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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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庭院里已經收拾妥帖,破舊的青磚被人換掉,同時搭配不用顏色的磚石,在地面上形成了雅致的圖案。 臥房前面的曬臺上,擺放著橙黃的柿子,切成花的蘿卜,還有玉珠和淑慧夫人她們一路采摘的菊花經受著太陽的烘烤,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迷人味道,雖然比不得祁州的菊花味道香醇,可是這種自曬的用來泡茶也別具風味。 當他步入了臥房里時,帷幔和椅墊都換成了淡雅的顏色,再不復原屋主人那種大紅大綠的俗趣。屏風與家具的位置也被挪動了。房屋的女主人甚至用兩組鏤花屏風巧妙地間隔處了一處小小的書齋。臨靠著窗邊的地方安放了軟榻,只要一推窗,便是“窗含西嶺千秋雪”的美景,軟榻的炕桌上,香爐燃著從京城里帶來的香料粉,乃是用天然的花粉制成,被水過濾后,散著著花果一般的甜香之氣。 至于原來的有些昏暗陳舊的墻面,竟是別出心裁地被糊貼上了帶有淡淡金粉的裱糊用的厚紙,整個屋子頓時光線提亮了不少。 環翠剛剛帶領仆役們貼完了墻紙,正洗著手上的漿糊??刺净貋砹?,立刻迎了上去。 “這屋子……”太尉瞇著鳳眼打量個不停。 環翠笑著道:“這是夫人想出的點子,原本也是試著帖服,沒想到甚是雅致,于是仆役便去將當地書畫鋪子沒有拆開的裱紙都給買光了,差一點不夠呢?!?/br> 女人的蕙質蘭心,有時候真是有些化腐朽為神奇之力。那種出走北方的惶惶之感,竟然在這精心布置的屋室里消融殆盡了。 “少夫人呢?”太尉一邊解了衣服洗漱,一邊問道。 “去了小姐的屋子了。應該是在幫小姐歸整一下東西吧。夫人怕太尉回來沒人服侍,便讓我留下,丫鬟香草跟著夫人呢?!杯h翠利落地收拾好了衣服,一邊說道。此來北地,隨行的人員從簡,到了北地后,太尉也不愿順便買仆役入府,免得混入宵小,所以這宅院里自然不會像在京城里一般仆役環繞。 堯暮野沒有再問,只是換了衣服后,靠在軟榻的靠墊上,一邊品著香茶一邊看著皇帝千里一路加急追送來的密旨。 堯暮野雖然是不告而別,但是在朝堂上依然要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所以他留給皇帝的奏折里寫的是“頑疾復發,需要去北方將養?!?/br> 而皇帝的密信里顯然是有些算計不成后的氣急敗壞,但是尚能維持面上的天子風度。大約的意思是:雖然知太尉為國cao勞,身體欠奉,但不知太尉何病,要帶著他的妃子一同將養?這等不上奏便離京,實乃是目無綱常,為了免得臣子們非議,還是請速回,我們君臣就當此事全無發生過云云一類。 太尉愜意地反復看了三遍,待得揣摩夠了皇帝那小子落筆時強自按捺氣急敗壞的妙處后,才從容地命環翠研磨,下筆回復皇上。 大概的意思是:臣身體實在是病沉,不耐京城氣候,大約是要老死在北方。雖然心念社稷與圣上,但是恐怕難再侍奉君側,另外北地戎人甚多,不宜馴服,依然經常有暴動發生,這全是因為感受不到圣意榮光的緣故。但在此設置個地方王的話,足以安撫百姓,將圣上的龍威遠播四方。若是方便的話,麻煩下個圣旨冊封臣個北域王一類的官職,畢竟有了陛下的圣旨,大家都是一團和氣,總比自封為王要來得平和安詳。另外淑慧夫人乃是他的大姨子,她自己要來北方故土,他也沒辦法回拒。只是一個婦人加上孩子開銷甚大,他初來北方也是手頭拮據,周轉不靈,若是陛下方便,能不能提高淑慧夫人每個月的月錢俸祿,否則他這無封的出走之人,恐難保證淑慧夫人的日常用度云云一類。 待寫完后,堯暮野反復看了幾遍,覺得字里行間態度誠懇謙卑,足以氣得那姓楊的偷偷在龍床上翻滾,這才心滿意足地將奏折封了蠟印,準備派人送入京城。 他與圣上相識甚久,從入宮伴讀時,便幾乎日日都在一處。這皇帝是什么心性,他能不知?這天子乃是松鼠樣的性情,最喜歡將自己珍愛的東西藏藏掖掖。只是藏到最后,忘性也大,全忘了自己真正喜愛為何,又是藏在何處,藏來藏去,自己弄丟了又怨得了誰? 過了一會,門外傳來腳步聲,聽那聲音是玉珠回來了。 然后是門口珠簾響動,果然是玉珠微微帶著倦意回來了。 堯暮野起身去迎她,拉著她的手道:“我走了半天,你竟安排著做了這么多的事情,也不顧惜著身子,若是累壞了可如何是好?” 說完抱著她上了床,替她除掉了鞋子,讓她先躺下伸一伸腰。 玉珠原本是想跟太尉說一說姝亭的事情,可是真是太累了,躺下只是片刻,竟然一不小心睡著了。 等醒來時,便看見堯暮野一身寬泛便衣,靠坐在床腳看著兵書。 北地寒冷,而這屋子的地龍卻因為匆忙修葺,磚泥未干,要陰干一兩天,而玉珠又怕點炭盆熏到腹中的孩兒,所以只不過準備蓋了兩層被子而已。 不過睡一覺醒來,卻是渾身暖融融的,除了被窩里有個小手爐外,她的兩只腳被正看書的男人揣在懷里,甚是溫暖。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有家宴,要跟親友聚會,不知何時歸來~~先跟親們說一聲 ☆、第169章 因為屋子寒冷, 顯得被子里的溫暖尤為珍貴。 玉珠懶懶地倒了一會, 直到血脈漸漸暢通,思緒也流動了起來, 醞釀了一下才問道:“姝亭也是不小了, 在京城找夫婿時就已經頗費心思, 現如今到了漠北, 此處小鄉僻壤, 可趕得上京城的卻是沒有幾家,再想尋個可心的夫婿怕是更難?!?/br> 堯暮野撫摸著玉珠的小腳, 輕輕揉捏她小巧的腳趾,懶洋洋地道:“若是按照我堯家的門檻, 滿魏朝能夠婚配的左右不過那么幾家?,F在皇上自覺北地已定,再無外患,心思便打在了我們這些個頂級世家身上。我堯家最出風頭, 是以先上了油鍋煎炸, 那幾家日后也難免被皇上排擠冷落。姝亭嫁了過去, 以后的日子怕是未必好過。莫如尋個書香門第,只要我堯家不倒,她過得必然順遂?!?/br> 玉珠聽了心中不覺微泛起股喜意,自己還在想怎樣慢慢勸諫,讓太尉接受庶族子弟為堯家之婿,而堯暮野自己居然也起了這樣的心思,當下說道:“若是尋個庶族,這樣的人選卻是不難,但是總要挑個人品可靠,姝亭歡喜的,最好和堯府還一向親近的。你看……那個尉遲德賢如何?” 堯暮野聽了一愣,心中卻是從未想過尉遲德賢這樣的蠻力怪漢能成為妹婿,是以竟然與當初玉珠一樣,反問道:“哪個尉遲德賢?” 玉珠看著他,道:“當然是尉遲老將軍的弟弟,尉遲德賢了!” 堯暮野薄唇勾起,竟是震動胸腔笑得有些不能自已道:“怎會想到他?難道那小子委托哥哥求親不成,又來求你?你也不想想姝亭能看上那種氣質的男人,整日里悶不出個屁來,也不知他小時啞巴的毛病是不是現在還沒好利落?” 玉珠沉默地擁著被子,看著堯暮野笑得甚是猖狂,心里默默替他未來的妹夫捏了一把冷汗。 若是可以,她真不想開口破壞了太尉難得的好心情,只是這里的屋舍狹小,避不了人,姝亭的情況早晚被太尉發覺,那時就大事不妙,只能盡早與太尉解說,姝亭方有一線機會。 于是她又開口道:“那尉遲德賢木訥本分,腦中一根筋,自從他哥哥提親被拒后,居然借機與姝亭見了面。沒想到姝亭真正喜歡的就是這樣豪壯男兒,兩人一來二去便有了情意。來漠北途中,姝亭哭得昏倒數次,我才得知此事。我聽姝亭所言,看來那尉遲德賢倒是真心待她,你便……允了他們吧?!?/br> 堯暮野臉上面皮繃緊,鳳眼瞇起:“姝亭跟你說的?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死丫頭!難道那白家小子的事情還不受教?怎么又招惹了這么個不成樣子的?她何時改了口味喜歡啞巴了?” 驚聞此時,若是照他往日脾氣,早就起身去罵姝亭一通,再找人把尉遲德賢那小子從京城一路囚車押解到眼前,狠揍一通出氣。 不過怕驚擾了玉珠,讓她夾在中間為難,倒是努力按壓了幾許脾氣,只冷冷道:“此事休提,我絕不允許。上次那白家七少的事,便是她自作主張,瞞著家人,現在堯白兩家的婚變還沒徹底從京城貴婦的嘴里消退,她又看中了另一個,還勾搭上了一二。這還是清白世家小姐的做派嗎?” 玉珠嘆了口氣,道:“我雖來京城未久,卻也知泰半的世家小姐就是如此行事的?!彼谥羞€有句:否則你昔日艷名滿京城時又是勾搭得誰,卻是留下未說。 只是看堯暮野態度這般堅決,玉珠倒是死了懷柔規勸他允許了二人成婚的心思。 她先默默的收了腳,免得他一會激憤之下折斷了自己的腳趾。然后慢慢道:“有件事情,要與你說,若是說完后你犯渾,我便離開北域,回西北去?!?/br> 堯暮野斜眼看著她:“真是回了娘家的地盤了?知道你在這里收了幾許店鋪,怎么這是有了底氣了,竟動不動恐嚇你的丈夫,說吧,什么事情?” 嘆了一口氣,玉珠柔聲道:“恭喜,你就要當舅舅了!” 堯暮野方才用一把玉如意給玉珠按摩著足底,在聽了玉珠之言后,瞇眼半晌,下一刻只聽咔吧一聲,玉如意□□脆折成了兩半。然后便是長腿一邁,直接跨下了床,人便要往屋外沖。玉珠根本來不及拽他,只能揚聲高喝:“你若出去,便是兩尸四命?!?/br> 堯暮野收回了要踹房門的腳,只扭身回頭,冷聲問她:“你知這事多久了?”玉珠倒回床上,扶著額頭無力地說道:“沒有比你早幾天,到了漠北后她對我講的。她這么小的姑娘,初遇這事本就慌了心神,你這不管不顧地沖過去羞辱喝罵她,豈不是要把她往絕路上逼?可別一時痛快了你的嘴,卻釀成難以彌補的后果?!?/br> 堯暮野原地繞著圈子,越走越快,腦子里卻是將這些七七八八都梳理了一遍,說道:“我meimei才不會看上尉遲家那等蠻漢。好,我不問她,你去給我問清楚,是不是尉遲德賢那小子憑著一身的蠻力迫了我meimei的清白?” 玉珠揉著頭說道:“先前,你叫尉遲德賢陪meimei游船時,姝亭那雀躍模樣,哪里看出半點的強迫?兩人從行宮回來分別時,姝亭不也是纏著尉遲小將軍說了半天話嗎?我看尉遲小將軍也不甚搭理姝亭,你現在擔心尉遲迫了meimei,莫如擔心尉遲小將軍是否吃干抹凈后便不認賬,無意娶了姝亭?!?/br> 雖然玉珠說的只是假設,可是堯暮野已經被這話氣得要炸破房頂了?!胺戳怂?,居然還敢不認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哪點配得上我meimei?” 玉珠這時只按著小腹,微微地哼了兩聲。堯暮野顧不得再生氣,走過去,皺著眉道:“怎么了?” 玉珠說道:“你剛才太過大聲,震得我心脈不暢,腹部有些不舒服?!眻蚰阂耙宦犃⒖淌樟寺曇?,抱著她低聲問要不要找郎中。如今自己也是算準了懷揣著免死金牌,是以適時打斷了堯暮野的怒氣。只讓他抱著自己靜躺了半刻后,這才慢聲細語地勸他這個二哥可憐可憐那離了母親的meimei,一時間倒是將堯暮野的怒氣壓住了,至少不會貿然地找姝亭問罪。 堯暮野最終決定明日一早便修書給尉遲老將軍,讓他那個啞巴悶棍弟弟早早滾到漠北收拾這爛攤子。 此時,在京城皇宮中,皇上已經閱覽了堯暮野呈上的私密奏折。 自以為養氣功夫已經修得爐火純青的皇上,反復看了三遍那氣焰囂張的奏折后,氣得將龍案上的硯臺摔在了地上。 雖然他有限制堯暮野權勢的意圖,可是這堯家二郎竟是這般無情無義,恬不知恥,竟然在京城風平浪靜,毫無征兆之時攜著妻子meimei出逃,還把自己的愛妃帶走,真是大逆不道之至,居然還有臉讓自己給他封王。 那一刻,向來儒雅的皇上破口大罵,只想立刻下旨先抄了堯家,再發兵將那亂臣賊子押解回來??删驮谶@時,他的眼睛瞟向了一旁桌案上放著的托盤,上面放著他還未吃的晚膳,只是一碗香蔥rou粥,與之搭配的卻不是他這幾日一直在吃的拌蘿卜干,而是一碟子蝦皮拌豆腐。 皇上冷凝著目光,喚來屋外侍候的太監,問道:“為何今日晚膳不是蘿卜干?” 太監小心翼翼地回道:“稟皇上,淑慧夫人晾曬的蘿卜干昨日便已經吃完了?!?/br> 皇帝的目光微微收緊,望著那托盤的眼神仿若兩把冷劍狠狠地直射了過去,靜默了好一會才說道:“出去吧!” 待第二日早朝,皇上端坐在金鑾大殿的龍椅之上,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和。大臣們也早聽聞太尉大人居然悶聲不響地去了北域的事情。久在仕途宦海中浸染的老油條們俱是有眼力見的,雞毛蒜皮的事情自然不敢稟報,重大的事情此時卻也不宜煩勞圣上,是以早朝甚是輕松。 最后,圣上頒下一道圣旨,封堯暮野為漠北王。同時,擢升堯氏一族堯正堂為戶部右侍郎,以示皇家對堯氏一族的恩寵。 這些時日,堯正堂過得甚是愜意,頗有春風得意馬蹄疾之感。自從叔父堯太師辭世,堯夫人那一支執掌堯家后,他便從堯家的嫡家大少淪落到旁支小戶,以往府門前排著長隊拜見他的盛況再也不在,每月嫡家發下來的例錢更是少得可憐。 自己當時只知游玩嬉樂,不喜做事,只讓叔父給了個小吏,每月的俸祿甚少,只能計算著度日,再無昔日大少的闊綽。每次醉酒之后,想到昔日盛景和現下的困窘,他都要將堯暮野罵上半日。 可現在,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幾日前,白家大少突然派人請他詳談。 作者有話要說: 狂仔現在好像得了請強迫癥,不更更新不舒服…………回家都快9點了,居然小宇宙爆發…………累屁了,去睡覺了 ☆、第170章 在白府里, 白少對他甚是和藹, 說堯白乃是世交。想當年父輩尚在時,相交甚篤??墒堑搅似捷呥@一代, 卻略有疏遠。以往對自己照顧不周, 甚是過意不去, 這次皇上填補戶部空缺, 他特意將堯正堂的名字添了進去。堯正堂聽了簡直是喜從天降, 當場差一點失了身份,要給白少跪下叩謝, 被白少一把拉了起來,直言以后有事盡可尋他。 果然不久, 朝堂頒布旨意,他從一小吏被超擢為戶部侍郎,一躍從不入流的官員成為朝堂重臣。 堯正堂知道堯家的風向變了!堯暮野出走北方的事情, 在京城宦??墒窍破鹆塑幦淮蟛? 雖然后來被皇帝以封王的形式輕描淡寫地壓制了下來, 但是堯家二郎失寵,以至于出走北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這對于堯正堂來說簡直是咸魚翻身的契機,堯暮野好好的太尉不當,突然跑到漠北那等窮苦之地,京城中只留下堯夫人和她長子坐鎮堯家。他立刻信心百倍,對付堯暮野也許要費些手腳,可是對付一個老婆子和一個快要成仙的散人,豈非手到擒來? 可是那堯夫人從二子出走北方那一天起,堅閉門不出,謝絕了所有訪客。就連太后召見她入宮,也被堯夫人以身染重病為由而婉言謝絕了。 外界皆傳,這堯家老夫人是要與大兒子一起升仙登頂了。 不過白水流順利拉攏安撫了堯正堂,可是他要撓頭的事情卻盡是在宮內。 白妃早產,生下是位公主,不過生產完畢后,白妃身下一直不見干凈,乃惡露征兆?;实凵跏切耐?,酌晉封白妃為圣德貴妃。 這白妃染病實屬意外,白家人自然不敢怨得皇上,可是堯暮野捅破了這么大的天,圣上怎么可以輕描淡寫地封王就此了結了呢? 所以當皇帝宣布堯暮野封王后,白水流在下朝時,便候在了御書房外。 當他得圣上召見,入了御書房后。便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皇上敲了敲龍案上攤開的地圖道:“北域各部皆是堯暮野親隨,集結兵力不容小覷,而且堯暮野當年在北方開荒屯田,有許多兵卒因為分得了田地,再沒有回到家鄉,北地的人口增加了許多,加之北地平息了戰亂,許多城鎮與北地通商,驟見繁華景象。就算北地切斷了與中土的聯系,也可以自給自足……朕還是太過心慈,晚了一步……” 白水流當然知道皇上說“晚了一步”是何意思,原本以為堯暮野必定在京城作困獸斗,那么他們先前的布局,自然能將堯暮野死死扣在網中。 可是尚未發力。便被堯暮野窺得了先機,而且毅然決然地出走漠北,這等魄力,叫白水流心惱的同時,也不得不心生繼續佩服。 可是若定堯暮野叛國之罪,他并沒有帶走母族親人,只是帶著妻子meimei前去“養病”?;实廴舸蜷_殺戒,必定叫世家驚醒,撼動了魏朝的根本。而且此時逼迫已經手握北域重兵的堯暮野造反,必定是兩敗俱傷的結果……皇帝現在是被姓堯的反將一軍,騎虎難下??! “堯卿左右是要在漠北懶定了,這名號給與不給,他都是北域的霸王,朕何不順水推舟,穩住他再作打算……現在東海水寇禍患沒有平定,北地暫時不能起亂?!?/br> 白水流心知皇上之言在理。 他與堯暮野,還有皇帝可謂年少相知。不過三人的關系,到底是他與皇帝親近一些。堯暮野的鋒芒太盛,從年少時便是如此,就算是結交出游時,事事也是以堯家二郎為主導??上酥挟吘故怯幸粭l真龍,堯暮野如此,便是在少年天子的心中打了個結兒。 當然在他的心中也是留下了結兒。是以在某些方面,白水流是與皇上更為親近些。不過現在,堯暮野這個昔日的領軍人物顯然漸行漸遠,竟然拋卻了一切,擺明罷玩,讓他們苦心設計的一切盡付東流水,奔赴北地,一時間,心內的惱恨與悵惘竟然是交織在了一處,竟一種難以言明的酸澀憤恨! 可是眼下是時局,皇帝考量的甚有道理,想必那堯暮野也是料定了這一點,才敢如此出走?,F在只能先穩住北方,待平定了海域水賊之患后,再騰手處置堯暮野的北患了! 白水流退出書房時,沉悶地呼了一口氣,可是還沒有走出幾步,便看見有太監急沖沖地走來,白侯認出了他乃是白妃宮里的太監,當下緩了腳步。 那太監看到白侯,連忙施禮。 白侯問起他白妃的情形,那太監如實回答:“白妃娘娘身子漸沉,總是不好,這幾日總是要找皇帝陪伴,這不,現在也是派小的去請皇帝來宮中抱抱小公主……” 白水流眉頭緊皺。 一則是擔憂白妃的病情,不知為何,并不是投胎生產的白妃,這次卻這般兇險。 二則是覺得jiejie太不懂事!皇帝被朝政煩憂的時候,她卻絲毫也不收斂,還是這般死纏著皇帝,難道她覺得那張現在病得蠟黃的臉能得榮寵不成? 她畢竟是生過兒子的,這一胎是男是女都不重要,如何讓白妃生的二皇子成為王儲才是要緊的…… 想到這,白水流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步履匆匆出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