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少年察覺到了許泠的打量,在許泠移開目光之前,少年偷偷轉過身,對著許泠眨了眨眼睛,嘴角牽起一個燦爛的笑,這一笑,倒是為少年添了幾分迤邐之色,叫人有些移不開眼了。 許泠微微一滯,也回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等從芮英堂出來的時候,許澈果然找到了許泠說話。 他從身邊小廝手里接過一個精致的實木雕花盒,轉手送到許泠手里。 許泠微怔,但還是接過了。這是送她的?許泠覺得自己有些摸不清許澈的意思了。 不是說二房的人都很討厭她嗎,那許澈這是何意? “三meimei何不打開看看?!痹S澈的聲音很干凈,比許泠聽過的絕大部分聲音都要好聽,讓人聽了覺得很舒服,就如山澗的溪水流過一樣,有種洗滌了心神之感。 許泠在許澈期待的眼神里打開了盒子,只見里面放了四個不一般大小的瓷娃娃。瓷娃娃們著了不同顏色的衣衫,一個個的可愛無比,就像是縮小的真人一樣。 四個瓷娃娃并排擺放在盒子里,由高到低依次排序,最高的那個只有她的巴掌這么高,最小的那個剛好到高些的那個的脖子。瓷娃娃們長得都一樣,衣飾和發式卻不一樣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瓷娃娃長大了一般。 真是格外精巧!許泠看的有些移不開眼睛。 許澈輕笑兩聲:“三meimei,你再看看她們的長相,熟悉嗎?” 許泠聞言去看,可是。怎么看怎么覺得奇怪,這幾個娃娃怎么跟她自己有幾分相似? 尤其是那雙瀲水美目,不要太逼真! 見許泠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許澈又是幾聲輕笑:“三meimei可還喜歡,怎么樣,二哥答應你的事情辦到了吧!” 雖然許泠不知道許澈答應許泠什么了,但是她還是真心實意的向許澈道謝。 許澈卻擺擺手;“你我是兄妹,哥哥送meimei東西本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喜歡就好?!?/br> 許泠在心里樂的不行,這個哥哥,她喜歡!跟前世的太子有些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小可愛們,小美人們,要不咱們把時間線拉快點,讓女主早日長大?~我等不及想要強取豪奪了!嚶嚶嚶,泥萌感覺如何?這樣的話,在徐州的事就要少了很多,基本上就是簡單幾筆帶過了~( ̄▽ ̄~)~泥萌覺得呢? 小劇場: 趙顯:你這枚玉牌戴不長久! 許泠:…… 趙顯:它遲早要落入我手中! 許泠:……誰給你的自信??? 趙顯:就憑楊三送了你這么多東西,你卻只愛我一個。 楊三冷冷一笑,對趙顯挑釁道:……遲早虐死你! ☆、回京 之后的幾日, 許老夫人吩咐許潛和許澈帶著幾個弟弟meimei出去玩,除了尚在禁閉中的許瀟,其他人都去了。 徐州很大, 也很繁華,直游了好幾日才把徐州比較出名的地方逛了一遍。 而顧氏這幾日很忙, 她不僅要照顧負傷的許桐,還要幫助妯娌籌備老太太的壽宴,也就沒什么功夫管女兒兒子了??吹皆S潛和許澈有耐心的陪著三個兒女,顧氏很放心。 在徐州的日子過得挺快,眨眼間許老夫人的壽宴就到了, 眾人忙活了好一番,最后連守門的下人都累的倒下就能睡著。 許泠幾個小輩的日子也不似前幾日那么輕松,他們被安排招待赴宴的姑娘們公子們,又是好一番折騰。 直到老夫人生辰之后的第七天,許家才算送走了所有的賓客。 這個時候, 許泠已經在徐州待了將近一個月了。 她挺喜歡徐州的。 也聽喜歡這里的親人,當然,前提是吳氏和許瀟不刻意為難她。 許白跟她曾經見到過的太子少保一點都不像,這個許白雖然看起來還是那樣睿智,但是他待許泠她們可謂是極為平易的, 與前世見過的那個時常板著一張臉的太子少保不一樣......可能就是環境造就了人的性格吧。 別看許白現在這樣和藹,但是他教導許潛和許湛的時候,卻是嚴厲無比。嚴厲到好幾次都差點把小許湛嚇哭了! 但小許湛是個有骨氣的男子漢,他每次差點被嚇哭的時候, 最多在顧氏跟前撒撒嬌,然后第二天照樣一大早就去他祖父的書房等待指導。 許老夫人對許泠的態度好了許多,可能是見她知書達理,又溫婉許多,所以對她也時常有好臉色,時不時就派人給芳蕪館送些時令的瓜果,每次有許沁的東西,也少不了她的。 這教許泠松了一口氣。 果然,就如顧氏說的那樣,許老夫人是個重禮數的,在她面前只要乖巧懂事,知禮懂禮,就不會被她老人家不喜。 壽宴結束后,許梧還帶著一大家子去了郊外的一處院子泡溫泉。 那幾日許泠簡直要放飛自我了。 許潛許澈都是好兄長,時刻要看顧著弟弟meimei,所以,他們并沒有敢怎么玩。 倒是許泠,帶著小許湛把院子內內外外逛了個遍,逛的小許湛都喊累了,她還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看的許瀟心里有些不平,她被罰剛出來,日子簡直就是苦不堪言,不僅被父親母親訓斥,連家里的下人看她的目光都沒有以前熱切了。 許瀟咬咬牙,她的風頭都被許泠許沁兩姐妹搶走了,以往老夫人身邊的位置都她一個人的,如今被她們兩姐妹一左一右霸占了,她就是連個縫都進不去! 她趁機湊到許老夫人身邊,狀似驚詫道:“呀!三jiejie,你平日里的溫婉呢?今日怎生這般...叫人看見不好吧!” 許瀟說罷,又怯生生的看了許泠一眼,好像許泠會欺負她一樣,活脫脫的一朵長殘的小白蓮。 許泠:“......” 好好說話能死嗎?四meimei,咱能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嗎? 不過許老夫人沒有說什么,臉上也沒有不虞,倒是許白看了看遠處的天空,感嘆了一句:“這樣好呀,眨眼間你們都大了,怕是以后再也沒有這樣悠閑了?!?/br> 許瀟還能說什么呢?她簡直要吐血了! 許泠真是她的克星,她一回來,她就諸事不順,不僅被分了寵,連自家親哥哥都被許泠哄的成天圍著她轉。 有次她受不了了,拉了許澈就是一番哭訴,沒想到許澈竟然皺眉道:“阿瀟,你怎么這么不懂事,三meimei是我們的家人,我們就應該友愛的,再說了,她們一家在徐州待不了多久就要去京城了,以后想見估計就難了......” 許瀟無語,但幾次出擊對許泠都沒有造成什么傷害,反是讓她自己變得傷痕累累。 許瀟只好告訴自己再忍耐忍耐就成了,許泠許沁一走,許家就還是她的天下! 在許瀟的期待中,在許泠的放飛自我中,總算迎來了啟程赴京的日子。 許桐的傷好了許多,大夫也說了,只要好好將養著,路上是不會出事的。 顧氏等人才放下心。 出發的日子是許白親自選的,七月十八,宜出行,宜動土,良辰吉日也! 這次他們走的是官路,行李較之前只多不少,因為許老夫人為他們添置了許多東西,還讓許梧請了兩隊鏢師護送。 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后了。 這一個月是全年最熱的時候,好在一直是往北趕路,馬車上時刻都備了冰盆子消暑,又選在早上和傍晚趕路,所以也不算太難熬。 比起身體的煎熬,對許泠來說,更難過的,是心里的煎熬。 京城,多么熟悉的字眼!那是前世許泠一直生活的地方,自出生到死亡,她沒有離開京城一步,最遠的不過是到京郊的院子里泡溫泉。 而那里,又承載了太多她的傷痛,是她不愿提及的曾經。 那里的一切,對許泠來說,都是既熟悉又陌生的。 無論是太原府還是徐州,都不能給許泠這樣一種感覺,那就是歸屬感! 她想看看這個京城是不是還是她記憶中的樣子,她賞過的景、游過的湖、逛過的鋪子是否還是曾經模樣。 不僅如此,牽系著許泠心的,還有成王的下落。 耳邊越發的喧鬧了,入耳的聲音皆是帶著京味兒的口音,讓許泠的心莫名的放松了。 她曾以為再回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她會承受不起內心的脆弱,或者會痛苦的無法自拔,沒想到當真正面對的時候,反而這么容易就平靜了。 過去一個月以來一直擔心的問題竟然這樣輕易的解決了,許泠突然有些想笑,也有些自嘲。 現在才知道,從前的擔心,在真正面對的時候都會迎刃而解。 又何苦去糾結呢?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進度有些快了。么么噠~(^3^)☆ ☆、三年 八月多進的京, 許桐九月初就去述職了,新的任命也下來了,是正四品的鴻臚寺卿, 掌四夷朝貢、宴勞、給賜、送迎之事及國之兇儀、中都祠廟、道釋籍帳除附之禁令。 眾人都有些驚訝,從外官到京官本就是一個鴻溝, 同是從四品,可是京官跟外官的待遇是完全不同的,為何?因為京城是天子腳下! 一般人調回京的時候都是品級不變,但也夠榮耀的了。 要知道,在遍地是官的京城, 想要再進一級,簡直難如登天! 沒想到許桐竟然一躍成為了正四品的官員,尤其在許家上頭沒有人的情況下,之前得用的許白和許梧一個辭官了,一個自請回徐州做官去了, 就是想走動也難。 眾人不禁猜測是不是朝廷對許家的補償。 不管怎么說,這對許家來說都是一件大喜事。 但許桐深知不能得意忘形,否則怎么摔下來的都不知道。所以許家還算低調,沒有大辦宴席。 他們一家住的宅子是許白辭官前一家子住的地方,又大又寬敞, 位置也好,許桐去上朝只要兩刻鐘的車程就可以。 在京城住了一段時日,許泠就覺得有些無聊了,開始想念小豆丁許湛。 來之前許白曾提出要把許湛留在身邊教養, 許桐知道自己父親才學過人,又曾是太子少保,有他教導肯定不比在京城入國子監差。 許白的意思是小時候讓許湛跟著他,等許湛再大些了,讓許湛去京城拜訪名師也不遲。 這樣看來,再合適不過,但許桐和顧氏還是猶豫了好幾天,最后又問了許湛的意思,才下定決心把他留下。 走的那天,顧氏抱著許湛哭的泣不成聲。 最后還是小許湛安慰顧氏,說等他在祖父這里學到真才實學了,就進京找顧氏,顧氏才被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