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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家小公舉在線閱讀 - 第64節

第64節

    那宮人對上鄭娥的目光,嚇了一跳,心下一凜,仿佛是被倒了一罐子的冰渣子一般,撒腿便往外去報信了。隨著她的步子,王府內院掛在廊下的一盞盞明燈跟著被點亮,明亮如白日。

    更襯得滿院的月光如同水銀一般的灑了滿地,涼徹入骨。

    按理來說魏王府這般的動靜,邊上左右自是瞞不過的,只是如今正是半夜里,這般忽然鬧了一出,若非有心人還真不一定就立刻知道了。

    偏吳王與楚王卻是個有心人。

    王昭儀打聽到了皇帝賜給魏王府的單子后便有了主意:她用了特殊的法子將那香粉摻入安神的香燭里——這安神的東西大多都有香氣,故而加了一點似是而非的“香粉”卻也容易掩蓋氣味。而且點香燭時火焰灼燒會加快香粉內的毒氣升騰,尋常人或許聞了沒關系,但是若是有孕的婦人聞了,恐怕就會……

    王昭儀做完此事后便特意派人去和楚王說了一句,她本意是想要叫兒子放心,安安心心的做他的太平王爺。此后無論有什么事,會不會被皇帝查出來,她這個做母親的總也會替他擔著。

    只是,吳王和楚王得了消息后卻更加坐不住了,立時便叫那幾個原本就安插在魏王府的眼線認真盯牢了,若是一切順利,今晚便能動手。

    吳王先前早已打算好了,此時便也握著楚王的手,沉下聲音:“二哥,如今就等宮里的消息了,只要父皇那邊一出宮,我們這邊也就可以立刻下手了?!彼D了頓,抬目看著楚王,“只是,此事第一關鍵便是時機,最要緊的便是一個‘快’字。必須要在天亮前,控制住父皇左右之人,讓父皇寫下立儲詔書,讓太子監國……”

    臨到關頭,楚王才覺出自己內中的虛弱來——脊梁骨仿佛都已被人打斷了,再無當初的傲氣和自得,這會兒聽到什么便怕什么,只聽一點兒聲響額上便有冷汗涔涔而下,嘴唇輕輕哆嗦著卻沒能發出聲音,垂落兩邊的手掌卻不由自主的握了起來。

    吳王瞥了楚王一眼,緊接著就道:“當然,這僅僅是第一步。畢竟,太子立了之后馬上就能廢。只是,必須得先得了太子的名分,名正言順。這樣,咱們后頭的事情才能成?!?/br>
    其實,這些事吳王已與楚王說過許多遍,可楚王自小便對皇帝十分敬畏,如今想著自己竟要違逆君上,便是滿心的忐忑與不安。然而,走到這一步,楚王也知道是沒有退路了,只得咬咬牙用力點頭,只是他心里虛,語聲聽上去也有些虛弱,只是輕飄飄的:“我知道了?!?/br>
    吳王見著越發的瞧不上人:就吳王這般的膽子竟然也敢做逼皇帝禪位的美夢!真真是太好笑了!

    要知道,此回之謀不過是勝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以皇帝的手段與能力,倘若真留了皇帝的命,他們兩人一個都別想活。所以,依著吳王的本心,得了太子的名分后,自然可以借著楚王底下的人解決皇帝,然后他再把事情全都嫁禍給楚王和王昭儀,面上便也能做一個“為父報仇”的孝子,名正言順的登位。哪怕是蕭明鈺到時候帶兵回來了又如何?他說不得都已登基了,便是蕭明鈺到了他跟前不也還得俯首稱臣?

    想到此處,縱然是吳王也不由激動的滿面通紅,不能自已——他已忍了許久、許久,久的都快讓他以為自己早已沒了指望。直到今日,他才真的感覺到了胸膛里那跳著的心臟和血管里流過的血液。這樣的時候,便是他也不由有一絲的出神,想起糾纏了自己許多年前的舊事來:

    吳王生母本就身份低微,好容易懷上了他又正好趕上皇帝攻打長安、高皇帝病重那會兒,自是沒得多少重視。等他出生不久后,高皇帝便也跟著過世,前后相隔不到半月,這般一來難免有克親之說,更是惹得親長厭惡。

    再大一些,王昭儀使法子弄死了他的生母,將他抱過去。那時候,他還不懂事,還以為王昭儀真就是自己的親娘,還學著楚王模樣撒嬌賣乖,苦惱爭寵,心煩為何母妃不喜歡自己。哪里知道,人家養他原就是想要替兒子養條“狗”,恐怕都沒將他看在眼里。還記得六歲那年,他午睡醒來,懶洋洋的躺在榻上不出聲,正好便聽見了屏風后面那幾個宮人的說話聲,那些年輕的宮人心氣頗高卻被打發到了不得寵的三皇子身邊,難免心不甘情不愿,閑話也就多了起來——

    “要說起來,這三皇子還真是可憐,明明是皇子呢,正經的龍子龍孫??烧嬲撈饋砜峙逻B容修儀生得大公主都比不上呢……”

    “哎呀,這這么能比?大公主到底是陛下的長女,又是出生在熹元元年,這兆頭也算是好的了。三皇子呢?我聽人說啊——當初高皇帝聽說前頭軍情正好,心里高興,眼見著就要病好了,結果三皇子一落地,不僅昭才人差點難產死了,就連高皇帝的病也立馬就加重了,半月沒過就……你說,這不是克親是什么?皇上和太后心里頭指不定要多想呢……”

    “你還真信克親這種事???”有個宮人笑了一聲,壓低了聲音接著道,“別人都是昭才人就是被克死的,可咱們難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呵,昭才人病怏怏的成日里起不了身,要不是……怎么會傻到掉湖里頭的?不過也好,至少她死了,三皇子也就到了咱們宮里,至少不必跟著她捱苦日子?!?/br>
    “都趕緊住嘴,種事也敢說!你們是不要命了?”有個年長些的嬤嬤從外頭進來,聽見這些宮人嘀咕,連忙呵斥一聲,把人拉出去教訓了。

    誰也沒發現,屏風后面的三皇子正死死的抓著被子,捂住自己的嘴,好叫自己不哭出聲來。他的眼睛早已哭紅了,卻依舊沒有一絲聲音的默默流淚,沾滿淚水的雙頰憋得通紅,一副馬上就要背過氣的模樣。

    雖然自那以后,邊上的宮人便被換了一通,再沒有一句閑話叫他聽到??勺杂自缁鄣乃€是把那些話全都給牢牢的記在了心里,就像是揣著一把刀在心里,逼著自己記著、忍著。

    直到那時候,他才知道為什么幾個皇子里頭,父皇最不喜歡自己;直到那時候,他才知道為什么王昭儀只喜歡抱二哥不喜歡抱他;直到那時候,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屈辱和忍耐。

    幾個兄弟里面,獨獨他的運氣最差,可他卻最是不信命,心口的刀刃越磨越尖,恨不得立刻便叫那些曾經錯待了他的人都跪倒他跟前,磕頭認錯。

    就在吳王回憶往事的時候,外頭忽然傳來一陣的敲門聲——咚咚咚,不輕不重的三下,在這樣的靜夜里就仿佛是敲在心頭一般令人警醒。

    吳王立刻便從自己的思緒里回過神來,轉頭與楚王對視了一眼,然后才輕輕咳嗽了一聲,開口問道:“怎么了?”

    門外的侍衛低聲應道:“宮里傳了消息,陛下已往魏王府去?!?/br>
    吳王眸光一亮,仿佛是刀劍顯刃一般的凌厲,他甚至微微笑了笑,薄唇一抿,淡定的應了一句:“知道了,你退下吧?!?/br>
    那侍衛無聲無息的退了下去。

    吳王這才拉住楚王,開口道:“二哥,我們準備準備,也可以去魏王府看看四弟妹了?!鳖D了頓,又道,“我會讓岳父那邊把先前訓好的人帶上,二哥你那邊也得把人帶上。最好能直接在魏王府后院那邊把父皇那些人控制住,只要能夠不透出消息,便也算是萬無一失了?!?/br>
    他們自然也想過直接從半路上下手,省得魏王府那些人礙眼??砂肼飞先羰侨浅鍪聛?,更容易驚動城中兵馬,反倒是束手束腳。倒不如把地方放在魏王府,只要內府隔絕消息,便能

    說到底,他們也不過是個沒有多大權的藩王罷了,雖有心爭位,可能做的事情也太少太少了,而且這般大事也只能交給那些自己真正的心腹才能放心。

    楚王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咬咬牙,點頭應了下來,吳王這才稍稍放心,起身去見他的岳父姜嶸,打算臨行前再商量幾句。

    姜嶸今日亦是留在了吳王府里頭,只是他得了吳王的允許,總算是見到了已為吳王妃的女兒。大概是早年戰場上受過許多傷,姜嶸看上去多少還是有些顯老的,鬢角幾縷銀白,面色滄桑,只是他望著吳王妃這個女兒的目光卻柔和的很。

    吳王妃的病原就是心病,偏偏她又被吳王拿捏在手里,反抗不得,心里當然憋屈的得厲害,病得更重了。她如今在病榻上熬了幾月,圓潤的面頰也消瘦下來,露出尖尖的下顎,好似初夏時候的荷葉尖,惹人憐惜。

    此時此刻,吳王妃躺在榻上見著父親過來,眼里的淚水便是再忍不住。當著父親,她也不必似對鄭娥那般小心遮掩,一面垂淚一面哽咽著:“父親何苦要與他們蹚這渾水?若有萬一,恐怕便是姜家上下都要萬劫不復。那豈不又是女兒的不孝?”

    姜嶸見著素日疼愛的女兒這瘦成這般,到底還是心疼的。只是他是武人,不太會說話,這會兒也只能垂目看著吳王妃,沉默片刻方才低聲安慰她道:“此事與你無關。當年陛下既是將你指給了吳王,咱們姜家便已脫不開干系,不進則退……”他原還要再說幾句,可是聽到外頭沉穩的腳步聲便知道怕是吳王來了,想了想只得說了一句,“你安心養病便是了,那些事情,父親和王爺心里都有數?!?/br>
    吳王妃想著:若是事敗,姜家自是脫不了干系;若是事成,依著吳王那般心性,他們又能有什么好下場?這般一想,她更是氣苦不已,淚如雨下,哽咽不成語。

    倒是吳王從外頭進來,淡淡掃了一眼,面色冷了一些,直接開口問道:“王妃這模樣,可是想如姐兒了?要不,我讓人把她抱來?”他與吳王妃夫妻多年,自然知道自己這個妻子的軟肋在哪里。

    吳王妃雖早已不耐煩與吳王演那些個夫妻恩愛的戲,可聽吳王提起女兒卻也只能忍了下來,不敢說話去惹吳王生氣,偏她又不愿與吳王低頭,最后只能抱著被子轉身去生悶氣。

    姜嶸站在一邊,把這對夫妻之間的暗潮涌動看在眼里,不由的嘆了一口氣,轉頭與吳王拱拱手算是行禮,低聲苦笑道:“小女自幼便有些嬌慣,脾氣大,還望王爺莫要放在心上?!?/br>
    吳王此時正要依仗姜嶸,自是很給面子,聞言便滿面含笑的應了:“岳父不必擔心,這幾年來,王妃為我cao持內務,生兒育女,夫妻這么多年,我又如何不明白她的性子?!彼f到這里,瞧了瞧外頭天色,知道時候不早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便給姜嶸遞了個眼神,輕聲道,“我們出去說罷,也好叫王妃能早些休息——這個時辰了,也不好打攪她?!?/br>
    姜嶸立刻便明白過來了,知道吳王這是要動手了,他眸光微變,隨即便點頭道:“就依王爺您的意思?!?/br>
    因著吳王和楚王緊趕慢趕,斟酌著時間,果真就恰恰好的卡在皇帝后頭趕到了魏王府。魏王府的人這會兒正心急王妃的病情又見是兩位王爺親至,自然也不敢攔著,由著他們前呼后擁的進了內院。

    倒是皇帝見著他們兩人過來,微微抬了抬眉梢,眉心微皺,沉下聲音:“你們這么這個時候過來?”到底沒到產期,魏王府這邊雖是急的很也只是派人去尚藥局那邊遞了話,請人過來瞧。只是蕭明鈺還在北疆那邊,皇帝難免要多cao心些,聽到消息便也連夜過來了。

    楚王一對上皇帝的目光便有些慫了,垂下頭,諾諾說不出話來。

    吳王最是瞧不起楚王這沒用的模樣,眼神微冷,隨即便又抿了抿唇,溫聲應道:“兒臣是聽說四弟妹這里出了事,想著四弟不在府上,做哥哥的總也得替他多擔待些。這才拉了二哥一起過來?!彼嫔蠋е媲械膿鷳n之色,語聲急切,“對了,四弟妹如何了?”

    皇帝沉沉的眸光落在吳王身上,只搖搖頭:“沒事?!?/br>
    吳王聽到“沒事”二字反倒有些猶疑,隨即又反應過來——是了,王昭儀肯定是背地里斟酌調整了藥量,真真是和楚王一模一樣的心慈手軟!吳王心中這般恨恨著,面上倒是帶著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那就好!”他蹙了蹙眉,轉頭去看皇帝,“按理產期還有兩個多月左右,今日怎地就出事了?”

    吳王這會兒問這些,自然不是關心鄭娥而是要拖延時間,好叫手下那些人把門戶看守好了,到時候動起手來也能不慌不忙,占盡先機。

    皇帝卻并沒有應聲,他黑沉沉的目光落在吳王面上,很快便又轉到吳王右手邊的姜嶸身上,忽然開口道:“既是來看阿娥的,怎么把姜愛卿也帶來了?”姜嶸在兵部所管的南衙軍中做事,皇帝認得人,叫一聲“姜愛卿”也是有的。

    楚王聽到這個,生怕他們的籌謀會被皇帝戳破,兩瓣嘴唇哆嗦的更厲害了,若非邊上還有吳王撐著,他都快忍不住跪倒地上去給皇帝認罪磕頭了。

    吳王也沒想指望楚王——他一貫都是看不起楚王那沒骨氣又愚蠢的德性,便是這一回也不過是利用對方那一頭的勢力來設局,甚至都已經想好了如何拿對方當替罪羊罷了。故而,吳王只搖了搖頭,漫不經心的應道:“我家王妃也正病著呢,岳父是來瞧王妃的,聽說這兒出了事,我便特意帶了岳父過來。畢竟,父皇您乃是萬金之軀,可萬萬不能有什么差錯。岳父老成持重,正好也能帶人來這兒守著?!闭f著,吳王又伸手推了推楚王,示意對方接話,按計劃行事。

    楚王面上最后一絲血色也都跟著褪去。他結結巴巴的道:“父皇,兒臣和三弟,有事想要與您商量。只是此事事關重要,不好入旁人之耳……”他盯著吳王遞過來的神色,只得吞了一口唾沫,勉強把話說下去,“可否請父皇移步,去屋里頭說?”

    皇帝面上的神色已經冷了下來,聲調更是冷得可以刮出冰粒子:“你們的人都快要把院子圍起來了,這會兒難道害怕被人聽見你們的話?”

    吳王聽到這里,知道已不能再拖下去了,索性他也不拿這里的人當活人看待。于是,他聞言便端正了面色,收斂起適才那點兒唬人的斯文模樣,鄭重其事的俯身對著與皇帝一禮,口上言道:“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自太子被廢之后,東宮仍空,朝中議論不止,天下輿論不休。今日兒臣與二哥來,也是想要請父皇為江山安定,早立太子,已安國本?!?/br>
    此言一出,猶如雪亮的刀片顯在月下,單刀直入,清楚明白。

    皇帝一眼便看出了他這一番義正言辭的話語后背的心思,唇角一揚,直接反問道:“那,依你之見,何人可以為儲?”

    吳王抬眼對上皇帝的目光,他眼底神色深深,帶著的是滿滿的自得和篤定。他微一頷首,面上不由自主的染了一絲從容的笑意,挺直腰身,沉聲道:“兒臣不才,愿毛遂自薦?!?/br>
    邊上的楚王臉色徹底變了:這,這和之前說好的不一樣啊。他轉頭去看吳王,一時間幾乎忘了要如何質問,眼珠子都要被他瞪出來了。

    吳王此時早已不講楚王放在眼里,只是極冷靜的看著皇帝,等著皇帝的回答。

    皇帝似是被吳王的腔調逗笑了:“怎么,聽你這語氣——這大周太子的位置,只有你能坐?”

    吳王眼角余光看見自己帶來的那些侍衛已經在姜嶸的調動下守在門戶處,面上神色更是從容,氣定神閑的負手與后,笑道:“如不是兒臣,那父皇您又想要立何人?”

    吳王眸光忽然凌厲起來,一字一句,緩緩的道:“倘若父皇想要立四弟,那么您恐怕是等不到他回來了?!?/br>
    第119章

    皇帝看了吳王一眼眸光沉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竟是不怒反笑,揚聲反問道:“你在四郎身邊安了人?”

    皇帝的態度讓吳王心中隱約覺出一些不對勁來, 可此時的大好局面確實是讓人心動, 只要一想到他多年夙愿便要得償,心頭便有一陣陣的激動涌上來,使他根本無法冷靜。

    這樣的激動, 使得吳王丟開了自己一貫的謹慎小心,反倒是迫不及待的回答了皇帝的問題:“是啊, 四弟現今應該還在玉山——自從聽說四弟打算在玉山截殺阿史那思歸之后,我便特意讓人去神廟還有長寧的骨灰那幾個地方動了些手腳, 他便是勝了阿史那思歸恐怕也回不來了……”他頓了頓,抬眸看著皇帝,語聲里是不可避免的譏諷與嘲笑, “若非父皇您偏心太過,一心想著要扶持四弟, 為他鋪路。四弟此時恐怕正安安穩穩的呆在京城里, 又如何能有此劫?”

    皇帝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似乎也并不驚訝, 面色不變的看著洋洋得意的吳王,竟也頷首應了一聲:“朕是有些偏心??蓪χ銈冃值? 朕自問也算是費盡苦心, 也是真心想要用心愛護。要不然,你今日又如何有機會帶著這些人在朕面前說這些話?”

    吳王喉中堵了一口氣,好容易才咬牙咽下, 冷哼道:“父皇此時說這些,是想要勸兒臣收手不成?”這話卻也有些假,他們都知道到了如今地步,吳王是萬萬不會收手的。

    皇帝聞言搖了搖頭,薄唇抿成一線,許久才道:“不,朕是想要你知道……”他忽而頓住聲,目光往左右瞥了眼,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行了,有些話確實是要去屋里說?!?/br>
    吳王本還要嘲諷幾句,可眼角余光卻瞥見站在不遠處的姜嶸朝自己走來。

    姜嶸伸手比了個手勢,略帶了些恭敬意味的垂下頭,道:“既然陛下有命,那么殿下便請抬步吧?!绷碛袃蓚€人高馬大的護衛一左一右的跟了上來,威逼之意無需言辭。

    吳王的面色立刻便變了,他臉上清白交錯,一半是羞惱一半是膽顫,好一會兒才咬緊了牙關,抬眼去看皇帝,竭力穩住自己的語聲:“今晚的事,父皇你全都知道?”他只覺得從骨子里泛出寒意來,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忍住忍住顫抖,“姜嶸他,是父皇你的人?”

    皇帝卻沒理會他的問題,他已收起了適才那一絲極微妙的感傷,抬手輕一拂袖,似是漫不經心拂去袖上的塵埃,徑自起身往邊上的隔間走去。他今夜原就沒有召幸妃嬪,連夜趕來時穿得甚是簡單,只一襲半舊的玄色繡云龍紋的袍子,和那沉沉的夜色里幾乎是融為一體,仿佛劍在鞘中,隱隱透著一股危險。

    一直跟在皇帝身邊的黃順卻沒有跟著入內,而是留在了門外,抬眼去看吳王——顯然,皇帝是要單獨和吳王這個兒子再說幾句話。

    吳王斯文白凈的面龐幾乎猙獰起來,扭成一團,眼中既是惶恐畏懼又是憤恨不甘。到了這時候,他又如何不明白?這不是他給皇帝設的局,而是皇帝給他和吳王設的局。說到底,他在皇帝眼里恐怕連個跳梁小丑都比不上!不過是個隨手就能解決的廢物!

    吳王站在原地不動,姜嶸卻也不能不出聲,他極冷靜的開口道:“殿下,請進屋去吧?”說著,又抬手擺了個請的姿態。

    吳王轉過頭,恨恨的瞪了眼姜嶸,他現今總算是明白姜嶸今晚和王妃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姜嶸當時和吳王妃說什么“此事與你無關。當年陛下既是將你指給了吳王,咱們姜家便已脫不開干系,不進則退……你安心養病便是了,那些事情,父親和王爺心里都有數?!薄以褪腔实鄣踉谧约焊暗膔ou骨頭,等自己忍耐不住去咬了,皇帝這骨頭的主人便會伸手去把骨頭撿起來。

    姜嶸不卑不亢,面色不變的接著道:“殿下,請?!?/br>
    站在吳王左右的護衛也緊貼著上來,仿佛吳王再不挪步子他們馬上就要架著吳王去屋里了。

    吳王自是不愿在這些“奴才”面前丟臉,哼了一聲,推開邊上那兩個護衛,直接起身尾隨著皇帝的步子往屋內走去。

    楚王先是聽到皇帝與吳王那一番對話,再是被這兩人落下,心里不免更是忐忑驚懼,想了想便也打算跟著進屋去。

    然而,姜嶸卻攔住了楚王,低聲道:“殿下,陛下和吳王還有話要說。請您在此稍候?!闭f著,他把手按在腰間的長刀上,神色冷定。

    楚王本還想要強自的闖進去,至少能夠知道些事情??煽粗獛V與他身邊那幾個護衛腰間配刀的冷厲模樣,最后還是咽了一口唾沫,咬牙站在了原處。

    姜嶸見楚王識相,這才沒有動手,可他的目光掠過楚王那茫然的面龐,心中卻也隱約掠過一絲淡淡的憐憫:說起來,楚王也算是蠢的可憐。然而,他這樣的身份,犯起蠢來幾乎就是送命……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吳王入了屋內便見著皇帝坐在上首的榻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面色淡淡,顯然已想好了要如何處置他這個“逆子”。

    這般一來,吳王干脆也不遮著掩著,索性直接開口問道:“今日之事,想來父皇早已料到。四弟妹的身子大約也是真的無恙?”

    “恩,”皇帝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溫涼的茶水,似乎稍稍平靜了一些,“王昭儀前頭動手換了東西,朕后頭便又把東西換了回來。阿娥會腹痛,是因為這一次的安神香和以往的不大一樣,分量較大,多少會牽動腹中的胎動,第一次用的時候大概也會有些疼……”

    皇帝神色沉靜,語聲亦是十分平靜:“若不如此,你們肯定也不會放心動手。再者,阿娥心善、對人沒有戒心,此回也算是得了個教訓?,F下,她應該是已經睡安穩了?!?/br>
    吳王幾乎忍不住的冷笑,隨即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抬眸去看皇帝,試探著問道,“您這般引著我和二哥動手,想來也是要給我們一個‘教訓’?”

    皇帝聞言卻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抬眼看著吳王,反問道:“教訓是給活人的。你覺得這一回你要做的事,朕該給你留條命?”他細細的端詳著吳王的面色,極冷靜的接口繼續說著,“而且,倘若今日你事成,難不成真會留下朕,讓朕做安安穩穩的太上皇?”

    有些話甚至不需要多說,無論是吳王還是皇帝,心里其實都明白得很——吳王今日既是打算逼宮,肯定也沒想要留皇帝的命。

    吳王面色微微一變,好一會兒才忍著那心頭的惶恐,強自辯解道:“若非父皇您刻意引誘,兒臣又怎會做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這般一說,吳王倒也尋回一些理來,心中亦是生出幾分的不忿來:姜嶸明明就是皇帝的人,在他生出逼宮之心的時候,皇帝肯定也是早就知道的??苫实劬谷粵]有阻攔他,反倒是縱容著他,看著他自以為是的犯下這些無可救藥的大罪,方才出面揭露一切。這樣的君父,何其的無情!何其的冷酷!

    皇帝自是知道他的想法,輕輕搖了搖頭,雖不耐解釋可還是開口應道:“你既有此心,朕便是此次攔下了,也還會有下一次,反倒是留了更大的后患——倒不如在朕能控制的時候,看看你要做到哪一步。再者,朕縱容你到今日,除卻想要看你能做到哪一步之外,最根本的還是想要給你收手的機會。你且想想,此次之前,姜嶸勸過你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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