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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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謝鎮山又看向我,“你若是想幫他,可仔細著你的皮?!?/br> 我忙搖頭,“那斷然不能?!?/br> 黎楚川是個睚眥必報的主,我也并非是個氣量大的。 前些日子他對著我圍追堵截,擺明了找我的不痛快,我可都還記著呢,不擺他一道都算好的了,怎么可能還上趕著去幫他。 謝鎮山雖知我與黎楚川之間有過節,但不知其中細枝末節,所以此刻還有些懷疑,生怕我被色迷了心竅,臨陣倒戈。 我也不能跟他說我與黎楚川之間鬧的腌臜事,便只能再三與他保證,我定不會插手這其中之事。 得了我的保證,謝鎮山這才松快了些。 就在這時,奉命去為溫喻之熬藥的小廝開門走了進來。 他跪于我腳邊,“少爺,藥已熬得了?!?/br> 謝鎮山掃了他一眼,“可是為溫喻之熬的藥嗎?” 我點頭應是,又偏頭去看那小廝,吩咐道:“取只青玉碗來,用涼水沖幾遭,沖得冰了再將藥湯倒進去?!?/br> 小廝應下,又轉身出門。 “叔公?!蔽液瓤樟司?,順手將酒杯扔在桌上,“玄之思量了下,還是覺著將那溫家祖傳的血扇送回去的好?!?/br> “怎么,耍得不順手嗎?” 我搖搖頭,笑道:“非也,只是拿著不心安罷了?!?/br>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左不過是為個貪字?!?/br> “今日我收了他們的東西,日后若是他們有事求上我,我也不好駁他們的面子?!?/br> 我最討厭被挾制的感覺,謝鎮山是知道的,所以也未規勸我什么,只是瞧著我的眼神暗含了兩分深意。 我全當看不見,同他說了一聲,便出了餐堂,回了后院去取那只裝著血扇的匣子。 我推開門走進去,忽然頓住了腳步。 我這人有個毛病,那就是對房間的擺設布局極為敏感,哪怕是一星半點的變化也能注意到。 就像此刻,我敏銳的發覺那兩張我和溫喻之坐過的椅子的朝向變了,似乎是有人從那里經過,順手將其向里推了一把。 木匣子旁邊放著的茶杯也有些不對勁。 原本是蓋著杯蓋,安安穩穩的放在杯托上,而此刻,茶杯被從杯托上拿了下來,蓋子被取下來擱置在一邊,半盞冷茶搖晃著,映著房梁的影子。 有人來過,似乎還用過我的杯子。 我有些惡寒地嘖了一聲,在房間中四處查看了起來。 奇怪的是,我明晃晃擺在鏡臺上的諸多金冠玉簪都在,只缺了一樣東西。 ——我換下來那件青袍。 我記著我順手將它扔到了屏風后,而此刻卻不見了蹤影。 小賊進了我的屋子,對我價值萬金的頭冠釵簪視若無睹,唯獨竊了我換下來的臟衣裳。 這事怎么想怎么詭異。 我皺著眉思索,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方才在院門口瞥見的身影。 身量很高,穿著湖藍色的衣裳。 很像……溫喻之。 不可能。 幾乎是一瞬間,我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溫喻之雖說人算不得老實,但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做出此等事來的。 就在我還在苦思冥想的時候,裝好了藥的小廝提著藥盒走了進來。 “少爺,都準備得了,您瞧瞧,若是沒別的吩咐,奴才就給溫公子送去了?!?/br> 他驟然出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備車,本尊與你一同去?!?/br> “奴才這就去?!毙P道。 我點點頭,站起身來與他一同往外走。 盟主府的下人手腳麻利,很快就備好了馬車,拉好了韁。 小廝扶著我登上馬車,又將藥盒與木匣都放了上來。 半落的車簾下露出他的半張清秀的臉,“少爺,今日里人多,咱們行馬車過去得一柱香,車里頭有糕點瓜子,你且吃著?!?/br> 我笑著點點頭,伸手撂下車簾。 片刻后,馬車便悠悠的晃了起來。 正如他所說,今日果真人多。 嘈雜的人聲透過小窗的縫隙傳進來,吵鬧,卻帶著滿滿的煙火氣。 我沒忍住,伸手將小窗上遮光的簾子撩起一條小縫,瞇著眼睛往外瞟看見了街邊攤子升起的炊煙,聽見了小販高聲的叫賣。 庸庸碌碌,平淡無瀾。 本是最令人厭惡的日子,但他們似乎都干勁十足。 真是令人困惑。 我挪了位置,將手伸出去,碰了碰在外趕車的小廝的肩膀,想與他搭話,卻不知該如何稱呼他,這話便就卡在了喉嚨里。 索性那小廝未放在心上,笑吟吟地告訴我他的名號。 “少爺,奴才叫阿清?!?/br> “阿清?!蔽液軡M意他的識趣,又在他肩上拍了一把,“許多人都說一日三餐,粗茶淡飯的日子極好,可那一眼能看出去幾十年的庸碌日子,當真有樂趣么?” 阿清拉了把韁繩,笑道:“我們這些人比不得少爺你們有本事,能做大事。我們大字不識,武藝不通,沒什么上天入地的大抱負,這樣就平平淡淡的就很好?!?/br> “更何況,平淡也有平淡的好處?!?/br>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朝著我笑得見牙不見眼,“上個月的月例多了兩吊錢,夠奴才再買幾頭大黃牛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