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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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先前,太尉自當毫不猶豫地說:“既然是成婚的婦人,自然是安守在宅院里,干嘛還要擺弄那些個金銀俗物生意?” 可是話都涌到了嘴邊,再次想起溫同袍的“投其所好”,話涌到了嘴邊,立刻改口道:“那是自然……你若喜歡,盡可擺弄便是了……” 所謂兵不厭詐,堯暮野覺得好不容易誆了這婦人改口,便是先要將要哄得嫁與自己再說。待得成禮之后,一時少了廣俊王白少之流不知進退的干擾,便自可叫這婦人慢慢收心,專注做堯家的媳婦。 玉珠自然不知堯暮野心內所想,可聽他這般說來,心內一直放心不下的高石便可落地了。 第二日,先是安排了店里的伙計準備了自己的關于玉佛的圖樣給胡掌柜送去。接下來便是換了衣服與堯夫人一起入宮。 依著堯夫人的身份,自然又是不同于其他的誥命夫人們。雖然孩子們的事情鬧起的熱氣還沒有消散,可是太后依舊是面帶笑容以禮相待。 玉珠乃是頭次見太后,立在太后的身前依照嬤嬤頭天的教導,行大禮問安。 太后的年歲其實與堯夫人不相上下,但是面相上卻明顯比堯夫人要老上一些,兩鬢皆是斑斑白發。宮里的明爭暗斗,總是要催得人耗費些心神些。 待得給二人賜坐后,太后慢慢打量著玉珠道:“也難怪敬棠那孩子看上眼了,的確是生得不錯,堯夫人,你可是有福氣了?!?/br> 堯夫人垂下眼眸,微微低頭道:“太后快別夸贊了,這孩子兩日一直在府里以淚洗面,忐忑著自己得罪了觀陽公主,一心苦求著我領她入宮請罪呢!” 太后嘆了一口氣:“莫要說請罪這話,這孩子哪里做得錯了,倒是觀陽被哀家寵壞了,竟然差點傷了袁小姐,敬棠心疼自己沒過門的媳婦,出手讓觀陽吃些苦頭,也是她自己找的不自在!” 相比較著兒女們的掐架,太后心懸的卻是另外一樁:“聽說這兩日敬棠一直告病不來早朝,這病體可康復了些?昨日皇上前來請安時還念叨著這事,若是堯卿再不上朝,皇上可是要親自去病榻前探望了?!?/br> 堯夫人連忙回到:“尋常的感染風寒而已,哪里敢勞動圣上的萬金之尊?” 太后聞聽此言緩緩地送了口氣道:“哀家記得年輕的時候,就常常聽聞先皇提及祖輩們當年渡江南遷時,堯家為楊家所做的功勛,當沒齒難忘,然而我們這些老一輩人銘記在心的事情,他們年輕人就不一定記得那么清楚了??偸且先藗儠r時提點著才好。如今大魏收復故土,更應該君臣一心,千萬莫要因為一些小事兒而淡薄了才好!” 堯夫人微笑著道:“太后說得及是在理,敬棠也是時時臨訓著堯家年輕的子弟們,莫忘君恩,當效忠大魏皇室!” 這番話讓太后聽得順耳,便笑著叫人端來宮里新近送來了時鮮瓜果,叫她們品嘗。 閑聊的功夫,太后倒是提及了玉珠的二姐蕭妃。 “看見你倒是想起來,最近總也不見蕭妃前來跟哀家請安了,聽說是先前因為大軍出發,那孩子向佛主請愿,愿魏軍勝利凱旋,情愿吃齋茹素,一個月不出宮門。如今大軍勝利,她也要踐諾還愿??晌覅s擔心這孩子身子骨本來就弱,如此折騰,也不知受得住,你既然進了宮,就去看一看你的jiejie去吧!” 此話正中玉珠下懷,立刻謝過太后,在宮女的引領下起身去探望蕭妃。 照比著她離京之前的光景,蕭妃的宮門前似乎又清冷了許多,宮里的內侍們一般都會按著季節的更迭,替換各位妃嬪宮門前的盆景花卉。 可是蕭妃這一處,卻還是玉珠上次來見時拜訪的那幾盆紫荊花,現在過了花期,搭配著有些掉了漆的宮門,遠遠沒有其他妃嬪宮門前的花團錦簇。 當宮女引著玉珠去見蕭妃時,玉珠看了二姐,竟是嚇了一跳。 只不過數月未見,怎么人竟然又憔悴了些,那小腹雖然不大顯懷,卻能看出有些微微隆起的光景了。 蕭妃聽聞玉珠來看自己,也甚是激動,直拉著她的手道:“meimei,可算是將你盼來了?!?/br> 屏退了侍女后,二人獨在內室小聲說話,玉珠摸著她的臉頰道:“jiejie怎么這般憔悴了,你在信中催我回京,可是因為……” 說到這,她不由得拿眼望了望蕭妃的肚子。 蕭妃輕輕地捂著肚子道;“meimei許是猜出了,我又懷孕了?!?/br> 玉珠輕聲道:“看那光景,連太后都不知,jiejie這般可是要一意隱瞞下去?” 蕭妃微微苦笑地摸著自己手上的那只玉鐲道:“若不是meimei的幫助,我現在恐怕早就病得油盡燈枯了,有人不愿我生子,而我現在在宮中又是這般光景,若是一步走錯,恐怕就是一尸兩命。六妹……我怕……” 只那一個“怕”字,便盡可以說明一切了。玉珠怎么能不理解二姐此時在宮中舉目無親的孤獨之感呢?可是這事怎么能隱瞞得住呢? 接下來果然聽到蕭妃接著道:“昨日,許久不曾寵幸我的皇上,不知為何心血來潮前來看我,雖然只是過來飲了一杯茶,可是卻突然開口說要太醫今日過來給我請脈看病……這脈象是隱瞞不住的,可是想到我懷孕的消息傳遍了宮里,我就感覺到從骨頭里冒出的冷意……meimei,我們這次見面后,會不會就是天人永隔了?” 玉珠伸手將身體正微微發抖的蕭妃攬在懷中,安慰地摸著她的肩膀輕聲道:“還記得小時,我初入蕭府,難免有些想念病去的爹爹,便偷偷地跑到府院后的大樹下哭泣。是二姐你看見了,坐過來安慰著我說,每個人的生老病死都是上蒼注定好了的,當坦然面對,老天爺雖然教我失去了爹爹,可是卻又給我一大家的親人,與其悲傷,不如好好地帶著微笑,好好地過活著每一天……” 蕭妃聽了,倒是也回味地笑著道:“那是我唯一一次見你哭,以后的你總是臉上帶笑,有時看你這般穩重老成,還真叫人懷念著你紅著眼圈,臉上掉金豆豆的模樣?!?/br> 玉珠笑著捏了捏二姐的手,繼續道:“二姐的話,我當年是入了心的。這話,我如今也要再說給二姐聽。既然已經身在刀尖密林,又何必因為畏懼而忐忑瑟縮不前?左右前方不過是更鋒利的刀尖罷了!當是昂首從容前行,走一步看一步的坦然面對!我的那個一向從容自信的二姐,才不會因為懼怕而嚇得不敢出門?!?/br> 蕭妃嘆了氣道:“若是只我一人,何懼之有?我是怕現在這肚里的孩兒……又是與我無緣??!” 說話的功夫,就聽門外侍女高聲道:“蕭妃娘娘,太醫監派人來請脈了?!?/br> ☆、第110章 小年快樂 聽到了門外的這一聲,蕭妃倒是深吸了一口氣。有六妹方才的一番話,她似乎又重新找到了主心骨。 這事的確是隱瞞不了太久,與其等無法收拾倒不如坦然地面對。于是蕭妃便讓侍女進來,服侍著她倒在了床榻上,放下了幔簾后請了太醫監的太醫入內診脈。 因為已經快四個月,孕脈甚是明顯,那太醫手指搭了一會,便診斷了出來,一臉喜色地恭喜蕭妃懷有龍種。 這樣的喜訊就連宮中的侍女太監們也是面露喜色。主子受了冷落,連帶著下面宮女們也感受到了深宮冷意。 若是蕭妃娘娘此番能順利誕下龍種,豈不是滿宮便要就此翻身,重獲盛寵?立刻有人接了太醫寫下的診書,一路飛跑地呈報給皇上。 可惜宮里歡天喜地的氣氛并沒有感染給蕭妃,她在玉珠的攙扶下慢慢坐起。此時抬眼望去,軒窗外霧靄沉沉,眼看著便是一場雷雨將至。 果不其然,就在玉珠準備離宮的時候,遠處滾來了幾個炸雷,緊接著一場瓢潑大雨從天而降。 屋檐下的雨珠連成了串兒,那雨大得都看不清遠處的宮殿。蕭妃自然不會讓玉珠冒雨出宮。 “你的身子骨向來弱,若是淋了雨又要感染風寒,不如雨停了再走,實在不行,我便遣人去跟守門的侍衛說一聲補了牌子手續,留你過一夜再說?!?/br> 外面雨下得實在是太密,連屋內都開始隱隱泛起了潮氣。 姐妹二人被困在屋內,竟然重拾了兒時的樂趣,一起蓋著被子聽著雨聲,而玉珠則細細述說著她在西北的經歷。 蕭妃聽聞蕭家的危困一時解了,心里也是松了口氣,只是握住玉珠的手道:“真是太難為你還能替蕭家著想……只是以后,祖母那里還是少去為妙……” 玉珠知道二姐話里的意思,不由得回握了二姐的手笑道:“放心,我自有分寸的?!?/br> 因為雨下得大,也不用擔憂著用別的嬪妃前來串門。玉珠一時也松懈了下來,二人聊了一會,再聽著窗外刷刷刷的雨聲,入了耳中竟然引得人眼皮發粘,漸漸入了夢中。 難得的大雨帶來的是難得的香夢。姐妹二人摟抱著睡得正酣,宮門外卻傳來了敲門的生意,因為雨下的甚大,屋內的人也聽得不大真切。 等到有人撩著門簾進來的時候,二人還是猶在夢里,直到幔簾撩起,夾裹進來一股子涼氣進來,玉珠才被驚得先自睜開了眼。 可是這一睜眼不打緊,只看見一個男子猶如從剛從水底爬出的水怪一般,打散了的黑發貼服在了前額,渾身都在滴水。加之背著燈影,真是如壯碩精怪一般。 剛從睡夢里醒來,便看見壯碩的濕身精怪,堪比噩夢。 玉珠半張著嘴,差一點就驚喊了出來??墒呛奥曇呀浻康搅松ぷ友?,又強自咽了回來。 可是緊接著一旁醒來的蕭妃可沒那般好定力了。睜開眼時,被嚇得哇的驚叫了一聲。 但是一聲大叫后,她也終于定下神來,看清了那人一身貼服在身上打濕變了顏色的龍袍。 “皇……皇上……”蕭妃徹底愣住了,壓根沒有想到外面下了這么大的雨,而皇上卻冒雨前來這堪比冷宮之處。 玉珠暗自慶幸自己并沒有解衣,立刻從床上下來,跪在地上向濕漉漉的圣上請個萬福金安。 蕭妃也要下地,卻被圣上攔住了:“你有孕在身,怎么起身這快,難道不知孕婦應當凡事慢上幾分嗎?” 說話間,圣上伸手攙扶著蕭妃起身了,眼睛看著她小腹,因為衣著寬松,一時倒也看不出什么來。 于是他開口問道:“懷孕多久了?” 玉珠低頭聽著,可是心里生怕二姐說錯話。不過想來聰慧的二姐反應倒是甚快,只低聲道:“自從上次小產后,月事不太準,這幾個月沒來,也沒放在心上,一時也說不大清,不過太醫說大概是有四個月了吧?!?/br> 皇上英俊的臉上微微浮現了些怒意,伸手摸著她的肚子道:“真是糊涂!怎么連女人家的這點子事情,都混混沌沌,也難怪前兩次都……”話說到此處,又勉強收了回來。 可是蕭妃卻知圣上說的是她前兩次流產的事情,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 就在這時,跪伏在地的玉珠突然開口說道:“蕭妃娘娘自幼便有些畏寒,這間宮殿緊挨臨湖,平日水氣便大,到了雨季就更加潮濕,若是體弱之人,受了寒氣,月事不穩也是常事?!?/br> 皇帝這時才移眼望向了玉珠,似笑非笑地開口道:“朕一時心急,竟是忘了叫袁小姐起身,快些起來吧,免得一會堯卿著了惱,一路再闖入深宮里來?!?/br> 這話雖然玩笑的成分居多,可是從帝王的口中出來,便有可能是引燃血海的一點火星子。 最起碼蕭妃聽得就是心內一縮,立刻想到了幾日前,太尉為了玉珠而怒射觀陽公主之事。 可是玉珠卻不急不緩地依然跪著道:“圣上之言實在是叫人惶恐。太尉大人并非為民女而對觀陽公主不遜。還望圣上明鑒?!?/br> 皇上挑了挑眉,伸手接過蕭妃遞來的手巾帕子,擦拭了身體后,便轉到了屏風后,旁若無人地讓太監服侍著換衣,全然不顧玉珠還在屋內,只懶洋洋道:“那太尉又是為了哪個紅顏而如此怒氣沖天?” 玉珠低聲道:“那日回去,太尉申斥了民婦不知進退,開罪了觀陽公主,然后說了句‘圣上仁愛,不可讓遠嫁的公主玷污了圣上仁德的清譽,當是要讓觀陽公主明白‘傷人者終傷自身’的道理,不然將來她遠嫁南夷,若是也這般行事,又有何人肯對她手下留情。只是這個惡人,不好叫圣上和太后承擔,倒不若由他來一力承擔了?!?/br> 這時,皇上已經換了衣,從屏風后走了出來,只是那一雙深眼倒是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玉珠,然后笑了笑道:“若是這般,那朕真是要好好謝一謝堯卿的一番苦心了。不過沖冠一怒只為紅顏,的確不是堯卿的做派……” 玉珠微微一笑并沒有說話,可是心內卻對這位圣上有了三五分的了解。這位說話倒是沒有辜負那皇權寶座,從來囂張得不顧忌著旁人的心思。 只是心思溫吞細膩若二姐,服侍這樣的男人,當是受了怎么樣的煎熬? 就在這時,宮門外又有太監稟告:“啟稟蕭妃娘娘,因為堯夫人出宮得早,所以堯府已經派來了馬車在宮門外等候著袁小姐?!?/br> 玉珠便借著這個由頭又向圣上與蕭妃鞠禮辭行。在門口處換上了宮女遞過來的蓑衣斗笠,換上了高齒的木屐,由一旁的玨兒打傘,一路激蕩著水花小跑著出了宮門,然后便上了馬車。 等上了馬車后,玨兒這才小聲道:“六姑娘,您瘋了嗎?怎么在圣上面前也那么敢說?” 玉珠雖然帶了蓑衣斗笠,可是雨太大,入了馬車里時,衣服也全濕透了,倒是有些理解了皇上來時的狼狽。 她抹了抹額頭,半開玩笑道:“太尉大人曾說,天漏了由他頂著,我且試一試好不好用?!?/br> 玨兒都要被小姐的玩笑噎得瞪眼了。 這時玉珠才不急不緩地說道:“二姐在宮里孤苦無依,雖然太后甚是喜愛她,可是卻不注意保身。在這宮里,也唯有圣上才能保住她母子二人的性命。我看皇上今日能冒雨前來,心內絕非對二姐無情,可是該如何……” 話說了一半,玉珠便閉口不再言語了。只安靜地擦著水珠,望著車外的陣陣煙雨。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親們吃灶糖了咩~~去mama家吃飯,所以回來得晚了,玩命敲了一大氣,幸好趕得及。 另外求寬帶網絡高手,家里新安的聯通寬帶,最近幾日不知怎么了,家里的手機電腦在使用寬帶時,除了**網站登錄不上去外,登陸別的網站看視頻都正?!墒鞘褂檬謾C移動數據的話,手機卻可以順利登陸……寬帶面條淚啊,這幾天在家里的更新都靠開手機wifi熱點才能讓電腦登陸后臺……打給聯通客服,客服表示他也不知……………………這是逼狂仔再按一個寬帶的節奏嗎??? 聯通跟jj有矛盾了咩??為毛就這個登陸不上??要扒開墻咬 數據線了!~求高手支招 ☆、第111章 回到堯府時,雨勢終于轉小了。 馬車里雖然溫暖,可是雨后涼意甚濃,玉珠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連忙回到自己的房內,換衣。玨兒則去溫了姜湯給玉珠飲。 玉珠一口口地飲喝著紅褐色的姜汁,待得身體溫暖了才問:“可是太尉可在府中?” 玨兒聽了便起身去問院中的小廝,然后回來說道:“聽說是被堯府的大爺請到南苑去飲酒了,還未歸來?!?/br> 堯暮野的大哥一向是閑云野鶴,從不管事,偌大的堯府南苑自成一院。不過今日不知為何,突然請堯暮野去飲酒。 玉珠聽了,心知今日也不好與太尉說些什么,便抱著小暖爐坐在暖榻邊安靜地坐了一會,待得濕發干透了后,才自睡下。 可是睡到一半時,這被窩里突然多了個溫熱健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