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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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淮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直到有人敲門,他才醒過來。 “何其哥!到點兒啦!”常星在外面一邊兒節奏感十足地敲門一邊扯著嗓子亂喊。 杜何其在聞淮懷里蹭了蹭,手臂摟著對方,哼唧了兩聲,沒抬頭。 聞淮親了一下他的頭頂,柔聲說:“感覺怎么樣?” 杜何其沒睡夠,纏著聞淮不放手。 “不想起來的話,我給畢柏打個電話吧?!甭劵闯盟院?,緊緊地把人抱在懷里,嘴唇又碰了碰他的額頭,覺得溫度降下去不少。 “別?!倍藕纹鋻暝艘幌?,用聞淮的衣服擦了擦汗,推開了抱著他的人。 杜何其一從懷里掙脫,聞淮就覺得渾身都冷了,心里也瞬間空空蕩蕩的。 “你好煩人?!甭劵刺职抢艘幌露藕纹涞念^發,在心里抱怨他又把自己推開了。 常星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人兒,還在沒完沒了地敲門加叫喚。 聞淮皺著臉往門口走,快到門口的時候發現那小子竟然消停下來了,他繼續走過去開門,琢磨著可能是常星見沒人回應就先下樓了,結果,門一打開,就見郭展翊把常星按在墻上接吻呢。 常星的兩只手像是小貓的爪子,從郭展翊的腋下穿過來胡亂地撓著,同時還被吻得“嗯嗯”直哼唧。 聞淮冷著臉抬手使勁兒敲了敲門,在那邊兒接吻的倆人終于看見了他。 “你們倆行啊?!甭劵纯吭陂T框上,撇著嘴說,“背著我這么搞,膽子不小?!?/br> 郭展翊壓根兒沒把他當回事兒,常星卻紅著眼睛使勁兒擦了擦嘴,委屈巴巴地對聞淮說:“老大,我不愿意的,是他強吻我!” “誰讓你瞎吵吵?!惫柜刺执蛄艘幌鲁P堑暮竽X勺,“我先下樓,你們趕緊下來?!?/br> 看著郭展翊走了,聞淮問常星:“又搞一起去了?” 常星連連擺手:“沒有沒有,他說對我不感興趣了?!?/br> “那他還親你?要不要點兒臉!” 常星抿抿嘴,嘴里還殘留著郭展翊的煙味兒。 “走吧?!倍藕纹鋼Q好衣服從里面走了出來,沒精打采的。 聞淮瞧他這樣有點兒心疼,不過好在晚上只有一場戲,也沒什么難度,估計很快就能回來。 “等會兒?!甭劵磸某P堑陌锬贸龇靠?,回了自己的那間屋子。 再出來時手上拿著件厚大衣,丟給了杜何其:“穿著點兒,你就穿個夾克,我看這病是不想好了?!?/br> 杜何其把大衣抱在懷里,一低頭就看見了領子上的標簽。 “這牌子是我代言的啊?!倍藕纹浒岩路┥?,大小剛剛好。 他跟聞淮身高差不太多,倆人一直都穿同一個尺碼的衣服,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是混著穿,當然也有幾次兩人搶同一件衣服,搶著搶著,杜何其就被聞淮扒光了一起滾到了床上。 “趕快走吧?!甭劵磁滤倮^續深究牌子的問題,如果再聊下去,一準兒會發現他所有的衣服幾乎都是杜何其代言的。 往電梯走的時候,聞淮突然想起個詞兒:腦殘粉。 他發現自己對杜何其做的這些事兒,簡直比腦殘粉還腦殘粉。 千萬不能被發現,實在太丟臉。 而杜何其,雙手插在口袋里,看似平靜,心里卻波濤洶涌。 他突然發現,就此刻,聞淮身上穿著的那件衣服也是這個牌子的,當初他拍廣告的時候,穿的就是同一款。 杜何其有些得意,有些開心,有些小驕傲。 他特別想笑,卻只能低著頭抿著嘴,盡量不表現出來。 他現在還不想拆穿聞淮,因為還不能確定這個人到底想怎樣。 人心最難猜,連自覺聰明無比的杜何其也看不透總被他抱怨很傻的聞淮。 其實他沒發現,傻的不止是聞淮,他也并沒有很聰明。 第16章 趁人之危 晚上拍戲,所有人都緊張兮兮的。 畢柏看著杜何其,都不敢喊“cut”。 “你慫不慫?”衛楚陽用手里卷著的臺詞本打畢柏的腦袋,“你是導演!還讓我說多少遍?” 已經準備就緒的聞淮跟杜何其站在那兒看著畢柏笑,杜何其笑著對衛楚陽說:“制片,咱家導演膽兒這么小可不行??!” 畢柏不好意思地看衛楚陽,然后嘿嘿地傻笑。 “別犯傻了,快點兒開始吧?!毙l楚陽又打了一下畢柏的腦袋,緊接著就伸手給他揉了揉。 畢柏也沒在意,跟聞淮他們確認了一下之后就開始了今晚的拍攝。 這場戲是余景跟穆佳明分手之后以情人的身份幽會,就在余景的家里。 自從那次吵架之后,余景搬出了他們一起住了很久的房子,自己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個一居室,他自理能力非常差,平時家里都是穆佳明收拾,如今自己生活,一進門就亂糟糟的。 穆佳明心里有些難受,特別想叫人搬回去,卻又礙于面子開不了口。 聞淮覺得余景跟穆佳明的現狀很像他跟杜何其,或者說是很像他對杜何其的感覺,明明心里有對方,卻就是開不了口。 “喝點兒什么?”余景站在柜子前,仰頭看著擺了一排的酒。 穆佳明走到他身后,伸出手將人環抱在懷里,嘴唇輕輕貼到余景的側臉上,對方的身體很熱,讓他的欲望也熊熊燃燒。 “都可以?!蹦录衙鏖]上眼睛,手摸索到了余景的身前,熟練地解著他的褲子。 余景抬手拿出酒,轉身去找開瓶器和杯子。 穆佳明就一路跟著他,等到余景站在那里開了酒,褲子也已經被褪了下去。 他們倆站在廚房,余景抖著手把紅酒倒進高腳杯里,身后被不言而喻的那家伙隔著內褲頂著臀縫。 他手抖不是演出來的,杜何其明顯感覺到聞淮硬了。 他微微側過身,怕被人看到自己勃起的欲望,拿著杯子,遞給了身后的人。 他轉了身,兩人面對面。 廉價的紅酒在同樣廉價的杯子里晃蕩著,穆佳明勾過余景的手臂,兩人帶著笑,喝了個交杯酒。 喝完酒,自然吻到了一起。 穆佳明把余景抱到了流理臺上,站在他雙腿之間,動情地與之親吻。 太像了,聞淮想,自己跟穆佳明太像了。 都在借著“演戲”的機會,擁吻自己所愛之人。 幸運又可悲。 聞淮有預感,穆佳明將會是他完成度最高的一個角色,因為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有著同樣的悲哀心事。 聞淮抬手摟住了杜何其的腰,他已經沒辦法照顧鏡頭了,滿心都是趁機滿足私欲。 這樣非??蓯u,但他無法控制自己。 余景的手機響了起來,鈴聲是他們最愛的一首法文歌曲。 他們都沒有理會,任憑那鈴聲反復響起。 在這個夜晚,他們只想擁有彼此。 這場情意綿綿的戲拍完后,聞淮立刻跑進了衛生間。 杜何其裹緊大衣,試圖用其遮住自己下身撐起的帳篷。 “老大尿急???”常星看了眼廁所的方向,然后擔心地問杜何其:“何其哥,你感覺怎么樣?還發燒嗎?” 杜何其有些恍惚,還沒從戲里出來,眼神呆呆的,站在那里放空著。 常星沒問出個所以然,只好跑去先跟衛楚陽領明天通告單。 “明天讓他們倆休息吧?!毙l楚陽今天下午翻了一下這段時間的所有安排,發現自從進組后,兩個主演就沒休息過,這幾天聞淮臉上的傷痕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用粉遮一下基本上就可以了,這也就意味著,之后更強大的工作量在等著他們。 “哎呀,休息??!”一聽說休息,常星立刻來了精神,跟衛楚陽鞠了一躬,歡樂地跑著去跟他老大還有老大未來的老婆報告了。 聞淮跑進廁所自然不是尿尿,這會兒他硬得不行,根本尿不出來。 但在片場打飛機,這要是被人發現,豈止是被笑話,劇組里什么人都有,傳出去可就熱鬧了。 他沒辦法,必須得在短時間內恢復平靜。 聞淮將后背貼在冰冷的瓷磚墻上,深呼吸,閉著眼想所有會讓他瞬間喪失“性”趣的事情。 想了一圈,都沒用,剛剛杜何其穿著白襯衫白內褲坐在流理臺上的樣子太誘人了,他根本平靜不下來。 聞淮聽著外面收拾東西的聲音,有些著急,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胯下,決定對自己狠一點。 他閉上眼睛,回憶起跟杜何其分手的那天。 果然,這招比什么都好用,他很快就軟了下去。 聞淮心里堵得慌,照著鏡子洗了把臉,整理了一下衣服褲子,開門走了出去。 他跟畢柏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了,直接去找劇組給安排的車。 郭展翊最近非常盡職盡責,似乎沒了別的事情,天天待在劇組陪著他。其實聞淮心里明鏡兒似的,郭展翊哪是陪著他工作啊,根本就是在陪常星。 后天是常星生日,每年都是他準備禮物準備蛋糕,他覺得今年沒他什么事兒了,這個郭展翊嘴上說著不感興趣,但一舉一動一個眼神兒都明顯寫著四個字:常星,我的。 他坐在杜何其身邊,那家伙還緊緊裹著大衣,手里抱著杯熱茶。 “這么晚喝茶等會兒該睡不著了?!甭劵瓷宪囍缶湍眠^了杜何其手里的茶,自己打開蓋子喝了起來。 剛才拍戲的時候或許是精力太集中,杜何其完全忘了自己在生病,這會兒休息了,整個人又渾身難受起來。 他沒力氣跟聞淮較勁,就呆呆地看著窗外。 聞淮喝完,蓋好蓋子遞給前面的常星,讓他把茶放好別灑了,自己伸手去摸杜何其的額頭。 “怎么還這么燙?”聞淮皺起了眉,“要不去打個退燒針吧?!?/br> “不去?!倍藕纹浜ε?,他暈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