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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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沉重的眼皮,秦段模糊地看清杵在眼前的人穿著單薄,單件的長袖長褲,裹著一身涼意也不嫌冷。 “醒了?”以為他要水,蕭越端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溫水。 他的聲音沒有往常清朗,簡簡單單兩個字講得繾綣至極,一聽就像是剛經歷過情侶之間的魚水之歡。 秦段很困,在他湊過來的時候推開了他:“一身煙味,難聞.....” “沒抽多少,”把喝空了的水杯往里推了點,“還要不要?” “不喝了?!鼻囟螖[擺手。 蕭越手往被子里摸了摸,溫暖的被窩里的皮膚上有黏糊糊的汗,各種各樣的液體混在一起。 “抱你去洗澡?” 秦段沒吭聲。 他自覺站起身,拿過空了的水杯,走到飲水機前接了杯水,叉著腰把滿杯水喝完,解了渴又摸出顆薄荷糖往嘴里一丟,嘣噶嘣噶嚼碎。 把煙味壓下去,回身去擺弄疲倦得不想睜眼的人。 秦段嫌他煩,房間內充斥著alpha攻擊性強烈的柑橘信息素,只要呼吸就能聞到,越聞越煩,現在想睡覺卻還要被拖去洗澡。 “蕭越?!彼傲四ツミ筮笸「桌锓啪偷娜?。 對方應了聲:“怎么了?” 秦段捏碎漂在水面上的浴球,還是困,大概是因為神智不清醒才語出驚人。 黝黑的眼珠子在燈光下直勾勾的:“你爽了嗎?” ..... 第二天醒得比平常晚,一夜沒睡好的兩個人正窩在床上補覺,期間房間門被敲響,蕭起言站在門外喊他們吃早餐。 秦段皺起眉,敲門聲接連不斷,最后是蕭越忍著起床氣坐起來,隨手套了件衣服,走到門口和他哥說:“哥,我不吃,太困了,再睡會兒?!?/br> 來開門的人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黑頭發,眼皮耷拉著,眼睛只睜開了一半,隨手套上的衛衣領口很大,鎖骨上有個新鮮的牙印。 當場,蕭起言的表情就僵住了:“.....” 事實上,蕭家昨天也經歷了一場兵荒馬亂,蕭越不知道抽什么風,可能突然智障了,扯著蕭女士的手,嘴巴一張,和蕭女士坦白了。 坦白什么? 蕭越那缺心眼的,和蕭女士說:mama,您兒子我,談戀愛啦。 蕭女士問:談的是哪家孩子呀? 蕭越說:秦家噠,秦段,mama你見過的。 蕭女士差點中風(夸張說法),愣了幾秒鐘才回過神來,然后越看蕭越這小子越氣,抄起好幾年沒用過的戒尺往他身上抽。 戒尺不是一般的戒尺,是用名貴的木材定做的,有一個指節厚,長度比半條手臂長,打起人來那叫一個疼,這條戒尺幾乎貫穿蕭越整個童年期——他小時候皮,上躥下跳,天天有事沒事就欺負別人家的小朋友——每當他惹了禍,蕭女士就用這條戒尺啪啪啪的往他身上抽。 時隔多年,再次收到蕭越被蕭女士教訓、尺尺不留情的信息時,蕭起言還在公司開會,那一剎那,他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憑借著強大的職業cao守維持住了微笑,只不過這微笑很勉強,其他與會人士在那一刻都覺得他突然變成了機器人,臉上的笑容是數據運行出來的、沒有人氣的笑容。 蕭父那會兒也是這種笑容,他的震驚比早早就知情的大兒子多得多,(也差點當場中風),嘴角抽了半晌才繃住表情。 于是乎同一場會議上,父子倆在同一時刻露出了同一種勉強的笑容。 會議一開完,兩人馬不停蹄地奔回家,一進家門就見蕭越跪著,蕭女士拿著戒尺一下一下往他背上抽,力拔山兮氣蓋世具象了。 蕭起言沒有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撲過去大喊:“mama別打了?!?/br> 他和蕭父一起冷漠地坐在沙發上,宛如兩尊大佛,前者在思考怎么辦,后者在緩和心里的震驚。 又挨了好幾分鐘的打,蕭越受不了發出一聲吸氣,蕭起言才站起來勸:“算了,mama?!?/br> 現在好了,剛坦白就帶著小男友舞上門來了,蕭起言面無表情地看著單手撐在門邊,困倦得睜不開眼的腦殘弟弟,嘆了口氣:“你自求多福吧?!?/br> 蕭越:? 不止蕭起言,蕭父和蕭女士也知道他帶著小男友上門了,問怎么知道的? 昨晚蕭家城堡里也有人徹夜難眠,蕭越下午出門深夜開車回來,他領著秦段進門的時候,蕭起言蕭父還有蕭女士都沒睡呢。 聽聲音能聽出是兩個人的動靜,那會兒蕭起言還困惑蕭越大晚上帶什么人回來,結果打開門一看,和杵在走廊上的蕭越撞上。 蕭越和他對視,那叫一個坦蕩:“哥,我把秦段帶回來了?!?/br> 一頓cao作之后,蕭女士和蕭父也知道他把小男友帶回來了,氣得更睡不著覺了。 蕭女士輾轉反側的時候在想蕭越是不是故意的,下午被打疼了憋著不說,憋到深夜來一個大招,堂而皇之地將人領上門膈應她們,以此達到把她們的睡眠時間都殺死的目的。 婉拒了哥哥的早餐邀請,蕭越甩上門,被子一掀,繼續睡覺。 回籠覺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在摸他的背。 輕哼了聲:“怎么了?” 秦段指腹壓在脊背長條的青紫痕跡上,稍微用力:“怎么弄的?” 昨天晚上動作一大,蕭越就皺著眉頭抽氣,秦段當時還有點困惑,后來燈亮了無意中瞟到他脊背上大片的青紫,一看就是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