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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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釗扯起嘴唇,挑了個譏誚的弧度:“若是如此,你便也不必費力,他如今生死未卜,你且等他的訃告便是?!?/br> 黎楚川說的是真的。 轟然一聲,仿佛耳邊炸響天雷,震得我目眩神迷。 我下意識扣緊了桌角,棱角扎進我指尖的rou里,帶起一陣疼,讓我強裝著鎮定。 我吐出口濁氣,刻意放輕了聲音,故作肆意道:“你也說是生死未卜,萬一他回來了,本尊也得早些做打算才是?!?/br> 我的話不知觸到了溫釗何處的痛腳,他倏然站起身,臉色比方才還要難看幾分。 他虎目圓睜,死死地瞪著我,像是要痛罵我一番,可不知為何,沒吐出半個字。 我隱約能猜到他想說什么。 不過是想給他這幺兒一些飄渺的生機。 我想。 我比任何人都想要他活著。 可我想要他活著,跟我想要他過得愁云慘淡并不沖突。 罪還沒贖完,他不能死。 債還沒還完,他不許過得好。 溫釗不知我心中所想,他瞪了我半晌,忽沒了氣勢,頭一次在我面前下跪叩首,以俯首之姿,求我的恩典: “尊主手眼通天,定能與那傀九小兒掰掰手腕,還請尊主開恩,救救我兒!” 我穩坐高座上,垂眸睨他:“你這是在求本尊做事,可有報酬?” 溫釗默然良久,忽道:“我知道尊主的身世?!?/br> 我無意要他什么,只是想瞧瞧他能為溫喻之豁出去多少,詐出了這等事,也算是意外之喜。 只是我還有一樣事疑惑,我查了許多年都沒查出來的事,他是如何知曉的? 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溫釗說:“尊主的父親是溫家人?!?/br> 溫家人? 我來了些興致,坐直了身子,示意溫釗繼續說下去。 “他叫溫南寧,被稱作中原第一刀客,尊主許還聽過他的名號?!?/br> 我的確聽過,還聽過多次,皆是從師父口中聽見的。 他時常抱著幼時的我,指著溫南寧的畫像為我講他的生平。 我原以為他的意思是叫我日后也要成為如他一般名聲赫赫的人,卻不想是有親緣在。 我揉了揉眉心,問:“那本尊的娘親呢?” 說到這,溫釗似乎有些難以啟齒,聲音都低了下去,“你母親是……是江湖名妓?!?/br> 哦,原來是個恩客變情郎的故事。 我在話本子里???,本以為只是憑空捏造出來給書生們看的,卻不想原來也有真的。 “想來本尊的娘親生得漂亮,才給了本尊這么副好皮囊?!蔽逸p笑,撫了把眼下淚痣,說,“那他們是怎么死的?” 溫釗疑道:“尊主怎知他們死了?” 我聳肩:“本尊也派人查過,都是石沉大海,若非是人死了,怎么會一丁點兒蛛絲馬跡都尋不到?!?/br> 溫釗點了點頭,接著說:“他們的確已雙雙命隕?!?/br> “當年魏青勾結了大盛,引官兵前來,想要一舉吞并溫家,南寧聞此消息,率人與那干官兵鏖戰了三日,用命保住了如今的溫家?!?/br> “他死后,靈嬌托付好了一對孩子,便自刎殉情?!?/br> 還真是有情有義的一對璧人。 我沒什么情緒波動地聽完了,在心里給魏青又記了一筆,又問:“你說是一對孩子……” “另外一個,想必就是傀九?” 溫釗無言,只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原來傀九跟我長得像,真是因為與我流著相同的血。 我的親弟弟伙同了我的夫郎算計我,還妄圖置我于死地,這事怎么想怎么諷刺。 我想著,便笑出了聲。 我看向溫釗,道:“起來吧?!?/br> 溫釗沒動。 他抬頭看著我,眼神里帶著希冀,“我都已經說了,不知——” “并非是本尊仍念著仇怨,只是你也瞧見了,本尊如今行動都不便,何談再去拼殺一場?”我截住他的話,指著腿對他說。 溫釗盯著我的腿瞧了兩眼,遲疑著道:“溫家倒是有一奇藥,能叫尊主頃刻便好起來?!?/br> “本尊的骨頭都碎了,可還能好?” “能?!?/br> 溫釗說得干脆利落,我也樂得信他,擺手叫他回去取藥,那廝卻告訴我他帶來了。 這老狐貍是來時就做好了打算,一定要我再去給他溫家赴湯蹈火一遭。 我嗤了聲,笑自個兒也有睜著眼往坑里跳的時候,卻仍是接了溫釗遞來的盒子。 那盒子有一個半掌寬,放著兩顆指甲蓋大小的紅色丹藥。 我垂眸瞧著它,問:“這就是你說的還魂丹?” “正是?!?/br> 我捻了一顆在手里,聞見那股刺鼻的苦味不禁有些嫌棄,“就這東西,真有法子叫本尊的腿完好如初?” 說到這,溫釗忽面露了幾分古怪。 他覷著我的臉色,慢慢地說:“這不是治傷的藥,它能叫人身強體健,也只是用幾味奇毒將激了血氣,叫人感覺不到疼而已?!?/br> “是藥三分毒,無妨?!?/br> 我將藥丸重新丟回去,又問:“這一顆,夠本尊生龍活虎多久?” 溫釗不言,比劃了一個三。 “三日?” “三個時辰?!?/br> 一顆藥三個時辰,兩顆便是六個時辰,便是登天也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