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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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言月翻了個白眼。 “少找那些酸儒了,連我一拳都經不住?!?/br> 他說的是我之前找的那個劉太傅。 才到幻胥宮來給他們上了三日的課,就被言月一拳打斷了肋骨,我賠了許多金子才了事,他卻是再不敢來了。 許是他跟同僚們都通了氣,說了我身邊又添了個頂頂桀驁的,自那之后,我再去請哪個太傅先生都請不來了。 后來我煩了,夜探太師府,將那老太師抓下榻來,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要他上鄺山去教學問。 那廝老淚縱橫,拿了一大箱金子來,說要花錢買命,不上鄺山去跟那起子混不吝的碰頭。 能將年逾半百的人嚇到這種程度,言月幾個也是有本事的。 不過就算再有本事,也逃我的五指山。 “本尊已有人選?!蔽页镀鹆藗€不懷好意的笑。 “哪個不怕死的?” “等到了北涼你就知道了?!?/br> 再一扭頭,泠鳶和雪蛟都沒了影子。 然后不遠處就響起了九闕的哀嚎。 我撩起簾子往外瞧,發現九闕那廝正窩在欽北懷里痛不欲生地哀嚎。 察覺到我的視線,欽北朝我點了點頭,無奈地笑笑。 我也朝他笑笑,撂下簾子后又是一聲嘆。 “你們幾個要是都有欽北那么沉穩,我得省多少心啊?!?/br> 言月輕嘖:“你覺著他乖,你只給他一人找先生去就好了,在我們幾個身上費什么心啊?!?/br> 我挑了挑眉:“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味兒?” “什么味兒?” “酸味?!蔽已b模作樣地嗅了嗅,“誰人吃醋的酸味?!?/br> “滾!” 言月一拳杵在我肚子上,叫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咳死在當場。 好不容易順過了這口氣,我伸手將言月抓過來,捏著他的臉頰蹂躪,“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br> 他翻了個白眼,一口咬在我手腕上,啃了一嘴紅艷艷的流蘇穗子。 他呸呸幾聲,吐干凈了穗子,問我:“這些事兒是不是都了了,能安安心心去找后沙藏金了?” 我垂眸瞧他:“你想聽真話假話?” “假話?!?/br> “去不了?!?/br> “真話呢?” “真去不了?!?/br> “……” 言月撇了撇嘴,挑了個舒服的姿勢枕在我膝上,“為什么去不了?” 我說:“因為還有些事未了?!?/br> 他嘖了一聲,問:“什么事?” 他瞪圓了眼睛,伸手指著我:“你要是再問我聽真話還是假話,我就抽死你?!?/br> 我理著鬢發,笑得懶散:“無他,只是給江湖上這幫日子過的安逸的老東西們,看看我幻胥宗的快刀?!?/br> 話落,言月的眼睛亮了。 他扯了扯我的衣襟:“細說一說!” 我垂下頭,湊近他,低聲地將我棋局里的諸多人許多家都講了一遍。 聽完了我的話,言月眼睛更亮了,閃爍著滿滿的惡意。 他道:“不如再有趣些,將他們都殺了吧!” “不急?!蔽夷罅四笏哪?,涼涼一笑,“不順我的自是要殺,順從我的,賞兩天榮華富貴也未嘗不可?!?/br> 沒錯。 我這回就要借著清剿修羅門和云峰的機會,洗一洗中原的牌。 順我者榮華富貴,逆我者格殺勿論。 也許聽起來有些殘忍,但弱rou強食是自古來的規矩,沒有能力反抗的螻蟻,合該匍匐在我的腳底。 許是我臉上的表情太過陰狠,言月伸手扯我的臉,也露了個與我如出一轍的惡劣的笑。 他說:“我喜歡看你這個樣子?!?/br> “什么樣?” “又陰又邪,滿眼都是陰謀詭計的樣子?!?/br> “……” 我還以為能從他嘴里聽見什么好話呢,白期待了。 不過—— 這話好像也是夸獎。 能給我帶來名利的就是好謀劃,陰謀還是陽謀都沒差。 …… 又是一夜。 我們尋了個山林歇息。 九闕和言月兩個身子虛的在馬車里睡著了,剩下我們幾個康健的在外頭野地里與月同眠。 泠鳶和雪蛟是夜貓子,燃了篝火,坐在火堆旁說悄悄話,那你儂我儂的樣子,看得我和欽北牙根泛酸。 我看了他一眼,他便會意,與我走入了密林深處。 “梁家那邊如何了?!?/br> “秉南燭的計策進行得很順利,那梁家嫡子死在了修羅門少主手上,現下兩撥人正斗著呢?!?/br> 說罷,欽北順了口氣,又給我描述,那梁家嫡子是如何被秉南燭下了毒,又在機緣巧合之下死在魏辰軒劍下的。 他說得繪聲繪色,我聽得忍俊不禁。 笑過后,我又想起了一事。 “秉南燭的底細你可知曉?” 聞言,欽北一愣,轉瞬便道:“年頭多了些,屬下也不大清楚了,只隱約記得那廝是南疆人?!?/br> “至于其他的,還是得問問連公子才知道?!?/br> 南疆。 秉南燭血里帶著古怪,跟南疆盛產的藥人是有相似之處。 可這血里帶著媚藥的藥人,實在聞所未聞,我也不好妄下判斷。 麻煩。 我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說:“派人盯著吧,眼下還有旁的事呢,別生了亂子,叫本尊手足無措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