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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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方酌看向他,笑眼盈盈:“多謝?!?/br> “等等,什么味道?好,好香啊?!?/br> 突然之間,有人開口道了一句。 緊接著四周都沉默下來,似乎都在屏息凝神尋找那絲非同尋常的香氣來源。 “我也聞到了?!?/br> “真的好香,像是蓼鄉酒的味道……” “是的,就是蓼鄉酒沒錯!”有人性急,直接從紀方酌那敞開的木箱當中取了一小壇出來,拿在手中細細端詳,“這個壇子也是紀家酒莊的式樣!” “紀家酒莊又開業啦?” “是新釀的蓼鄉酒!果然,我就說這好東西不可能失傳吧!” “老板,老板你這酒怎么賣?我要十壇?!?/br> 眼看著客人們風向大變,呂義怒火沖冠,抬起靴子就沖著一個小酒壇踢了過去! 只聽哐當一聲巨響,那壇子頓朝鋪面中間、紀家夫夫兩人的方向飛去,劃破半空,馬上就要直直砸向紀方酌的面門。 有人驚得尖叫起來! 蘇年一怔,立刻反應過來,抓住紀方酌的手臂就要將他拉開,卻突然被紀方酌攬入懷中,他手臂有力緊緊抱住蘇年,動作敏捷側身一翻,順勢躲開了飛來的酒壇。 然后,這壇子就直接朝門口落去。霎時傳來撲通一聲響—— 有人在門外慘叫起來。 紀方酌不太放心,問道:“沒事吧?” 蘇年被他嚴嚴實實扣在懷里出不了氣兒,聲音沉悶:“放手?!?/br> “哦,哦哦?!奔o方酌趕緊松開,又掛上笑臉,彎腰殷勤替他整理了一下皺巴巴的衣襟,“不好意思啊?!?/br> “誰叫了一聲呢剛才?!?/br> “不知道啊,有人受傷了?” “欸——那是……”有人看清楚后面色怪異,止住話頭。 紀方酌偏了偏頭,目光投向門外。 ……原來,呂義踢飛的酒壇,正砸中了被他喚來的、銷金坊那兩個大漢。 第5章 老婆我談到大生意啦 “呂義!” 那打手怒喝一聲,“你找死!” “哥!哥!誤會??!”呂義嚇破了膽子,整張臉都蒼白起來,縮在角落像個鵪鶉。 “聽我解釋啊哥——” 食客們哄笑起來,覺得大快人心,搖著頭紛紛散去了。 紀方酌懶得關注。 他轉回身來,不太確定地看向蘇年:“沒生氣吧?” “沒有?!碧K年道。 他抿了抿唇,腳步不自覺地后撤了一點。 紀方酌一怔。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方才本能護住他的時候,是不是……有些太過親密了? 他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疑惑,難道蘇年已經發現他這幅殼子里面換了個人了。 不應該的。 在他腦海中屬于原主的記憶里,那家伙痛恨蘇年,只覺眼不見為凈,所以成日都在外面混賭坊,與蘇年的接觸是少之又少,彼此了解等同于無。 而蘇年性格天然,又沒什么心眼,乖得令人想欺負。 顯然,他更不會相信奪舍這種超自然的事情。 紀方酌覺得自己還可以再瞞一些時間。 他很快松開了環住蘇年肩膀的手,指尖離開的時候很小心,害怕將他的衣服撫弄出皺褶。 他背過身道:“走吧。我們把剩下的酒擺出去,日落之前賣光的話,就可以搭大叔的便車回家了?!?/br> 兩人剛剛走出鋪面,才發現門口不知何時駐了一輛馬車。那轎子漆得斑斕溢彩,四壁都有浮雕繡花,連窗子都用綢緞密密掩起,外邊兒蓋著一層珠簾,風一吹就噼里啪啦發出脆響,悅耳動聽。 這是富貴人家才能置辦上的車具,不過…… 紀方酌目光一掃,上下打量,就知道來人不是什么官府公子,而多半是民間商販。并且,經營的大約是那種不太常規的娛樂場所,因此牟利頗多。 俗稱暴發戶。 而那車夫身形魁梧,和銷金坊兩打手的穿著相似。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轎子里的,應該就是銷金坊那位坊主了。 也是他紀方酌如今的債主。 正在思索間,那人就撩開車簾,從轎子上下來了。 此人身著一襲素白煙紗,但細看卻不似那樣低調,外衫上綴著絲絲流轉的金線和云繡,環佩加身,珠玉玲瓏,無一處不彰顯著這男子身價非凡。 烏發如云,亭亭玉立,面貌也是相當標志,美得雌雄莫辨。 “快看那兒!”有人小聲驚呼起來,“是銷金坊坊主——亭嵐?!?/br> “亭老板!果然如傳聞一般是個美人?!?/br> “嘖,要說美人,我看還是紀方酌那夫郎長得更乖俏些?!?/br> “怎么,你喜歡那種模樣的?” “紀莊主還在這呢,別胡說?!?/br> “這亭嵐確實好看。但他怎么來這兒了?平日不都極少露面?” “聽說啊,向呂老板訂購了一大批酒釀的就是他。出手那可是闊綽得很,呂家上好的梅子酒,他一口氣要了百壇!” 亭嵐站在鋪面門口,面色從容,目光卻悠悠落到了紀方酌身上。 他生了一雙細長的眼。瞳色淺淡,眼波流轉。 好像無論盯著誰看,都能含上幾分媚意、幾分動容。 紀方酌警惕一瞬。在原主的記憶中他是從未和這個亭嵐打過照面的,并不能夠分辨對方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