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這么多年來,自己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竟然都是一文不值的“下賤”! 你就是一個連血管里都流淌著下賤的賤人胚子! 你就是一個連血管里都流淌著下賤的賤人胚子! 你就是一個連血管里都流淌著下賤的賤人胚子! 云正滄的話像淬了毒的劍,不停刺在她已不堪負荷的心臟上。 死一般沉寂的五秒鐘后,她抬起腳向自己房間走去。 尾隨而來的云正滄并沒有放過她,一只腳擋在門口,讓她無法關上房門,就站在那里用眼角的眸光斜視著她: “你知不知道你的血很稀有?是不是打算賣光了再讓我花重金去給你買?你這個敗家的女人!” “我是去救人的,如果我不幫他,他就會死?!?/br> “他是誰?” “我不知道!” “你不敢說出來才是真的,你又背著我去找男人????!”云正滄上前一步,扣住岳知畫的肩頭,眼神恨不能直接殺死她。 “醫生也沒告訴我他是誰!”被困的小女人吃力的甩掉抓住自己的大手,眸光帶著嘲諷看他:“你以為,我會跟男人約會約到醫院里嗎?我不像你,什么地方都可以做見不得人的事!” 啪! 一個耳光打下來,岳知畫的頭偏向旁邊,幾縷碎發甩到臉上,纏住水汪汪的眸子。 一切都好像定格了,就這么靜默的站著一動不動,蒼白的臉上突起五條指印。 這是云正滄從相遇到結婚,再到相互折磨的七年中,唯一一次動手打她,卻下手那么重,讓岳知畫一時緩不過氣來。 “你跟野男人跑得那一年就見得人嗎?” 男人陰冷的眸子瞪視著小女人,剛剛打過她的大手在身側緊緊攥著,掌心里傳來火麻感。 他是矛盾的,既不想放了岳知畫,又不能放下心中的芥蒂跟她好好生活,可是心里又要命的眷戀著她的一切美好,不停從別的女人身上去找尋她的影子。 他不知道自己還愛不愛不這個女人,可他明確的知道,他恨她! 在云正滄心里,他們兩個人,就像兩條相互撕咬的瘋狗,誰也不肯放過誰,可是在一起,又無法真正的好好相處…… 他無法忘記,當他找遍全城也見不到這個小女人時,心里是多么絕望和恐懼。就在他以為岳知畫是不是出了意外的時候,卻在機場登機口的監控視頻里見到她的身影—— 她拎著行李,跟在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后,嬌羞的模樣像個小媳婦,豪不留戀的和他一起登上同一架飛機飛走了。 而后的不久,云暢不知從哪里弄來一只u盤,里面竟然全是她跟別的男人出入酒店、醫院的畫面…… ——他那朵純潔如蓮的女人花臟了! 那么單純潔白的女人,就這么被別的男人染指了! 可惜他曾經視若珍寶一樣呵護著她…… 雖然對于meimei找來的證據他并不全信,可是那個男人的身影,他在機場監控里見過,他不得不相信,那么長的時間里,岳知畫都是跟這個男人在一起的。 他們一起住酒店,頻繁去醫院,不是為了打掉不該留下的‘證據’,還能去做什么? 越往下推測,他就越是嫉妒,嫉妒久了,便生出無邊無際的恨意,痛恨到親手折磨她一輩子也不嫌多。 腦海里想著過往,他邁開長腿在房間里來回走著,看小女人保持那個被打的姿勢。 心里竟然涌起一股帶著疼惜快感。 視線接觸到她放在梳妝臺上的旅游套餐票,骨節分明的手指拿到眼前,一頁一頁的翻著,眼睛卻在小女人身上掃視:“你想跟我去旅游?” 他看到了套餐里有寫著他名字的機票,隨手夾起那張紙凝視著她。 “不是我……” “你最好別癡心妄想,我永遠都不會跟你這種女人一起去那么浪漫的地方!” 嘶……嘶……嘶…… 他定定的看著岳知畫因失血而蒼白的臉,大手堅定的一下又一下撕毀了那張機票。 嘩啦! 隨手一揚,花花綠綠的碎紙像冬天冰涼的雪片,直接打在岳知畫臉上,再飛散開來,紛紛落下,掉在她腳邊,一地狼藉…… 男人就在這片‘殘雪’中,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門。 “我們,離婚吧!” 岳知畫的聲音低沉緩慢,卻十分沉重,重得她自己都覺得悶在心口處透不過氣。 垂眸看著一地無法收拾的殘局,就像他們堅持了五年毫無意義的婚姻,再堅持下去,也看不到任何向好的希望。 “我們,離婚吧?!?/br> “我們,離婚吧?!?/br> “我們,離婚吧?!?/br> 只有五個字,卻沉重的令人難以招架,聽到耳朵里振聾發聵。 云正滄停住,頎長的身形背對著她,冷然的氣息快要把周圍的空氣都凍住了。 “不能相愛,我們也別再互相傷害吧?!?/br> 她仍低著頭,語息透著那么一抹哀傷的決絕。 “不!可!能!” 大手在身側緊緊攥起,寂靜的空間里,能聽到骨骼發出的響聲。恨恨的扔下三個字,云正滄頎長的身形逃似的離開了。 岳知畫站在自已的窗口,剛好看到他停在車位上的銀灰色蘭博基尼。 車門打開,打扮得像個阿拉伯婦女的史風菲熱情的走下來,一頭扎進男人結實的懷里,那甜蜜的模樣就像一對真正恩愛的夫妻。 多么諷刺的畫面,他回來的原因并不是要回家,只是為了羞辱她而已。 漂亮的水眸閃過一抹nongnong的憂傷。 …… 這一晚,岳知畫獨自離開了云家,離開了她堅守五年的別墅。 那里沒有給過她一天快樂,卻深深承載了她五年的期望。她多么希望這里會成為她的伊甸園,她也能有屬于自己的家,不再被人稱做孤兒,像浮萍一樣無依無靠。 可是她錯了,她的堅持就像一個天大的笑話,她的付出只能任他死死的踩在腳下…… 逃到田秋辰的單身公寓里暫住一晚,卻一夜無眠。 她為之堅守了五年的婚姻,到今天就化為灰燼了吧?一捧連余溫都感覺不到的殘灰。 沒有哭泣,也沒有像上次一樣抽煙麻醉自己,她坐在電視機前,手里緊握著控制器,靜靜坐到天亮。 電視里都演了些什么,她一點兒都不知道。 早上,鬧鐘又在訂好的時間發出悅耳的音樂聲,岳知畫像失去靈魂一樣緩緩站起來,腿已麻木的不會走路,還是機械的走進浴室洗漱。 今天是周末,她還要是去做義工,即使云正滄不需要她,還有那么多可愛的孩子們盼著見到她。 出門時,小手拿出田秋辰留給她的鑰匙,卻發現手一直在微微發抖,竟然幾次都沒把門鎖好。 懊惱加頹喪,她干脆放棄出門,小手撐在門框邊把額頭枕上去休息。 一陣好聽的浪漫鋼琴曲響起,她最喜歡的旋律提醒她有電話打進來。悠然長嘆一聲,按下耳機的接聽鍵,耳朵里傳來一個溫和慈祥的聲音: “知畫啊,我是mama?!?/br> 林mama的聲音好久沒聽到了,剛剛感覺疲憊不堪的小女人,臉上掛起不達眼底的淺笑:“mama,您最近身體好嗎?” “挺好的,mama就是退休了,有時候閑得慌,想跟你聊聊。今天周末了,你能回來看看mama嗎?還有秋辰,也一起帶來吧?!?/br> 她的聲音里似乎還透著一絲快樂,就像盼著嫁出去的女兒回門一樣。 提起田秋辰,岳知畫才想起自己答應了她去醫院照顧的,要不是林mama打電話來,恐怕她又要對自己發牢sao了。 “我今天要陪秋辰去醫院輸液,如果下午結束的早,我晚一點兒回家看您和爸爸,不過秋辰,可能去不了了,她的傷勢不輕?!?/br> 岳知畫仍帶著苦澀的微笑解釋。 她說得不全是實情——田秋辰自從結婚后,就不知道為什么,一直對林mama一家人耿耿于懷,問她為什么?她又不肯說,可就是不愿意去見他們。 “哦,既然秋辰受傷了,那你就自己來吧。mama給你做最愛吃的粉蒸rou?!绷中》覠崆椴粶p的在電話里囑咐。 “好的,我爭取早點過去?!痹乐嬑⑿χ鴴焐想娫?。 她總感覺電話里的林mama好像有哪里不對勁,可一時又想不出來,看看墻上的掛鐘,生怕去醫院晚了,連忙鎖門下樓,打車向醫院趕去。 可她還是遲了一步,田秋辰已經坐在輸液大廳里掛上藥水了,兩個身穿黑衣的保鏢威嚴的站在她左右,好像兩個門神似的,嚇得本該來打針的人都不敢進來。 不用問也知道,這肯定是俞大川知道她受傷的經過后發火了,叫兩個人來跟著她,全天候保護。 第38章 我替你報仇 “秋辰,你想吃什么水果?我來削?!痹乐嬏嶂恢痪频乃@,放在她手邊的小茶幾上問。 “我還以為你今天去跟云正滄過二人世界了吶?!闭谳斠旱氖帜弥謾C看偶像劇的女人白她一眼。 殊不知,他們的二人世界從此將再也不會有了,那個美好的像神話,又殘酷得像地獄的地方,已經被云正滄親手撕毀了。 “……”岳知畫沉默,徑自從水果籃里拿出一只熟透的江西蜜桔,蔥白的手指仔細替她剝著果皮。 見她不說話,田秋辰放下手機,從她手里取過一只剝好的桔子瓣兒送進嘴里:“是不是因為跟云正滄商量去歐洲旅游的日期,所以才來晚的?” 她狡黠的笑著,好像已經篤定了好友這次一定會得到幸福似的。 提起去歐洲的事,小女人心頭又閃過一絲疼痛。 ——不是已經無所謂了嘛,可為什么還是會痛呢? 她說不清,可她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就在她走神的當口,不知從哪里竄出一個小小的身影,朝著田秋辰纏著紗布的手上就是重重一擊。 “啊~哪來的小壞蛋,疼死你奶奶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