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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家小公舉在線閱讀 - 第56節

第56節

    皇帝垂下眼看著跪倒在地上的容昭容, 沉吟片刻才頷首道:“你說罷,朕就在這聽著?!彼f罷便側頭與邊上的黃順等人使了個眼色, 讓人退下。

    黃順自是會意, 恭謹的垂下頭,領著身后諸人一起退了出去,甚至還十分小心的將殿門合上。

    殿中很快便只剩下容昭容與皇帝兩人, 一站一跪,皆是默默無言。

    容昭容緊緊的抓著手上的那封血書,幾乎都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胸口愈演愈烈的心跳聲,咬了咬唇才能稍稍鎮定下來。只是,那血書中的許多事情實是難以開口,容昭容幾次動唇都沒能真的說出口,反倒是喉中干澀,最后只能咬了咬牙,直接把手上抓著的那封血書呈給皇帝,雙手舉自頭頂處:“……妾斗膽,請陛下一閱此書?!?/br>
    皇帝黑沉的眸中顯出幾分詫異之色,只是他倒也沒有拒絕,只是漫不經心的抬手接過了那封血書,修長的手指按在血書上卻沒有立刻攤開去看。

    容昭容有意要護下洛依,故而早已想好了說辭,她深吸了一口氣,在旁解釋道:“此乃蓬萊殿宮人曲扇臨死前令人送來的,內中之事實在重要,妾斟酌再三,萬萬不敢有所隱瞞,故而便呈上來請陛下一閱?!?/br>
    聽到“曲扇”這個名字,皇帝倒是不覺微微一怔:謝貴妃說曲扇病了,容昭容卻說曲扇死了……這里頭恐怕是另有玄機。這般想著,皇帝便也沉了沉心,直接攤開手中的那封血書一字一句的看了起來。

    容昭容則是膽戰心驚,默默的跪在地上,等著皇帝的反應。然而,她等了許久也沒聽見皇帝出聲或是反應,不由微微有些驚詫惶恐:難不成,便是發生了那般的事情,皇帝也不愿處置謝氏?她想到這里,也不顧的害怕,不由自主的抬起頭去看皇帝神色。

    然而,皇帝正垂目看著手中的血書,清俊已極的面上依舊沉靜冷淡,劍眉薄唇,神容疏朗,身姿挺拔一如無堅不摧的絕世名器。只是,大約殿中燈光太盛的緣故,他原本白皙的面龐被那極盛的燈光照得猶如宣紙一般透白。

    容昭容滿心忐忑,只能試探一般的出聲道:“陛下……”她話聲還未落下,卻見眼前的皇帝忽然面上潮紅,竟是直接吐出一口血來。

    容昭容嚇得險些尖叫出來,也顧不得是不是失禮,連忙上前扶住皇帝,低聲道:“陛下,陛下您沒事吧?”

    皇帝的薄唇上還沾著濡濕的鮮血,殷紅如朱,好一會兒才勾了勾唇,面容冷沉。只見他極慢極慢的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沒事。今晚這件事,朕心里已有數,你也不必再管,更萬萬不可外傳!”他說完話,直接推開攙扶著自己的容昭容,竟也沒有再理會邊上的她,隨即便揚起聲音,沉沉的開口叫了一聲,“黃順!”

    黃順早已覺出里頭不對勁,只是沒有皇帝吩咐自然不好擅自闖入,便也只得耐下心來細細等著里頭的聲響。只是,他伺候皇帝多年,一聽里頭的叫喚也不由得怔了怔:聽皇上這聲氣,似乎有些不對勁……話雖如此,黃順聽到皇帝的聲音,到底還是提了一顆心,小心翼翼的往里頭去。

    然而,見著地上的那一灘血和皇帝蒼白如紙的面龐,便是黃順也被唬了一跳,再顧不得什么,連忙道:“陛下,可要奴才去尚藥局那邊叫馮奉御或是楊奉御過來看看?”

    “不必了?!被实厶职腰S順那些個話全都堵回去,面上神色淡淡,低聲自語道,“眼瞎、心竅堵了,也是該吐吐血?!?/br>
    不待黃順反應過來,皇帝已然伸手將唇邊沾著的血拭去,直截了當的開口吩咐道:“擺駕,回甘露殿?!?/br>
    黃順瞧著皇帝那面色,再不敢多言,縮了縮脖子,小心的上前扶了皇帝一把,一同往外走去。一直等到出了殿門,黃順這才稍稍緩了一口氣,有些猶豫的開口道:“既是要回甘露殿,可要派個人去蓬萊殿傳句話?”皇帝適才從蓬萊殿出來的時候還和謝貴妃許諾說是馬上回去呢。

    皇帝靜了一瞬,似是冷笑了一聲,然后微微頷首:“你派個人去蓬萊殿,就說朕傳謝氏到甘露殿伴駕?!?/br>
    黃順琢磨了一下也沒琢磨透皇帝的心思:按理,似謝貴妃這般的一宮主位,自然是不必似那些個低等妃嬪一般入甘露殿侍奉。只是,皇帝既是開了口,那便是天大的恩典,謝貴妃便是不想來也得來。黃順轉頭給后面的小內侍交代了幾句,很快便輕手輕腳的扶著皇帝上了御輦。

    等皇帝上了御輦,黃順便叫底下的人抬起御輦,往甘露殿去,他本人則是跟在一邊小心翼翼的端詳著皇帝莫測的神容——如今夜色已沉,冷月尚且躲在云后,皇帝半張臉都掩在沉沉的暗色里,他似是有些心煩,伸手用指尖輕輕的掐了掐自己的眉心。黃順跟在便是,甚至隱約還能看見皇帝微微抿著的薄唇和緊繃著的下顎,顯然是心情不好。

    黃順便更加提心吊膽了:他在皇帝身邊伺候過這么多年,還真沒見過皇帝吐血。就在此時,他忽然聽到皇帝的聲音,似是自語,又仿佛是詢問。

    “你說,朕當初怎么就納了謝氏呢?”

    黃順被這個問題嚇得脖子也跟著縮了一下,好一會兒才試探著應聲道:“當時陛下救下娘娘后原是打算替她另尋良人賜婚,只是當時朝中輿論洶洶,貴妃娘娘又幾次尋死,陛下您顧念舊情,索性便立娘娘為貴妃?!?/br>
    皇帝怔了怔,也不知有沒有把黃順那句話聽進去,好一會兒才默默然的嘆了一口氣,似是沉甸甸的。

    就如黃順所說,當年皇帝帶兵攻入熙都,再見謝氏時方才知道她竟是當年路過救了自己的女孩?;实郛敃r念及她當年的天真純善和救命之恩,一時心軟便也留下了她的性命。說到底,謝氏男丁盡數斬盡,謝氏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女人,年紀又小,皇帝也不覺得留她一命會有什么惡果,甚至還想著從底下的年輕才俊里選個人賜婚。

    只是,前朝公主久留后宮,內內外外難免多了留言,謝氏更是幾次尋死,有一回她真的是差點死了,躺在榻上,只是含淚與他道:“我這一輩子,最后悔的便是當年救了你……只是,若叫我重來一遍,想來還是會救你的。還記得當年你倒在路邊,我便悄悄和嬤嬤說‘這個小哥哥長得真好’……”她的目光幾乎是垂死的溫柔,帶著那深切的依依,“其實這些年,我也常常想起你的,想起當年你說的那些話……”

    皇帝當年尚且年輕,看著她那樣含淚的目光,看著她那張堪稱絕色的面容,聽著她那一句句的話,想起當年那個純稚的孩子,到底還是軟了心腸。所以,他便握著她的手,輕聲道:“朕說過,要護你一世,便絕不失言……”

    所以,謝氏九死一生的痊愈后,他便力排眾議,立了謝氏為妃,百般榮寵。只當她仍舊是當年那個路遇傷者都會停車相救的女孩。

    然而,事實告訴他,他這一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或許便是信了謝氏的鬼話納她為妃——那封血書上面所寫的樁樁件件,字字清楚,細節明確,顯然并非胡謅,可倘若這上面所寫的都是真的,那些事都是謝氏所做,那么一直寵愛她、縱容她的自己又豈非是她的幫兇?

    就連小公主那件事——皇帝當時是早知謝氏為人的,若是真能下狠心將小公主左右清理一遍,若是能更加小心些,又怎會叫當時困居蓬萊殿的謝氏得了手?那是他的女兒啊,遇上那樣的母親已是足夠的不幸,而他這個做父親的卻沒能保護好她。而且,他竟然還在女兒死后,幾次寵愛、抬舉謝氏……

    一念及此,皇帝只覺得是錐心之痛,咬牙忍了許久方才將喉間涌上的那股腥甜咽回去。

    皇帝面沉如水,左右之人自然也跟著屏息斂神,御輦很快便到了甘露殿。黃順小心翼翼的叫人扶著皇帝下了御輦,往殿內去。

    皇帝不動聲色的推開了邊上攙扶著自己的黃順,徑直邁步往里走,一直走到臨窗的暖榻上坐下,方才懶懶開口道:“都退下吧。若是謝氏來了,便帶她來這里?!?/br>
    黃順躬身應了個是,轉身出了殿門又連忙抓了個小內侍,吩咐人:“趕緊的,去尚藥局那邊跑一趟,把兩位奉御請過來。就說,就說陛下龍體不適?!彪m然這是違背皇帝的命令,可黃順到底清楚得很:皇帝的龍體康泰才是重中之重,適才吐了那么一口血,說不得便是心頭血,這么重要的事情,又怎么會沒事?他還是找人在邊上候著比較安全。

    小內侍見著黃順面容嚴肅,哪里敢多問多說,點頭應了下來,一聲不吭的轉頭跑了。

    黃順則是又轉了步子,走到殿外候著,豎著耳朵聽著殿內的聲響。因著夜風有些冷,他忍不住縮著脖子跺了跺自己的老腿。

    過了一會兒,便見著有人抬了步輦過來——原是謝貴妃來了。

    謝貴妃這會兒被皇帝叫來甘露殿,多少有些詫異,見著前頭的黃順,便也柔聲問了一句:“陛下今日怎么忽然想起叫我來甘露殿伴駕?”

    要是以往,黃順或許還真會與謝貴妃說上那么一兩句,可如今他一想起皇帝那句“你說,朕當初怎么就納了謝氏呢?”就覺得腿肚子發抖,哪里敢多說什么。他笑了笑,一面引著謝貴妃往殿內去,一面輕聲奉承道:“這是陛下寵愛娘娘您呢。陛下還特意吩咐了,說是娘娘一來就帶你進去……”

    謝貴妃咀嚼著“寵愛”二字,面上笑意微微有些復雜。然而,等她入了殿門,還是沉下心,小心的打量著坐在暖榻上的皇帝:皇帝此時坐在榻上,一只手擱在案上,一只手則是拿著什么,正垂著頭細細的看著,那模樣仿佛和平時沒什么兩樣。

    謝貴妃心下微微一松,緩步上前去行禮,低聲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br>
    皇帝似是忽而回過神來,也沒叫起,只是抬起眼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輕聲道:“你來了?”頓了頓,他仿佛也沒打算等謝貴妃的回話,沉了聲音,重又開口問道,“朕再問你一遍,你宮里的曲扇到底如何了?”

    謝貴妃跪在地上,藏在袖中的那只手不由得握緊了,心中頗是忐忑:難不成,皇帝知道曲扇死了?這般一想,她便咬了咬唇,輕輕的道:“妾的確是聽人說她病了,還躺在病床上養病……”說著,她又十分無辜的轉了口風,道,“只是,她到底是個奴婢,底下人怕她給妾過了病氣,自她病了以后,妾便再沒見過了。真要說起來,妾還真不知道?!?/br>
    前頭皇帝問起曲扇的時候,謝貴妃還能口口聲聲的說是“倒不是不巧,她這幾日病了,我已叫人來看。只是,一直也不見好。唉,看她的命數吧……”,如今皇帝再問,謝貴妃卻已乖覺的轉了口風“自她病了以后,妾便再沒見過了。真要說起來,妾還真不知道?!?/br>
    便是皇帝聽到她這般巧舌如簧都忍不住揚唇一笑,然而他唇角一彎,神色卻已凜然,直接厲聲道:“怎么,你還要欺君嗎?!”

    謝貴妃跪在地上,只覺得手心滿是冷汗,她不知道皇帝是如何得知曲扇已經死了的,可此時她卻是決不能認下此事的。所以,謝貴妃咬了咬唇,眼眶微紅,只是含淚道:“陛下難道不信妾?”話說間,她細長的眼睫往下一搭,珠淚滾滾而落。

    她那雙黑眸猶如一汪碧泉,清澈見底,盈然水潤的叫人心生憐惜。

    以往,見著謝貴妃這般美人含淚的模樣,皇帝大概便也覺得有些心軟了,只是今日皇帝卻是嗤笑了一聲,那笑聲極冷極短促,帶著滿滿的譏諷與冷漠,猶如一把尖刀一般劃破謝貴妃的嬌面。他只是淡淡的道:“對,朕不信你?!?/br>
    聽到皇帝這句話,謝貴妃的臉色都白了,她隱約知道有什么事情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她心中亂成一團麻,只是強自鎮定著,好一會兒才找回一絲的冷靜。她只是哀哀哭著:“既如此,陛下不若賜死臣妾,也好叫妾去地下和三娘作伴……”按照謝貴妃對皇帝的了解:平日里,只要她一提起早逝的小女兒,皇帝多半便會心生愧疚,再生不起氣來,大錯便也成了小錯。

    然而,謝貴妃這話還未落下,坐在上首的皇帝卻已勃然大怒,直接拿起案上的茶壺砸在謝貴妃的身上,冷怒道:“你竟然還敢提三娘!朕便是要賜死你也必要叫你死的遠一些,省得擾了三娘的安寧!”

    茶壺本就比茶盞大得多,里頭又滿是茶水,自是極重的。這般砸下來,謝貴妃身上立時便濕透了,慢慢的都是茶水和茶葉,便是腰背都被砸的一軟,險些趴到在地上。便是這般狼狽的境況里,謝貴妃還是竭力的想要從中找出頭緒:怎么會,皇帝怎么會一時之間變了臉色?!難道是三娘那件事?

    就在謝貴妃想著要如何分辨的時候,皇帝已然把手中的那封血書丟給謝貴妃,冷聲道:“這是你宮里的曲扇臨死前交給人的,你且看看?!?/br>
    謝貴妃心口砰砰跳著,她想要鎮定一些,可是當她接過那封血書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的白了臉色。她咬了咬牙根,還是忍不住徒勞的分辯道:“求陛下明察,這都是、都是小人誣陷!”她眼珠子一轉,已經想出了借口,“曲扇原就是個貪心不足的,欺上瞞下,做了許多惡事。只是妾一貫念舊,倒也從未苛責過她,還屢屢勸解。沒想到,她竟是心懷怨憤,竟是留了這么一份書信冤枉妾!陛下,此人心思惡毒,您萬萬不可相信啊……”

    皇帝靜靜的看著她,忽然嗤笑了一聲:“你知道朕為什么特意叫你來一趟甘露殿嗎?”

    謝貴妃跪在地上,手里緊緊抓著那封血書,滿面蒼白,心中唯有深深的絕望。

    皇帝勾起唇,輕而冷的道:“朕便是想要見見你,見見你巧舌如簧、滿口謊言、絞盡腦汁想要否認的模樣。也想要見見你,一夕之間從天上掉到地下的狼狽模樣?!彼浑p黑眸沉得如同夜色,薄唇一抿,一字一句的道,“而且,你當真覺得朕如今當真還會信你的話嗎?”

    漸漸涼去的茶水順著謝貴妃的發絲、衣襟一滴一滴的滑落下去。她知道:皇帝此回是絕不會信她了。

    對上皇帝那冷漠譏誚的目光,謝貴妃胸膛里躁動不安的心臟漸漸也冷靜了下來。她忽然也學著皇帝的模樣,彎了彎唇:“是啊,陛下現今不信妾了……”她黛眉微微一揚,似笑非笑,“可若非您的信任,先前那些事,妾又如何能瞞到今日?陛下盛情,妾當真是感激不盡?!?/br>
    皇帝緊緊的盯著她,手掌握著案角,面色徹底沉了下去。

    謝貴妃也知道自己今日必死無疑,索性便直接往皇帝心口戳刀:“倒是可憐三娘,運氣不好,碰上陛下和妾這般的父母……”她頓了頓,柔聲細語,“當時,妾瞧著她那模樣也有些舍不得,可一想起這是陛下您的女兒,再不舍得便也舍得了?!?/br>
    皇帝緊緊咬著牙,好一會兒才擠出一句話:“三娘她是你的親骨rou,與你血脈相連,你竟也下得了手?”

    謝貴妃伸手捋了捋自己被茶水打濕的鬢角,懶懶的道:“為何下不了手?這不是還有她的親舅舅陪著她一起死嗎?更何況,妾血脈相連的親人,早已在國破那一日,死在熙宮里?!闭f到這里,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忽然朝著皇帝嫣然一笑,說道,“說來,柳妃也是個傻子——她當年為著保住幼子,故意將小皇子和小內侍對換,然后抱著那個小內侍閉宮點火自盡,燒滅證據??尚?,就因為她犯傻,堂堂皇子淪落成沒根的內侍,就算保下一條性命又有什么用?似蘭射那般的,倒不如當年便死了好了……”

    皇帝卻看住了她的那雙眼睛,冷嘲道:“既如此,你又為何茍活至今?倒不如當年便陪著你的那些個親人一起死了?!彼赞o如刀,譏誚而冷漠,“說到底,你也不過是貪生怕死、貪慕虛榮罷了。偏還要披一層報仇雪恨的外皮,何其可笑!”

    謝貴妃面色微變,隨即又冷靜下來,沉聲道:“不如此,我又如何能見陛下今日氣急敗壞、心痛欲絕的模樣?”她哈哈了兩聲,似是覺得快慰,仍舊是毫不退讓的看著皇帝。

    皇帝只覺得她不可理喻,沉默片刻,終于還是抬了抬手,開口道:“來人,把謝氏押下去?!鳖D了頓,他又加了一句道,“給她喂烏骨散,一點一點的給她喂,朕到是要看看她能熬幾日?!?/br>
    當初,蘭射在皇帝的酒中下烏骨散,原就是想要先廢皇帝的武功,然后再從骨頭和內臟里一點一點的發作,寸寸骨裂、耗盡血液,這才能夠斷氣。他是恨極了皇帝,故而才專門尋出這么一味毒藥來。只是那毒酒被小公主誤飲了。

    皇帝此生永遠都無法忘記幼女在懷中一口一口吐著鮮血,奄奄一息的模樣,所以,他才想要叫謝氏也親自來嘗一嘗這個滋味——烏骨散原就是散功藥改制的毒藥,適量的烏骨散是不會致命的,可是卻會折磨人,從骨頭里、內臟里一點一點的折磨人,直叫人生不如死。

    他倒是想要叫謝氏親自嘗一嘗女兒所受過的苦,看看她能熬幾日。

    第108章

    黃順等人惦記著殿內的情景, 一直都在外頭候著,這會兒聽到皇帝的吩咐, 便立刻推門進去。

    只是, 這忽然聽到皇帝這般吩咐,想著以往謝貴妃的盛寵,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心里頭也有些沒底, 可眼見著皇帝那難看之極的面色以及跪坐在地上的謝貴妃那少見的狼狽模樣,這些個久經世事的老內侍全都把嘴巴閉緊了, 再不敢有半句廢話。

    后頭兩個健壯的老內侍連話都沒說,快步上前去, 一左一右的壓著謝貴妃的雙手,那樣大的力道幾乎是要把謝貴妃的兩個肩膀都給拆下來,直接便要把她壓出去。

    在那兩個老奴大膽壓住謝貴妃雙手的時候, 她那張絕美的面上終于有了些許的變化,仿佛是受到了什么侮辱一般——她自來便是金枝玉葉, 便是到了新朝時也沒吃過什么大虧, 從來不曾把這些奴才放在眼里, 如何能忍受對方這般行止?

    一貫孱弱無力的謝貴妃竟也劇烈的掙扎了兩下, 仰起頭,雙眼冒火的瞪著皇帝, 似乎還要再質問些什么, 但是很快便有識得眼色的內侍拿了帕子堵住她的嘴,拖著她那兩只手臂,如同拖著一樣死物, 干脆利落的把人給拖了出去。

    一直等到謝貴妃被拖走,皇帝緊繃的面龐方才漸漸地松緩了下來,他把那封血書收回自己的袖中,手掌慢慢握緊成拳頭,面上微微浮起一層薄紅,忽而垂下頭,竟是又嘔出一灘血來。

    黃順就在邊上看著,立時便給嚇得心都不會跳了,再顧不得什么,快步上前扶住皇帝,口上道:“陛下,奴才適才叫了尚藥局的兩位奉御,是不是要叫他們……”

    黃順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皇帝便輕輕的抬起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止住了他的話,低聲吩咐道:“不必了,你先去外邊交代一聲——”大約是才吐過血的緣故,他的薄唇殷紅如朱,只是聲音微微有些發啞,“就說朕讓他們把謝氏看緊了,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視。若有什么差錯,便是連坐之罪,必誅三族?!?/br>
    其實,他可以直接廢了謝氏的貴妃尊位,可六皇子卻是無辜的,他已對不起幼女,此時又如何忍心叫幼子有這么一個名為罪人的生母,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黃順連連應了下來,只是仍舊是不放心,悄悄的拿眼端詳著皇帝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道:“那,陛下您?”他心里頭還想著要勸皇帝找兩位奉御看看脈,至少也能安心些。

    皇帝卻避開了黃順那關切擔心的目光,鴉色的眼睫緩緩的垂落下來,遮住了眼中的復雜神色,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無事?!?/br>
    他清俊已極的面容已然蒼白如死,面色似是帶著深深的倦怠與自嘲,隨口道:“朕躺一躺就好?!彼斐鍪?,漫不經心的用指腹輕輕的拭去唇上的鮮血,只是沉著聲音接著吩咐道,“你去外頭候著,朕一個人躺一會兒?!?/br>
    黃順滿心擔憂惶恐,這會兒對上皇帝冷淡的目光卻也只得應了。只是,沒等他走出殿門,忽而聽到后頭一聲巨響。黃順嚇了一跳,連忙轉頭去看卻見皇帝整個人都從暖榻上倒了下來,人事不省。

    黃順嚇得眼前一黑,差點跪倒:簡直跟天塌下來了一般。

    好在黃順在皇帝身邊伺候了這么多年,本人還有些個膽色,再不敢耽擱,連忙快步上前扶著皇帝回了暖榻,然后便火急火燎的端著一張能刮出冰粒子的冷臉去把兩位早已侯在偏殿的奉御請進殿來。

    只是,便是馮奉御和楊奉御這般見過大場面的,瞧著皇帝明黃色衣襟上的那口血和他此時昏迷不醒的模樣還是忍不住有些腿顫,幾乎有些手足無措,站在原地就有些呆住了。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臣早上還給陛下請過脈,一切都安啊?!瘪T奉御嚇得手都有些哆嗦,“再者,陛下武藝精深,便是那些個劇毒也不可能……”不可能這么快就毒倒人??!

    黃順被外頭的夜風一吹,心里倒是冷靜了許多,他很清楚:皇帝暈倒這事可大可小,但是絕不可以傳出去,萬一有個好歹事情鬧大了,他這個伺候在邊上的近人肯定是沒命的。

    所以,這會兒黃順倒是板著臉在內殿里頭威脅起這兩個白胡子老頭來了:“這病因和病情,自然要由您二位來看,怎的倒是問起我了?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我就把話先說在這兒——如今北狄亂起,魏王出征在外,諸王又在京里,若是陛下有個好歹。來日亂起,這禍國大罪可有你們二位一份?!?/br>
    聽著這話,楊奉御和馮奉御老胳膊老腿都抖起來了,差點沒把自己那白胡子扯了,他們的動作立時便靈敏起來了,搶著上前去看皇帝的脈象。

    隨即,楊奉御的面色稍稍緩了緩:還好,只是氣急攻心,只是這心口血最是傷身,皇帝前些年又中過烏骨散,多少有些個難辦……

    楊奉御和馮奉御做了這么多年的同僚,早已是默契十足,看過脈后兩人都不覺抬眼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微微頷首。

    邊上等著的黃順已是十分不耐,掃了他們二人一眼,直接問道:“陛下明日一早還有早朝,這可是耽誤不起的。不知兩位大人意下如何?”

    楊奉御連忙點頭:“無事,陛下只是一時氣血上涌,堵住了……臣等馬上就開一劑藥,配合針灸,應是無恙?!?/br>
    馮奉御緊接著開口:“只是這方子,容我二人再斟酌一二?!睂Ψ降降资腔实?,這萬金之軀,便是再小的事情也是大事,他們兩個還真得商量一二。

    故而,兩位奉御雖是看完了脈也依舊是滿心緊張忐忑,略略的與黃順交代了幾句話后便又垂下頭,低聲交談了幾句。半響后,這兩人才鄭重其事的敲定了藥方,將這藥方交給黃順找人去煎藥。

    甘露殿的人到底是侍奉皇帝左右,動作自是不慢,總算是趕在了天亮前煎好了藥,由著黃順親自端上來。馮奉御和楊奉御這一整晚也都提著心,好容易給皇帝喂了藥,便打開針灸包,配合默契的施了幾針,硬撐著熬了許久,好容易方才見著皇帝泛白的面色漸漸緩和過來,劍眉微微一蹙,墨黑的眉睫跟著一顫,終于醒了過來。

    一直守在榻邊的三人幾乎是喜極而泣,黃順素是個識顏色的,對著那兩個奉御疾言厲色,對著皇帝卻又是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上前扶了皇帝一把,在他身后墊了個枕頭,小心謹慎的道:“陛下適才暈了過去,奴才斗膽,這才請了兩位奉御過來?!彼@言里言外,自是要先替自己開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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