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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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去我家好不好?” “跟我回家?!?/br> “……”秦段困惑地眨了眨眼。 “我家隔音很好,床也舒服?!彼ё智逦?,暗示也同樣清晰。 車子在濃重的夜色里駛出軍區大院,蕭越看到大院雄偉的高門以及值崗的衛兵時才陡然意識到他們剛剛談論的話題實在不符合這個地方的肅穆與莊嚴。 藏在莊嚴肅穆下的yin穢卻讓他實打實地變得更興奮。 像秦段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無知無覺地覬覦他一樣,他也在曖昧期延續到戀人關系的這段時間里一直一直地對秦段產生興趣,這種興趣包括對秦段的身體。 房間內開著大燈,明晃晃地照亮屋里的一切景物。 秦段拍了拍他的手臂:“關燈?!?/br> 燒還沒退,他聲音有點虛弱,又虛無縹緲,像飄在雪山上。 啪的一聲,他把燈關了,只留了盞床頭燈和嵌入式的地燈帶,燈帶長長一條,散發著盈盈的光芒,宛如一只只飄在空中的螢火蟲。 氛圍感。秦段想,蕭越最喜歡弄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漂亮的……嗯…… 他揪住枕頭,手指有些用力地往枕芯里摳去。 他有點迷茫地看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又往下看,看向垂著頭的黑腦袋,蕭越瘦,所以臉型輪廓很清晰,從他這個角度看去,蕭越跪在他身前,神色認真地往某個部位探手指,那樣子簡直像前來朝圣的信徒。 前進很艱難,信徒走的每一步都是踩在懸崖邊上,危險且頑劣地試探著大自然造物,他的冒犯讓懸崖很想把他直接甩下去。 秦段也想把他踹下去,一直在忍,忍得都要發脾氣了,躥上來的火幾乎要沖破病氣帶來的迷蒙。 “好痛……”蕭越皺了皺眉,嘶了聲。 “滾?!鼻囟挝嬷劬?,心里罵他嬌氣,到底誰更痛啊。 “不滾不滾?!睂Ψ胶辶撕?。 完全是陌生的感受、陌生的處境,秦段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切實體驗都來自另一個人,比如另一個人的律動,傳遞過來的體溫,四周蔓延的呼吸還有不斷攻城掠地的酸澀到爆炸的柑橘信息素。 最后他黑亮的眼珠子像被攪動的湖水,蕭越看著那迷茫的眼睛,總覺得他是不是哭了,伸手一抹又沒有眼淚。 但那眼睛貌似在譴責他——明明生病了啊,你真是個畜生。 “抱歉,段段,”他輕輕嘆了口氣,鼻尖滑過滴汗,不知道在夸誰,“真棒……哼……” 第87章 見家長 秦段一晚上沒回來,秦家人也徹夜難眠。 第二天一早,秦母給自己徹夜未歸的兒子發了信息,一家人往餐桌上坐時,她眼眶下的黑眼圈擋都擋不住。 鏡頭往左打,秦父也是面皮泛黃,沒睡好的樣子,再看秦韻微——她算是睡得最好的一個,和往常一樣慢吞吞地把果醬涂到面包上,面包沒吃多少,咖啡喝完了一整杯..... 餐桌上沉默了一會兒,秦母放下嚼了一半的面包,嘀咕,今天這面包貌似變難吃了,怎么吃也吃不下。 她突然對秦父說:“我記得你有個老戰友,他家里有個孩子和秦段同歲,也在上大學,那孩子前兩年還來過咱們家,我瞧著長得很水靈,性子也乖巧,要不介紹給段段認識?” 秦韻微太了解自己母親了,聽聽這話,顯然是沒死心,還想把秦段往所謂的正途引。 “媽?!蓖祥L尾音喊了聲,喊完還輕輕咳嗽。 “做什么,”秦母瞟她一眼,“你不記得你爸那個戰友叔叔了?小時候還抱過你和段段呢,每回戰友叔叔一來,你就愛往人家身上撲。還有他家那小孩兒,長得很乖,你小時候老愛捏人家的臉,還說什么長大以后讓那小孩給你當弟媳....” 越說越離譜,秦韻微是真被咖啡嗆住了,咳了好幾聲:“您真是的,凈瞎編咳咳....” “我怎么瞎編了?你不記得不代表我不記得,”她不承認是瞎編的,還問秦父,“是不是,你記不記得有這事兒?” “.....”秦父怎么可能記得沒發生過的事,迫于妻子的壓力,他只能微笑,“是啊微微,你媽說得對,我那個老戰友啊....”他頓了下,編不下去,自覺閉嘴了。 老戰友是有,戰友家有個和秦段差不多大的孩子也是真的,但秦母說的那些小時候的事是假的。 秦韻微怎么可能會說讓人小孩長大了給她做弟媳這種話,她只會笑瞇瞇地捏著小孩胖嘟嘟的臉,直到把小孩捏哭才罷手。 “mama,”她緩了會兒,抽出張紙巾擦嘴,“別做荒謬的事?!?/br> 秦母輕嗤一聲。 “這種時候你們姐弟倆就團結了?!?/br> 秦段出了很多汗,低燒給他帶來朦朧感,極有格調的床頭燈和地燈帶加劇了這種云里霧里的朦朧感,大腦在反復的興奮里被拋來拋去,他經過長時間的、斷斷續續的,宛如潮水一樣的空白。 夜晚的黑色是越來越濃稠的,失去了分辨時間的能力,不知道什么時候結束的,有一段時間一直黏在身上的體溫離開了,連同汗液被蒸發掉,他感到有些沉重的人影跟著這種逝去的感覺一同離開。 沒過多久,蕭越就從陽臺上回來了,身上裹挾著夜風的涼意以及煙味,伸手摸了摸躺在床上的人的額頭,不燙,拿出測溫儀測了測,體溫沒往下退,好在也沒往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