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論嚶嚶嚶~有人看嗎? 第4章 第一鞭 謝松并沒有因為年紀小瞞著謝文純,將沈維言一行遇難的消息告訴他。謝文純心地純然,第一次聽說死亡的概念,著實傷心了一陣子,又為大寶哥哥變得癡傻、再不能和自己玩而難過。 “不吃,不吃,拿下去吧?!敝x文純無精打采,推開了大丫鬟如意遞上的蓮子羹。 如意聽言,將蓮子羹放置一邊?!靶∩贍?,可是還為沈家兄弟的事難過?” 謝文純默默點了點頭。 “少爺可不能再難過了,沈公子雖遭不幸,沈小公子可正需要您呢?!笨吹街x文純不解的眼神,如意一笑,“少爺想啊,之前不是約著要寫信嗎?如今雖出了事,卻也不妨,去信安慰一下也好?!?/br> “可我聽說,大寶他嚇傻了,還能記得我嗎?” “記不記得,少爺試試不就知道了?若拿不準,再去問問夫人也好?!比缫庑Φ?,心下送了口氣,少爺不再沮喪就好,找了點寄托也是好的,至于那沈家少爺是生是死,是傻是瘋,她如意還真是不怎么在乎的。 這邊崔氏聽了小丫頭的稟報?!吧贍斠o沈小郎寫信?” “是呢,夫人?!比缫庖矝]瞞著人,是以當下就有小丫鬟來向夫人匯報,對少爺的事夫人一向是事無巨細的過問的。 “嗯,我知道了。是如意提的?”崔氏眼微微瞇起。 “是,夫人?!毙⊙诀哳^也不抬。 “給如意遞個話,告訴她全心全意為少爺想是好的,只是做之前要想一想會有什么影響?!?/br> 待小丫鬟退下,崔氏若有所思。當晚謝松朝中有事,崔氏領著文純去謝老太太處用膳。 “祖母,孫兒給您請安?!贝奘显谂?,再者近來出的事情,謝文純不似往日撒嬌。 “母親?!贝奘弦残卸Y。 “好好好,都快坐吧。松兒有事,咱們娘仨自己吃?!敝x老太太是個慈眉善目的婦人,頭發花白精神卻好,也不講究虛禮?!敖駜禾氐亟辛藦N房做的長生最喜歡吃的金絲卷,乖孫嘗嘗?!?/br> “祖母最好了!”謝文純喜笑顏開,蹭了上去摟謝老太太的胳膊。崔氏心里嘀咕吃飯沒個規矩,卻也沒說什么,謝老太太對孫子一向溺愛,加之本身出身寒門也不講究什么食不言寢不語,她嫁過來這么多年,也早學會了看不慣就把嘴閉上,不給自己找麻煩。 用了飯出來,母子兩個一道回房?!澳?,我想給大寶哥哥寫信,會不會給爹爹惹麻煩?” 崔氏聽了心里慰貼,還好兒子懂事?!皩懶艆s是不妨,如若沈家一出事我們就躲得遠遠的也叫人笑話。再者你父親早年與沈灼然交好,幾乎是人人都知道的,沈小郎也是你父親派出隨從的侍衛拼死救下的,論情論理,我們都該伸把手?!笨粗鴥鹤佑行┞牪幻靼椎臉幼?,崔氏又說的明白點,“就寫些你們之間的事情無妨,不必提旁的,這個度你掌握不好?!?/br> “我和他說孔明燈的事,還有泥人,雜耍,但不能寫爹爹回來說的話,對嗎?”謝文純眨著眼睛。 “嗯。聽說沈小郎是精神失常了,卻還有著基本的文字功底,大概是可以給你回信的?!贝奘系?。謝松和她說,郎中診斷沈小郎這性情怕是永遠停留在出事前那段日子了,一問就開始崩潰,不問便如普通孩童一般,等兒子年紀漸長,也必不會再愿意同一個長不大的孩子通信,也就這樣了。 “好的。娘,表哥有沒有捎信來說我們七夕出去玩的事?”小孩子思維跳躍的快,一會兒就轉到別的地方去了。 “你平表哥沒話帶來,倒是嬌表妹有話帶來呢?!贝奘舷胂胍灿X得好笑,jiejie家的女兒今年才六歲,總想纏著文純和她玩,說文純長著比她哥哥好看,要純哥哥陪,偏偏文純嫌她小還愛哭,每次去找平哥玩都躲著他這小表妹。 “表哥沒說什么嗎?可我們說好了七夕去看花燈的!他說要試著求求姨母,娘也幫著說說唄?!?/br> “不是你姨母不許,是平哥兒生病了,怕是不能再出去了?!?/br> “病的嚴重嗎?我可以去看望表哥嗎?”謝文純一聽急了,雖然一闖禍就往表哥身上推,但他和平表哥關系是真好,平表哥比他大五歲,自小讓著他。 “你去了也不頂事,把自己也弄病了了怎么辦。還沒說完,你嬌表妹說,她哥哥病了,要你陪著去看花燈!” “???這怎么行,她那么小,我不帶她!”謝文純更著急了。 崔氏看著兒子的小模樣,心下暗笑想你不也只比她大一歲么,充什么小大人呢,便是你想,自己也不會放心兩個小孩子出去,即使帶著下人也不放心,不過說出來逗兒子玩罷了?!捌呦δ隳囊矂e想去,在家讀書吧。等再大些,去著才有意思?!闭f到這,崔氏自覺失言,暗暗著鬧,真是在謝家呆太久了,說話都像謝老太太了。 “娘!爹都答應過的!我不,七夕要出去玩!不放心的話,叫李叔叔跟著好了!”李叔叔叫李想,是當年風云詭譎皇帝賜給自己老師保護安全的,后來也沒再收回去,就留在了謝府。 李想的武藝機警崔氏是信得過的,只是終不保險?!安豢?,就如此吧?!?/br> 謝文純聽著堅決,心下小心思轉了轉,把主意打到了嬌表妹那邊,讓那個小丫頭去磨姨母,若能說動姨夫陪著,大概娘親就會同意了。想著七夕那天街上會有的好吃的,好玩的,謝文純走路都要飄起來了。 崔氏的jiejie崔四娘,雖是崔家的庶女,可自小養在嫡母跟前,與崔氏也是要好,后來嫁給天京任職的楚氏子楚荊,和謝府離得不遠,來往就更密切了。如今只有楚平驊和楚嬌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寶貝的很,如今楚嬌一哭,崔四娘心都要化了。 “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純表哥會帶我的!娘!娘!”楚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可也有大半是裝出來的,人小鬼精。 “唉,我婦道人家七夕不好出去,嬌娘莫哭了,娘去問問你爹,看看有沒有空,讓他帶你們?!贝匏哪镆娕畠嚎薜谋亲佣技t了,心軟道。 楚嬌破涕為笑,“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抱住崔四娘,一陣“娘親親親”“娘真美”把崔四娘哄得笑個不停。 楚荊在號稱大晉最清閑的翰林院供職,自是有時間的。崔四娘一說,女兒再一求,也就應了,只是在心里暗暗可惜不能去倚翠樓找他那紅顏知己了,甚是遺憾。 七夕夜,天京的老百姓們涌上街頭,路邊小攤販吆喝聲不絕于耳。謝文純和楚嬌卻被楚荊這個大人給拘在了醉仙樓二樓,說是街上太擠遠遠看著就好。謝文純雖有些沮喪只能看到一片地方,卻也無法,楚嬌只要能和她純表哥一處,那是在哪里都樂意的。巧的是,楚荊遇到了來醉仙樓聚會的同僚,于是上前寒暄,再一回頭,兩個小孩子就不見了。 謝文純和楚嬌也沒跑遠,而是在醉仙樓找了個地方藏起來,打算過一會等楚荊走了再出去,說不定可以去上次看到的花船!謝文純和楚嬌講了他們上次放孔明燈和看到許多漂亮jiejie的經歷,楚嬌心馳神往,一心也想去明橋附近看看。 兩個小孩子沒有大人跟著,即使是在天京,也是件很危險的事情,拐小孩子賣錢的、藏了小孩子想要贖金的,索性兩人運氣不錯,但卻遇到了另一個麻煩迷路了。 謝文純有點尷尬,他裝作是個大人,卻找不到路,在小表妹面前有點丟臉,眼珠轉了轉,想到了補救方法,“我們去那座最大的房子問一問!大概是個酒樓!”楚嬌點頭,緊緊拉著謝文純的袖子,她其實有點害怕,還很擔心父親找到他們兩個會生氣。 進了“酒樓”,謝文純也感覺不對?!斑?,兩位小客官,也想玩一把么?”胖掌柜有些戲謔的說,這兩個孩子怕是走丟了,明顯進錯了地方。 “我們進來只是想問問……”謝文純沒說完,出來一風韻猶存的半老女人,打斷道,“你們大人呢?” 這時卻有一聲公鴨嗓從二樓欄桿處傳出,“兩個小孩,斷奶了么?快回家找mama哭吧!” 謝文純一聽臉就氣紅了,這輩子還沒人這么說過他,抬頭一看,說話的是一紅衣少年,十一二歲,齒紅唇白,長得很是好看,但長得再好看也不是美人,更沒有自己好看,所以謝文純氣道,“你是什么東西?狗拿耗子!” “你罵誰是狗?”那紅衣少年可能是喝了點酒,“啪”就扔下來一個杯子,正巧砸到了楚嬌身上,潑濕了衣服,然后掉在地上碎了。楚嬌當下愣住了,然后立時抽抽噎噎哭了起來。 謝文純急忙問道“表妹,傷到了嗎?有沒有事?”楚嬌只是搖頭。那少年看砸到了人,也沒當回事,反倒是他有同伴在旁邊勸了又勸,“這兩個小孩看起來衣著不凡,花少還是下去說兩句,畢竟那小姑娘年紀不大,不好以大欺小,穿出去顯得我們花少多不威風?!奔t衣少年聽了,一步三搖頭的走下臺階,“小姑娘,你哭什么?又沒砸到頭!” 謝文純一聽就炸了,這什么態度,他自小被嬌慣長大,還不知道什么叫忍氣,當下走上前去,就想像家里看到的嬤嬤一樣打他一巴掌,奈何個子太矮,一時愣住了。楚嬌蔫壞,拿出了不知何時帶在身上的軟鞭,抽抽噎噎的遞給謝文純,也沒斷了哭聲。謝文純接了軟鞭,當下就是一鞭抽在那紅衣少年臉上,嘴里還說道,“說人話!給小爺道歉!” 那紅衣少年被一連串變故都驚了,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人打了!“你,你,你知道我爸爸是誰么!老子告訴你,我爸爸是花朝!你們,你們還愣著干什么,給我打他!”紅衣少年的跟班們聽了,就要上前。謝文純把楚嬌向后推,兩腿顫顫的拿著軟鞭,對著十幾個比自己高出一頭的少年。就在謝文純幾乎要掉頭就跑的時候,門口傳來聲音,“誰敢動一下試試!” 第5章 我爹是閣老 楚荊回頭一看,兩個孩子沒了,當時嚇得眼前一黑,隨行的人在別的桌上用飯,并沒有看到少爺和小姐出去了,問了酒樓伙計也說沒有小孩子出去,楚荊心下著急,一邊遣了人快點告訴官府去找,一邊派人回府報信,自己帶著人當下去街上尋人。一路匆忙,折扇也掉了,頭上更是見了汗,終于在一處賣糖人的地方問得有兩個沒有大人帶的、粉雕玉琢的一對男孩女孩,好像往賭場那條街去了。把楚荊嚇得兩眼一黑,也顧不得形象,匆匆向那邊跑去,闖了幾家店,來到這家“天地居”,見得一伙少年圍著自己寶貝女兒和外甥,當下喝道,“誰敢!” 謝文純和楚嬌回頭見來了救星,也顧不得自己兩人偷跑會不會挨打,立時跑了過去,“爹爹,那個紅衣服的惡人,他拿酒杯砸我!”楚嬌小嘴一扁,眼睛一紅,就哭了出來。楚荊一聽,那還了得,把女兒護在身后,“你們是誰家的孩子!怎么胡亂打人!” 紅衣少年見一下子沖進來這么多人,還有官差跟著,酒也醒了大半,卻不害怕,“怎么,那又怎樣!告訴你們,我爹是錦衣衛大統領,花朝!這位大叔,快帶著你家孩子走吧,別丟人現眼了?!?/br> 楚荊知道花朝的名字,這位可不僅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錦衣衛大統領,更要命的身份是皇帝的奶哥哥。心下一轉,自己在這與這個十幾歲的少年計較傳出去也會說自己以大欺小,不甚好聽,這少年來頭甚大,也不好強壓,這就要說兩句漂亮話來日再做計較。 謝文純卻不知什么花朝花午,錦衣衛華衣衛,來了靠山自覺腰板更硬了,“我們只是進來問個路,是你先尋釁打人!打了人,還不許還手么!”楚荊后面跟著官差一看這兩邊誰都不好惹,當下擠在兩方人之間,“花大少爺,楚大人,貴人們,這都是一場誤會啊,誤會啊,不要著急,坐下來好好說,好好說嘛?!?/br> 紅衣少年白眼一翻,“你們是誰?我要回去告訴我爹!把你們都抓到詔獄里去!” 謝文純搶著答道,“錦衣衛好了不起么!告訴你,我爹爹是當朝的謝閣老!看你敢抓我??!” 官差一聽,眼前更是一片黑暗,這一邊是皇帝的奶兄弟,一邊是皇帝的老師,哪邊都得罪不起??!天京腳下,為官難,為官難??!心里想著,嘴上還不聽勸解,好不容易哄得兩邊人散開,差點說破了一張嘴皮。 “謝文純你等著,小爺我跟你沒完!” “我等著,花虎,等著你和你爹,一起來我家登門道歉!”謝文純放著狠話,然而他也就風光這么一會兒了——回到家里,他就被禁足了。 “你小子,反了天了!拿鞭子抽人家,你的書都讀到哪里去了!”謝松氣的不輕,隨手把折扇抽在謝文純身上,“啪”的一聲,扇柄斷了,顯是手勁很大。謝松少時家境貧寒,也是干過苦活的,力氣還是不錯的,并非手無弱雞之力的書生。 謝文純疼的一抽抽,眼淚就下來了,“是他先動手的!我,我們只是進去問個路!” “還好意思說!平時我就是太慣著你,自己玩心野,帶著你表妹還亂跑,人那么多,萬一出個好歹,你想沒想過你母親、祖母、你姨母!你才多大,你認路么,你有能力保護你表妹么!那點小聰明,全不用在正地方!”謝松后怕,看著兒子哭了也心疼,嘴上卻不停,“知道你打的誰么?錦衣衛大閣領、天子的奶兄弟的兒子!” “那又怎樣!爹還是皇帝的老師呢!”謝文純梗著脖子道。 謝松氣息一滯,這倒是事實,那花朝和天子一起長大,他當年在王府做講讀先生時這兩人都一起教過,兒子抽了花朝之子一鞭子也不是什么大事,說不準花朝還會上府賠罪,皇帝即使聽說也會當個笑話一笑置之?!氨闶鞘?,也不能仗勢欺人!” “挨打了還不許還手么!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長生啊,長生!我的乖孫,可沒事吧?”正是謝老太太來了,她年紀大了,本已早早歇下,可出了這樣的事,她可不管寶貝孫子是不是打了人,一心重點都放在“孫子差點丟了還差點被人打了”上面,又怕兒子教訓孫子,把孫子打疼了,急急忙忙披上衣服就出來了?!鞍パ?,松兒,你看看你,長生都認錯了,打人干嘛!衣服都抽破了,這得多疼??!”老太太心疼的不得了,把謝文純摟在懷里一頓“心肝rou啊”的叫。 “祖母,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敝x文純很知曉自己最大的靠山是誰,立即倚進謝老太太懷里,他可看到了,爹要去拿藤條,躲得慢就得挨揍了。 謝松見老太太無原則的袒護謝文純,一堆教訓的話都被堵住了,知道今天怕是教育不成兒子了,瞪了謝文純一眼。 謝文純立時一縮脖子,謝老太太見了,道,“你嚇唬孩子做什么!” 謝松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母親,時候不早了,早些安寢吧?!?/br> “成,長生啊,你爹要打你,就上祖母這里來,祖母給你做主!”就這樣,謝松的教育兒子大計再一次失敗了,這樣的的對話在謝文純很小的時候第一次闖禍就發生過了。 第二天,兇名赫赫的錦衣衛大閣領花朝就帶著人上門了,不是來討說法的,而是來道歉的。 “老師,犬子魯莽,朝實在慚愧?!被ǔ藨B擺的很低,“花虎,還不道歉?!?/br> 花虎大概是被打過了,看起來走路有點不利索,低著頭悶聲說,“謝大人,是我不對,謝小兄弟,對不起了?!闭f完緊緊閉著嘴,也不看人,臉漲得通紅。 “大閣領這是哪里話來,還是犬子處事欠妥,錯在前頭啊?!敝x松話沒說完,花朝道,“老師叫我大閣領可真是愧殺我也,還是叫我阿朝吧?!?/br> “禮不可廢,謝某雖說教過你幾天書,可不能托大?!敝x松推辭,他不能和錦衣衛大閣領表現的太過親昵,不然即使是皇帝的老師,結交朋黨還是動皇帝的錦衣衛,以今上的多疑必會遭到猜忌的。 花朝也明白謝松為官的難處,當下不再堅持,轉向謝文純,“這就是老師的兒子文純了吧,真真是好相貌?!?/br> 謝文純規規矩矩的行了禮,“見過花閣領?!被ɑ⒖粗x文純裝模作樣一臉純善無辜的樣子,又向房頂翻了個白眼。謝文純看到,趁著無人之時,也回以呲牙一笑。兩個大人又說了會話,謝文純和花虎就在一旁用眼神交戰?;ǔx松公務繁忙,呆了一會兒留下禮物就告退了。謝文純心里暗暗得意,看,還是上門道歉了吧!看來自家爹爹還是很厲害的,以后在外面可以“放心闖禍”了,反正回家有祖母庇護。在這種心理下,謝文純禁足結束后,又闖了大大小小幾個禍,索性年紀尚小,不可能欺男霸女,沒造成什么太大的影響,在天京二代權貴圈卻也算闖下了一番名頭——謝小公子一點虧都不肯吃,一言不合就會動手。也有另一番影響就是,一些家室不如謝家的二代子弟,很是聚集了一幫人在謝文純身邊,一時間天京新的“紈绔之星”冉冉升起,只是謝文純年紀尚小,不然大有取代花虎成為天京第一紈绔的勢頭。 這邊謝文純闖出了一點“名頭”,卻也沒忘了一直和遠在岳陽、又瘋傻的沈大寶,這畢竟是他不算表哥和伴讀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心中頗有幾分情分。沒想到沈寶山還真的回信了,俱是童言童語,譬如天上有朵云彩好像在追蹤我一類,謝文純看的有趣,又自覺得是個“拯救他的人”,也耐心的回信,談些天京的好吃的、好玩的,近來發生的事情一類,有時寄一些好玩的小東西過去,倒也似模似樣,沒有斷了往來。這一天謝文純卻收到了來自岳陽的兩封信。沈寶山的一封照例還是那些有意思的小事,還有一封卻是來自沈寶山的meimei、今年和謝文純同歲的沈家小娘子。 這沈小娘子信中寫道:“謝公子安好。大兄遭難,多蒙乃父照拂,又兼公子書信安慰,二兄心神舒暢,小女子不勝感激?!焙竺孢€有一些客套的話,末了還別了一朵紅葉,甚是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