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二兩全美
今夜,照常要去她屋子里點xue取血。但月至梢頭,他的屋門卻悄無聲息被推開一條縫。 門響起的瞬間云凌便醒了。 一只腳隨著一溜瑩白月光同時踏進,他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是誰。 男人暗自思忖,她來干嘛,難道是起疑了么。 …不,不可能。有香囊她是不會起疑的。 算了算自己的東西都放好了,他臥在榻上一動不動。云凌警惕地瞇起眼,暗自觀察她所有動向。 沒想到對方卻什么東西也沒翻。腳步輕輕,徑直向床邊來了。 女人剛探出手,他迅速翻身閃至一邊。 梁曼懵住了。沒想到會被當場抓包,她慌促無措到了極點:“…掌門你、你沒睡呀。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呃就是隨便轉轉…” 他的眼睛相當好用,即使在黑夜也很清楚地看到對方臉上的一抹羞赧。男人側了側頭,確保自己毫無遮攔的臉全部沒在陰影里。 雙眼緊盯她的一舉一動,云凌不動聲色地應道:“哦。是這樣?!?/br> 之后,是無止盡的沉默。 兩人都不再說話,屋內的氣氛愈來愈尷尬。他看到梁曼的頭越垂越低,臉紅到燒成了一片。因為他格外平靜的態度,她窘迫地手足無措。 最后只得囁喏開口:“嗯…那你睡吧。我不打擾了?!?/br> 男人神色不動:“好?!?/br> 兩人在黑暗中對視良久,梁曼慢吞吞起身,卻又停下了。 云凌微一挑眉:“怎么了?” 梁曼站在他的床前,頭埋得很低。 這個人低頭絞著指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她很清楚自己的要求非常無禮,但最終還是鼓足勇氣,咬著唇小小聲乞求: “我…能不能抱你一下…?” 云凌一愣。 等反應過來,他無所謂道:“可以?!?/br> . 梁曼將頭深深埋在他胸口,嘴里輕聲喃喃:“以前,我總是一生氣就趕你出去,動不動就和你冷暴力。為了讓你知難而退,還故意對你視而不見…我現在才知道,這到底是種什么滋味?!?/br> 云凌根本懶得聽她絮叨。他對蠢女人這些抽抽噎噎的剖白完全不感興趣,甚至還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男人百無聊賴地靠在床頭上打盹,有一搭沒一搭聽懷里人貼在他身上悶悶又委屈地告白。 嗅著鼻間熟悉的香味,他閉眼,懶洋洋地想。姓云的說蠢還真是蠢。 若是真喜歡的話,最多留一點脾氣當好玩就罷了。他怎么這都能忍得下? 況且磋磨性格的手段不多得是。最簡單的,直接綁起來餓三天不就服氣了。嫌慢的話還可以下藥種蠱嘛,情花毒千絲蠱江湖上各種各樣多的是,最后絕對會乖得和個小綿羊似的,指東絕不敢往西! 他本還擔心離這么近自己會暴露破綻。但看她如今這哀哀戚戚的可憐樣兒,估計她這稻草腦袋里完全沒那個懷疑的想法。 如此,云凌也放下心來。 提著她先往邊上一歪,他舒舒服服地躺在枕頭上。云凌摸索著整了整她壓住的被子,還順道在她身前毫不客氣地揉了一把。 嘴上嫌棄歸嫌棄,真送上門的便宜自然是順手的事,吃梁曼豆腐對他來說和喝水呼吸一樣簡單。感受到懷里人僵硬得一動不敢動,云凌眼也不睜地拍了拍她屁股表示安撫。 他知道反正她也不會懷疑。心道,繼續說繼續說,我先瞇一會。反正你說你的我睡我的,我們互不影響。 想著也不管她的反應。男人舒坦地長嘆口氣,無所顧忌地睡過去了。 . 這一睡,再睜眼便是日上三竿天光燦爛。 云凌瞇起眼懶懶看了會天,這才覺出真起晚了。 他反應過來自己的臉還露在外。但一看埋在他胸口縮成團的人,心想她果然沒醒。 他就知道,她對自己依賴的如此要死要活肯定比自己睡得還死。如此想來也不覺著急。 但一輕輕將手從她脖子下抽出,卻感覺對方似乎有瞬間的僵硬。他疑心是自己的錯覺,忙湊過去仔細審視她的臉。 果然,對方眼珠不自然地亂轉個不停,睫毛抖得像蜻蜓翅膀一樣瘋狂顫動。 云凌眉毛一皺,反應迅速地緊緊蓋住她眼睛從枕頭下找出面具。 手下的睫毛頓時抖得更劇烈了。 等戴好后,他才緩緩移開手掌心。 …… 梁曼自然是早就醒了。又或者說,她整晚都幾乎沒睡著。 這幾年她的睡眠質量一直不咋地。等天一亮就順應生物鐘睜開了眼,只是擔心將他吵醒才不敢動。梁曼在心里罵自己為什么要跑來云凌屋子里抽風大演瓊瑤劇,完完全全將臉丟干凈了。 可又一想,昨晚他不僅沒有反感還摟住自己睡得這樣熟,心里難免有些雀躍。耳朵貼在對方胸口傾聽他砰砰有力的心跳,只覺自己的心臟也跟著一起暈眩的悸動起來。 直到與他緊緊相擁的這一刻,她才真心感覺,這是幾個月來最幸福的時候。 在這一刻才覺出,云凌依舊完完整整地屬于她。 梁曼美滋滋地想,掌門昨晚主動安慰我別哭,之前還答應我不會走…雖然他嘴上沒有承認,但我就知道他心里果然還是有我的! 于是她便羞澀地埋在他懷里,隔著衣服感受對方身上的溫度。抱著抱著就忍不住悄咪咪摸他胸肌。 剛開始摸還有點不好意思,只敢一點點用指尖劃。摸了一陣見對方睡得很香,梁曼便理直氣壯起來,心想反正他是我老公,摸一摸又能怎么樣! 我的我的這里這里全是我的!真好啊,和她日日夜夜夢中思念的樣子一模一樣… 真不愧是掌門,當時自己怎么一點也不懂得欣賞! 其實她心里隱隱藏有一絲歉疚。 云凌修習內功也沒有忘記她,不遠萬里前來單純地只為見自己一面。自己卻總疑心地東想西想,懷疑他心里還有沒有自己… 雖這樣羞愧地想,手下占的便宜卻毫不客氣。而一想到自己現在摸得是當時冷心冷情的掌門,內心還有一絲絲微妙。 梁曼一邊故作嚴肅地想我可絕沒有任何勾引掌門拋棄心法的意思,一邊卻又古怪的在心底冒出一個念頭: 要是把掌門拿繩子拴住藏起來,永遠不許他離開自己就好了… 如此想著,心里莫名興奮地砰砰亂跳起來。手也鬼鬼祟祟順著腹肌一路向下。 剛一探下梁曼就覺身上人動了動,嚇得她縮回手閉眼裝睡。 沒等自己裝好,又隱約感覺他湊過來,最終還將手掌蓋在自己眼睛上。 梁曼驚悚極了,她總覺得掌門這是在警告自己他已經感覺到了讓她注意著點。 還沒弄明白對方的意思,對方卻又將手拿開。當下梁曼也不好再裝睡,只得佯作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皮,掩耳盜鈴地打了個哈欠。 她做作地打招呼:“早啊掌門?!?/br> 云凌凝目盯視她一陣。 也不知他是怎樣想的,忽的探手緩緩撫上她臉頰。指腹還若有若無地擦過嘴唇。 等看著她的臉一步步從粉紅到通紅最后到煮熟的爆紅,男人才不動聲色地暗自松口氣。淡淡開口:“有根頭發?!?/br> 他卻不知梁曼臉紅成這樣是別有原因。此時的她的腦中正瘋狂回響一句話: 掌門那個了掌門那個了掌門真的那個了…!褲子頂都洇透了這個角度簡直分毫畢現… 一張好看的禁欲臉再配上這個、這也太色.情了…剛才的觸感果然沒錯! …可為什么掌門還會有生理現象,這不對??!修習心法不是沒有任何反應嗎?不過看他現在冷冷淡淡的樣子,八成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看著對方起身大大方方地穿衣服,腦子里瘋狂胡思亂想。糾結一陣,壯著膽子開口試探:“…掌門,你昨晚睡得好么?那個…那個我以后能不能搬過來和你一起…” 說完便一臉純潔無辜地看著對方,臉上寫滿了我只是單純的想一起休息,絕對沒有別的意思。梁曼心道,如果剛才真是警告的話,掌門一定會毫不猶豫拒絕的。 但要是他不知道或者不反感,自然就不會否決地那樣肯定。知道他對此沒有戒心,那自己之后就可以繼續占他便宜了! 聞言,對方在詫異過后也在不斷思忖。 若是以后睡在一起了,那確實是可以隨心所欲地想取血就取血…不過自己要夜夜都戴好面具不可脫衣服。 這樣休息自然是不舒服。不過么,之前自己潛入少陽派的時候也常常一連幾天都不摘面具??傊趺此阍趺从X得,這塊倒貼來的肥rou不吃白不吃。 . 最終,兩個心懷鬼胎的人達成了一致。他們互相看著彼此,心里都覺得自己簡直賺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