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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的燈再一次關了起來,付秋明悄無聲息地從房間里離開了。 肖暑是被砸門的聲音吵醒的。 他渾身發燙,口干舌燥,下床的時候沒有站穩,天旋地轉中摁住了身邊的茶幾,又將一個茶杯打翻在了地毯上,發出了“砰”的悶響。 茶水濺起來的聲音讓他難以忍受地沖進客廳里,從飲水機里接了一大杯水,一口氣全部灌進胃里。他的身體好像已經成了燒紅的鐵板,一杯水進去之后他體內仿佛發出了滋啦滋啦的聲音,澆滅了剛升起來的火苗。 肖暑摸索著打開燈,茫然地站了兩分鐘,斷層的記憶還是緩慢地連接。 他看了一眼碎屏的手機,晚上九點半,居然只過去了一個小時。 外面的人還在砸門,鎖眼里發出了被卡死的聲音,有人說:“馬上把酒店經理給我叫過來?!?/br> 肖暑煩躁地把衣領往下拉了拉,迅速掃過自己的全身,怒火和不知道哪里來的邪火快要把他的理智都燒沒了。在最后那點理智的支撐下,他第一件事就是給夏恬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不是老媽,而是付曉婉,告訴他說夏阿姨在舞池里跳舞,讓他等會再打。 肖暑稍稍松了一口氣,跟付家三姐說:“我這邊有急事,先回去了,麻煩你陪我媽再玩一會?!?/br> 付曉婉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來什么問題,很正常的答應了,掛斷了電話。 砸門和撬鎖的聲音像一把鉆子,呲呲地鉆著肖暑的太陽xue。 他走到門口,摁住把手,把門拉開了。 看上去同樣快要火到爆炸的付秋野帶著兩個手下,手里還舉著手機,毫無心理準備地對上了肖暑的眼睛,聲音消失在了喉嚨里。 “吵死了,”肖暑啞著聲音說,“去醫院?!?/br> 付秋野的目光里帶著恐懼,滑過肖暑發紅的臉頰和側頸的紅痕,手里的手機發出可怕的嘎吱聲,然后被生生捏爆了。 他的眼睛通紅,另一只手死死地握著拳,聲音甚至在發抖,感覺自己半個身子已經掉進了地獄里面:“你……你……還好嗎?” 肖暑長長地吸了一口氣,他已經快站不住了。 “沒事,我沒事,”他耐著性子說,“扶我一下,謝謝?!?/br> 付秋野像是猛地回過神來了,忙伸手架住肖暑的腰和肩膀,把車鑰匙丟給自己帶過來的人:“快,停車場拿車,去醫院?!?/br> 肖暑喘著氣,被付秋野扶著走了兩步,感覺到自己的肌rou在危險的發顫。 他從付秋野身上聞到了清晰的、難以描述的奇特味道,被那杯水澆滅的火苗蹭地一下躥了出來,又被澆上了不知名的油,眨眼就燒得他渾身發燙。 “你……”肖暑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艱難地看向了付秋野的臉,“噴了什么香水?” 付秋野皺起眉,伸手摸了一下肖暑的額頭,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彎腰不容置疑地把他背了起來。 “我沒有噴香水,肖肖,你不太對勁?!?/br> “我知道,”肖暑有些含糊地說,“我知道?!?/br> “我這就送你去醫院,忍一忍?!?/br> 肖暑的呼吸聲越來越重、越來越燙,從房間口到電梯口的距離,半個走廊,付秋野感覺自己好像走了一百年,他快要急瘋了。 “野哥……” 背上的人喘著氣說。 付秋野把臉貼上他guntang的臉頰:“噓,再忍一忍?!?/br> “……不行,你放我下來,”肖暑咬著牙,“我……唔……” “?!钡囊宦?,電梯開了。 付秋野在肖暑垂下來的手臂上看到了開始蔓延的白色皮毛。 第27章 晚會(修鎖章) 頂層的酒店空無一人,房間與房間之間被都是單獨隔開的,這套行政房外只有一條鋪著地毯的走廊,此刻安靜到能夠聽見肖暑沉重的呼吸聲。付秋野抬頭看了一眼監控,把電梯關上了。 他重新將肖暑背回了房間里。 肖暑他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斷斷續續地說:“放我下來,你身上……你身上的味道……離我……” 付秋野把他放進了沙發里,從里面反鎖酒店的門,替他脫掉了低領毛衣和褲子,給林怡打了個電話,讓他馬上趕到酒店里。 老年人作息的林怡這個點已經睡下了,迷迷糊糊聽了兩句,頓時從床上坐起來,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肖暑被人下藥了?什么藥?現在什么癥狀?” 電話那頭傳來了肖暑的呻.吟聲。 付秋野一只手小心地把肖暑扶起來坐著,皺眉看著他身上越來越多的皮毛:“他在變身,我沒法這樣把他背到停車場去,你帶著王崇川馬上過來?!?/br> “不能變,他已經進了融合期了!”林怡抬高了聲音,“我現在就過去?!?/br> 電話掛了,付秋野一只手托著肖暑的背,另一只手想喂他喝一點水。他看上去渴得要命,大口大口地喝著杯子里的水,部分液體順著嘴角流下去,把下巴都打·濕了。付秋野低聲道:“肖肖,再堅持一會,你現在身體受不了,不能變,嗯?” 肖暑已經什么都聽不進去了,他被下的很可能是專門針對次形態的興奮劑,身體已經強行進入了形態轉化的過程里,精神和肌rou全部進入極端的亢·奮。他用泛著水光的眼睛望著他的臉,腦袋里面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了那匹雌狼的每一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