀子丟到她腳邊,“自己去倒座房收拾鋪張床住下?!庇謱μ仗f:“以后也不必太累著自己,有什么事吩咐下去就是?!闭f下話覺得餓了,只顧從太師椅上起來,“吃飯吧,累一天了?!?/br>
    陶太太去灶房里盛飯布桌,陶師傅隨她過去。屋里留下周安心和陶小祝,還有那包五十兩銀子,顯得極為諷刺。這一天是受了大屈辱了,周安心也不去撿那銀子,一扭身跑出了上房。倒座房是坐南朝北的那座,尋常不是給客人來住就是給下人奴才住的,她能跑哪去,只得往那里去罷了。

    陶小祝壓壓氣,也是沒法兒,只得彎腰撿上銀子,跟著周安心去倒座房里。周安心伏在床沿上嚶嚶哭,他也只能安慰。一家之主不是他,他再是耍狠也翻不了天去。他安慰什么呢,只說:“你再忍忍,他去鋪子上也就不管家里的事兒了。我娘是中意你的,自不會為難你。等過陣子他覺出你的好來,也便不會如此了?!?/br>
    周安心委屈是真委屈,但心里更多的其實是怨毒。她這會兒哭成這副模樣,有那么點真情實感,然多是哭給陶小??吹?。她伏在床沿兒上哭了一氣,忽直起身來,往他懷里靠了,抽噎說:“他對我怎么樣我都不說什么的,畢竟他是你爹,我該受他拿捏。只要你對我好,也就夠了?!?/br>
    陶小祝想,他怎么能不對她好呢。瞧她這個樣子,往后便是把心肝都給她也不覺多的。

    作者有話要說:  出來走親戚了,所以字數有點少。但我把平板和藍牙鍵盤帶出來了,希望晚上能給大家炸個二更吧,平板碼字不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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