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湛明珩嘆口氣,撣撣袖子,一副“無知的人啊,跟我比你就輸定了”的睥睨姿態,說罷瞥他一眼:“說罷,比什么?!?/br> 那大胡子卻沒答,伸手就開始解腰帶,三下五除地摘了個干凈,一把褪了衣袍,將手伸進褻褲里作了個掏的手勢。 納蘭崢一聲驚叫死死憋在喉嚨底,一下子跳到湛明珩身后去。湛明珩眼都瞪大了,虧得最后一刻恍然大悟,忙將她遮掩起來。 大胡子“哈哈”一笑,伸手彈了一把那物件,“啪”一聲響,隨即理直氣壯道:“當然是比鳥了!” 小胡子也跟著大笑起來。 這污穢東西! 湛明珩的眼都不知往哪放了。便他是男人也尷尬地受不了,落難皇太孫頭一次見別人的鳥,一剎間只覺清白都毀了! 沉默許久的卓木青低低咳了一聲,隨即看了一眼湛明珩,與大胡子平靜地道:“他大?!?/br> 湛明珩、納蘭崢:“……” 作者有話要說: 一言不合就掏鳥……咳咳,沒節cao的軍營生活正式開始了,這里將成為狗糧的生產基地。 —————未來的軍營小劇場————— 洄洄:表哥,請不要對我動手動腳…… 同僚:天哪,那個新來的牲畜連自己的表弟都不放過…… 湛明珩:每天都有人看上我,問我搞不搞斷袖…… 卓木青:呵呵,誰叫你是連表弟的床都爬,跟表弟洗澡上茅房都形影不離的屬性。 —————推一波基友的新文《(仙俠)撩師》————— 她渡劫成仙,為的不是長生,而是為師尊逆天改命。 撩師三大技巧:臉皮要厚、尺度要大、懂的要多。 萬年回來撩撥師尊,卻發現根本撩不動! 琳瑯一直認為師尊是經撩又禁欲,這些都沒有錯……只是她從來沒想過師尊竟然是這樣的師尊――總是一言不合,表情不變地揍人…… 手機按這里:《(仙俠)撩師》 網頁按這里:《(仙俠)撩師》 —————鳴謝以下————— “桃汁桂花糕”扔了1個地雷。 “吳芳芳”灌溉營養液 4。 “安安媽”灌溉營養液 1。 “玄月”灌溉營養液 10。 “玱九”灌溉營養液 10。 ☆、第78章 動粗 此人話不多,卻真乃一開口便如雷霆霹靂,語不驚人死不休。 湛明珩也忘了身后還有納蘭崢在,竟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隨即不可置信地瞧卓木青:他是如何……曉得的? 卓木青容貌大改,除卻留了雙鳳眼,旁處倒是不如原先俊俏了,且雖因那羯族傳來的神異秘藥恢復得不錯,卻畢竟是新生的皮rou,因而瞧上去神情難免僵硬一些,便愈發顯得冷淡而木訥。 他面無表情地伸了根食指,繼而朝屋內幾人一溜地點了過去,略過了自己,從湛明珩起始,說:“一,二,三,四,五……”最后才點到納蘭崢,頓了頓道,“六?!?/br> 眾人齊齊傻在原地,半晌才恍然大悟,他恐怕是給他們的鳥排了個號。 納蘭崢欲哭無淚。她沒有那東西,當然是“六”了,用得著這般認真計較嗎?真是不留情面啊。 再聽他解釋道:“看面相?!?/br> 大胡子一兜褲衩,將鳥塞回去了,張大了嘴問:“這玩意兒還能看面相看出來?倒是快教教我如何看的?”說罷再一指湛明珩,“不對啊,你這看得準不準?我的鳥是咱們村最大的了,你說他比我還大,他哪個村出來的?” 納蘭崢若非面上涂了粉遮蓋,此刻必已燒成只熟透的蝦。湛明珩也著實聽不下去了。他算是明白了,與這等粗人客套守禮是不管用的,還得一樣拿粗鄙的來對付。他cao了袖子,低聲問卓木青:“來幾句粗話?!笨蓱z的皇太孫沒學過粗話。 可卓木青一個異族人哪里會曉得漢人的粗話,思考片刻,回憶一番,只憋出一個詞:“老子?!?/br> 湛明珩十分受用地上前去了,一把拎起大胡子的衣襟就是一頓連珠炮,連使三個“老子”:“老子的鳥全天下最大!不服就上老子的王家村問去!再瞎叫喚,莫怪老子踢爛了你的鳥!” 納蘭崢望著未婚夫暴怒的背影,記起他也曾一身冕服莊重自持,風度翩翩地站在那金鑾殿前的漢白玉石階之上,便覺內心酸楚無比。 她會盡力叫自個兒忘了這一幕的,否則怕這輩子是不得再正視他了。 大胡子被拎得腳都著不了地,喘息也困難起來,以至一張臉憋漲得通紅。那么大一個壯漢竟沒了起先的聲氣。 再見湛明珩得閑的另一只手一指空床鋪,說:“一句話,換是不換?” 當然換了。人家雖比他身板稍窄幾分,卻兩根指頭便能拎得起他,一看就是練家子,他犯不著挨頓揍啊。這軍營里頭,總是拳頭說了算的。何況聽說人家的鳥也比他大。 床鋪的事也便這么了結了。三人各自安頓下來,與其余四人彼此通了名。 大胡子和小胡子是一個村來的,前邊那個叫吳彪,后邊那個叫吳壯。尖嘴猴腮的叫錢響,又黑又小的叫耿丁。 吳彪曉得了湛明珩的名字,“哈哈”大笑:“王行,你的鳥行不行我不曉得,可照我看,你罵人的功夫可著實是不行,瞧這詞窮的!來來,大兄弟我教你啊,咱們罵人得這么罵——你個龜兒子!瓜娃子!匪頭子!悶墩的!瘟喪的!” 眼見湛明珩的眼底已然冒出了火來,一副很快便要來揍他的模樣,他才不往下說了,憨厚一笑:“總之想學找我,保管教得你不行也行!” 湛明珩咬咬牙沒說話。衛洵那小子,給他拆的這個名必然是有意捉弄于他?;蛟S很長一段時日,他都得聽這聒噪的壯漢問他究竟行不行了。 錢響是昨日方才進來的,耿丁則是今日。倒是吳彪與吳壯來了有幾天了,與他們幾個新來的一來二去熟絡了幾句后,便講起營房里頭的事。說是這斷鳴營就是混口飯吃的地方,沒得仗要打,一點不累人,外頭那么大的訓練場也是拿來賞玩的擺設,平日壓根不拉人去里頭比劃。倒是他倆覺得好玩,進去溜達過幾趟,險些砸了柄大錘,也沒人攔他們。 獨獨不大好的一點是,吃食得靠搶。那一大鍋羊rou湯煮出來,上邊喊一聲開伙,一幫人拿了個碗一擁而上,擠在外邊的便只幾口清湯能喝,至多喝完了,碗底能瞧見點羊rou末。 湛明珩聽到這里瞥了一眼卓木青,說:“財大氣粗?!彼竽碌男卤鵂I可是喝不起羊rou湯的。 卓木青搖搖頭示意非也,一本正經回道:“羊多?!?/br> 吳彪和吳壯不懂他倆的話中話,便繼續聊,說那些個狄人頭子也沒瞧上去那般兇蠻,但凡新兵不越了營地大門前的那條河,幾乎便是“三不管”。睡大覺的不管,打架斗毆的不管,搶食搶茅房的也不管。吃喝拉撒便宜得很,還不花銀錢,能來這斷鳴營簡直太好命了。 湛明珩和卓木青聽見這話,對視一眼,各自扯扯嘴角。納蘭崢一瞧他倆這番神色,也就清楚了。 什么“斷鳴”營啊,分明是“短命”營吧,她當初一聽這軍營的叫法便覺不吉利。天上絕無白掉的餡餅,舒服從來都是死人才能享的福。 她倒想叫吳彪和吳壯醒醒神,卻是這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地方,才與之相識不多時,也不好掏心窩子講話。況且了,她如今粗著個嗓門說話著實累得很,能不多言便不多言了。 到了用飯時辰,那場面果真如二人講的那般。湛明珩哪里放得開手腳與人你推我搡,自然只撈著了兩碗清湯。卓木青也沒好到哪去,比他多了一絲rou末。 營房里頭,吳彪在炫rou,眼見他們都沒rou吃,就湊上前來,跟卓木青說:“木兄弟,想吃rou嗎?我讓給你,只要你與我說說,那鳥大鳥小究竟怎么分辨的?” 納蘭崢正就著湯水咽饅頭呢,聞言猛地一嗆,咳了起來。 湛明珩的臉黑了,端起兩碗湯,牽了她就往外走,也沒管身后一干人目光多詫異,直將她拉到營地大門前的河邊才停下來,示意她坐。 姓吳的倒是說得不錯,果真是出了營地也沒人管,只要不越了這河便好。 納蘭崢有些猶豫,往后退了兩步。湛明珩是被氣昏頭了,這才記起她怕水,但此刻也沒別的安生地了,總不能回去再叫她聽那些污言穢語,一看身后恰有叢生的灌木遮擋,無人可見此地情狀,便一把摟了她,叫她坐在自個兒的膝上,隨即道:“這下不怕了?” 她嚇了一跳,忙要掙脫了他下來:“你膽子倒是不小,也不怕給人瞧見了!” 大約是覺得她這做賊似的模樣好笑,湛明珩湊上去咬了一口她的唇瓣,笑一聲道:“我還敢這樣呢?!?/br> 納蘭崢慌里慌張地仰了頭拼命往后望,被他一腦袋按了回去:“你當我耳力是假的不成?莫探頭探腦的就沒人瞧得見,快吃?!?/br> 聽他是有把握的,她才安心一些,坐在他懷里啃起了手中的饅頭。湛明珩見她難以下咽,就將湯碗遞給她,示意她喝??蛇@羊rou湯也不知怎么燉的,著實太腥氣了,她就完了饅頭便再喝不下剩了的大半碗。 湛明珩也覺此氣味難忍,的確苦了她,只是外邊的吃食帶不進里頭,光吃饅頭身子怕得垮了。再瞧她愁眉苦臉的撅嘴模樣,便心生一計,要想方設法將這湯變好喝了,低頭抿了一口,隨即一按她腦袋就拿嘴去喂她。 納蘭崢的眼都瞪大了,偏腦袋被他按得一分動彈不得,那汁液也是咕嚕嚕地順進了嘴里。她為免湯水漏出嘴角以致狼狽窘態,只得費力往喉嚨底吞咽,卻不想因了這番動作,無意抵壓吮吸了一下湛明珩溜進她嘴里的舌。 湛明珩“轟”地一下就燒著了。天曉得從前他親這妮子時,她最配合于他的姿態便是木頭似的一動不動,以至他當下才知,原來這滋味該是這般磨人*的……那還喝什么羊rou湯??! 他“啪”一下摔了碗,將他錮在膝間,手臂朝里一收緊,險些都要折了她的腰,似乎是想她再來一口的意思。 納蘭崢被他壓迫得起了低聲嗚咽,卻不敢動靜太大以免引來了人。湛明珩見她百般克制,便纏她纏得更兇猛了,大有她若不將他伺候妥當了,就得叫全軍營的人都來瞧瞧這一幕的樣子。 她又氣又惱,偏掙不過他,似乎也大致懂得了他想要什么,只得回憶方才所做試了試,學著配合于他。 結果自然是被那得寸進尺的折騰慘了,沒氣了就喘一口再來,一遍又一遍。就湛明珩那猴急模樣,活像八輩子沒近女色了一般。以至這一番偷摸過后,天都黑得徹底了,倆人一回營房便被吳彪問這嘴怎得腫成這般,可是跑去哪吃香喝辣了。 納蘭崢尷尬得無地自容,虧得除卻冷冷看過來的卓木青,一般人也不會一下遐想開去,只當他們當真吃了什么麻辣燙嘴的東西。吳彪還一個勁地說倆人不夠意思,有好東西吃都不喊上大伙。氣得湛明珩險些一拳招呼過去廢了他的嘴。 那“東西”是大伙能吃的? 營地入夜后尤其不清靜。沒人管幾時就寢,上百間營房俱都參差不齊,營房與營房間隔得近,便常有相互滋擾的。營房里頭的七人也未必一致,有人睡得晚些,便有人受不了刺目的燭火,為此時時鬧矛盾,甚至大打出手,弄得鼻青臉腫的比比皆是。 納蘭崢起頭還很擔憂吳彪會嘮嗑嘮個沒完,不曾想吳壯竟叫停了他,十分樂呵地詢問幾人預備幾時睡下,說是照著短板來,幾時有人睡下便幾時熄燭,一副管事老大哥的模樣。 耿丁沒意見,錢響則當先示意要睡。他們這間營房便黑了,一下子靜了下來,只剩得幾人窸窸窣窣脫衣的聲響。 納蘭崢松了口氣,覺得自個兒運道忒好,碰上了一幫通情達理的。便是那較為瞧不慣“關系戶”的錢響,至多也只是偶爾翻個白眼,說點刻薄話罷了。三人的確是塞了銅板才被分至一道,且穿的衣裳也比旁人稍稍體面一些,尤其湛明珩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手有身手,如何能不遭來些嫉妒。錢響會如此,也實在情有可原。 卻是她這口氣剛一松,就嗅著了一股十分古怪的臭味,像是腌制許久的咸魚散發著濃烈而逼人的氣息。她這邊解腰帶的動作立刻便止,隱隱約約感覺隔壁床的湛明珩好像也僵住了。 他深吸了口氣,難以忍受地掀了被褥,一把找準氣味的來向,拎起那床鋪上的人便往外丟:“姓吳的,你給老子洗腳去——!” 燭火便復又被點了起來,納蘭崢和耿丁一道跑去窗邊,扒著窗欄拼命嗅外邊的清澄氣息,吳壯則撓撓頭跟一旁的卓木青解釋:“阿彪的腳烈,呵呵?!?/br> 卓木青皺了下鼻子,“嗯”了一聲。 錢響的神色這下倒是緩和了一些。來了個身手好的也非壞事,他昨個兒可是被迫鉆了一晚的被窩熬過去的。 如是歷經一番折騰,吳彪被逼著洗干凈了腳,又將靴子丟去外邊,幾人才終于得以安眠。 此刻已是夜深,屋子里頭一片漆黑。納蘭崢睡下后方才要闔眼,便覺一只大手悄無聲息地探進了她的被褥。 她嚇了一跳,雖曉得是湛明珩,卻怕他要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因而趕緊蜷縮成了一團不給他碰。 湛明珩顯然不大高興了,攥過她的手腕便往上綁了個什么物件。她不敢掙扎,怕驚擾了旁人,只得任由他來。過后才明白,他是拿了根絲線將兩人手腕綁在一道,如此一來,但凡她那邊稍有牽扯動靜,他便能夠醒來了。 湛明珩干完正事,趁機偷摸了把她的腰才縮回手去。 納蘭崢死死憋了聲氣,哭喪著臉有苦難言,只得默默闔上眼睡了。卻是方才醞釀了些許睡意,就被一陣驚天動地的雷鳴聲給驚沒了。 不,不是雷鳴聲。是吳彪打起了呼。 她察覺到湛明珩的手在顫抖,似乎預備沖過去揍人了。卻恰在此刻,那雷鳴般的動靜里又混入了一個細微的聲響。是吳壯也打起了呼。 兩人一高一低,一強一弱,似一曲高山流水,知音難覓。 整間營房——轟隆??!唏噓噓……轟隆??!唏噓噓…… 這日子沒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