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美人
梁曼進來時,白喬二人正在屋里端坐著等她,他們彼此間既不看對方也不說話,氣氛莫名的詭異。 她一見到喬子晉就想起了早上的事。雖然因為此事單湛一直在她耳邊幽怨地嘟嘟囔囔,但總歸是放棄了讓她早起的想法。所以在這個層面上看,她還是非常感謝他的。 梁曼對喬子晉擠擠眼嘿嘿笑:“喬哥,你怎么來啦?” 喬子晉笑道:“我在這也沒什么事,就想著來陪你坐會。順便和白公子也聊了會天?!?/br> 白華淵冷淡地抬了下下巴示意:“上床?!绷郝鼫喨徊挥X有什么異樣,還兀自在那嘻嘻哈哈,喬子晉卻立刻住嘴了。 等扎上針后,喬子晉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開口:“白神醫,可否容在下多嘴問一句?” 白華淵神色未變:“請講?!?/br> 喬子晉道:“那在下也不跟您拐彎抹角了。白大夫,請問小曼身上的蠱到底何日可解? 未等對方回答,他繼續道:“據我所知,小曼已在府上住了有段時日。這些日子以來,小曼日日針灸日日藥浴,卻不知身上的蠱毒是否有所減輕?!?/br> “白神醫之醫術在江湖上聞名遐邇,在下不敢有絲毫質疑。只是據在下所知,蠱蟲除了下蠱之人又或者是明了此蠱的人會解,其他人都對此束手無策。所以喬某斗膽請教白神醫,您究竟有多少成把握能解開此蠱?” 白華淵身形一頓,梁曼趕緊拉拉喬子晉衣角。 喬子晉反手拍拍她,寬慰道:“沒事。白神醫是光明磊落的君子,他決不會因為我提了這些問題而心生嫌隙的?!?/br> 白華淵展顏一笑:“喬公子的擔憂我能理解。確實,梁姑娘于我手下醫治已近月余了,具體在下采用了什么方法什么醫理,之前已經與梁姑娘講過了??蓡坦尤羰怯惨獑栐谙掠袔壮砂盐?,那我只能告訴你,零?!?/br> 他抬頭望向喬子晉,滿眼銳利:“零,不是代表在下一點把握也沒有,而是我根本不敢擔保蠱毒什么時候才能減輕到不會危及人性命的程度。喬公子應該也是知道蠱毒真實毒性的。既然你知道,那你就該理解,為什么我不敢隨意擔保此事了。證明蠱毒已減輕的話,是需要拿人來試的,但拿誰來做這個實驗呢?” “…若是蠱毒確實已輕,那自然是無足介意。但若是沒有,那可是一條性命,梁姑娘難道能眼睜睜看著那人去死嗎?到時候需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喬公子應該心知肚明!” 話說至此,白華淵瞇起眼冷冷盯住對方:“難道,你想就這么平白地毀了梁姑娘的清白嗎!” 喬子晉啞然。 他沉默片刻,起身對白華淵作上一揖:“是喬某思慮不周冒昧唐突了,多謝白神醫耐心解惑。既然如此,那之后還得拜托您為小曼多多費心了?!?/br> 等喬梁二人走出屋后,喬子晉突然停住腳:“白大夫這個腿,到底是傷到什么程度了…?” 梁曼腳下一頓,只得尷尬回答:“呃…我也不太清楚…喬哥你干嘛問這個???” 喬子晉不語。過了片刻,他輕聲道:“我覺得他,很有問題?!贝藭r,他好像察覺到了什么,倏地轉身回頭。 身后,白華淵坐在門口,也正好在看向他。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兩人剛才的對話。 兩人冷冷對視。 白華淵忽然開口了:“梁姑娘?!?/br> 聽到名字,梁曼自然而然地回過頭來。 對方勾唇一笑,對著她無聲地開口:“今晚,老地方見?!?/br> 說完他挑挑眉毛,微笑著看向喬子晉,之后轉身回屋。 . 用過晚飯后,梁曼如約來到書房。 自從那天之后,她幾乎再沒來過這里了,今天難得的白華淵主動提出邀請。雖然喬子晉一直拐彎抹角地和她詢問地方在哪,但梁曼隱隱能感覺出兩人間似乎有點不太對付。所以她并沒有如實告訴喬子晉,反而找了個由頭自己來了。 白華淵正埋頭作畫。梁曼興高采烈地跟他打了個招呼,但對方只低低地應了一聲,問她喬子晉怎么沒來。在得到了她的回答后便不再言語。 再次感受到白華淵的冷淡,梁曼一時有些尷尬。 她心里安慰,人家現在正忙創作,肯定沒工夫多管她。自己給自己解釋通了,她就在書房里溜溜達達起來。 中間那堵墻上,突兀地掛起一幅醒目巨大的美人春睡圖,其實梁曼一進門就注意到了。眼見白華淵此時也沒空搭理她,她便趁這個機會湊上去仔細端詳起來。 一位看不清臉的白衣女子側臥于大片濃艷的山茶花之間。清風拂過,花瓣簌簌而動,女子兀自酣睡,全然不知自己素白的身姿與花海交織成了一幅怎樣絕美的畫卷。 剛一貼近畫,她就聞到一股嗆人的香味。 怎么聞著和那幾次按蹺時點的熏香是一個味啊…梁曼鼻子一癢,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正在作畫的白華淵身形微微一滯。 她忙揉揉鼻子,心虛地偷偷瞥一眼對方,見他沒有反應趕緊檢查檢查畫。還好還好,沒有把畫弄臟… 梁曼又無所事事地溜達幾圈,眼見對方一直沒有結束,就坐到一邊百無聊賴地摸出張紙。沒等落下筆,哈欠先打了一個。 身旁人手中的筆一頓:“…困了么。你可以去里間睡一會,里面有床?!?/br> 剛來人家書房就說困了要睡覺也太那啥了…梁曼趕緊搖頭,尷尬地強打精神:“沒有沒有!我不困!” 握起筆,她凝神屏氣,按照之前所學循規蹈矩地畫起了花。 可一動筆哈欠就像開了閘的河水一樣根本止不住了。哈欠一個接一個的來,連眼皮也開始不爭氣的打架。 勉強畫了五個花瓣,梁曼有些堅持不住了。剛顧得上把筆往架子上一擱,腦袋迅速失去動力地垂下,梁曼趴在未干的花瓣上緩緩陷入了夢鄉。 …… 到了第三次,他已經輕車熟路了。 真可惜,那個討厭的人沒來。不然的話…白華淵把手從衣服中抽出,默默地想。 等到一切平歇下來。他往后一靠,舒爽地長嘆口氣。 輕輕挺下東西。梁曼細微地掙扎了一下,又再次癱軟著沒了動靜。 他揉了揉她的小腹。滿滿的,脹脹的。 嗯,確實滿了。 但是他并沒有急著退出,反而還一直停在里面,似乎在等待什么。 果不其然,等一切都恢復平靜后,有什么東西開始活躍起來。一股奇異的吸力隱隱傳來。隨著呼吸的起伏,小腹漸漸有了癟下去的跡象。 他睜開眼睛。沒錯,就是它了。 抓住機會,男人隨著它的翕張緩緩提氣,開始運功調息。 . 等梁曼爬起來的時候,他剛好擱下筆。 從對方的神情來看,他應當對這幅畫十分滿意。白華淵鄭重其事地對著畫吹了吹,等它晾干后,又小心翼翼地卷好塞到抽屜里。 他見梁曼正茫然地看著自己,將抽屜緩緩推上。 “睡醒了?”白華淵對梁曼笑笑,然后又指了指臉頰,遞給她一塊帕子,“看你睡的,墨都透過紗蹭到臉上了。喏,快擦擦吧?!?/br> 他的態度明顯比她睡著前要好很多。但梁曼還沒有從剛才怪異的夢境中清醒過來,她完全沒有察覺出白華淵態度的變化。她迷茫地捏著手帕,怔愣地往面紗上胡亂擦拭,根本忘了將紗揭開。 白華淵湊了過來,輕輕將她掛在耳邊的紗揭下。他從她手上接過帕子,耐心地為她擦拭側臉。 兩個人離得很近,他的鼻息輕輕噴在她的耳朵上,稍微有點癢。 梁曼發現,他的手腕上有好幾處月牙形的紅痕。她銹死的腦袋此時壓根還沒有轉動起來,梁曼呆滯地指著那處對他提醒:“破了?!?/br> 白華淵一頓,拉了拉袖子輕輕掃了她一眼:“沒事,小狗抓的?!?/br> 梁曼腦子里一片混沌,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他府上哪來的狗。她呆滯地應了一聲:“被狗抓了要打狂犬疫苗的?!?/br> 白華淵聽不懂她在胡說八道什么。他沒有搭理她,只是耐心地給她擦完臉又去幫她抹了抹嘴邊糊了一大團的口水。 他將面紗上的墨跡也仔細擦了擦。待一切完成,又替她小心地掛好了面紗。最后,他拉著梁曼上下掃視了幾圈下了命令:“好了?;厝ズ煤眯菹⑿菹??!?/br> 梁曼聽從他的命令,乖順地回屋。 等她回屋洗漱時才發現,裙子內襯濕了。奇怪,這是怎么回事? 但她現在困得厲害。懶得再去多想,簡單收拾收拾,就爬上床繼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