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博弈】那么你贏了嗎? jiz ai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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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br> 空氣靜默片刻。 白欣聽得到自己如雷的心跳,腎上腺素飆升,后背開始發麻。她在這陌生的興奮中竟切實體會到一種盡在掌握的主導感。 她的刀口對準不過才見過兩面的男人,無論這個人抱著什么樣的目的,都已被她牢牢壓制。 白欣愿意給他一個機會,等他開口。 可在男人臉上笑容越擴越大的同時,白欣方才舒展的眉頭開始一點一點收緊。 直覺讓她的頭腦飛速運轉,身體卻只來得及在對方欺身而來時迅速后退。 如果不是她撤得快,刀鋒差一點就要劃破他脖頸上的皮膚,兩人的位置卻也就此顛倒。 這個男人根本不要命。 “當然?!?/br> 白欣的后背緊密貼上副駕的座椅,握著刀的手被高高舉在頭頂,席銳不斷地靠近,居高臨下地壓迫著她。 ——啪嗒。更多類似文章:j i z ai8. “你想和我談什么?” 白欣左手中的冰塊掉到車座間的縫隙中。 他的眼睛似乎燃著火,緊盯著她的唇,而白欣早已屏息到無法忍耐,在皮膚即將接觸時率先扭頭躲開。 男人的唇擦過她的耳尖,他傾身取走她的武器,隨后便輕飄飄地放開了對她的禁錮。 白欣忽然不確定這個人剛才是不是想要吻她。 席銳俯身撿起冰袋,連同剛剛收繳的小刀一起遞給她:“你把刀收好,冰塊敷上去,我們就可以好好談談了?!?/br> 然后起身繼續拿藥。 白欣坐直身體平復著呼吸,看著認真鼓搗醫藥箱的席銳,緩了好一會兒腦子里還是只有一個想法。 今天是遇上真瘋子了。 她不由地問:“你不怕嗎?” 席銳頭都沒抬:“你說刀嗎?當然怕,深更半夜獨自一人遇上歹徒,無論劫財劫色我都只有認栽的份啊?!?/br> 白欣哼了一聲,不知道在嘲笑誰。 “但拿刀的是你,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傷害我的?!?/br> “你以為我不敢?” “怎么可能?你是我見過最勇敢的女孩啦,”他扭頭看她,眼睛水亮真誠,“我是說你不會?!?/br> 白欣的刀還在手里,她低頭看著它捏了捏:“你憑什么這么認為?!?/br> “只是直覺?!?/br> 他說著,拿沾了碘伏的棉棒去碰白欣嘴角。 白欣下意識往后躲。 “別動?!?/br> 她又下意識停住。 席銳的動作非常輕,微微的刺痛傳來,白欣終于發現嘴角也在不知道第幾個巴掌扇過來的時候咬破了。 她盯著男人的眼睛,睫毛很長,眨眼時仿佛翅膀在扇動。 消過毒,席銳問她:“這是你第一次離家出走嗎?” 白欣覺得這人說話是真的很不討喜。 “又是你的直覺?” “這倒不是,”他坐回去另外又抽了兩支棉簽,“你這么晚不回家,除了跟家里吵架還能因為什么?!?/br> “我只是下來散散心,本來都要回去了,這不是遇見你了嗎?!彼f完就有些后悔,嘴比腦子快,光急著逞強否認,鬼話編出來自己都覺得可笑。 席銳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半夜散心,還散出來個巴掌,你跟鬼打架啦?” “……” 她沒想好怎么反駁,他就又開口:“像你這種刀子能抵到別人脖子上,不會讓自己吃一點虧的性格,我想不到有什么人能傷害到你,伸手?!?/br> 白欣沒動,席銳自己去牽,把裁紙刀從她握緊的右手中抽出放在一邊。 “除非那個人你壓根反抗不了,”他為她處理手心淺但密集的擦傷,即使動作同樣輕柔,刺痛也比剛才更加明顯,“這樣的人,除了你的家長,還會有誰呢?!?/br> 白欣看著他的發旋,沉默了一會兒。 她說:“你這個人真挺討厭的?!?/br> 席銳抬頭:“這話我倒是第一次聽?!?/br> “老生常談了,畢竟家庭矛盾總是常有又不好解決。如果真叫我說對了,也希望你知道我沒有惡意,我只是從小就擅長察言觀色?!?/br> 他垂著頭,手中忙碌,語氣輕松,看不清臉上的表情,白欣卻無端覺得他有些落寞。 “好了,”他處理好后抬起頭,眼底不見絲毫陰郁,“你還有哪里有傷嗎?” 白欣沒說話,盯著他看了他半天。這樣的直白的眼神多少有點不禮貌,但席銳大大方方地接受她的審視,耐心地等她回答。 白欣先在對視中移開眼,低下頭說:“有,應該沒破,可能青了?!?/br> 席銳立馬又開始翻找跌打藥。 沒等把藥水找出來,余光就瞧見話音落下的白欣開始脫衣服。 席銳一下子停了手上動作,很突兀地轉過頭去,今晚第一次看上去有些慌亂失穩,對著白欣的耳朵尖因為皮膚過白,在夜間車內燈光下也紅得顯眼。 衛衣里面是他們初見時穿的T恤,白欣睜眼就只能看見席銳后腦勺了。 她看著他的背影一時沒出聲。 畢竟她也說不上來自己突然脫衣服的心態。只是莫名想要試探一下,又不很清楚自己到底想要試探什么。 可能是想知道這個男人會怎么做,想他做出自己預想的舉動,想他露出一直偽裝的丑陋,想自己能夠有理由不失手地再一次把刀尖對向他。 想拒絕一切來自他人的善心與好意。 良久,她看見席銳側臉咬肌繃緊,雙腿不自覺地向她的方向移過來又移回去,看著十分糾結遲疑,似乎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轉身,但又很想看她。 于是她開口叫男人轉過來。 他有些乖地慢慢把身子對向她,頭埋得很低,似乎生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該看的。 白欣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肩,他才小心翼翼地抬起一只眼。 另一只閉著,看著像在對她擠眼。 “……” 兩人同時意識到這一點,不約而同有些尷尬。 席銳板正身體干咳兩聲,問及她的傷處;白欣也趕忙背過身,避免自己不由自主惡語傷人。 她扒開衣服領口讓他看看后肩,她看不到,問他傷得怎么樣。 這回輪到他沉默。 白欣的黑色內衣肩帶下,是從肩胛骨頂端延伸到后背仍未能完全看到全貌的青紫淤傷。中心紅腫異常,留下一個泛黃的斑塊,深色傷痕沿著其周遭的皮膚蔓延擴散,乍一眼甚至有些可怖。 這一切都被席銳收入眼中,瞬時他拋卻了方才的窘迫,雙眉緊鎖,眼中情緒晦暗難懂,呼吸都比上一秒沉重。 白欣聽不見回答,疑惑回頭,正好對上他復雜的目光。 “看著很嚇人嗎?”她自以為了然他心中所想,故作輕松地詢問,“畢竟跟鬼打架了啊?!?/br> 男人笑了一聲。 而白欣則驚訝于自己居然也能和他開起玩笑了。 “那么你贏了嗎?”席銳伸手小心地觸摸她的淤青,感受指尖下的皮膚忽然的緊繃和細微的顫動。 白欣咬了咬嘴唇:“反正我沒輸?!?/br> 他發出和剛才一樣短促的笑聲:“那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