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看上去很困?!庇髋娑咨砻^阮箏汀的額頭與頸側,“又在發燒?你這技能cd真是又長又費命?!?/br> “早些年還是很厲害的,”后者迷迷瞪瞪的,把著他的小臂站起來,隨口應著,“當初我能一個打二十個……” 喻沛索性把人背上背:“是是是,我們阮向最厲害?!?/br> 備用基地大半建筑都修于地底,照明不足,連空氣含氧量都偏低。 阮箏汀按喻沛所教方式調整過呼吸,捱過觀察期,頭熱癥狀才有所緩解。 他驚訝于這次的觀察期居然遠低于戰地守則所示紅線——每人縮減至十分鐘——更驚訝于前來接應的人竟然是他養母,瑞切爾。 對方認出他時,臉上意外表情多于見人平安時的欣然。 這種意外在察覺到他的淺鏈掛在某喻姓麥麥冬傭兵身上時,甚至有一瞬間的慌亂。 以安上前同她確認過身份:“原計劃十六人,路上折損四人,”他又指過阮箏汀,“這位向導不算?!?/br> 阮箏汀心道果然如此,垂著眼睛,沒有回應喻沛延過來的視線。 瑞切爾稍一點頭,轉身在前引路。 她將傭兵隊伍大半人員挨個送進休憩區宿舍后,才對剩下的人道出任務內容:“你們得去右那星區支援c303,具體情況要和他們隊長聯系。叫時贇,我把內部通訊號……” “時贇?”阮箏汀耳道里的脈搏聲在聽清這個名字時連成了一串急促的鼓音,他胸口沉甸甸的,甚至有幾秒的頭重腳輕——那是淺鏈下受對方影響的緣故——他迎著以安擔憂的視線,替身邊那人問道:“c303在前線的隊長不是埃文嗎?” 耳廓狐自半空跳進他帽子里,意圖安撫,瑞切爾看他一眼,揚手給喻沛加過疏導,才沉聲說:“原隊長埃文失蹤,副隊長及療輔時綏死亡,現任隊長是時贇?!?/br> “且不說時贇那等級能當隊長,”阮箏汀反手握住喻沛手腕,身上騰起的絡絲懷抱似地把那人半裹住了,側頭小聲問著,“那昨天和你通話的是什……是誰?” 瑞切爾目光一動。 “什么通話?”以安皺眉問。 “在離開海沽星引力范圍后,”喻沛沉聲開口,“我和他倆聯系過——” 當時他們說完近況,互報過平安,他垂眼時,看見膝頭攤開的書頁,心思一動。 那上面羅列著薩姆爾語與通用語的意思對照,其中有例寫著——彥歌,譯為久別重逢。 對面關閉公放,聲音聽上去有些納悶:“什么彥歌?” 喻沛沒多想,只提醒過一句:“就月測時,我們遇見的那位特級哨兵?!?/br> “隊長,你在迦洱彌納香甜的空氣里待傻了吧?!睍r綏蹭過來,聽動靜大抵是就著埃文的耳信在說話,“那種沒上栓的人型兵器,怎么可能被放任單獨行動!甚至搞進月測這種大場合里,稍微出點事就玩完了!” 喻沛眉頭一跳:“那我們和阮箏汀碰頭的時候,他和誰在一起?” “時贇啊,他還因為恐高不愿意速降下樓,被阮向踹下去了?!睍r綏記憶猶新,現下想起來仍覺好笑,“畢竟那會兒,阮向和你淺鏈著,整個人比較暴躁?!?/br> “那我們為什么要去時贇住所?”喻沛合上書,煩悶地掐過鼻梁,又按了按眼睛,追問著。 “因為感染源在那里。雖然情報有誤,我們被圍剿了?!睍r綏繼續回憶著,“模擬結果是……時贇異變,埃文重傷昏迷,你和阮向失蹤?!?/br> “……” 掛斷通訊后,喻沛躬身扶額,在疏導椅里坐著,直到門片被拉開。 來人腳步一頓,如臨大敵:“你怎么了?又眼睛疼?” 喻沛放下雙臂,搖搖頭,聲音有些發?。骸叭罟~汀,你知道‘彥歌’是什么意思嗎?” “知道?!比罟~汀瞧見他膝頭的東西,“我就說呢,家里怎么少了一本書?!?/br> “那你見過他嗎?”喻沛抬頭時見那人表情有一瞬間十分古怪,復垂下眼睛,深深吸過一口氣,“算了,又不止這一次,我好像又犯病了?!?/br> 阮箏汀卻是說:“見過?!?/br> 喻沛霍然抬眼。 “好端端的,提那只花孔雀干什么?”阮箏汀皺著眉,很慎重地盯著他,“你……周期到了,又想吵架?” 之后…… 好像是因為萊茲火急火燎,抱著暈厥的莘藍尋過來,找人疏導而岔掉了。 “彥歌……”瑞切爾端臂曲肘,兩指點著眉心,“這次的營救人員名單里就有這個名字,排在標星首位?!?/br> 即,不惜一切代價帶回。 第53章 異種母體 擬訂任務計劃前,喻沛主動切斷了淺鏈,湊首在阮箏汀耳邊,輕聲囑咐過:“先去休息,我弄完這邊就去找你,有什么話等會兒聊?!?/br> 后者點點頭。 “無關人員不能聽,”瑞切爾自半空抓下鷯鶯,團吧團吧拋還給阮箏汀,一指廊棧外,公事公辦,“它也不行。你的安排我們明天再說?!?/br> 阮箏汀所有的監聽手段在她眼皮子底下都沒法施展,只好回休憩室待著。 他味同嚼蠟地用過晚飯,半途吃掉耳廓狐偷偷叼來的新藥,等到半夜哨兵才回來。 喻沛有些神思不屬,進門時習慣性地去摸照明開關,咔噠咔噠兩聲空響后,才想起來備用基地為節約能源,晚間非核心人員房內會斷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