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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臥里浴室洗手間一應俱全,衣柜掛滿了各種衣服,看起來都價格不菲,也不知道是誰曾經穿過的東西。他猶豫了半天,最后挑了一套看上去最便宜的居家服,洗完澡換上,無所事事地躺下來睡覺。 第二天于褚四點多起床,睡眼惺忪地回到臥室里,回籠睡到七八點鐘,突然聞到了一股難以描述的焦糊味。 他頭暈腦脹地爬起來,走到客廳里,看到昨晚叫過來的男生正手忙腳亂地在煎蛋,廚房里沒開抽油煙機,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到處都是煙。 于褚捂著鼻子沖進去,把抽煙煙機、窗戶全部打開,被嗆得迅速撤到陽臺里,不住的咳嗽。蘇溪拿著炒勺,手足無措地跟過來:“那個……對不起,我不太會做飯……” 于褚看了他半天,想起來人是他昨天腦抽了叫過來的。 他睡了一覺,感覺好了很多,嗓子多少能說出話來了。 “你放著,把火關了?!?/br> “哦?!彼只亓藦N房。 于褚去洗漱,又喝了大杯的溫水,心累地重新進了廚房。 蘇溪靠著冰箱,像罰站一樣,看著自己的偶像兼短期金主一邊咳嗽,一邊清理了鍋碗,簡單地煎蛋、煮面。 片刻后,他們面對面地坐在了餐桌上。 于褚填飽了肚子,終于問他:“你多大了?” “二十一?!?/br> 他“嘖”了一聲,突然想起來白越澤也不過二十四而已。 這個年紀出來酒吧里打工,明顯是純0號,學的還是藝術,生活經驗又差。于褚幾乎不用猜:“跟家里出柜,被打出來了?” 對面的男生愣了一會,然后點了點頭。 于褚也沒多說什么,路都是自己選的,成年人總歸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就像他發了瘋要去勾引根本不喜歡他的白越澤那樣。 他也沒讓人洗碗,自己收拾了,就當家里擺了個吉祥物,吃過又回去睡覺。 沒睡多久,這人又來敲他的門,連敲了好幾下。于褚好不容易能睡上一會,這會被敲得心頭跳著火,拉開門,滿臉的不爽,對上蘇溪有些忐忑的眼睛。 “于老師,一直有人摁門鈴???” 于褚抬頭看了一眼門,他把門鈴聲調到了最小,聽起來像快沒電的玩具,響得有氣無力,卻不依不饒。 他又開始頭痛、喉嚨痛、胸口痛,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孩還在不安地等待著,于褚緩緩地吸了口氣,咬牙道:“你去開門,不管來的是誰,都讓他滾?!?/br> 蘇溪“???”了一聲,于褚已經摔門重新進了臥室。 蘇溪猶豫了片刻,想到于褚給他開的工資,還是去拉開了門。外面的人低聲喊了一句“于褚”,后面的話還沒出口,便對上了蘇溪的眼睛。 蘇溪反而怔了片刻,望著門口的人,第一反應是驚艷,心里感嘆真人居然比照片還要好看。 然后他才發覺這人臉色越來越差。 他有些尷尬,想起于褚的交代,硬著頭皮說:“于老師說現在不是很想會客?!?/br> 白越澤一張臉已經全黑了,蘇溪穿的是他曾經穿過的衣服,手腕上還帶著于褚送給他的那塊表。 他胸腔里燒著火,把心臟放在上面來回的烤。眼前的人又道:“白先生,不要讓我為難了?!?/br> 話聽起來好像他已經是這間公寓的半個主人,狂妄地在他面前炫耀。白越澤的手已經捏成了拳頭,他想起于褚在床上的模樣,妒火熊熊地燃,燃得他必須用盡二十幾年的素養控制著自己。 他居然還曾以為還要好好的冷處理,他們之間就可以和平分開,甚至彼此祝福。 兩個晚上的時間,于褚已經放了手,連新的代替品都找到了。白越澤卻被烤得理智全無。他把蘇溪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醋意和不甘混成最烈的酒,直接灌進了他的胃里。他牙關緊緊地咬著,低聲道:“滾開?!?/br> 男生愣了一下。 白越澤直接往里面走,他被他的目光嚇到了,不敢攔,就這么愣愣地把人給放了進來,看著他徑直朝著于褚睡覺的臥室大步走了過去。 手還沒碰到把手,門已經從里面被拉開。于褚就站在門口,沒有看白越澤,而是朝著蘇溪地方向,道:“過來?!?/br> 蘇溪有些懊惱,低頭安靜地走到了于褚身后。 于褚把門帶上,怕白越澤為難,將人關進臥室里面,然后才終于轉頭看向了白越澤:“我有二十幾處房產,還有護照,有十幾國的中長期簽證。怎么,你白家大少爺準備一處一處地查么?” 白越澤猛地一拳砸在了他身后的門上,幾乎擦著于褚的耳朵,跟門板撞出一聲悶響。于褚被嚇了一跳,火氣一下子涌到了頭頂:“你來我這兒發什么瘋?!” 白越澤呼吸粗重,啞聲道:“他也配?于褚,他也配?!” 于褚同樣惡狠狠地回視著他,想到他跟杜明江在房間里的情景便心頭郁結,反擊道:“他不配?那也比你好!” 白越澤用力吸了一口氣。 兩人像是拿了看不見的刀子,專門挑著對方最嫩的心尖,下狠手互相地戳。白越澤心口淌著血,眼睛都發了紅,低頭一口咬住了于褚的嘴唇,反背起他的雙手,拉開他寬松的外套拉鏈,一下拉到了底。 于褚燒還沒退,手軟腳軟,掙不開他的手,便張口去咬他,白越澤被咬了一嘴的血還不放,像是抓到了一只渾身帶刺的刺猬,傷己傷人的吻他,吻完嘴再咬下巴,沿著脖頸的曲線,好似要把他身上所有的痕跡都確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