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藍小翅說:“你可以經常過來玩嘛,讓溫閣主給你準備個池子?!?/br> 金枕流一想,也是,于是他又開心了。藍小翅一手搭著他的肩膀,問:“你以前那個金鷹啊,你是不是不準備要了?” 金枕流說:“我已經派人給了他一點遣散費,不要他了?!?/br> 藍小翅說:“那我能不能拿走???” 金枕流說:“你有用???” 藍小翅說:“我手里缺人?!?/br> 金枕流一臉懷疑:“缺男人?他可是有個老婆了……聽說連孩子也有了?!?/br> 藍小翅繞到他身后,一腳踹過去:“去你的吧!” 金枕流捂著被她踹了個腳印的屁股,說:“好了好了,你要就去找他吧,本太子反正不想再見到他了。你要是缺人辦事的話,我把四十四戰鷹借給你。咱倆誰跟誰??!” 藍小翅說:“好兄弟??!” 金枕流于是又一臉滿足了,說:“你有空跟微微說說,我包他一天,作我的保鏢?!?/br> 藍小翅敷衍他:“行行,你快走吧?!?/br> 一行人剛剛出來,就聽見有人說:“哪位是藍大小姐?” 守門的仙心閣弟子倒是很有禮貌的:“你是何人?找我們大小姐什么事?” 那人說:“我有東西需要面交大小姐?!?/br> 仙心閣弟子說:“請問兄臺高姓大名,我們也好通稟?!?/br> 藍小翅說:“咦,仙心閣的弟子很有禮貌啊?!边@要擱羽族,不通名姓還想見她,早被羽人打出去了。 溫謎說:“是嗎?爹很高興你這么覺得?!?/br> 藍小翅哼了一聲,小跑過去:“我在這里?!?/br> 那人打量了她一眼,跪下,說:“大小姐,姥姥讓小的將這盒東西交給您?!?/br> “姥姥?”藍小翅說:“混賬啊,我成誰外孫了?”話落,突然想起來,“哦哦,鬼姨!拿過來我看看?!?/br> 那人將一個黑色鑲金邊的盒子遞上來。藍小翅接過來,剛要打開,一看金枕流好奇的目光,又算了——可別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等送走金枕流,云采真又讓她過去煙雨虛嵐,重新采集了血樣。 藍小翅這才蹦跳著回到自己房間。柳風巢和賀雨苔都不在,只有木香衣在院子里練功。藍小翅進到房里,悄悄打開盒子,掩飾不住的興奮。 里面果然是兩本秘藉,一本采陽補陰的,一本采陰補陽的。旁邊還有童顏鬼姥自己總結的一些“經驗技巧”。除了這些,還塞了好多藥和香粉。 藍小翅正看得津津有味,外面木香衣進來,說:“看什么呢?這么入神?” 藍小翅說:“嘿嘿,要過來一起學習嗎?” 木香衣于是過去,探頭看了一陣,默默地紅了臉。不一會兒,賀雨苔過來叫兩個人吃午飯,看見兩個人在房間里聚精會神地看一本小冊子,自然也要過來瞄兩眼的。 柳風巢久等師妹們不到,這時候過來,也參加了隊伍。 結果是一行人都忘記了吃飯,一直看到月上柳梢。 藍小翅贊嘆:“哇哇,我在羽族從來沒有看過這么好看的秘藉!” 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是面紅耳赤的模樣。好嘛,拿著這秘藉當小黃書了。柳風巢為自己也沉迷其中感到羞恥,他跟賀雨苔都是好孩子,從小跟著溫謎長大,筆直筆直的,哪見過這些東西? 藍小翅和木香衣雖然經歷不同,但是在羽族,誰敢對藍翡的女兒提及這些? 大家都是面紅心跳,直到外面青瑣進來,說:“幾個孩子,在干什么呢?快來吃飯了。小翅,看看娘給你做了什么?!?/br> 大家像是受驚的雀鳥,哄地一聲就散了。藍小翅一把將冊子塞在枕頭下。 等吃完了晚飯,青瑣去慕流蘇那兒了,柳風巢不好意思回來,賀雨苔在鏡前梳妝,看著銅鏡里的自己發呆。藍小翅突然問:“哎,你覺得木香衣怎么樣?” “??!”賀雨苔手里玉梳差點掉地上,光是聽見木香衣這個名字,就夠她臉紅的了。 藍小翅把小腦袋湊過去,問:“你喜不喜歡他???” 賀雨苔一梳子敲她頭上,藍小翅哎呦一聲:“大師兄?你過來?!?/br> 木香衣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還是很快過來了:“干嘛?” 以為要搬搬抬抬呢,只穿著短衣。藍小翅說:“都過來,聞聞這個香粉好聞不?” 金色的盒子里,亮紫色的粉。她輕輕一吹,滿屋子都是暗香。木香衣還沒說話,賀雨苔說:“好香??!這是什么東西?” 木香衣一把捂住她的鼻子,說:“別呼吸!” 賀雨苔被他五指捂著唇,心里小鹿亂撞一般,想要說話,卻只是嗚嗚了幾聲。藍小翅一臉天真無邪,說:“大師兄,是什么呀?” 木香衣一把抱起賀雨苔,沖出房間去。藍小翅說:“哎哎,你怎么不管我呢?” 木香衣哪里管她——要是賀雨苔給溫謎告狀,你等著吧,有你的好果子吃! 藍小翅不管他倆了,轉身去盒子里翻了一粒解藥吞下肚去,可是這屋子里是呆不得了,香氣這般重,七日薰都驅不散。 木香衣抱著賀雨苔行入后山,賀雨苔說:“怎、怎么了?”舌頭已經不太靈活了。 木香衣說:“粉是童顏鬼姥的?!?/br> 賀雨苔明白過來了,粉面早已通紅。木香衣低頭看她,問:“你怎么樣?出來吹吹風,藥性會過去得快些?!?/br> 賀雨苔說:“那你不管小翅啦?” 木香衣說:“她就是故意使壞,她的體質,這點藥影響不了。何況她身上的七日薰本來就是驅毒的?!?/br> 賀雨苔說:“喔?!睕鲲L真的能吹散藥性嗎?為什么我還是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她粉面低垂。 木香衣說:“你臉還是很紅,我運功替你驅毒?!闭f罷,右手按在她背心處,賀雨苔只覺得那手掌溫暖異常,腦子里有點亂,她只是想往他身上靠。 好像是真的中毒了,她心中慌亂地想。 木香衣閉上眼睛,為她驅毒,但是她身上還是越來越熱。月色如霜,她慢慢轉過頭,看見木香衣的臉。不知道為什么,一仰頭,紅唇觸到他的下巴。 木香衣如被針扎,睜開眼睛,整個人都墜入了那一雙盛滿月光的深潭之中。 藥性并不強烈,如油助火的是少年抑制不住的悸動。他亦低下頭,以下巴再度擦過她的唇。賀雨苔閉上眼睛,心思狂亂。 此時,微生歧跟微生瓷在練武,青瑣親自下廚,給藍小翅做好吃的。慕流蘇來到院外,微生父子二人都停下來,微生歧當然聽見了,但是慕流蘇又不會武功,他不像對溫謎等人那樣排斥。 所以當下只是問:“什么事?” 慕流蘇說:“微生家主,這次前來太極垂光時,經過九微山,看見有人被毆打戲辱。我有護衛曾經混跡江湖,認出其乃家主愛徒義子,所以將其帶過來,交給家主?!?/br> 微生歧眉毛微挑:“連鏡?” 慕流蘇說:“一路同行時,他跟慕某提及當年一些舊事,慕某覺得有疑問,所以仔細盤問了他?!?/br> 微生歧終于意識到他是有話要說了:“什么疑問?” 慕流蘇說:“他自認了是對令郎下了幻綺羅之毒??墒羌抑麟y道不覺得奇怪嗎,微生夫人出事那年,微生少主七歲,連鏡也只有十二歲。一支幻綺羅千金難求。連鏡,哪里來的錢去求購幻綺羅?” 微生歧愣住,半晌,已是咬牙切齒:“你是說,他背后還有人主使?” 慕流蘇說:“家主難道從來沒有想過嗎?”微生歧雙眼一瞪,就要發怒,慕流蘇趕緊說:“當然,家主一時悲痛,想不到也是理所當然的?!蓖宋⑸兰业娜硕际菃渭毎麆游锪?。他說:“幻綺羅是木冰硯的得意之作,對外出售本就不多。木冰硯深居不老坑,要向他求藥,光憑當時十二歲的連鏡,不太可能吧?” 微生歧明白了,說:“不老坑在方壺擁翠?!彼皇撬季S簡單,可并不是傻。 慕流蘇說:“當年溫閣主愛女被奪,微生家主單人一劍,獨闖方壺擁翠,是何等氣勢如虹。但是藍翡那樣的小人,豈會容許你殺他族人?恐怕他因此而懷恨,也是很正常的事。而且聽聞,當年讓家主下山替溫閣主尋女,也是微生夫人之意吧?所以惡徒挑中夫人下手,也可知其心思狠毒。只可惜了夫人一片善心?!?/br> 微生歧右手緊握九微劍,慕流蘇說:“如今羽人已成規模,而藍翡所為之惡,已不止微生家主一人之仇恨。如果微生家主愿意,還望家主與我等聯手,共同對抗羽族?!?/br> 微生歧說:“連鏡何在?!” 慕流蘇一揮手,有人將連鏡拖了上來。他無法站立,整個人跪在地上。衣衫臟破,看樣子是吃了不少苦頭。微生歧問:“慕流蘇說的話,可是確有其事?” 連鏡向他磕了一個頭:“義父……” 微生歧說:“我養而未教,義父二字再不當敢。連鏡,我就問你,慕流蘇說的話,可是字字屬實?” 連鏡道:“當初,是有一個背生雙翼的男人,給我一支紅蠟,告訴我此乃幻綺羅,服之能令人發狂。而當時,殺死義母的,也正是此人。小瓷發狂之前,義母就已經死了。他從空中來去,所以您未曾發覺。我只是想讓小瓷發病,這樣你和義母就會全心對我了。我并沒有想過殺死義母,義父……” 微生歧說:“好了,你離開吧?!贝嗽挸隹?,他眼珠已經通紅。 連鏡還要再說什么,慕流蘇派人將他架了出去。微生歧提劍就往外走,慕流蘇說:“微生家主!你不可一人獨往方壺擁翠!” 微生歧說:“我的仇,我自己會報?!?/br> 慕流蘇說:“可你不止有妻仇,你還有兒子!” 微生歧腳步終于停下,回頭看了一眼微生瓷。父子二人四目相對,微生歧說:“爹去找藍翡,那丫頭不是他親生女兒,你若還是要跟她在一起,爹沒意見?!?/br> 他往外走,微生瓷跟上去。慕流蘇說:“微生家主,現如今,九微山還需要你啊?!?/br> 微生歧右手緊扣劍鞘,五指忍得發白,可是慕流蘇說得對!九微山還需要他,微生瓷撐不起一個微生世家。 他說:“你有辦法?” 慕流蘇說:“把小翅娶回微生世家,九微山消息閉塞,她永遠不會知道羽族發生了什么事?!?/br> 微生歧說:“你為什么要幫我?” 慕流蘇說:“小翅是我的繼女,我夫人很愛她。我不希望任何事影響到她的幸福。但是鏟jian除惡,不止是仙心閣的宗旨,朝廷也是?!?/br> 微生歧說:“藍小翅什么時候能夠嫁給小瓷?” 慕流蘇說:“我會盡快說服溫閣主?!?/br> 微生歧說:“那么,我就等相爺消息了?!?/br> 慕流蘇笑笑,說:“歧兄請靜候佳音?!?/br> ☆、第45章 重返羽族 第三十七章:重返羽族 溫謎在看柳風巢練功,柳風巢是他的大弟子,他沒有兒子,將來很有可能便是這個大弟子執掌門戶,所以他對柳風巢,無論武學還是人品都教導嚴格。 以至于這個大弟子似乎有點不太開竅,眼看著二十二歲了,親事還沒有著落。 溫謎嘆了一口氣,身后藍小翅蹦蹦跳跳地著過來,親熱地拉住他的手臂:“爹?!?/br> 溫謎上上下下打量她,說:“雖然你這么叫我我受寵若驚,但是難免也會有點忐忑不安、毛骨悚然?!?/br> 藍小翅一臉受傷:“溫閣主,你怎么可以這么懷疑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