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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房間里的暖氣壞了,讓酒店的人來看,說是要明天才能修好?!庇隈艺f,“你室友還沒來吧?” 白越澤挑眉看了他一眼。 嚴導說:“拍著戲呢,臺詞背完了沒?林霖不在打算放飛自我啦?” 于褚道:“可不,這地方也沒人探班,機會難得?!?/br> 嚴導給了他一個白眼,那邊的杜明江又在喊:“于褚,來對詞?!庇隈覒艘宦?,又跟白越澤說:“我昨天從他們當地的集市上弄到了鮮蝦鮮蟹,這個季節挺難得的,讓酒店煮了海鮮粥,晚上去你那兒啊。嚴導你也一起?!?/br> 嚴導拍他的手臂:“好了好了,晚上再說?!?/br> 于褚有恃無恐地繼續說了幾句,白越澤心道這人戲里戲外怎么差這么大,被他煩得沒法,只能點了頭,他似乎心滿意足了,轉身去跟杜明江對詞。 劇組為了省錢,這段時間全是拍于褚和杜明江兩人的對手戲和獨角戲,連等戲的時間都沒有,從早上八點拍到晚上七點,下午于褚開始流鼻涕了,拍近景戲的時候上半身好好穿著戲服,下半身裹上了毛毯,居然也演得正兒八經。 嚴導怕他感冒,提前半小時收工。一行人都累得夠嗆,白越澤回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洗熱水澡,洗到一半外面有人按門鈴,堅持不懈的,按得他草草換了衣服出來。 剛卸完妝的于褚站在門口,臉色不太好,沒什么精神,道:“暖氣真壞了,借個浴室洗澡?!?/br> 白越澤頭發還是濕的,臉頰和鎖骨被熱氣蒸的有些紅,上身就穿了一個背心,露著緊實的肩臂。于褚看到他皺眉就笑,靠在門口道:“誒,又皺眉,好歹也是同事,這么討厭我?” 白越澤沒理會他這句話,目光掃過他沒什么血色的嘴唇,讓開了門,為了以防萬一問道:“衣服帶過來了么?” 于褚舉舉手里的袋子:“帶著呢?!?/br> 他把人放進了房間,于褚是真冷,進門之后直奔浴室,在里面足足洗了二十多分鐘,換好衣服出來之后看見白越澤正坐在陽臺邊上看劇本,手里拿著筆,聽見開門連頭都沒抬。 跟于褚那個亂七八糟的房間不同,白越澤這邊才住了三個晚上已經有了人情味兒,茶幾上擺著洗好的水果,桌子上的茶壺咕嚕咕嚕滾著熱水,陽臺邊疊了四五本書,衣服雜物也好好地收在該收的地方。房間的主人這會正在一疊A4紙上寫著什么,只朝著于褚露出了一個側臉。 于褚光著腳,沒有鞋,繞著房間走了半圈,開口道:“我用下吹風?!?/br> 沙發里的人“嗯”了一聲。 于褚站在過道的鏡子前吹頭發,肩膀靠著衣柜,目光還落在白越澤的身上。 不知為何,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這會都收起來了,大約是房間的主人太安靜的原因,這個房間讓他覺得很舒服。 他吹完頭發,走到桌上關掉了燒水壺,倒了一杯guntang的水,把旁邊的姜茶包放進去,望著那茶包起起伏伏,很快散發出很溫暖人的香味。 他捧起茶杯,在白越澤對面的沙發里重重的坐下,發出了長長地滿足的嘆息聲,累得不想再動彈。 白越澤還在劇本上寫備注,字體雋逸,筆鋒利落,看上去沒有準備跟于褚交談的打算。于褚也無所謂,就這么陪他坐著,捧著那杯guntang的茶,慢吞吞一點一點的喝,喝到四肢全部暖和起來,在暖氣房里出了一層薄汗。 “白導,”于褚難得語氣溫和,“那是你最近在看的書?” 白越澤總算是抬起頭來,他對面的于褚換了一身很寬松的睡衣,手里捧著他的姜茶,臉上恢復了血色,頭發還有些潮潮的,目光里沒有了平日的銳利,桃花眼看起來給人一種深情款款的錯覺。 他順著于褚的視線看了一眼邊上的書,又“嗯”了一聲,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劇本上。 于褚認識他一周多,終于從他的態度里品出了點味道。 他不僅僅是對他沒興趣,而且在避諱什么,恨不得離他遠遠的,又不想真的和他撕破臉皮。 于褚覺得有趣,他這人就是蔫兒壞,別說他喜歡白越澤的臉,哪怕是不喜歡,憑著這份態度,他也要一天在人面前晃悠十幾個小時,越想躲就越要去招惹。 他開口想繼續剛才那個話題,從外面傳來了門鈴的聲音,有些遠,但聽起來很清晰。于褚沒動,白越澤等了幾分鐘,忍不住抬頭道:“有人在摁你那邊的門鈴?!?/br> “哦,”于褚道,“我叫了幾個人一起喝海鮮粥,估計來了吧?!?/br> 說著,他看上去還沒有想要動彈的打算。外面那門鈴停了片刻,很快,居然摁到了白越澤的房間來了。 白越澤挑起眉,放下手中的劇本,正要起身,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道:“白導,于褚在你這嗎?” 第7章 爆料 白越澤的動作一頓,望向于褚,皺眉,起身去開門。卸完妝換好衣服的杜江明站在門口,目光直接越過開門的人,看到了沙發上喝茶的于褚。 “于先生房間里的暖氣壞了,過來洗澡?!卑自綕芍鲃诱f,“進來坐?” 于褚對著姜茶杯笑了一聲,心道原來是差別待遇。 “謝謝,”杜明江很客氣地跟白越澤點頭,“打擾了?!?/br> 白越澤給他遞了拖鞋,重新燒了一壺水。杜明江在于褚身邊坐下,視線迅速地掃過他穿得嚴嚴實實的睡衣,也皺著眉,語氣倒還算正常,就是臉色看起來有點冷:“沒找酒店的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