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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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下午被突然而至的“水怪”已經磨煉出了幾分膽氣,伸手摸了摸,又嗅聞到了頗為熟悉的男子麝香之氣,便知這深夜造訪之客為誰了。 堯暮野被她摸得有些心癢癢,便半含住了她摸來摸去的纖指問道:“怎么還不睡,是要再摸出根進補的人參不成?” 玉珠半睜開眼,聽著窗外還在淅淅瀝瀝的雨聲道:“這么晚了,怎么還來?” “聽說你回來時淋了雨,怕你這破落戶的身子又生了寒,抱著我,總比那不頂事的火爐強吧?”說完便將那冰冰涼的綿軟身子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玉珠知道他又要鬧,便朝著他的耳垂一口咬了過去,然后憋著氣道:“太尉……很累了……” 堯暮野如今甚是隨遇而安。只要這位頂級女皇商別老拿著一副和氣生財的面容對著他,就算賭氣鬧性子的小德行也看著甚美。所以就算被咬了也沒有發惱。只是捏著她的鼻子問:“可是在宮里遇到了什么煩心事,又這般的小狗似的混不吝!” 聽了太尉之言,玉珠心內都是一驚,是啊,自己這是何時在堯暮野的面前不再掩飾著自己的情緒,竟是將自己的喜怒在不經意間呈現了出來…… 容不得她細細反思,堯暮野又開口追問。 玉珠已經思索了一夜,此時雖然不認定是最好的時機,可是似乎也沒有什么更好的時機了,便遲疑地開口道:“今日進宮……得知蕭妃懷了身孕……” 堯暮野皺了皺眉,復又說道:“那是好事,可你又不是圣上,不至于高興得睡不著吧?” 玉珠低低說道:“我是在擔心,要知道二姐此前已經滑胎兩次了?!?/br> 堯暮野閉上了眼,淡淡說:“宮中自會有人調理好蕭妃娘娘的身體,你無需cao心?!?/br> 玉珠移開了他的手臂,慢慢坐起神來:“……我之前進宮時,無意中發現二姐佩戴的是皇后賜給的玉鐲,可是那玉鐲里含著虎狼之藥,是能導致滑胎不孕的藥鐲,我先前替二姐仿造了一個替換掉,才沒有了性命之憂。她的流產不是意外!” 堯暮野雖然閉著眼,可是濃眉卻越皺越緊,最后猛地睜眼低喝道:“夠了!袁玉珠你可忘了自己的身份!” 玉珠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堯暮野騰地起身,點亮了一旁的蠟燭,同時大步去了屋外,轟攆走了外榻當值睡得正香的玨兒,然后回身關上了房門道:“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玉珠抬起了眼,低聲道:“解救奴家二姐的性命!” 堯暮野一把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語氣陰冷地說:“你是在做與你父親同樣的事情!企圖以草芥之身,干擾禍亂了宮闈!” 這話,真是直直捅進了玉珠的心眼里,她慢慢地睜大了眼,似乎覺得眼前的男人與那個承諾著“坍塌下來由他擔著”的男人怎么也吻合不到一處去。 看著玉珠的眼神漸漸轉冷,堯暮野終于松了手,在原地走了幾圈后,語氣終于和緩下來道:“此事你莫要再管,我自會處理穩妥的?!?/br> 玉珠這一刻真是想得一能后悔的丹丸一口吞下,她早就應該預料到太尉的反映不是?為何偏偏信了男人的枕榻之言,放心地求助了他? 她低聲道:“可能問太尉的處置法子為何,我也好及早做了準備,看是否要替二姐扶棺回轉西北?” 堯暮野雖然知道這婦人向來心思玲瓏,有些計謀??墒窍惹皬膩頉]有想過,她竟然已經攪和進了宮中的妃嬪內斗中去。 剛知道她偷梁換柱,換下藥鐲,他是又驚又怒??墒沁@么大的事情,她卻一直隱瞞著他時,心內涌出的更是一種醒悟到自己抓握不住這女人的挫敗懊惱之感。 他心里再次恨恨地道:此女當真乃是有妲己之容,妺喜之能!不送聲色間,便要掀起大魏皇宮的驚濤駭浪! 他不欲再看著那女子氣煞人也的冷淡表情。只抓起來一旁的衣服,一抬腳的便大步流星走出了房門。 玉珠這次可真是要一夜無眠了。只面無表情地倒回在床榻上思慮著接下來的發展。 自己的二姐無權無勢無寵,加之懷有身孕,要捏死她豈不是比捏死一只螻蟻都簡單? 一夜的輾轉反復后,玉珠第二天是頂著一對黑眼圈起來的。 吃早飯的時候,聽聞在府中休息了好幾日的太尉終于上朝去了,所以早飯也沒有在家中食用。 而玉珠則要趕個大早,前往慈云庵,查看一下玉佛的進度。 慈云庵地處京城的遠郊,據說在先祖皇帝的時候,香火極為鼎盛,可是后來,京城里有了更加華麗的寺廟,此處反而變得清冷了。 不過當走到是山門前時,高大是庵門立刻顯出了昔日依稀可辨的輝煌。 當她下了轎子時,發現一旁早有刑部的車馬。等入了庵門才發現,原來范青云早就到了,正與胡萬籌并立在一處查看著圖紙。 當看到玉珠時,范青云先笑著說:“六小姐,許久不見?!?/br> 玉珠如今看著這滿臉敦厚的男子,心內泛起的是說不盡的惡心。 如果原先只是以為他是在父親落難時見風轉舵,落井下石而已,那么這次西北之行,卻叫她清楚無比的知道,父親為宮中雕刻巫人的事情,從頭至尾都是這個范青云刻意為之,蓄謀已久的陷害! 他的心里該是包藏了對父親多少的怨恨?才可以像毒蛇一般蟄伏在父親的身旁,伺機咬上兇狠而惡毒的一口? 幸而此番玉珠帶了頭紗,范青云并沒有察覺到她滿臉的厭惡憎恨。 她只是開口慢慢道:“范大人,許久不見,怎么也抽空來到此處?” 范青云隔著輕紗,未能看見玉珠的容顏,心內暗自有些失落。不過面上還是笑著說道:“此番功德雖然由小徒胡萬籌主理,不過在本官還是要抽空前來督導一番的?!?/br> 就在這時胡萬籌也迎接了出來,開口道:“玉珠姑娘來得正好,一起看一看著圖紙可好?” 至于那位范大人,似乎察覺到玉珠的冷淡,早在玉珠查看圖紙的時候,借口公務繁忙,轉身走人了。 玉珠移步過去,只見仆人們已經展開了一副胡萬籌事先畫好的卷軸。那玉佛乃是千手觀音的造型,細節的雕琢處處設計精妙。唯有臉部和手的部分一片空白,待由玉珠迪雕琢。 這兩處其實也是最考驗雕刻玉匠細處雕工的地方,稍有差池便毀了整個玉佛的整體觀感。 那胡萬籌早先故意將這兩處單留給了玉珠,可以說也透著說不出的狡猾。這樣一來,既能有此佛像乃是胡家的玉鋪主理,璞玉渾金在其下之感。又能在臉部與手部不協調時,將錯處一并推卸得干凈。 只要這千手觀音出了岔子,那么剛剛開張的璞玉渾金便立刻砸了招牌! 玉珠看著佛像,覺得這佛像的身體比例略微有些怪異,那給手部留白的地上甚少,而已發揮的空間也實在有限。 當玉珠提出了這一想法的時候,胡掌柜好像才如夢方醒一般道:“六小姐說的也有一番道理,可是您這趟西北之行去的實在是太久,工匠們可等不起。這玉雕的身體部分早就完成了,一時難以更改……不過我相信依照小姐的能耐,這留白太少的問題應該也算不得什么吧?” 玉珠聞言,便走到了庵中的大殿處,抬頭一看,果然那尊玉佛已經完成了大樣,只是那手的部分甚至比圖紙還要再過分一些,這樣雕琢出來千手,注定是要比例不協調的! 玉珠抬頭看了一會,淡淡說道:“胡掌柜這般,可真是為難人呢!” 胡萬籌冷笑道:“這一點,胡某可是比六小姐厚道多了!最起碼,在下可并沒有搶奪六小姐到了手的玉料金料吧?” 玉珠微微一笑,覺得這樣商道上的一來一往,誰也不讓誰好過,很是合情合理。 作者有話要說: 太困了~~好想睡回籠覺星人要去上班了~ 晚上要是累不死,嘗試看看能不二更 謝謝親親們的各種支招,可是快三天了,各種拔線開關機,換了兩個無線路由器,又嘗試放棄路由器直接連墻,加上嘗試了家里的大小電腦,也各種不好使,確定不是瀏覽器防火墻問題,就是運營商屏蔽啊 周一的時候得去聯通營業大廳下跪求高手了,現在在家的時候只有開著wifi熱點才能看到jj的頁面,但求這個月的話費不要太嚇銀啊 ☆、第112章 千手觀音的千手最是緊要,每只手的角度,手勢皆不相同,形態各異,若是雕得不好,便顯示不出觀音的莊重和美感。 而胡萬籌甚是陰險,千手觀音身體已經雕完,而給玉珠留白的空間甚是狹小,在如此局促的地方雕出一千只手,雕出來的怕不似觀音,倒似蜈蚣了。 不過空間狹小,不可能雕出美觀的千手觀音這等話也只能對行家來說,若是講給白夫人,只會讓她以為玉珠自己技藝不精,雕刻不好而開口推脫。玉珠想罷放下其它的心思,仔細端詳佛像,與胡萬籌應付了幾句后,一邊往寺外走一邊想著如何雕刻出這千只手來。 這時,殿外傳來一陣腳步和說話聲,不多時一群人走進了大殿,居中的正是廣俊王,旁邊是白夫人和翁老等一干人。 廣俊王進來一眼看到了玉珠,神色一喜,撇下眾人,快步走到玉珠面前,揚聲笑道:“六小姐可還安好,聽聞前幾日受了些驚嚇,本王一直甚是替小姐心懸,可是無恙?” 若是觀陽公主在一旁聽到皇叔這樣的話,怕是要氣得發狂了,當日玉珠可是毛都未傷到一根,反而是自己,不只傷了毛發,更是傷了皇家公主的禮儀臉面,至今又被圣上禁足至南嫁之日。也不見她這個皇叔前來慰問個一二。 玉珠連忙福禮道:“謝謝王爺關心,玉珠無恙。王爺今日怎么也來到此地?” 廣俊王嘴角含笑道:“在去北地之前,白夫人便幾次敦請本王為慈庵寺題畫,只是當時前線戰事正酣,公務繁忙,本王雖有心卻是入不得靜,雖然來此數次,怎奈卻是意境不佳,無以為繼?,F在戰事已定,小王心無牽掛,可以執筆,今日更是靈光開泄,故而來此。沒想到在這里卻是遇見了六小姐,才知這靈光一現并非偶然,看來我二人于技之一道上頗有緣分??!” 白夫人站在一旁,面上帶笑,心中卻對廣俊王的話不以為然,當初她可是幾次三番讓自家的白水流去請廣俊王題畫,都被廣俊王拒絕了。直到廣俊王得知玉珠為白家雕刻佛像后,立刻轉了主意,主動要來白家題畫。 可見這廣俊王醉翁之意不在酒,這點便是癡傻之人也猜得到一二,想到這,她又看了一眼玉珠,果然長得是千嬌百媚,即使如她這等閱人無數,也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只是這再美的女人,也總歸不是安宅的良婦,只單看這廣俊王的勁頭,也得知曉日后堯府的后宅絕不得安寧…… 想到這,白夫人心里倒是一寬,只在一旁笑而不言,借口著要去看那玉佛先入寺中一步了。 廣俊王之前已經在墻壁上打了大樣,只待揮毫潑墨。 兩人交談一番后,廣俊王接過小廝遞來的筆墨,開始作畫。玉珠本來要走,可是看他起筆之后,突然頓住了腳步也站在一旁,靜靜觀看。 廣俊王不虧是魏朝有名的書畫王爺,只是聊聊幾筆,一片佛光便在墻上顯現出來。玉珠覺得仿佛自己置身于一處溫暖的不知名之所在,仰首望,空空茫茫,俱是青天,低頭看,鮮花綠地,無際無邊,身在其中,一股身隨青天不老,心裝萬事寂寥之感油然而生。 玉珠心中恍然,自己要雕琢的千手觀音便當如此,不只雕琢出觀音的美麗莊重,更要呈現出觀音的佛理,要信者觀之而通其心,敬者望之而悟其意,畏者見之而思其來世,這才是完美的千手觀音。 廣俊王所做的這幅壁畫頗為宏大,用工甚巨,以廣俊王之才也需要旬日才能畫好,今日過來只是開筆儀式,隨便畫上幾筆便可,是以畫完佛光后廣俊王便收了筆。 玉珠待廣俊王收拾妥當后問道:“王爺可存有觀音的圖鑒,玉珠想借來觀上一觀?!?/br> 廣俊王眼前一亮,笑道:“我府上存有甚多千手觀音的畫像,玉件,皆是出自各朝各代的宗師名匠,你可來我府上仔細觀賞,明日我便派人去太尉府接你?!?/br> 玉珠略一猶豫,想著廣俊王此前對自己的種種“仰慕”,便仿佛感覺到太尉正站在自己身后,散發著冷意,眼中含著冷箭地看著廣俊王,于是說道:“玉珠不過一尋常匠人,豈敢到王府叨擾,還請王爺將畫像玉件賜之一觀?!?/br> 廣俊王聽后先是眼中微路落寞,繼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臉色頓時變得冷淡,有些惱意道:“書畫玉雕皆是風雅之道,你我各得其趣,自當時常交流切磋,以增其樂,便如我與翁老和京中許多書畫名士一般一般。我大魏素喜文雅之道,便是嫁為人婦亦可入門過府談論詩畫,與才子名流相交。太尉自己不通風雅便也罷了,怎么還不準你與我等名流相見,這豈不是成了一個粗鄙的妒夫?這是何道理?” 玉珠心知這廣俊王一時又犯了不羈癡勁兒,實在不宜與他在這么神游暢談下去,知出聲道:“是王爺言重了,太尉大人從來不拘禁著奴家的自由,只是奴家來自小鄉,不比京中世家貴婦見慣了京城里交際的場合規矩,小鄉之民,只知既有婚約在身,自當謹言慎行些……還望王爺莫要見怪?!?/br> 見玉珠話說到這,廣俊王也自然不好再義憤填膺下去。只是悵惘地將玉珠送到了庵門口。 當玉珠回到璞玉渾金的店鋪上時,西北的金料又進了一批。 這幾日因為觀陽公主的事情,玉珠一直無暇顧及店鋪。這一忙碌,又忘了時辰,到了掌燈的時候還在跟店里的掌柜對賬。 玉珠對于錢帳上的事情,并不如拿著刻刀一般在行??墒沁@些事情,又是事必躬親的,是以看一會,便要按揉著眉眼再繼續。 也不知到了什么時候,突然有黑影籠罩在了自己的正前方。 玉珠抬頭一眼,堯暮野一臉寒霜地看著自己:“倒是又長了本事,這是要慪氣不回府了嗎?” 玉珠慢慢低下頭,因為不甚熟練,手指慢慢地撥打著算盤上的硬木珠子,在靜謐的廳堂發出啪嗒的聲響,過了好一會,她才道:“玉珠不敢……店里事忙而已……” 昨天那爭吵之后,堯太尉上了一圈早朝,去公署處理了些公事,倒是得緩了功夫,慢慢冷靜了下來。 有時候氣頭上的話最是不禁細想推敲。堯暮野閑暇時品茗遠望,在這么一琢磨,隱約之中也有些兩腳懸空未曾著地之感。所以,了結了公事之后,特意叫了內侍監的官員過來,拉了單子讓人替他揀選出了一套前朝的玉.十八羅漢準備給玉珠賞玩,這羅漢玉雕有伏妖降魔,鎮宅凝神之寓意。 可是早早回了府,又吩咐廚下做了婦人愛吃的蓮藕花生排骨湯,可是沒想到日頭漸西,也不見她的馬車回轉。堯暮野先是閑暇地在書房看書,后來實在看不下去了,便喚人來問,知道玉珠今日去了慈庵寺,然后又去了店鋪核賬。到了現在,賬目也只核對了一半,沒有絲毫回轉的意思,搞不好還要在鋪里過夜呢。要是平日,堯大人只會惱怒這婦人不懂愛惜自己,可是今日不用細思,便知是這婦人故意地躲避著自己。慪氣如斯,竟不回府,當真是讓人著了惱。 堯暮野當下便命人備馬,沿著清冷的夜街,一路奔馳到這店鋪旁,然后便看著這女子在自己面前不緊不慢,一下下地撥打著珠子。她分明是拿捏著自己一時的話短,便要跟自己慪氣了不成?可是有心再發作,到底是有些理虧,便命身后的仆人端著食盒送到玉珠的面前。 食盒打開,盒蓋里熱氣騰騰,除了小盅的蓮藕花生排骨湯,還有腌制的小塊鹿rou,另外摻了了甜栗的小花卷上點綴著蒸熟了的紅棗,看上去便甚是喜人。除此之外,還有片成了薄片的果木烤鴨,蘸好了醬料,用細蔥絲卷上擺在食盒里。堯暮野覺得餓著肚子,帶著氣實在是養生的大忌,便說道:“快些食了飯,再去撥打算盤?!?/br> 玉珠慢慢地起身,在玨兒的服侍下,用溫水泡了泡有些酸麻的手指,抹了皂角,用清水滌蕩擦凈后,便坐到了桌旁。放眼桌上,倒盡是自己愛食的小吃。玉珠知道,太尉一向不是關心湯水之人,此番主動過來給自己送飯,便也是有緩和之意,自己也不好弄尷尬了場面??墒怯謱嵲谑亲鞈?,不想跟他說些敷衍的話,便只一味靜默地吃著。 堯暮野夾了一只鴨卷放到玉珠的碗中,看著她長長的睫毛隨著咀嚼輕輕微顫,眼下的黑眼圈就算在昏暗的燈下也看得甚是清晰,不由得又是一陣心痛。他心知她向來心事沉重,也不知他那一場氣話叫她熬度了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回家沒吃飯,秒著。以為自己睡了十分鐘,老公卻說睡了一個小時,感覺睡眠質量特好,好想這么一直睡下去。 ☆、第113章 想到這,堯暮野的話不禁又和緩了些:“梳理賬目本不是你的強項,要不叫府里的管家帶人幫你梳弄分冊好,你以后也省力些……” 玉珠吃了幾口,就覺飽足了,放下了碗筷開口道:“這些事情本就是應該自己去做的,何必麻煩別人……” 堯暮野嘴里的鴨rou卻再也咽不下去了,他直覺她的嘴里的“別人”說得正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