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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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涼話誰都會說,只是這事一牽扯到自己身上,誰都沒法兒再發慈悲。 顧良舟也是如此。 他頭搖得像撥浪鼓,嫌棄之色溢于言表,“就這么著挺好的?!?/br> “那就少廢話?!?/br> 我從鏡柜的抽屜里拿了張干凈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擦干凈了手,又抬頭看向他,“你還不走?” “我為什么要走?!鳖櫫贾蹞P著下巴,說得理直氣壯。 我輕笑:“方才叫你來,是想套了車即刻便走,現下天色將晚,本尊打算明日再啟程,你還不走,是要在謝府里過夜不成?!?/br> 顧良舟眉尾輕抬,“也不是不成?!?/br> “快滾?!蔽液敛豢蜌獾叵铝酥鹂土?。 顧良舟一把掀開了桌布,指著昏睡的蕭何叫道:“合著我過來,就是來替你給這傻子喂食的?” 我聳肩,無辜道:“本尊并未逼你啊?!?/br> 顧良舟氣得咬牙,卻在看見我拿了白玉狼毫把玩時消了氣焰,撂下了句狠話便灰溜溜走了。 哦,他放的狠話也不過是明日再來。 幼稚得很。 目送著顧良舟出門,那支染血的毛筆還被我攥在手里。 我捻著筆,沾好了墨,在紙上寫下了幾行字。 我未取信箋,只將字條折好了,握在手心里便出了門。 我叫了阿清來,將字條交給他,叫他往鳳陽驛走一遭。 阿清笑呵呵地問我是不是要送到那位溫姓公子的手里頭,我不言,他卻是一臉看破天機的模樣,將字條放在懷里揣牢了,扭身出了府。 瞧著他遠去的背影,我輕輕嘆了口氣。 今夜,哪方人來? …… 那信送去了,來的卻不是溫喻之,反而是那個姓黎的。 天色已深,彼時的我正坐在屋脊上喝酒,見是他來,倒也不覺稀奇。 我遞了一壇梨子釀給他,掃到他手臂上的藥布時,略頓住了手。 “你可能喝酒?” “不礙事?!?/br> 他溫聲說著,接了我手里的壇子。 我點點頭,不再看他,只仰著頭細看天上那輪白慘慘的月亮。 黎楚川坐在我身側一尺遠的地方,與我一般賞月。 我灌了幾口酒,暖了身子,啞了嗓子,才再度開口:“溫喻之說的,可是真的?” “半真半假?!崩璩ǖ穆曇魶]有一絲波瀾。 我偏頭看向他:“何真何假?” 黎楚川也扭過頭來看我,“我們受制于人是真,他被蒙蔽是假?!?/br> “他是怕事情敗露了不好收場,才對你起了殺心?!?/br> 得,這互相拆臺子的毛病還是沒改。 我悶悶地笑,又吞了一口酒,才止住笑聲。 我問:“那你呢?你隔岸觀火,作壁上觀又是真是假?” 黎楚川圈在壇口上的手驀然收緊了,用力到骨節發白。 一切皆明了,何須再言。 我諷刺一笑,扭開臉,不再分給他半個眼神。 許是因為坐在風口上,我覺得渾身冷得厲害,唯有大口大口灌著烈酒,才能好受些。 一壇酒很快就喝空了。 我手一松,它便咕嚕咕嚕的滾下去,掉在院里頭摔個粉碎。 我喘出一口香甜的酒氣,說:“你鬼心思多,知不知道本尊今日叫你來是干什么?!?/br> “不知?!崩璩ǖ淖齑奖痪埔簼櫟镁Я?,顯得愈發的紅。 瞧著那抹艷色,我輕輕地笑。 我朝他勾了勾手指,他就像狗一樣蹭了過來。 我拿過他手里的酒壇,將剩下的小半壇酒都倒在了他頭上。 酒水汩汩落下來,濕了他的玉冠,也濕了他的衣裳,他卻坐得極穩當,半點都沒躲,那雙映著月光的眸子緊凝著我。 我倒是滿意他這乖順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臉頰,低道:“今日叫你來,就是要告訴你,告訴你們,好日子到頭了,本尊的刀要落下來了?!?/br> 黎楚川神色淡淡,甚至還笑了。 “尊主開心便好?!?/br> 這樣子就好似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叫我徒增了兩分煩躁。 我厭惡地皺眉,揪緊了他的衣領,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們死了,本尊才能開心?!?/br> “那不知能不能叫我親自挑個死法?” 我被他氣笑了,不輕不重地甩了他一個耳光,叫他仔細想想該怎么跟我說話。 黎楚川用舌頭頂了頂臉頰,唇邊笑意半點不變,“氣大傷身,尊主何必動怒?!?/br> 我挑了挑眉,半邊身子壓在他身上,保持著一個曖昧的姿勢,“若本尊一定要動怒呢?” “那我便只能想個法子來叫尊主消氣了?!?/br> 說罷,黎楚川有了動作。 他一手擒住我的手腕,另一手按在我的后腦下壓,仰起頭來吻住了我。 只是蜻蜓點水般的一吻,略略停留,而后飛快分開,叫我猝不及防,連生氣都沒來得及。 我掐住他的脖子,用了些力氣,他的喉結硌得我柔軟的掌心微痛,“從前,你就是用這些勾欄瓦舍的計量哄本尊的么?!?/br> 黎楚川面色漲得通紅,卻仍是笑得那般端方,“尊主從前極為受用的,怎的如今不知了?!?/br> 對上他的眼睛,我驀然想起了從前的某次。 那一回是他背著我收拾行囊,被我發現了,發了好大的脾氣,打定了主意不再去理他,卻還是被他幾個吻哄好了,稀里糊涂地帶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