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博弈2】上藥
書迷正在閱讀:身為暴君男寵的我只想躺平擺爛、穿黑色毛衣的男人、你們用槍我用弓[電競]、我見諸君多有病、簪纓問鼎、小魔頭又在裝白蓮、學霸不能偏科嗎?、帶著系統穿越到異世種田的日子、吟詩作辭三百守、六道犁天
- 席銳拿濕巾擦干凈手,倒了一些跌打藥在手上:“你再往下拉一拉,淤青挺大的,我幫你涂藥?!?/br> 白欣背過手把領子往后背拽:“涂吧?!?/br> 席銳的手心熱度明顯,輕柔緩慢地在她的傷處打轉??墒谴┲鳷恤實在不方便,她感覺到藥水已經快滲透領口那一小片布料,扒著衣服的指尖也總是不時與他的手掌接觸。兩人看不到對方的表情,車內氣溫持續上升,難言的思緒隨之瘋漲。 白欣干脆脫了上衣抱在胸口,學生式的文胸柔軟貼膚,白凈的后背幾乎一覽無余,淤傷落在右邊一角更加觸目。 “就這樣涂?!?/br> 她說。 白欣沒有回頭,卻能察覺到男人在她動作之后的停頓。車窗的反光映照出他的輪廓,面容模糊無法辨別,她的心跳又開始加快。 可隨后接觸到她后肩的仍是那雙溫熱有力的手,專注地只在傷口處打轉,細心地揉開邊緣的瘀血,好讓藥水更好被吸收。 他沉默地給她上藥,沒像剛才一樣開口閑聊,白欣忍耐著疼痛不肯發出一點聲音。車內忽然變得過分安靜,這樣的安靜在皮膚互相接觸下折磨著雙方。 終于結束,白欣背對他穿衣服,套到衛衣時,看到玻璃反光中,席銳已經擦了手坐回去,再次把頭扭向了另一邊。 她把衣服下擺拉好,抿了抿唇,轉身向他道謝。 席銳回頭看向她:“不用?!?/br> 一時無言。 白欣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該不該繼續呆在這里。 “對了,”席銳首先打破沉默,“我有一個禮物想要送給你?!?/br> “什么?不用……”白欣正在考慮告別的說辭,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斷思路,下意識拒絕。 “你先看看再說,算我今天冒犯你的賠禮?!?/br> 話落,他下車去到后座,白欣沒來得及說什么,已然看不到他的動作。 很快他就回來,帶回一個法蘭絨布袋。 “打開看看?!?/br> 白欣還要擺手,席銳直接把東西塞進她懷里。 她無奈地提起布袋,在他鼓勵的眼神下打開。 是一把刀。 黑色磨砂的彈簧刀,表面布滿精細的紋路,握起來很有重量。 她扭頭望向席銳,席銳得意揚揚地看著她。 “按住這里,推它,”他手把手教她,刀片瞬時彈出,白欣條件反射地眨眼,“往后拉就能收起來了?!?/br> “這兒是個鎖,只要鎖上就不會跳開,不用的時候也要記得推下來?!?/br> “要試試嗎?” 女孩兒的注意力很意外地被眼前的管制刀具吸引,她點點頭,立馬就要上手拿,卻抓了個空。 她看了一眼男人突然舉高的手,不解。 “這個刀尖很鋒利的?!彼f著,把刀拿回兩人中間,用指尖輕輕地觸摸刀鋒。 至少在白欣眼里,他的動作的確算得上輕,可席銳的手指還是在移開的瞬間就冒出血珠。 “嘶……你看,還是很危險的,你用得時候要小心一點?!?/br> 說完他便把刀刃收回,遞給白欣,抽了張紙巾包裹傷口,在還沒放回去的藥箱里找創口貼。 十分有分量的折刀壓在白欣手心,她卻忽然失去了打開它把玩的興趣。 “為什么給我這個?”她當然會問。 “就是覺得你會喜歡。也很適合你?!?/br> “你有沒有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 “什么?” “你不怕我把它用到你身上?” “你不會?!?/br> 這樣的對話過分熟悉,兩個人都想到不久前的相持對峙。席銳笑出了聲,白欣偏轉了頭。 “你也笑了是不是?”席銳用那根包得笨重滑稽的食指指她,抓住她嘴角的一絲上揚不放。 白欣瞪他一眼,扯過他手里撕了半天沒貼上的創可貼,抓住他伸在面前亂晃的手,不甚粗魯地替他包扎,席銳假模假式地喊疼。 “可我拿著它有什么用呢?”她低頭又摸起刀柄的紋路。 “保護自己,在你沒有遇到像我這樣的人的時候?!?/br> 白欣頓了一會兒,還是把刀遞還到他面前:“既然你覺得能傷害到我的只有我反抗不了的人,那么這把刀也就不可能用在他們身上。它對我還是沒用?!?/br> “我當然更希望你永遠都不會有用到它的那一天,”席銳將白欣遞來的手連同刀一起握緊,緩慢但些許強硬地往回推,“但你拿著它,就能多一分底氣,能讓你想起自己是有力量反抗可能會傷害到你的一切,無論對方是誰?!?/br> 他說話時始終看著她的眼睛,白欣便在他的眼底看到自己。 最后白欣還是收下了這份禮物,也沒有提出要走。她轉身看著車外,繼續把冰塊敷在臉上,時不時把玩手上的折刀,時不時去聽車外忽起的風砸在車窗上的聲音。 席銳在另一邊整理被翻得亂糟糟的藥品雜物,很快也沒了聲音。 周遭重新被深夜的寂靜渲染,白欣回想著今晚發生的一切,波動不安的內心緩緩歸于平靜。 “其實……我也不算是離家出走?!北蝗映黾议T了而已。 白欣猶豫許久,嘗試著開口,一時間卻沒有聽見回應。 她回頭,男人已經側著腦袋抱臂睡熟了。 她自嘲一笑,忽然想起自己根本沒有解釋的必要,隨后靠回座椅,繼續看著窗外發散思維。 現在或許是離開這里找個地下室躲到明天早上的最好時機。 可是空調開著,車內暖和得叫人憊懶,白欣受到這份舒坦的蠱惑,被縛住手腳,走不動了。 手表上時間已經快到凌晨3點。 都這個時候了,還會發生什么呢? 白欣決定坐著再熬叁小時,天快亮了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