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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帝王之友(重生)在線閱讀 - 第323節

第323節

    澤嘆氣:“圣人雖然覺得如今的境況很可怕,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讓人擠出來的空子。各地方上事與愿違的事情太多,圣人就算知道了,怕也是鞭長莫及。正是因為層層利益拉扯,才讓政令一層層下去,一次次被扭曲了原意。這沒法避免,水至清則無魚,太干凈了也沒法有人活了?!?/br>
    殷胥道:“唉,我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擔憂未來。歷代黨爭還少過么,有人的地方就有拉幫結派,除非永遠大權緊緊握在皇帝手里,流溢到官位上的權力足夠少,他們只敢私底下動作,皇帝一拍桌子,使出手段,群臣都立刻原地解散。然而你也知道,與高祖、顯宗時候比起來,我手里的權力算是比較大,現在的官制因為前些年的紛爭而羸弱……”

    澤扶著榻,手指輕敲榻沿上的雕花:“你是想把權力交還一部分給朝廷?”

    殷胥跟他說話也算輕松的,畢竟不像是俱泰和群臣,是有上下級的關系,他們都是殷家的血脈,對著江山有天然的責任感。澤又受過幾年薛菱的教導,如今見識廣泛,二人是聰明人之間說話一點就都彼此明白的狀態。

    殷胥:“高祖那一代,晚年遇名相名臣,再加上他自己也后悔了自己針對李盧兩家的行為,逐漸將一部分權力放由外朝,為的是法度化的實行,避免了他個人專權的不良后果。也就是咱們小時候都知道的政事堂、門下誕生了,顯宗那時候的繁榮,到了中宗和先帝在時,兩代帝王算不上有能,災害動蕩也不算少,卻仍然能維持了幾十年的樣子,跟朝廷完密和制衡的機構自然有關系?!?/br>
    然而等到世家自謀權力,破壞了這套機制,甚至拋棄了在外朝那些不夠他們搶的權力,自立門戶,大鄴才斷腿又斷腳,狠狠摔倒在地。

    這也是因為高祖先進的理念和設計,與當初舞弊嚴重的科舉制和仍然勢力雄渾的世家不相符,所造成的醞釀了許久的崩盤。

    然而在殷胥看來,高祖的那套朝廷運轉的機制已經沒有了太大的阻礙,這才不過一兩年,黨爭就也出現了。

    殷胥一下子也有些懵了。

    為什么一切都沒能像著他想的那么好的去發展?或許高祖當年也為這大鄴勾勒過不少框架,最后的漏洞也是他無奈無法之舉?

    殷胥撫了撫卷宗的玉軸,道:“這一場黨爭,其實我很容易拿下手。涉及的人再多,抓幾個主謀,我也有了些他們跟地方上勢力聯絡的證據,有龍眾在,拿到些密信更不是難的。殺幾個,恐嚇幾個,想要平定很容易,然而根是挖不去。我算是意識到了,有群體權力的地方,就有黨派之爭?!?/br>
    澤也嘆氣,刁琢敲了敲澤的小腿,忽然開口道:“其實我認為這一代黨爭,還是跟前朝有很大的區別。您不要覺得我這話說的不對……這些商賈到底是被朝堂上的朋黨利用,還是說朋黨是這批商賈在朝堂上的工具,差別很大。前者為理,后者為利?;蛟S因為朝堂上這批官員也都是科舉寒門出身,財力與政治實力都不夠,雙方是在相互鉗制的狀態,但為理而爭,還是可以算作是君子之爭的?!?/br>
    澤低頭,辯駁道:“只要是朋黨之爭,算什么君子之爭!孔圣亦云:君子矜而不爭,群而不黨!荀子更是說過:朋黨比周,以環主圖私為務,是篡臣者也!黨爭就都是毀國的因素!”

    殷胥剛想插嘴,刁琢也急了,拍了澤的膝蓋一把,急道:“那都是什么時候的理念了,你讀書是只讀皮么?周禮說五族為黨,那時候黨是跟血緣和利益有關系的!”

    殷胥倒是聽說過好幾次,這夫妻倆能因為策論政令吵起來,因為荀子的一句話理解不同而冷戰三天……今兒算是見到了。文化夫妻,吵架都引經據典的。要是他跟崔季明爭這個,崔季明肯定是:“哎呀管他娘的什么子,你讓我親親,你就說的都對?!?/br>
    刁琢又道:“難道你覺得今日解決了,往后就沒有黨爭了么?到是么時候都不可能沒有黨爭的,村里都要分個河東河西的。若是君子之爭,雖然也難免排外抱團,但沒有背后家族鉗制,因為朝廷有了法度,頂多是被抓住把柄,也并不是被掙脫不開的東西拴著的。如果是純粹因利黨爭那我沒的說,但是如果是因政黨爭,那就可以把話抬到明面上來說。政事堂,不就是解決這種糾紛的地方之一么?”

    澤對她所說的美好想法,又逐條辯駁,殷胥托著腮聽著這兩個人拿著先賢的名句一副要打死對方的樣子,竟也思路漸漸清晰。

    皇權絕對凌駕在朝廷之上,能控制黨爭但是弊端也顯而易見,就都不說當皇帝這事兒只靠投胎都不用競爭上崗的,單是皇帝被言論左右心境,被虛假的訊息而修改判斷,憑喜怒做事收不回來就很可怕了。

    但如果朝廷和皇權處于前朝那樣彼此控制的狀態,朝廷上能夠執掌大權的“相”必定是競爭公平上崗,沒有真本事真學識是不可能的,但權力的誘惑性就大了,再加上政令被朝廷左右的余地也大,為了政治抱負或者是為了利益,黨爭肯定會逐漸嚴重。

    前者的路,殷胥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走,后者的路子,他要想個辦法解決才行。

    將黨爭規定為君子理性黨爭,且擺到臺面上,加大議允政事的范圍。再加上不設立黨派實職,只有虛名,律法對于單個官員的控制也加大,將他們先削微——雖然不可能規避其中的利益矛盾,但是否能將黨爭透明化?他們的爭論也可能一定程度上利于皇帝的選擇。

    殷胥顯然明白,黨爭絕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大半身子埋在水里探頭呼吸的王八,這會兒從水里撈上來現出原形來,規定一些手段,從一開始就給這條還沒被踩出來的路子畫上邊界,會不會改善一些情況?

    那夫妻倆就已經從君子之爭,爭成了意氣之爭。刁琢手腕上碧玉鐲子晃了晃,微慍道:“你這會兒說我的想法不對了,前幾日寫文章時拿我的語句化用的又是誰?”

    澤:“你只有一部分的看法是對的,這種事情也要考慮隨著時間會怎樣變質!”

    殷胥連忙抬手道:“你們倆人倒是爭起來把我也忘了?!?/br>
    澤回頭道:“臣建議這幾日便先下手,治理黨爭一事可再等一等?!?/br>
    殷胥搖頭:“怕是等不得,一是因為南方收復,大鄴要掌控的面積多了近一倍,事務繁多,戰時的政策要恢復正軌,細事雜事太多了,我就算再長出三個腦袋來,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一個人抗這些政務了??覆蛔×?。二則是,他們必定會把這次的行為,歸結為為了大鄴為了治世,而且很明顯的,宋晏和他一批近臣手下想實行的政策,在幾年內是能夠利于朝廷的。他的話很合理,我處理不當,在朝臣之間也必定會失了心?!?/br>
    誰都不是小孩子了,都知道天下不是一個人的,讓朝臣聽話的跟狗一樣的政治,早就在這片土地上死了八九百年了。

    殷胥嘆:“他是算好的,有時候想想宋晏何嘗不聰明,他知道戰爭之后不是平靜,而是一個跟我登基時一樣的敏感轉變時期,怎么從傾盡全力打仗運轉回一個大國應有的姿態,他知道我想要的是臣心,想要的是個能精密運轉的朝廷啊。心術不正,意氣蒙蔽,就壞在這兩點上了?!?/br>
    澤:“那你打算下手了?”

    殷胥拍了下膝蓋:“你也回來了,手里我要的東西都有了,還等什么呢。朕就要他說,要他把朕想說的話都說出來?!?/br>
    在第二日宋晏還沒上朝之前,正慢悠悠騎著馬跟著幾個同僚聊著,從宮門前侍衛之間而過,忽然有個小童從后頭跑上來,滿頭大汗:“宋舍人,幸好是趕上了,這剛送到府上的消息!”

    宋晏接過看了一眼,眉毛抖了抖,上頭寫道:“圣人決意正式審理竹承語被彈劾一案,且安王歸朝,意欲控告錢尚書?!?/br>
    圣人這是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是查明了事情想掀到臺面上?

    一切的政治斗爭,越往上走就越是赤裸裸的陽謀,到圣人這一層,就反而沒什么太多錯綜復雜的裙帶關系或利益關系,就真的只?!吧琊ⅰ倍至?。

    他宋晏備好了為社稷的這一天啊,能成一代名臣還是獄中囚犯,就看今日了。

    第345章 327.0327.$

    竹承語站在俱泰下手的位置, 這一對兒曾經的同年進士、后來的提攜關系,如今因為戶部的爭端而割裂,群臣并不敢插嘴。竹承語面如寒霜的站著, 以前是翩翩君子溫潤如玉,今日就是冰山孤寒, 觸碰不得;俱泰則似有意一般, 大聲的和崔式、尤朝在內的各部尚書說笑。

    俱泰跟著圣人跑出去打仗,帶走一批戶部的官員為各地為大鄴創收, 在各地協助新政展開。隨著他們走過的地方逐漸平定, 各地陸陸續續也有商稅上繳,這部分商稅主要是蜀商與關中商人下江南,以及朝廷收了南方的茶鐵鹽涼金銀等等的販賣權。

    其他還有江南各大寺廟囤積的大量財產,土地對外分發或拍賣, 金銀或其他財產上繳朝廷。本來眾人都沒有把這個錢當作大數目,然而往往越是苦難,佛寺越大行其道, 單是江東一帶的大型寺廟就有幾百所,收繳的財產甚至讓殷胥也驚愕不已。在平定南方之后,圣人帶回來的高僧在佛教祖庭白馬寺宣講佛法,圣人暗中支持佛教,縱然這流派特殊了些,但好歹也是圣人這些年頭一次對佛放寬了態度,各寺就算是與禪宗有理論上的矛盾,為了生路也不得不退讓幾分。

    再者就是一些征討世家在各地私兵與屯堡所得到的資產,但是這些錢大部分都留給了當地官府作為初建的朝廷撥款。

    上到洛陽的銀子倒是并沒有想象的多。

    但是支出則多的驚人,也不是說國庫困苦承擔不起,而是曾經長江以北的半個大鄴,要養自己激增的百姓不說,還要養一個急需修復的半廢的長江以南。

    山東河朔占據地方不大,和發達城市距離近也河道縱橫發達,朝廷輕輕松松就能養河朔一年,曾經的叛軍之地在如今已經能夠自立,而且糧產也幾乎要超過關中一代。

    但是江南,土地雖然肥沃,但是人口銳減,積貧積弱,面積又極為廣闊,光是為了朝廷第一年不收農稅的政策,就夠掏空戶部的底兒了。

    還有疏通曾經因為戰爭被南周朝廷堵塞的南北運河,重建蘇州、建康幾座大城,重建因為戰亂被毀壞的幾十條官道。

    殷胥也大概算過,知道戶部肯定是要想些法子,但也不是到走投無路的地步,大鄴這幾年積累的財產等的就是這些日子。等到江南很快休整過來,錢自然還能回國庫。

    矛盾就發生在這方面,錢從來都是朝廷爭執不斷的話題。

    圣人今日來的也算早些,朝廷上規矩不重,等到贊者喊起來,群臣這才歸隊沒說話。殷胥依舊穿著常服來的,偶爾來聽朝會的太子搬了小凳坐在圣人右手邊的位置,今日卻多了一個人。安王殿下是從中宮來的,坐轎進殿,圣人賜座,在崔南邦前一個位置,更靠中間,左手邊和如今在朝的武將中官位最高的季子介相對。

    崔季明覺得不太好,又往后退了半步,讓澤更靠前一些,澤轉過頭來,雖然這些年沒有見過她,然而看見容貌,那些什么季將軍出身綠林的留言也不攻而破。他笑著對崔季明點了點頭,崔季明也聽殷胥說了些他的近況,微笑著躬身回禮。

    然而她在意的是坐在殷胥手邊的博。博也好奇的看著被軟轎抬進來的澤,一會兒又抬頭看看殷胥,似乎在找這兩個兄弟之間的相似之處,掰著指頭不知道在數什么。

    澤更像是有意避開不去直視博,他一直在注視群臣或者低著頭。

    或許博好奇的目光太直接了,或許他也壓抑不住自己,抬起頭望了博一眼。博一下子跟他對視上,嚇了一跳,畢竟群臣偶爾抬頭也是跟殷胥對視,很少有人會看他,他還覺得是自己不守規矩被發現了,連忙低下頭去,兩只手揪著袖邊。

    再度偷偷抬頭,安王的目光仍然望著他,眼底有些紅,那邊殷胥已經在說話了,他卻仍然彎了眼睛對博輕輕一笑。

    博有點嚇到,連忙回以一個笑容。

    這位叔伯倒是看起來跟阿耶很像又很不像啊。等到澤撇開眼神,博一次一次的偷瞄著想到。

    簡單的幾件事說完之后,最先發難的就是竹承語的事情。

    圣人要的支援建康重建的開支一直沒能下來,工部與兵部的帳目也有些對不上,竹承語多次聯合門下的官員,向圣人上書改低重建建康的開支,圣人沒有理會,門下態度曖昧,她就拖著不做不批,就算是俱泰向下施壓,但兩位侍郎均反對,加上大半個戶部不配合,怎么都下不來。

    太后說過實行她所提出的新交引法令,竹承語多次在公開場合反對,而且俱泰認為她不但不配合,私下還將交引的漏洞透露給蜀商。

    甚至有人認為蜀商在這政令開始實行后不到一個月,就在洛陽辦了交引鋪市,開始收買交引就是因為竹承語與朝外的聯系,將朝廷政策透露給了商賈。

    這些還都是潑臟水,下一招就是捅刀了。

    俱泰甚至還提出了證據,認為前任侍郎的被貶官,來源于竹承語的栽贓嫁禍。而且戶部和工部兵部的帳目對不上,很大程度上可能來源于竹做假賬或虛報。

    這一招就是要讓徹底要擊垮竹了。

    宋晏皺眉,就且不論二人私下的關系,竹如今態度溫和到甚至也會留他用飯,偶爾下廚,讓宋晏又驚又喜卻不敢表露,他心里暗暗發了誓絕不放手;單說是官場上的位置,宋晏就不可能放棄竹這顆棋子。

    她本來就經手很多戶部的事務,熟悉又老練,自宋晏將戶部的一些事務交給她之后,她對外宣稱是自己的政見改變,想要充實政府財政,改善戶部將要面對的窘境,希望能供利用朝廷權利進行民間的強行收購運銷;雖然這些政策跟她之前自由市場的態度相比,簡直就是打臉,但由于她本身能力優秀,再加上戶部也確實面臨窘境,也有一批的官員投入她的陣營里來。

    一時間宋晏在戶部曾經遇到的難題都迎刃而解,這半個月內圣人相當多的新政都被停滯和批駁回去,竹承語也一步成為他在戶部最主要的勢力。

    如果竹一旦被俱泰攻擊下場,不但宋晏在戶部控制力大為削弱,想要再培植新勢力的空隙也一定會被俱泰趁虛而入,就算是真哪里冒出個他沒發現的神人有竹的能力,他也不能像控制竹一樣控制別的朝臣了。

    竹的命脈握在他手里呢。

    竹承語已經出列,俱泰先向她詰問,而后是圣人的責難。說到前頭,竹還能應答有度,甚至游刃有余,然而到了工部和兵部對不上賬的事情,就是尚書省大混戰了。

    兩側朝臣中間的空地上,一般都會擺有幾張長桌,為的是擺放卷宗;因為殷胥不聽朝臣報上來的數字,只看一切落在紙面上的白紙黑字,他問的又多,朝臣往往記不住都要現查,才有這兩條桌子。

    戶部的卷軸堆了滿桌子,俱泰也站在竹承語的對立面,加上工部和兵部各一尚書二侍郎,七八個人對她一個。她腦子確實好使,工部提出一個數字,她立刻就能從桌面上茫茫的卷宗和卷軸上找到正確的,迅速對應。

    崔季明聽著七嘴八舌的在吵,腦子都要炸了,每個人說話都跟連珠炮似的,她聽的頭也炸了,竹承語竟然能好脾氣一一應對。一些兵部的費用問題還可能牽扯到崔季明,她也不敢不聽,只得硬著頭皮站在對首特別造作的一會兒裝作明白一會兒就皺皺眉頭。

    別人不知道,殷胥還能不知道她腦袋里什么構造,看著她一副聽明白的樣子有些想笑。

    竹承語:"戶部也是遵循朝廷法度,年初太后與諸位大臣探討過這一年支出,太后提出的數額,對于戶部已經難以承擔,但為了各方也是同意了的。工部與兵部諸位當時在場,雖然您兩部艱難,卻也都點了頭,簽了字就是不能動的了。圣人更是核對后從前線發折子回來,確認了這個數額。這是要打仗的一年,諸位都艱難,但不能最后都讓戶部來承擔吧。"

    尤朝怒道:"這話是什么意思,圣人也在前線戰場上,這些在戰場上的支出可也是圣人首肯簽字的。弄錢的事情本來就是你們戶部的活計。"

    竹承語冷笑:"朝廷的根基就是這些,您說是戶部的活?先帝在世時,國庫空虛,全怪戶部無能了?說好的弓箭是三月檢修一輪,然而說是弓兵與騎兵配弓,實際上的配弓率過高,而且甚至有些弓沒有被用過又被送到后方維修。此事季將軍可曾知道?"

    宋晏微微松了一口氣,前幾日他便料到圣人會詰問一些問題,于是撿著各部的漏洞,把應該有的說辭和反駁都說給了竹承語。她今日也照著他所教的方法一一做來。

    她確實可信。

    竹承語道:"換弓檢修一事,是季將軍提出的。那季將軍可知道此事?"

    話頭轉向了崔季明,她猛地回過神來,殷胥倒是怕她說錯了話,忍不住緊緊盯著她。崔季明想了想道:"換弓的時間差是與人員編隊有關,這次南下戰役中,路線多,敵人也分散,不單是各軍內部隊伍之間混編后分離的次數很多,我們與劉將軍混編,與夏將軍混編的也很多。換弓則是按隊伍來分,比如說這個弓只用了十天的一百五十人和應該維修弓的五百人為一隊,那難道是這次錯開了之后,再分編多次隊伍,按每個人手上的弓錯開送修的時間?那樣送弓回去的批次不是更多了么?舟車和人力就不是費用了么?"

    她說的很平靜,就像是在指什么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

    殷胥心里有些想笑話自己。是他忘了以前崔季明在長安、在行歸于州,她向來就不是個真缺心眼的,在她面前不愛動腦琢磨,裝瘋賣傻久了,他還當了真。

    崔季明又道:"配弓率高于實際本來就是應該的,戰場突發狀況很多,如果遭遇連綿大雨,弓箭工藝沒挺過去損壞了呢?如果要調整戰隊,把一部分長槍兵調整為弓兵呢?而且我想的是,弓箭送到后方了,到底需不需要修,那些制弓的師傅看一眼便知曉,不需要修就簡單打磨一下再送回來。難道戶部是按每次回去的弓的數量來算成本,而不是根據實際?"

    她倒是把話題撥了回去,竹承語倒也不會真的面露狼狽之色,她知道戶部內的守舊派中有些帳目算不明白,具體差額多少,在哪個環節出的問題,她算了大半,心里早有數。那些公文私下遞給了圣人,圣人應該心里也有數。

    之后工部又針對幾個問題刁難起了竹承語,十有八九的都能用宋晏告訴她的一些內幕和說辭頂回去,少有解釋不了,諸位眼看著要群起而上的,她可真是泰然自若。竹承語只說帳目不可能有問題,她手里的是總賬,查不出哪個細節有差錯,今明兩日回去查了以后給各部交代。

    各部還要再爭,俱泰輕飄飄道:"賬回頭還可以去算,當然也能給竹侍郎時間準備。只是以前的侍郎在的時候,可沒出過這樣的差錯??蓱z臣一個尚書,回了戶部居然看不到當年的卷宗。幸而戶部中有位巡官,為臣搜來了一些文書?!?/br>
    他說話倒是聲音很輕,旁人卻都靜了,文書是擺在桌案上沒人動的,只要是有桌案在,都會有宮人擺個小凳在桌案下頭,專門是備給俱泰的。最早還有人常常笑他,如今大家也已經習慣了。

    俱泰展開了紙:“這每一張的審計頁最后,最早署名都是你竹承語的名字。今年求撥款的成本審核遞交到朝廷來,你授意將海州半官營船廠的人工與材料的估價改動,在材料成本的估價里,擅自加入了倉儲、運輸與地方裝運的費用;然后又以木材難得為名,轉船廠之意向戶部提出要求,要求海州以造之船向北運送木材回來以便于修建‘寶船’——”

    竹承語臉色微微變了。

    前頭是前任的侍郎被貶的理由,俱泰掛在了她的頭上。后者則是守舊派為了擴充勢力,拉攏地方的另一手段。

    她恰如其分的微微抬眼,有些恐慌的望向了宋晏。

    俱泰繼續道:“這海州船廠修建船只的工期一直不達標,按理說到下個月應該是有十艘大型的三層貨船上繳朝廷的,傳聞說到如今才只建出六艘。然而海州在去年年末又主動攬了修建高塔寶船的工事,為期半年后交。他們覺得山東一地的木材不夠好,轉而想去北方深山里運精良木材,本來無事??蛇@去的五艘剛剛建好的貨運大船,沒把木材拉回來倒好,這五艘船返航途中居然也遭遇了海難,只有一艘破敗不堪返回,其余四艘全部葬于海底?!?/br>
    俱泰笑了:“那這海難真是蹊蹺,來的剛好,去的時候不出事兒,拉著木材回來的時候出事兒了。剩下的應該交工的大型貨船,居然只剩下了五艘完整的和一艘破的,不單如此,因為木材沒得到,寶船的修建都要延期!竟還有這等事情!工部怕是還不知道這件事兒呢吧!戶部可沒跟工部商量。管著度支,是可支配資產,半官營與官營的廠子的財務也有你們管一管,但貿然點這個頭,再加上前頭為這海州船廠做假賬,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竹承語頭一次感覺到作為俱泰對面的那個人,被他目光所視,被他句句所指的壓迫力,只感覺心臟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好像只要一個口風不對,就會被他抓住弱點,打入泥潭里。

    場上一下子靜了,竹承語沒有敢再看宋晏,她問過了裴六的意見,得了俱泰的保證,甚至連圣人也寫了封短箋下來給她。四方保證下,這個危險的境地仍然讓她膽寒。若是她被利用了,被放棄了?若是假戲真做,雙方的腳踩下來讓她擔事?

    她一瞬間腦子里劃過許多想法,忽然聽著身邊幾個戶部的官員出列維護,連帶著一些工部的官員也開了口,靜一下后朝堂上立刻沸騰起來,有罵聲也有譏笑,有辯駁也有力爭。

    是宋晏提前安排好了一部分官員來維護此事?他是不肯失去在戶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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