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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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季明微微抬了抬下巴:“我與他如何?關系不清不楚?我已與他一年多未見,此刻在保圣寺也不過是偶遇,行歸于周最尖利的鷹眼是你,你不說,誰會知曉?還是你看不過我與他,想要借此來踩我一腳?” 言玉沉默半晌:“我不會這么做。但若是他知曉你女子身份……到時候行歸于周與他沖突起來,他知曉了自己的敵人中有你,怕是會利用你的身份來攻擊翕公或旁人。到時候受傷的也會是你?!?/br> 崔季明偏頭,看著從深灰色瓦片邊垂下來的枝椏,道:“他縱然知道,也不會利用這一點。人和人之間是不同的?!?/br> 言玉卻道:“在我所知范圍內,想要得到權力的人,行事上大抵共通?!?/br> 崔季明垂下眼去,側頭冷笑:“你怕是就想讓我懷疑吧。我倒不明白,你為何如何在意我與端王一事。還是我只要是和天下任何一個男子交好,你都在意?是你不能接受被養大的姑娘會和旁人親近?那我偏要說,我與他都有過肌膚之親了,你又能如何?” 言玉身子一僵,咬牙怒道:“崔季明,你別告訴我在這個關頭上,你會做出這種糊涂事來!” 崔季明挑眉。 言玉不該這樣生氣的,畢竟大鄴的開放,甚至遠超崔季明的想象。 不像是破除掉千年禮教的現代,很多人骨子里還有大清未亡的老封建,大鄴則是一個在禮教實行前完全坦蕩的時代。女子的婚前貞潔是幾乎沒人談的話題,連成婚都有三個月后才登入廟府的試婚期,在婚禮后同居三個月覺得不合適,想要悔婚的也大有人在。但畢竟婚配年紀較早,婚前大都是不知事的半大孩子,也不算太混亂,但這時代對于男子婚后的出軌有多包容,對于女子就也有程度接近的包容。 特別是在中原地區,許多政治聯姻間,男子與女子沒有感情,男子婚后許諾給高門妻子的不是權勢和金錢,而是性自由。幾次再嫁,和離后,女子也還能嫁入高門,一個權勢頗高的女人,她膝下的孩子甚至可能跟隨她的幾次嫁人,有兩三個姓氏。 當然這種自由和混亂,不代表女子的地位有多么接近平等,只是這年代的婚姻和情感,都不是需要遮掩的,個人的愛好和欲望也不是需要被謾罵的,每個人都有隨著心走的權力。 因此崔季明縱然當真與殷胥有過什么,言玉也完全沒有憤怒的立場。 崔季明道:“我以為那一箭,已經能使你明白,我站在誰那邊了。我的事情,與你無關,更不必被你所管束。說句難聽的,干你屁事兒?!?/br> 言玉沉沉咽下一口氣:“我是在提醒你,莫要因為年少輕狂的心思而耽誤了事?!彼踔敛桓疑钕?,崔季明與旁人纏綿的模樣,他仿佛只要一想,腦袋便要裂開來。 崔季明扯了扯嘴角,對于他的冠冕堂皇,表現出輕蔑來。 言玉道:“那顆藥丸,你可有服下?” 崔季明大笑,表情嘲諷至極:“怎么,你還是怕我真的跟他好了,鬧了個種出來?怎么,你也想讓我服下那藥?” 言玉輕聲道:“若是你沒有服下……便不要用了。一定還有別的法子,我會替你找一些對身體不會有傷害的藥?!?/br> 崔季明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回答,她剛要開口說話,忽然聽著有腳步聲往這邊來了,道:“有人來了,還不撤?” 言玉拉開身邊的木門,側身進去,道:“情愛都是一時,端王想要的絕不僅如此。我不希望有一日,你也會像別家娘子一般,因被人所傷而流淚?!?/br> 崔季明垂眼道:“說好的公事公辦,你不該跟我聊這些?!?/br> 她說罷合上木門,言玉可從對向通往其他院落的門離開。她躺在回廊下假寐,裝作找個安靜的地方偷懶午覺。 卻不料經過院落的人,竟是耐冬,他見到崔季明,連忙往回撤了幾步,對院外小聲道:“殿下,找到三郎了,他在這兒睡著了。怕是講經實在太引人困,您要不叫醒她?” 崔季明以為路過的不過是僧尼,怎么都沒想著殷胥會跑出來找他。而他顯然也很懂崔季明的尿性,專挑這種遮陽幽靜能睡覺的院子找,幾乎不費事兒就逮到了她。佛門這些木制回廊下都是互通的,行走之人只著白襪,殷胥看她側身睡的臉頰都被壓扁,隔著院內花草笑了笑,從旁邊放輕腳步繞著朝她走過去。 他這才坐在她旁邊,伸手還未來得及戳一戳她臉頰,崔季明猛地睜開眼來,抓住他抬起的手,輕聲笑道:“抓到一個想偷襲的?!?/br> 她滾了滾身子,腦袋湊到他膝邊來。 殷胥看著這四處無人,才抬手抱起了她腦袋,讓她躺在他腿上,道:“你怎能在這里睡,馬上又開講了,你的位置如此靠前,怎可隨便離場?!?/br> 崔季明抓住他的手不放,捏著他指節就能玩半天,放在日光下端看他指甲,道:“那大和尚講的太過無趣,不聽也罷。我來蘇州參加此事,不過是走個過場,表明個態度罷了。倒是你為何要來?” 殷胥:“也是走個過場,這是佛壇大事,各方都盯著呢?!彼q疑了一下,才道:“我知曉言玉未死,一直在查他的行蹤,這些日子發現他也來往蘇州,便為了調查此事,也跟著來了。你是否需要提防一些,我怕你會見到他……” 崔季明沉默了一下,道:“他居然也在蘇州。我想應該見不到,明日后便去建康了,倒是你一直在追他的消息?!?/br> 殷胥:“我說過,要替你殺了他的?!?/br> 崔季明望了一眼言玉剛剛消失的木門,而此刻言玉正站在薄薄一道門后。他剛剛準備打算轉身離開,便聽到了耐冬喊作“殿下”的聲音,腳步再難挪動半分。 崔季明五感清明,她幾乎可以感覺到門的那側,言玉秉住的呼吸。 屋內幽暗,一門之隔,陽光明媚的回廊下,她抬手去碰殷胥臉頰,道:“世事繁雜,你就別總是心里頭掛這么多事。我感覺就你這心思細的,要把你琢磨的事兒寫成書來,三間屋子不夠放卷軸的?!?/br> 殷胥輕笑:“你倒是簡單,一張紙條,吃喝玩樂四個字寫上,便能概括?” 他摸了摸她耳垂的小金佛,小聲道:“今日你仍住在蘇州的自宅?……我去找你?” 崔季明道:“江南的眼睛,比你想象的多,我覺得不合適?!?/br> 殷胥瞪眼:“難道每日見面,我還不可去找你?還要日日裝作不熟悉的樣子么?等你再要離開,或是我要回長安,便是連面都見不到了!” 崔季明無奈:“那也無法啊……” 殷胥拽她起來:“什么是無法?說定了,我夜里去見你?!彼耪f罷,崔季明親了親他唇角,道:“別胡鬧,你仔細想想,就不該干出這種事兒。再說咱們面上裝不熟,私底下這樣,難道沒有偷情的感覺?” 殷胥從牙縫里憋出幾個字:“鬼才要跟你偷情——” 崔季明心下一轉,扶著他下巴幾乎是熱烈的吻上去,咬的殷胥倒抽冷氣。崔季明動作堪稱是霸道,他以為自己往日見過她熱情的模樣,今日卻連呼吸的余地都找不到。耐冬瞧了一眼這狀況,連忙慌不迭的想去合上院落的門,拿背抵住,生怕哪個僧尼跑進來撞見了。 崔季明又啃又舔,殷胥呼吸愈發粗重,他兩只手狠狠捏著她手臂,崔季明幾乎是要將他唇舌內所有能霸占的地區,都仔細的舔過一遍宣告主權,殷胥只覺得一團火都要從腦頂貫穿全身,推了她一把,撤開臉來,上氣不接下氣道:“別鬧了……呼,你也不看看是在哪里……” 崔季明心下知道一門之隔有人,她實在是對于言玉三番五次勸阻她與殷胥、挑撥用心一事反感至極,她更不接受言玉對她好似占有一般的監視,且此刻他非要留在屋內旁聽,她便讓他聽個夠! 崔季明笑著攬他,聲音好似掛了蜜:“在佛門內親熱,算是刺激吧?!?/br> 殷胥惱怒:“虧你掛著佛珠,帶著佛牌,怎能這么不要臉!” 殷胥站起身來,想要拽她也一并起身離開,卻不料崔季明這才站起來,便抱住他的腰,將他往后抵在了墻上。崔季明湊近他的臉,吐息道:“我不想回去,你也別走。出了門見了旁人,便不能如此了。你就不想抱抱我?” 殷胥臉色漲紅,他不明白為何崔季明忽然這般熱情起來,但這對他來說,總是好事。殷胥將手攬在她腰間,他一向喜歡她比預料中要窄的腰肢,才輕輕捏了捏她,崔季明簡直就像是貓兒般蹭著他,便喚了起來。 他一下子僵了,往日里哪里聽崔季明這樣哼哼過,一股血就往腦子里涌,半晌才悶悶道:“你別這樣叫,讓旁人聽見了多不好?!?/br> 崔季明咬著他下巴,吃吃笑了:“你愛聽便是,我何管旁人?!?/br> 第149章 殷胥怕是這輩子也學不會抵擋崔季明,他裝模作樣的推拒了幾下,后腦倚在門板上,遠處傳來鐘塔的聲音,或許道卓又開始了講經,但他已經沒法回去了。 他覺得就以崔季明的荒唐,他若是此次不義正言辭的拒絕,她以后會做出更不要臉的事兒來。果然崔季明咬著他的唇,道:“你說咱倆以前要是在弘文館的書房里,豈不是更刺激,那邊書架更窄,光線也暗,還沒人過來,隨便怎么叫都行?!?/br> 殷胥偏了偏頭,腦子里幾乎轉瞬都能想象出哪個場面來,渾身一激靈,惱羞成怒道:“你還想在藏書閣里——” 崔季明笑:“不過在前代幾百年的圣賢書旁胡亂相比,還是佛寺內更刺激。幸好你信道,沒有信佛,否則是不是要氣的將我吊起來打了?!?/br> 殷胥低頭,崔季明姿態溫順的靠著他,表情卻滿是想干壞事兒的狡黠。她眸色很淺,像一汪可以見底的古泉,里頭映著他的面紅耳赤,她神情中的專注,幾乎讓他癡迷。殷胥垂下頭去,伸手將她抱得高一點,兩只手順著她的后腰滑下去。 崔季明沒想到殷胥也會這般胡作為非,他用吻她來掩飾將手快移到她臀上的行為,崔季明心里悶笑,咬了咬他,道:“你別亂動?!?/br> 殷胥大窘,有被人抓住惡行的羞愧,卻硬著頭皮道:“有何不可,你不也經常這樣?!?/br> 崔季明實在太喜歡他的反應,她幾乎忘記了門后有旁人,笑道:“我何時這樣碰過你,既然你喜歡,不如現在來試試?” 她知道自己這樣玩下去,遲早是要原形畢露,但她心里卻有兩股力量在打架。不敢讓他知道,有世事壓著,她不能輕易暴露;她也怕他不能接受她是女子,會不會之后再難這樣親密,但她最怕的是他知道后會勃然大怒,無法接受這種隱瞞,當真絕不在原諒她。 但她也不想瞞著殷胥,她希望自己心里能坦坦蕩蕩,希望能問心無愧的面對他…… 殷胥聽了她的話,倒是頗為君子的退縮了一步,將手挪向她背中,就當剛剛沒發生過,崔季明笑:“怎么就退縮了,我倒是允了你啊,別又不動手?!?/br> 言玉在一門之隔,他知曉崔季明是故意的。 他明白自己的情感是罪孽,而崔季明也厭惡他在背后的如影隨形,更厭惡去與他的情意扯上關系。他換一下角度,或許也能明白崔季明的感受,她本對他就毫無多想,再加上二人本就有血緣關系。她有了自己的選擇,卻還有他的……死纏爛打。 他就像一團灰蒙蒙的霧一般,給她的人生蒙上各種各樣的陰影。 言玉也明白。他要活著,他不希望覺得他活著是礙事的那幫人里,有崔季明的名字,他必須要對她來說有用。 他如今與崔季明同在行歸于周的框架之下,崔季明如今和崔家同路,也算是走上了正軌。他要盡可能去掌權,去幫她登頂,去成為一手遮天的人。 言玉既有想拋掉感情的理智,卻也有幾乎無法控制的占有之心。 因她打小便穿著男裝,他從來沒有想過,崔季明會長大后會嫁給旁人,甚至心頭松了一口氣。但她不嫁人,不代表她不會去愛別人。 在他心里,崔季明會笑,會怒……卻絕不該,也絕不會與別人親熱,去喘息著和旁人說情話,甚至是……可能會與旁人有肌膚之親。 他不知是自己不能接受,還是因為崔季明在那頭低低的笑聲,挖掘起了他自己心底的某些他自己都不肯承認的想法。言玉甚至不敢閉眼,不敢去想,更不敢承認,她是會將心意全部交予別人! 再聽一句,他幾乎腦袋都要炸開了,無數曾經深埋在心底的幻想噴涌而出,言玉倒退兩步,幾乎是面色蒼白,落荒而逃。 他不想承認,也必須承認。崔季明長大了,成了一個未來將與他毫無聯系的人,她有自己愛的人,有只為愛人展露的另一面,有無數和愛人交織的幻想,有無數甜蜜或憂愁的情緒統統與他無關。 他活著。但在她的生命里,他將毫無痕跡。 昏暗的室內,他匆匆離開,而門外,崔季明背上出了薄薄一層汗,她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目的。 殷胥不肯承認自己的膽怯,低頭憤憤在她頸上咬了一口。他牙齒很整齊,好像要咬出一個完美的圓弧,崔季明沒想到他也學會了這招,這會兒不再是演的,她幾乎是沒法控制住自己喉嚨的聲音,悶悶的哼了一聲。 那一聲悶哼,能將人僅存的理智摧毀,殷胥不像崔季明那樣有許多尖利的虎牙,但他也一下明白,為什么崔季明對于咬他有一種癡迷的熱情。 那種將對方跳動的血脈都好似能咬斷的感覺,她修長的頸側過去順從的迎接他的姿態,殷胥覺得自己的牙關能用力到咬出血來,崔季明卻只是像只懶貓似的斜了眼,看他癡迷的神色,輕聲道:“疼?!?/br> 殷胥被她這眼神望的腦子驟然一懵,最后那根弦幾乎要崩斷。他以為他絕不會是喪失自制力的人,那什么帝王為了情愛迷失心智的話,在他聽來更是荒唐可笑。但他如今才明白,自制或是冷靜,只是因為未曾遇見過對的那個人。 他不得不承認,崔季明或許在旁人眼中,是那個桀驁不羈的崔家兒郎,在他這里,卻是能禍國殃民的種子。 崔季明是可以拿捏他的心和理智的。 他猛然起身,反將崔季明摁在門上,微微抱起她抬高她的身子,使自己能低頭埋在她頸側。殷胥松開牙關,沒再去咬她,而是端詳著那個牙印,妄圖用唇舌的輕柔動作來安慰她。崔季明嚇了一跳,反手抱住他,竟笑了起來:“癢啊,你也會這樣激動嘛……” 殷胥真想罵她兩句,是將他當作泥佛了么? 崔季明心頭亂了,她的五感已經不足以讓她分辨,某人是否還在門后,她也不在乎了。眼前的人這樣的反應,是她更在意的。 一年多以來,行歸于周內復雜的結構,混亂的局勢,壓得她處處偽裝喘不過氣來。她這會兒只想暫且先忘了那些讓人心累的事情,她甚至稀里糊涂的想,管他娘的什么行歸于周,什么姓崔姓賀拔。殷胥知道了就知道了,他生氣惱火再與她不見,她也不怕。 大不了,找人下藥半夜溜進他房里,生米煮成熟飯了再說,第二天坐在床上聲淚俱下要他負責,自帶一根能上房梁的白綾,她就不信這書呆子能逃得了這招。 她胡思亂想著,這種不計后果、不管旁人、也不要名聲,卻讓她心里能爽快的做法,竟傻笑了起來。 殷胥想問她在傻笑什么,但如今有了更吸引他的事物,他對于這種感受她血脈跳動的一事,有更深的熱情。 不遠處的耐冬聽著一幫持棍的僧尼正快步從院內往講壇處跑去,也心中一驚,忍不住敲了敲門道:“殿下,好似講壇那邊出事了,您……您要不要先整理下儀容?” 殷胥聽著耐冬喚了幾聲,才腦袋一下子清明起來,他愣愣的抬起頭來,望著瞇著眼睛的崔季明,和她頸上的幾個牙印,傻了眼似的猛地松開手。崔季明從他懷里掉出來,一個趔趄腦袋磕在了門板上,她疼的睜眼怒道:“你干嘛這么不專心?!?/br> 殷胥看她一眼,目光掃過頸側又挪開,半晌喏喏道:“我是來叫你過去的?!彼@會兒才想起自己為什么來找她。 崔季明身子有點軟,她倚在門板上,整了整衣領道:“哼,你倒是啃了半天才想起來?!彼v騰的找回理智來,殷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腦子里混沌的荒唐,連忙伸手替她整理衣領,道:“你、你太胡鬧了?!?/br> 崔季明瞪她一眼:“你竟怪我?你明明自己又摸又啃的,不肯認自己貪歡,全怪在我頭上。媽噠,要是紂王管不住下半身還能怪妲己長得sao,我他媽可是穿的正兒八經,長得正人君子,眼神坦坦蕩蕩,你也能怪我頭上?” 殷胥不管她嘴里的胡說八道,心里頭念念想想的一句話,就是千萬不能跟她這樣胡鬧,否則遲早有一天要鬧出笑話來。他伸手將她衣領扯高,好好擋住那塊紅腫的牙印,本想說些什么,卻忽然掃過了她喉嚨,道:“……你怎么,如今也沒有喉結?” 崔季明心頭一驚,剛才的荒唐想法是剛才,如今的理智清醒是如今,她故作不在意道:“誰知道,你看我還沒有胡須呢,有時候覺得這樣太奇怪,但想想考蘭,我感覺我還算爺們了?!?/br> 殷胥伸手撫了撫她下巴,光滑的很,他有點疑惑,道:“你不是還比我大半歲么……” 崔季明撥開他的手,道:“讓我看看你,你有叫下人開始剃過一點了么?”殷胥老老實實的抬臉,崔季明摸了摸,心虛道:“或許我胡須長得晚,可能會長不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