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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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快要生產,玉珠自然不愿她郁郁寡歡,所以想得了機會,趁著生產前帶著二姐出去透一透氣。 她想與漠北王商議此事,可是漠北王已經接連好幾日沒有回府了。 因為他在忙著建船事宜。 北地雖有江河,當地船匠卻只會做做小船,戰船這等龐然大物見到未見過,更別提建造了。 是以,堯暮野一早選派得力親信去南方招募些老船匠。堯夫人的錢銀到了漠北不久,親信也裹挾了一批船匠回來。原來,南方人不愿故土遠離,而江西水軍營也在招募船匠,是以沒有幾個愿意到僻遠的漠北。這親信也是個狠角色,見招人不成,便命人去鄉里探訪,夜里干脆將有名的匠人一家家的俱是“請”了來。 堯暮野得知此事大怒,當著匠人的面將親信申斥一番,又安撫匠人,接著許以重利。于是白臉、紅臉分工配合,倒是將招賢納士唱得完滿。 這些匠人自然不敢得罪漠北王,一個個俱是叩頭愿意在漠北王手下做事。 堯暮野錢財到手,又有這些精通造船的老匠人協助,很快便緊鑼密鼓地動工起來,此事機密,不宜聲張,所以他親自指揮人手丈量選址,伐木造屋,制作各種器具,每日里都是忙得不可開交,回來時俱是深夜了。 作者有話要說: 敲完~~收工~~ ☆、第176章 北方的秋天入夜便是無限的陰冷, 所以堯暮野裹著狐皮斗篷走到外室時, 便先將衣服脫掉,讓身上的寒氣散以散才入了內室。 玉珠并沒有在床上睡覺, 而是裹了羊毛的細毯, 在軟榻上打盹。 自從懷孕以后, 她嗜睡得愈來愈嚴重, 似乎是要把前半生cao持的辛苦一股腦兒地盡睡掉。 堯暮野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想要將她抱起飯放到床上舒展著身子睡,可是這一抱, 她卻醒了。 “大人什么時候回來的,我怎么又睡著了?!庇裰橐贿吶嘀? 一邊說著話。 堯暮野低頭看著她難得孩子氣十足的動作,忍不住伸手揉著她的長發道:“下次不要等我,自己先睡?!?/br> 他以前曾經給玉珠立規矩說, 要她晨昏定時, 早上恭送夫君出門, 晚上要恭迎相公歸來??墒怯裰檎嬉@般做時,他又自己先自己心疼起來。 幸而玉珠早就習慣了他的反復,只問道:“可餓了?要不要吃些東西?” 因為他最近總回來的太晚,進門又會喊餓,所以玉珠一早便叫人準備了鍋子。 小鐵鍋里整齊地碼放著切好的羊rou片,還有耐燉的各色干菜,這是北方特有的亂燉菜品,nongnong的高湯,豐富的食材,想吃的時候只要加熱一下,便可以配著醬汁來吃。 堯暮野的確是餓了,在船廠雖然也有吃食,但是那等粗糙的食物實在是難以下咽。 漠北王照比京城的奢侈生活已經從簡了許多,甚至在穿戴上也不再如京城時的鮮衣艷服,而是如大多數北方的男人已經穿著深色的衣物。但是如食物一般入口的習慣,一時卻難以更改。 所以他每每都是要餓著肚子從船廠里回來。 當小鍋子端上來時,鍋里的湯還在滾著,香氣四溢,堯暮野吃了小半鍋的菜肴,又喝了一小盅的燒刀子酒,頓時覺得松乏了許多。 “姝亭在賞楓那日后有沒有看到白七少?”堯暮野一邊給玉珠盛了一小碗熱湯一邊問道。 玉珠捧著湯盅說:“只是前些日子選購家具的時候見過……他不是已經走了嗎?” 尉遲德賢與姝亭后天就要成婚了。小地方消息傳得都是甚快。玉珠昨日到新開的糧鋪核對賬目的時候便聽說京中的內監那幫子官員早幾天就已經出城了,白家七郎也跟著一起離開了。 “今日在船廠抓了個細作,鬼鬼祟祟地想要刺探造船軍情,描畫造船的圖樣,我疑心這是白水清派來的人,他一直滯留在西北的邊城,我這邊逮了人,他連夜便走了……這小子現如今倒是跟他大哥越發的像,一肚子的鬼門道,姝亭以后不能再跟他有言語了,不然沒心眼的丫頭被他套話去可不好了,你有事也不要同姝亭講?!?/br> 玉珠慢吞吞地喝著湯水道:“那……他若是將這里的情形告知給白侯與皇上……” 堯暮野擦了擦嘴道:“原本也瞞不住,但北域自造海船原本也不干朝廷的事情,只要別被他們拿住了盜搶圖紙的把柄,朝廷也管不得北方下海捕魚的事情。而且東邊的海戰已經開始了,朝中現在騰不開手插手北域的事務?!?/br> 玉珠不說話了,她總覺得有哪里不對,等一碗熱湯下肚后才領悟過來,今日堯暮野竟然難得主動將軍務上的事情講給她聽。 這在以前是絕對難以想象的。是以玉珠小聲道:“這等機密,大人不必講給我聽……” 堯暮野聽了這話,只是將頭低下,伸手執起溫燙的雕花玉壺又倒了一杯酒,在閃爍的燭光里端詳了一會,再一口飲盡了。 玉珠看著的他的側臉,察覺到了這個意向高傲的世家驕子身上微微透著說不出的孤獨……她突然覺得自己方才好像說了什么殘忍的話一般。 雖然堯暮野當初走的決絕,可是這次來北方與他以前參軍時的心境是完全不一樣的,這是不知歸路何時的出走。而他的母親與親族尚留在京城虎口之中。 堯夫人當初堅持要太尉帶走姝亭,不也是心知京城的日子越往后越兇險,不愿自己的兒女涉險嗎? 而堯暮野身為族長,卻一人出走,他的內心怎么不會煎熬? 他方才與自己說的這些,是在京城里與堯夫人才會說的事關家族的**機密吧?可是現在他的身邊,卻再無至信而可以商量之人了…… 想到這,玉珠竟然隱隱為自己方才的冷淡而感到后悔,于是她走過去,從他的身后將他摟住。 纖瘦的手臂攬住過來,帶著一絲獨有幽香的體溫,更是堯暮野許久未曾體會到的主動。 他不禁回頭看向了她,玉珠在他的耳畔幽幽吐氣道:“要不要松乏些……我給你弄弄……” 堯暮野當然聽懂了玉珠話里的意思。剛剛飲下的酒液甚是活血通脈,這一刻翻滾著直往腹下涌去。 馳騁北域的漠北王好久沒被弄過了。嬌妻懷有身孕,加之一直跟自己有些小小而隱秘的別扭,更是不愿意與他親近,偶爾的摟摟抱抱已經是極限。 他一直都是順著她的心性來的,甚至有時在洗浴的時候,自己借著熱水紓解一番。在堯暮野年少最沖動時,也不曾這般委屈過自己。 可是現在他不愿委屈了她,至于在外面找個女人應付些時日的念頭,更是連有都沒有過。 堯暮野現在是太了解玉珠的性情了,看著清清淡淡的女子,卻最是記仇的。之前一次口角,她都耿耿于懷,若是自己在外面養了女人,哪怕是不走心的,大概也會叫這小女子徹底地對自己冷下臉來。 有了這樣的認知,苦行僧人一般的日子便沒有任何僥幸的偷腥了。原以為還要再煎熬些日子,可是今夜卻被這小女人主動提起,這真是讓堯高僧始料未及??! 當下被酒氣蒸騰的愁苦一下子被狂喜沖散,堯暮野抱著因為主動而臉紅嬌羞的愛妻,便入了帷幔之中。 雖然因為有孕,依舊是放不開手腳,可是自己弄與佳人素手來弄卻是天壤之別。 以至于第二日一早,太尉大人竟是難得神清氣爽,還晨起去院里練了一套拳法。 可是玉珠卻是手麻胳膊酸得睡到近日中午,若不是堯姝亭來找,也許還要再躺一陣子呢。 堯姝亭雖然還沒出嫁,卻也已經是過來人,再不是在二哥書房里偷看春宮圖冊的嬌羞模樣。 一看嫂嫂竟然慵懶如斯,立刻打趣道:“二哥這般不知心疼人,嫂嫂明明懷孕,也不知節儉些!” 玉珠裹了輕縷,起身道妝臺前,要環翠替自己梳攏頭發,同時瞪了堯姝亭一眼:“還沒有出嫁,這滿嘴的荒唐,當心你們家德賢不要你了?!?/br> 堯姝亭輕輕撅起嘴道:“現在已經不要了,每天都跟二哥外出,也不知鼓搗什么,整日里不見人影……” 雖然玉珠動了要帶著二姐出去的心思,可是聽到堯暮野昨夜說混入jian細的事情,便覺得還是在府里更安全些。 堯暮野到現在都沒有給府里增添人手,大約也是怕混入了宵小。 于是她與二姐還有姝亭在小花園里曬著太陽欣賞菊花,權當是消遣了。 堯姝亭突然想起一事:“對了,你可知現在京中皇宮里出了什么大事?” 見玉珠挑了挑眉,堯姝亭才小聲道:“我也是聽了德賢之言才知,宮中的白妃歿了!” 玉珠聞言很是詫異,而淑慧夫人更是身子一顫。 玉珠先前是見過白妃的,那般明艷照人,身子也好,更何況不是頭一胎了,怎么就歿了呢? 堯姝亭道:“聽說是產后惡露。只是可憐了她膝下的孩兒,聽皇帝的意思,是要白妃的大兒子也就是二皇子也歸到皇后膝下,可是白家人不愿,如今幾個孩兒的歸屬尚未定下,而白清月小姐先前定下的婚事不知為何也不了了之了,聽說擇日便要入宮侍奉皇上了……” 說到這,堯小姐也沉默了一會道:“我以前跟白清月甚好,我知她的心性,這般入宮一定是心有不甘,皇帝那么多的寵妃,竟然從不知他長久愛過哪一個,所以我二哥到底還是好哥哥,沒將我也送入宮里?!?/br> 不過玉珠和淑慧夫人知道的要比堯姝亭更通透些。 宮里死人,十之七八都是有故事的。 當初二姐的墮胎,雖然有皇后背了黑鍋,可是細細探查起來,那白妃才更像是背后的主謀,袁玉珠這個宮外之人都看得清楚,難道皇帝能毫無覺察嗎?細細想來,恐怕皇帝知道的要比他表現出來的更是多些,難道白妃的死,是皇帝暗中的授意?那他這般是為何? 玉珠默默想了一會,突然再次慶幸二姐沒有留在京城皇宮之中。 想到這,她抬頭看看二姐,而一直沒有說話的二姐正望著湛藍的天空。這里還是晴空萬里,可是京城的天色恐怕已經是黑云籠罩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吃飯飯去 ☆、第177章 一月之后, 淑惠夫人終于分娩。 來了北方后, 玉珠便一直注意著二姐的飲食起居,二姐的身體底子調養得不錯, 饒是這樣還是折騰了大半宿。 當聽到屋內傳來嬰孩響亮的哭泣聲時, 兩個孕婦同時松了一口氣, 可是心內的大石還是高懸著, 想到自己以后也早走這一遭鬼門關, 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剛剛新婚的堯姝亭摸了摸額頭的汗意道:“嫂嫂,難道我們到時也要這樣?” 可玉珠卻顧不上這些, 只想入了門里去看二姐,卻被穩婆攔下:“夫人, 您是雙身子,見血不好,一會待屋子里收拾干凈了你再進?!?/br> 玉珠無奈點了點頭問道:”二姐現在可安穩?生下的孩兒是男孩還是女孩?” 穩婆笑了笑說:“還算平穩, 現在淑惠夫人已經睡下了, 是個大胖小子呢!” 玉珠聽了總算是放下心來, 可惜二姐一心想要個女孩,可是生下來的卻是男孩……以后這流淌著皇室血脈的孩兒能不能一生順遂,便是只有上蒼才知了。 不多時,穩婆將那嬰孩抱出來給玉珠看,嬰孩的皮膚還是粉紅色,不過褶皺已經伸展開來的,嬌嫩嫩的一小團,也看不出像誰。玉珠小心翼翼抱著孩兒,沖著他微笑。 等到產房里換了床褥后,玉珠不想打擾二姐休息。二姐不愿請奶媽,只說出了皇宮,自當享受親自喂養孩子的快樂。玉珠怕jiejie奶水不足,便入了小廚房親自給二姐準備催奶的湯料食材,另外還熬了米粥,待二姐醒來食用。 西北的習俗產婦第一餐要吃紅糖蛋粥。這原應該是婆婆來準備的,若是婆婆早逝的話,也該由家母安排。 其實來到北方后,玉珠便給蕭家帶話了,雖然她從蕭家族譜里除名了,可是二姐卻是蕭家的女兒,如今回了北方,肯定是要告知蕭家的。 她本以為到時候養母會領著五姐前來探望,可是左右等了些時光,卻只等來一封祖母的信,里面大概的意思是申斥二姐不該如此壞了規矩,身為皇帝的女人豈有擅自出京的道理?若是想念這一家老小的安康,便最好回京向圣上請罪,免了禍及父兄弟妹云云。 玉珠看了一遍后,順手就將信扔進了香爐里,并沒有轉交給二姐。 因為她知,依著二姐的性子恐怕真會回轉京城也說不定,就算被她一時勸住,也要被那信里單薄的親情傷得不輕,干脆權當沒有收到,將來真的見面問起的話,只說可能是信差在半路上弄丟了便是了。 雖然沒有母親親手熬制,可是玉珠這幾日廚藝精進了不少,熬煮的糖粥也是有模有樣,只一不小心煮多了些,除了給二姐吃的外,又另外盛了一砂鍋給漠北王當宵夜。 漠北王又是深夜歸來,不光自己回來,烏泱泱還帶著三四個將軍要在書房里徹夜長談。 因為俱是腹內饑餓,便叫廚下端上宵夜來吃。 滾熱的砂鍋端上來后,尉遲德賢先解開了蓋子一看,只簡單說:“這是什么?” 又其他西北籍貫的將領伸著脖子一看,有些啞然道:“這……不是紅糖蛋粥嗎?是給孕婦產后補身子的……我婆娘生產后吃的就是這個……” 堯暮野一聽,眉色沉了起來,對送餐的小廝道:“混賬!你看這屋里哪個是剛分娩完的樣子?” 小廝是嘴一咧道:“小的也不知這個不能給男子吃,不過這粥是夫人白日里親手熬的,給您留的這鍋粥里還加了半棵參呢,夫人說這是……是什么來著?哦,是紅糖蛋參延年粥,男子也能吃得……” 小廝還想繼續胡咧咧一番,可是堯暮野已經聽明白了那小婦偷懶之詞!哪是親手給他熬的?不過是他沾了那淑慧夫人的光兒而已。 一旁的將軍們也是聽得一愣愣的,心道漠北王的夫人這般糊弄夫君?他們的漠北王可是向來眼里不揉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