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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司徒山空傳在線閱讀 - 第9節

第9節

    陸陸續續我幫助他們解決了一些或大或小的事情之后,手藝也開始越來越成熟,我依舊有每次完成出單后,都要習慣性地跟師父回顧一次經過。師父的指點和糾正越來越少,那就意味著,我和他越來越像了。

    然而,這樣看似有些風光的日子,在1966年9月,突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第二十六章 .暴死之人

    9月里的一天,我照常和師父早起練功。因為夏季的關系,天總是亮得很早。原本在我們以為將要平靜度過新的一天的時候,一聲近在咫尺的槍響和喧囂嘈雜的吶喊聲,撕破了那天清晨的寧靜。

    我和師父住著的房子,是城郊一個背后靠著一座小山包的地方,位于一個四五米高的堡坎上。堡坎的下方,就是一個緩行上坡的梯坎。那槍聲和吶喊聲,就是從這個方向傳過來。

    我年輕好事,聽到聲音就想要出去看,但是還沒跨出門口就被師父一把拉住了。他對著我搖搖頭,示意我不要出去。不遠處傳來婦女受到驚嚇時的那種尖叫聲,繼而傳來一個粗暴的聲音:看什么看,全都給我回家去!

    很快地,腳步聲越走越遠,街道上又恢復了安靜,這種安靜有別于以往的清晨,因為剛才那一聲巨大的槍響,必然已經驚醒了附近所有的人,按照常理,此刻應當比較喧鬧才對,恰是因為這莫名地安靜,才讓人倍感不安。

    師父讓我待在家里,他自己卻試探著悄悄走出屋外,謹慎地張望著。接著他快速回到了屋里,并關上了門。通常情況下,我和師父只要有人在家,一般來說房門是不會關的,因為時常會有需要幫助的人上門拜訪。但是今天師父的反常更加讓我確定了有事發生。于是我有些焦急地問師父,外面發生了什么。因為當時我隱約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既然已經聽見了槍聲,在已經解放快20年的今天,難道說還有諜匪沒有拔除嗎?

    幾年前在叔父的茶館里,有個人在距離我很近的地方被槍打死,雖然那人是個諜匪,但是那一幕卻死死印在我的腦海里,所以此刻的我再次聽見槍聲,就更加覺得害怕。我已經從師好幾年,生死也見過不少,連鬼都不怎么害怕的人,此刻卻格外心慌意亂。

    師父說,下邊的梯坎上躺著一個死人,被槍打死的??礃幼涌偹闶囚[到咱們這一片了啊。

    我知道師父在說什么,在那個年代,雖然通信并不發達,但是發生了什么大事,百姓們總會很快傳遍城里的每個角落。早前師父就告訴我,出門別穿袍子,穿便裝即可,我一直以為是這個職業需要低調的關系,并不以為然??蓮娜ツ晗掳肽觊_始,有些人的情緒突然之間變得特別激進,一旦激進起來,就開始不顧后果。

    那些人,最早出現是去年年底,從今年的5月開始,突然在街上出現了很多。他們有男有女,大多數歲數跟我差不多,甚至更小。他們大多穿著軍裝,可是卻并不是軍人。他們的手臂上,都纏繞著一個紅色的袖章,他們開始有組織地去抓捕一些手無寸鐵的人,并當街數落對方的罪行,對方如果還口否認,立刻就會被打跪在地上,直到他們承認所謂的“罪行”。

    這是一個奇妙的年代,當一部分人走上街頭,開始蠻橫地使用著暴力,用極具煽動性的言語,來踐踏對方的人格,并以此判定對方有罪。面對著人多勢眾,誰都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于是大多數人低頭屈服了。當我們剛剛從幾千年的王朝強權和戰亂中走了出來,很多人骨子里習慣了逆來順受。差不多的事情以前發生過,現在發生著,將來未必就不會發生。

    可是這當街打死人,難道就真的沒有王法了嗎?

    被槍殺暴死的人,死后還沒有收走尸體處理,而是留在原地曝尸。對于我和師父這種學道的人來講,這可不是一個好事,因為若是死得冤枉,且本身并不害怕那些殺死他的人的話,是很有可能變鬼害人的。我問師父,那現在怎么辦,這周圍附近就我們兩個人是懂這些的,可不能不管呀。

    師父長嘆一口氣,有些頹然地坐在凳子上,隔了許久才說,咱們管得了嗎?今天只有這一個人死在咱們這里,那別的地方呢?死了多少人咱們能個個都管上一管嗎?這些人之所以死,就是因為他們被另外一部分人認為有罪,咱們如果插手,那咱們也成了有罪的人,你懂嗎?

    我不懂,我只知道人不該這樣,無論死人還是活人。

    師父說,從去年開始,這世道就又變了,你還記得1月初的時候,咱們倆去城里置辦年貨看到什么了嗎?我點點頭,我當然記得。那個地方叫七牌坊,沿著道路的兩邊都是民居和商鋪,牌坊就在道路的中央。原本這里平日就比較熱鬧,但是那天跟師父去辦年貨的時候,卻更是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我本以為是大家都出來置辦年貨了,所以街上人才會這么多,然而就在牌坊底下,我聽到一陣喧囂和高喊的聲音。一個穿著黑布襖子的男人,看上去六十多歲,低著頭,筆直地站在牌坊底下。雙腿立正姿勢,卻忍不住一直在微微發抖。他的雙手攥著拳頭垂放在身體兩側,脖子上用麻繩掛著一個大大的牌子,上面寫著倆字:地主。

    站在他身邊的,依舊是那些穿戴著軍裝和紅袖章的年輕人,一只手叉著腰,另一只手高高揚起一個紅色的小冊子。大聲數落著這個人的罪行。這樣的地主其實解放后并不少見,因為很多人都順應了國家,把土地還給了老百姓,自己到了城里來另謀生路。他們做著和所有人一樣的工作,至少在今年之前,我覺得他們多數人并不壞。也許在他們眼里,自己的土地其實是被剝奪了,然而在我看來,卻是他被這群看似軍人的人剝奪了。

    周圍圍了很多人,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師父也許是知道我性子雖然沉穩,但卻見不得一些不平事,于是趕緊就拉著我回了家,于是那天,年貨沒買幾樣,心里卻郁悶了很長時間。而今天師父對我說,剛才咱們門外發生的事,其實就是當初那件事繼續升級的后果,當時我拉著你走,是因為此刻無論你站隊那一邊,都討不到絲毫好處,也許你的良心和正義感在一時間得到了滿足,但卻因此會失去更多的。

    師父語重心長地說,孩子,有些事情,咱們雖然忿忿不平,但卻也無能為力。明知無能為力而為之,不能說不對,只能說傻。我說,但是那也不能讓那尸體就這么丟在那兒吧?

    師父突然發火了,他生氣地對我說,那你去了又能幫什么忙?還能把尸體拖回家里來嗎?這些人就是在找茬,你明知道如此為什么還要往槍口上撞?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于是我不說話了,我知道師父并不是怕惹事,而是為我好。師父見我沉默了,于是又和緩了語氣說道,對付幾個小流氓,師父有的是辦法,但是若舉國上下都是如此,師父又不是丘處機真人,能夠一言興邦,就算是,也救不了。

    師父的話帶著無奈,前段時間一天晚飯,他還跟我說,城北江對岸的一座佛廟被這群人給砸了,廟子本來就小,只有幾個僧人,這群人更是一把火將古剎付之一炬,甚至還有逼迫僧人還俗吃rou的行徑。但是師父也僅僅是告訴我這么一個事件,并未表達他的態度,剩下我在那里義憤填膺。師父卻說,有些事,就會有現世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我也不看書了,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回到床上睡著,心里卻橫七豎八不是個滋味。那一天,我和師父就這么把自己鎖在屋里,直到當天深夜,我也總是睡不著。于是趁著師父不注意,偷偷起身穿好衣服,假裝是要去上茅房的樣子,繞到屋后,從茅房后的山坡順著滑了下去,再走幾十米,就到了堡坎下的梯坎。

    我本來想的是,深夜里四下無人,我到死了人的位置看一看,因為那一帶必然此刻是聚集了怨氣,我就把這怨氣驅散了,然后就回家。省得將來如果鬧鬼,鬧到我們倒不怕,萬一把周圍鄰居給鬧了,那就不好了。

    可是當我走近那個地方的時候,卻遠遠看見一具橫躺在路中間的尸體,這就意味著,那些打死人的家伙沒來收尸,更加沒有通知家屬來收尸。而周圍的老百姓也都怕惹上事,大概就跟我和師父一樣,一整天都關著門沒出來。

    我心里有些悲傷,四周張望了一番,好像并沒有人。當天晚上的月光很好,走夜路完全不是問題。于是我慢慢靠著墻邊朝著尸體靠近。尸體是面朝下趴著的,所以我看不見他的臉,他背心中槍,地上的血已經干了。我不敢去碰觸他的尸體,做超度法事的話,動靜又太大,所以我也只能默默在周圍灑米,然后點上香,驅散這里的怨氣。接著蹲在尸體的邊上,默默燒了些上路錢。

    接著我就原路返回了家里,師父根本沒有意識到我偷偷溜了出去,還在酣睡。剛才偷偷摸摸地折騰一番后,我確實也累了,很快就睡著了。然而第二天早上,我還在睡夢中沒有醒來,迷迷糊糊聽見一陣響聲大作,正打算睜開眼睛的時候,又聽到師父一聲怒喊:你們要干什么!

    在我還沒來得及翻身起來的時候,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頭發,將我從床板上拖到地下,我的頭狠狠地撞在地面,頓時一陣眼冒金星。一個人伸手按住我的手腳,用膝蓋壓住了我的頭,我當時心里又驚又怕,但卻怎么都看不到那個壓著我的人長什么樣。耳邊只傳來他的聲音:“你這個封建余孽的走狗,昨天晚上,就是你給那個反派份子燒紙錢了吧?”

    第二十七章 .封建份子

    我本能地掙扎著,但是卻被壓得死死的。模糊中看見師父也被幾個人拿槍頂著胸膛,攔在臥室外面。我大聲問道,你們是誰?想干什么!卻才發現我的聲音已經嘶啞了。

    壓著我的那個人說道,我們是領袖光榮的接班人和保衛者,我現在就問你,你是不是昨天夜里偷偷去給門口那個死人燒香拜佛了?

    我迅速在腦子里回想了一次昨晚發生的事。從我溜出門到回來,我并沒有看到什么人,難道是有人遠遠地偷偷看見了我,然后把我給告發了嗎?可是我就是給死人少了點紙錢而已,這是咱們中國人的傳統習俗,怎么就成了封建余孽的走狗了呢?

    于是我心里不忿,大聲說道,是我燒的,人死了尸體都沒人收,我覺得可憐,死在我們家門口,我也害怕,于是就祭拜一下了。我的后半句是在撒謊,跟這些蠻橫的人,句句實話搞不好還把師父給連累了。

    聽完我的回答,壓著我的人吩咐著,那兩個用槍指著我師父的人就走了過來,一左一后就把我的手給反扣著,然后把我架了起來。這個時候我才看清剛才壓著我的那家伙的臉。他看上去和我歲數相差不大,挽著袖子,臂膀上帶著袖章,左胸前,有一枚領袖的頭像徽章。

    他冷冷地看著我,但是眼神里充滿著喜悅。那種感覺就像是“終于又被我逮著一個”一般。他從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個紅皮小冊子,高高舉過頭頂,大聲沖著我說道,領袖說了,我們要清理古代文化中的殘湯剩飯,把糟粕劣習統統打倒!才能救國家,救人民!今天我們又抓到了一個封建份子,為領袖,為人民,又立下了一功!

    那種口吻,聽上去慷慨激昂,活像我小時候看過的一部電影《南征北戰》里的腔調。師父在一邊憤怒地盯著這群人,我對師父擠著眉毛,意思是讓他別摻和,省得惹出更大的麻煩來。而事實上我覺得即便是被抓住,這件事也不該能有多嚴重,最多也就是把我抓過去,盤問一下,交代清楚后,也就會把我放了。

    而事實證明,我想得太過于樂觀。那一天,我遭遇了我出生以來,最大的挫敗。

    由于是從床上被抓起來,我身上只穿著短褲和一件背心,就這么被押著從正門走了出去,好像游街一樣,通過門口的梯坎,走到盡頭處的馬路邊。好在街坊們都害怕,大多數沒有出門圍觀,偶爾有一兩個人遠遠地在家里看著。

    路過昨晚我燒紙的地方,發現尸體已經被運走了,地上只留下一灘紅黑色的血跡和我昨晚燒紙留下的灰燼。到了馬路邊,幾個人就把我推搡著,塞到了一輛東風大貨車的貨箱里,里頭坐著三四個跟我差不多被反綁著的人,每個人都低著頭,看上去極其沮喪,就像年初在七牌坊看到的那個地主一樣。而身邊還站著幾個手持紅纓槍的年輕人。

    當下腦子也清醒了,也知道此刻最好不要當出頭鳥,省得自己吃虧。既然抓了我,總不能抓得不明不白,如果僅僅因為我昨晚燒紙的行為,就給我定罪的話,恐怕也沒那么荒唐吧。于是我一聲不吭,車開了大約有十來分鐘,到了距離老城墻不遠的一個院子里,這個地方我沒有來過,但是一個人兇神惡煞地招呼我們車上的人統統下車的時候,我才看清這個院子。從大小和陳設來看,應該是一個學校的cao場。

    那群人讓我們排排站,一個個挨著報上姓名。在我們面前坐著一個奮筆疾書的人。每個人說了自己的名字后,他都要重復一遍這個名字,然后問為什么抓你,然后加上一條罪名。輪到我的時候,我告訴他我叫司徒山,因為給死人燒紙錢被抓。他重復了一邊,司徒山,封建份子。

    所以事情就是這么簡單,我根本沒有解釋的余地,甚至是開口申辯的權利,就已經給我定了罪名。諸如此類的,在場還有很多“不法分子”,“走資派”,“反革命”等等。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意識到,我大概把這群人想象得太簡單,并開始為自己擔憂。

    我們同批被押送來的這些人,都被統一關進了一間教室里面。進去之后,刺鼻的味道臭不可聞。里面已經擠了十幾個人了,每個人看上去都像是從閻羅王那兒走了一遭似的,身上臉上都是傷,這當中有裁縫,有老干部,有教師。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掛著牌子,上邊有姓名和自己的罪名。

    這個牌子,像一個恥辱一般,即便多年以后大多數人不愿意重提此事,我依舊覺得自己當初掛著牌子,是一種極大的侮辱和摧殘。那些先于我們被關押的人里,看上去都被毆打虐待過,當中甚至還有婦女。此刻我注意到一個牌子,上面也寫著封建份子,這跟我的罪名一樣,于是我仔細打量起這個人來,從衣服的樣子,到坐在地上的姿勢,然后頭頂的香疤,于是我知道,這是個和尚。

    我雖然是學道的人,但我并不是出家人??晌业膸煾甘浅黾胰?,所以我也能夠區分道士和和尚之間同為出家人,卻還是有著不小的差別的。師父那樣的人自由散漫,且葷素不忌,只是不能結婚生子,除此之外,和尋常百姓無異。但是和尚卻必須要求清心寡欲,不問紅塵中事。這和尚都在廟里打坐念經,偶爾也就出門化緣,真正懂得手藝的佛家人,大多不會待在廟里,多數都是在民間。廟里只會在初一十五等日子,給善信們行個方便,做做法會什么的。

    師父幾天前跟我說的有佛廟被砸,和尚被逼還俗的事情又出現在腦子里,雖然眼前的這個和尚應該不是那個廟里的人,但由此可見,這件事不是偶然,而是到處都是了。他一直在閉目養神,但是眉骨被打破了,半邊臉上都是血干涸后的印記。

    我心里開始覺得,自己恐怕也會挨頓揍了。于是我暗下主意,如果他們要讓我坦白罪行,我就說得可憐一點,多多認識錯誤,態度稍微好一些,沒準人家就不動手用刑了。其實當時我自己心里也不相信他們會這么慈悲,但我必須用這樣的方式說服自己,好讓自己不那么害怕。

    然而,我還是想多了。到了傍晚的時候,有人在教室外隔著門喊著我的名字,要我站到門口。于是我默默起身站了過去,門打開后,依舊是兩個人一左一右把我拖著,去到另外的一間教室。那間教室里有四五個人,在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自己的事的時候,幾個人圍上來就開始對著我一頓暴打。

    像我那個年代長大的孩子,大多數小時候都會打架,我當然也有過被人圍毆的時候,這個時候通常幫我的只有地包天一個人??墒钱斕爝@頓揍,卻幾乎快要把我打死。

    我根本就沒有機會針對我的事說任何一句話,即便我在挨打的時候,幾度試圖開口說話,還沒說到半句,就會有人朝著我的肚子上狠狠踹一腳。很快,我的嘴里出現一種澀澀的,微微有點咸的感覺,那是血的味道。腦袋也一個勁嗡嗡作響,拳頭打在我的身上,我甚至出現一種麻木和不痛的感覺了。

    他們停止了毆打,我卻口中吐血,倒在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這頓打,讓我記了一輩子,也教會我在將來的日子里,用武力是為了保護更為弱小的人,而不是凌駕于別人之上。

    我心里憤怒著,想反抗,但我深知,若是反抗,也許真的會小命不保。眼前這群家伙,他們的暴行必然是被默許才會如此膽大妄為,于是我咬著牙忍著,一聲不吭。其中兩個人將我從地上拉起來,湊到我面前看著我的臉,似乎是在看我有沒有失去意識,順便還給了我兩個耳光。接著就把我拖到一邊,讓我蹲在地上。其中一個人指著地上的粉筆對我說,交代吧。

    交代?打都打過了,還需要交代什么?,F在我說什么還有用嗎?于是我搖搖頭說,我不認字,不會寫。一個人一腳踢到我的肩膀上,把我踹翻在地,他說,你不認字是吧,那你說,我幫你寫。

    我知道此刻我無論交代得多清楚,最終都是有罪的。于是我決定編一個故事,盡量把事繞得遠一點,然后我就認罪。這只是為了少受皮rou之苦,但是當下我心中暗暗發誓,假如我被這群混蛋弄死了也就罷了,但如果我沒死,我一定要讓你們這群混蛋生不如死。

    第二十八章 .五逆之罪

    當下,我說了一個連我自己都不信的故事。大致上是在說,我從小就體弱多病,以至于眼界很低,常常會看見一些奇怪的東西。這次也是因為看到打死了人,心里害怕,于是就產生了幻覺,看見了死人的鬼魂。害怕它來害我,于是就偷偷半夜去給它燒點錢紙。

    我在告訴他們這段故事的時候,把自己說的非常不堪和膽小,引得那個記錄筆記的人哈哈大笑,他笑的是我的愚昧無知。于是當天晚上也沒再繼續難為我,就吩咐另外兩個衛兵,把我押回教室里。我的背和腿是被打得最慘的部位,所以我不得不一瘸一拐地走路,到了門口我問那個做記錄的人,你們準備怎么處置我?

    那人放下手上的筆對我說,這取決于你的認罪態度,目前來看,還算良好,等組織上決定了,也許就去掃掃茅廁,掏掏大糞。再嚴重點,就下放勞改。

    于是我沒說話了,隨后就跟著回到了教室里。

    兩個衛兵把我扔在教室里就關門守在門外了,我身上有傷,動喚起來會疼,不會好在都是些外傷,休息陣子應該就會好轉。在我被扔回教室里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低著頭不敢看我,也許是害怕,也許是司空見慣,唯獨只有那個和尚,保持著我離開時候的坐姿,在一邊安靜地看著我。

    我沒有學過佛學,不懂得禪定的真理。也許是他本身多年的修行使得他即便遭遇這種不公平的事,也會寵辱不驚。當天夜里我無數次被開門,抓人,關門的聲音吵醒,到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教室里的人,已經少了幾個。

    我不愿去猜想那些人到哪里去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去處。

    早上門口的衛兵發給我們每人半個饅頭,并告訴我們,這是我們一天的口糧。湊到鼻子邊上聞了聞,發現饅頭都已經餿了。這間原本就不大的教室里,在角落里放了一個大木桶,不管男女,想要拉屎拉尿,統統都在那兒解決,以至于教室里充斥著一種讓人作嘔的味道,在這樣的環境下吃半個發餿的饅頭,我是無論如何吃不下的。

    這個時候,和尚挪到我的身邊,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指了指我手里的半個饅頭。那意思大概是在問我,你吃不吃,如果你不吃的話能不能給我。我看了下四周,發現并不只是我一個人沒吃饅頭,這和尚為什么就偏偏找我一個人?當下沒有多想,就微笑著把饅頭遞給了和尚。

    和尚行禮致謝,卻依舊一言不發地挪回到之前的位置上,默默地吃著饅頭。

    事實證明,到了下午的時候,我還是餓得受不了,開始有點后悔自己把饅頭送給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和尚。這天白天里,衛兵們又塞了幾個人進來,他們都是因為各種原因被宣告有罪,在這里等著被虐待后交代罪行,然后等候發落的。傍晚的時候衛兵又從教室里抓走了幾個人,雖然隔得比較遠,我還是依舊聽見了那些人的慘叫聲。盡管我不知道這些人犯了什么罪行,或者是不是真的有罪,當時的心情依舊是非常憤怒的。

    于是我把雙手放在背后,背靠著墻,打算召喚我的兵馬,弄出點動靜來嚇唬嚇唬這些惡霸。我和兵馬之間的溝通大多數依賴的是我心中的意念,可是猖兵畢竟是猖兵,無法真的達到懲處惡人的地步,而且有些人惡起來,連鬼都害怕??墒钱斕旌芷婀?,我將兵馬放出,指揮他們惡整那些施暴的人,可是兵馬在放出后很快就回來了,甚至不曾離開過這間教室。

    雖然我的兵馬術不算精通,但這種情況卻是前所未見,這意味著我的兵馬不聽我使喚了。我正一臉不解的時候,突然看到那個和尚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我,然后緩緩搖頭。

    我吃了一驚,難道說我不動聲色地偷偷施放兵馬,竟然被這個和尚察覺了?他如果連我放兵馬都可以察覺的話,那一定也是個行業里的高人,不會這么巧跟我關在一個屋子里吧。我難以說服自己相信,于是再次施放了一次,只不過這次,我一直偷偷看著和尚的表情。

    我的兵馬依舊很快就又回來了,和尚微微搖頭,那意思大概是在說,你不要再嘗試了,沒有用的。難道說,我的兵馬不聽指揮,難道是這個和尚在從中作梗?于是我不在嘗試了,回收兵馬,然后慢慢挪到了和尚的身邊坐下,輕聲問他說,還沒請教大師是何方高人。

    我沒有將話說明白,是因為尚且心存一絲疑慮。和尚輕聲回答我說,小僧賤名不足掛齒,但是這位小施主,你剛剛遣出六道眾生,此舉甚為不妥,這里還有這么多無辜受難的人,雖然我找到你是要亂了敵人,但卻很容易誤傷好人的。

    他的這句話,幾乎就承認了剛剛我的兵馬放不出去,就是他動的手腳。和尚的口音是外省人,因為被關進來的時候,他已經身上有傷了。既然他有本事壓制住我的兵馬,那就絕不是一個普通和尚那么簡單。于是我告訴他,咱們在場的這些人,起碼一大半都是沒犯錯被抓進來的,我心里不服,這才讓兵馬下手,你我都是受難的人,大師又何必在這里跟我過不去?

    和尚微笑著說,我沒有和小施主過不去,只是小僧年幼的時候就學習佛法,深知眾生平等的道理,今天我所遇之不公,是他人未善待眾生之果,小施主若是一意孤行,小僧也攔不住你,但如此一來,你心中的惡念就會越來越深。從小施主的手藝來看,雖然收放自如,但還欠缺火候,本就是助眾生超脫的行為,又何必讓眾生憑添罪業。

    和尚的一番話,聽上去很有道理。他是在說一個簡單的冤冤相報何時了的問題,只不過我沒辦法親自報仇,只能利用兵馬,但由此一來,原本是在我這里消除戾氣,積德行善的猖兵,就因為我的恨意,添上新的罪過,以至于耽誤往生的時間。

    和尚繼續說,外頭的這些人,雖然兇惡,但其實也是受到cao控,他們就像是你剛剛放出的眾生一般,是被背后的那個人利用的對象。如果你做了同樣的事,那你就變成那個真正有罪之人,而這些依附于你的眾生,就成了和外面的人一樣的幫兇劊子手。

    言簡意賅,和尚的一席話,讓我立刻打消了再用兵馬報復的念頭。只是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于是我問和尚說,大師教訓的是,不過大師是佛門中人,我這道家兵馬術,你是怎么察覺到的?和尚微笑著說,小施主見笑了,我有念經的習慣,口不出言,心聲朗朗。佛家的經文,都可以跟眾生與之共鳴,在它們受到影響繼而反彈的時候,我就能夠從內心察覺到。如果你不是這個時候放出眾生,或者我適才沒有念經的話,也許這件事,你也就真的去做了。

    我心里突然有一種慚愧的感覺,從第一天進來就看到和尚掛著一個封建份子的牌子,我還以為那是因為時下的風氣不好,宗教界人士大多都受到牽連的關系,對這個和尚并沒有產生多大的關注,而此刻他的一番話,讓我明白到,這種非常莫名的巧合,卻讓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適時地勸誡了自身。

    我想要站起身來給和尚致謝,但是卻被他按住了肩膀,他搖搖頭說,一點小事,不足掛齒,小施主年紀輕輕有這樣的本事,很是難得,將來也不要一時動念就做了惡事,逞一時之快固然痛快,卻因此付出更大的代價,何苦而為之。

    那一晚,我和和尚就這樣輕言細語聊了很長時間,期間我才得知他受到師門的囑托,來我嗎這里的某個寺院做監院的。但是就在前幾天,一群人打砸了寺院,還推倒了菩薩,把廟里的僧人統統趕了出來。就像我師父說的那樣,和尚們被逼迫還俗吃rou,如果不肯的,就會被抓起來并予定罪。

    和尚說,別的事,小僧都能忍,但是砸毀佛像,拆毀廟宇,這叫出佛身血,此乃五逆之罪,小僧只管堅守自身信念,這群人,就交由佛祖發落,假以時日,必當顯報。

    第二十九章 .一場批判

    我雖然學道,但是佛家所言的“五逆之罪”我也是知道的。那是五種在佛教所定的重罪,“出佛身血”就是其中的一種。本意是說,讓佛的rou受傷流血,是對佛的傷害褻瀆,重罪論處。而廟里的佛像,都是佛祖的化身,所以打砸他們,同罪論之。

    和尚一直以來,都語氣平和,唯獨說到這一點的時候,略微有點激動。

    和尚告訴我,明天下午,他就要被押去游街了,隨后怎么處置他,也不得而知。不過和尚說,自己是出家人,這群年輕人就算為難自己,也不至于趕盡殺絕,所以大不了就多吃點苦頭罷了。言語之中,透著一種無奈。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原本好好在修行,就變成了這個結局,心中難免不會有怨懟。

    我告訴和尚,今天雖然在這樣的地方認識了大師,但是他日如有機會,一定好好拜訪,也希望他能夠保重平安。然后我對和尚說,如果大師能夠有機會重獲自由,勞煩你幫我轉告一下我的師父,告訴他我在什么地方,然后我很好,沒有大礙。

    和尚答應了,并要我留下了師父的地址。我從昨天早上被抓到這里,師父肯定也是著急壞了,四處在托人尋找,眼下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在這里被關多長時間,但凡有機會托人報個平安,也是好事。

    于是我就這么跟和尚聊著,眼看他已經睡意難擋,我才回到自己的角落里休息。第二天午飯后,來了一群人,挨個點名后,把點到名字的人統統帶走,這其中就有那個和尚,而我也是在那次點名,才知道和尚叫做慧遲。這名字聽上去應該是法名,而這位慧遲和尚,也許是我的一個貴人,他阻攔了我去做一些看似行善實為作惡的事,那短短的兩三天里,也是我這一生唯一見到他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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