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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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搖了搖頭:“我替他施針梳攏了經脈,倒是一時緩解了他的病癥,止了咳血,可是他病得太沉,二分靠藥石,二分靠將養,其余的六分是要看天命的?!?/br> 玉珠聽后,半響無語,一時默然。就在這時,老先生起身回了房間,不一會捧著一個油布包出來,鄭重地擺在了玉珠的眼前。 “我出入那王家,見他家乃是經營金銀玉石為生的商賈。從主子到奴隸個個重錢利,腐臭難忍,你若長嫁這等人家,倒是叫人心生痛惜,向來你九泉之下的父親也是難以心安。那位王公子雖然為人謙和,長得也是個俊美的少年,可惜命福薄……既然出了那王家,倒是好事一樁……不提那些個,你來看看,這是何物?” 玉珠勉強抑制了心傷,慢慢地移眼看去,那打開的油布包里,赫然是一卷書稿,泛黃的稿面上眷寫著幾個大字——琢玉紋心。 那筆跡竟是恍惚間甚是眼熟……玉珠一時有些恍惚。 陶先生接著說道:“這是你父親的遺作,當年,我與你父親乃是至交,雖然見面不多,卻是經常書信往來。只是你那時太過年幼,大約是不記得了。他生平有一心愿,便是將自己畢生心得寫成一卷,留給后世工匠,可惜這本《琢玉紋心》不過開了半卷,他卻已經不在了…… 當時他怕自己文筆不暢,將書卷借與我賞閱,代為揀選措辭文筆的錯漏,便帶著你急匆匆地奔赴了京城。誰知這一別,便是天人永隔……” 說到這,他微嘆一口氣接著道:“待得我想去找尋袁兄孤女,卻早已找尋不到你的下落。原以為要長存遺憾……沒想到你卻自己找尋到了我這,今日將這你父的遺作,交到你的手里,我也便放下心了?!?/br> 玉珠也顧不得自己心內小兒女的哀傷,自然是要鄭重謝過陶公代為保管之恩??墒撬膬纫恢贝嬗幸粋€疑問,此番倒是可以問一問故人:“陶先生,我父親雖然深得皇室賞識,可是他向來只喜雕琢起居玉器,不喜雕琢人形,為何當初他會無緣無故幫助宮內的袁妃雕琢下咒的玉人?” 聽到這,陶先生面露怒色道:“你父親死前落得身敗名裂,還不是因為他收得那個逆徒范青云!” 玉珠聽到這里,猛得一抬頭,面露驚詫之色。 陶先生搖了搖頭道:“就是如今的玉雕大師,宮中內監御品總理官,號稱在袁大師和蕭先生之后的又一玉雕奇才——范青云!當年他設計你父親雕下玉人,又親自寫下告發信,這等大義滅親,一時傳為美談……這些,你的養祖父蕭先生都沒有告訴過你嗎?” “……” 玉珠在陶先生的院落逗留了許久。這才辭別了先生,托著固定的手腕離開了總兵府。 玨兒見了自己小姐受傷,自然是唬了一跳,可開口要問,卻被玉珠一個眼色止住了。 正如錦書所言,二少表達歉意的方式甚是慷慨大度,除了包下的醫藥費外,另外備下了幾盒名貴的草藥讓六姑娘回去補養身子。只是再不見錦書姑娘親自前來送行,而是門堂的小廝冷著臉替六姑娘套了車馬而已。 不過玉珠全不在意,只朝小廝謝過了二少的慷慨大度就上了馬車。 如今她只是歸心似箭。這手腕斷得甚好,原是擔心二少惱羞成怒,不肯就此收手??墒侨缃窨磥?,自己這般不識趣,一時也攪和沒了貴人的興致,倒也兩廂得便,至此毫不相干。 不過她心內懸掛的卻是另一事——一件讓她咋聞之后,驚怒心肺的舊年冤案。 作者有話要說: 貼上 ~~~請慢用 ☆、第 16 章 馬車的車輪在略顯崎嶇的道路上前行,而玉珠則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在總兵府的這一日,竟是在人間熬頓一年之感。 撇開堯家二少的突然興起不提,只是從陶先生那聽聞的事情,就足以讓她心內掀起驚濤駭浪。 這馬車的顛簸一如她小時隨著養父前往玉石鎮時,在馬車里搖搖晃晃的起伏不定,兒時許多急于淡忘的回憶,竟是這般一點點地慢慢浮上了心頭…… 她慢慢舒展開拿在手里的油布包,輕輕打開了第一頁,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小字:“雕玉琢石貴在紋心,用心而至,方成匠魂”。 她用手輕輕地摩挲著父親寫下的這一行字,只覺得心內有一團蟄伏了很久的東西一下子涌堵到了胸口,又一時忘了該如何宣泄出來,只能感受到胸口微微的抽搐…… 此時已近下午,玨兒驚疑不定地望著正靠在車廂里半低著頭的六姑娘,似乎是在風吹車簾的剎那看見六姑娘的眼角閃爍著亮光。 可是哭了?可再想要確定一看,六姑娘已經轉了臉,微微垂下,似乎又已經疲憊睡去。 難道因為手腕受傷太疼了?玨兒疑心定是如此,可又不忍打擾六姑娘休息,便自能暗自忍耐,但心內依然將那個召六姑娘進府,又害她受傷的堯二少罵得是狗血噴頭。 幸而回轉了縣城,便再無后事。玉珠暗自松了口氣,心想;畢竟堯二少不同于那些個鄉野潑皮,雖然被她這個卑賤的婦人折損了面子,可到底也不愿在這等兒女私情上太失風度,至此應該就算事了了吧? 因為手腕受傷的緣故,也不好再拿起刻刀雕刻,玉珠倒是有了空閑好好賞閱爹爹的遺作。 陶先生曾經斷言,她與她的父親袁中越的手下功夫相差甚遠。她雖然信服,可是總是覺得只要假日時日,便能最終達到父親的純熟技藝。 但現在看了父親的半卷殘稿,玉珠只能苦笑自己是井底之蛙。她的父親若是活著,只怕世間再無能與父親比肩企及之玉匠了! 再好的工匠,賦予雕品的無非是幾分形似而已??墒撬母赣H卻立志賦予自己的雕品一抹獨特的靈魂,而他處理玉雕的獨特方法往往匪夷所思,大大迥異于當世流行的手法。也難怪能留下許多后人難以模仿的玉雕上品。 若是爹爹還在……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親自與爹爹學習這些浸滿了他心血的技藝了? 一時掩卷后,玉珠微微苦笑,就算手腕不受傷的話,她也不敢再隨意舉刀落刻了,按著爹爹的宗法而言,她應該從最基本的破石料開始重新學起! 若是開石方法不對,最終往往會落下遺憾。 就拿這次進獻給太后卻鬧出了意外的那塊大石而言。她雖然不在開石現場,可是后來無意聽大哥蕭山言語的意思,也是在大石開料的時候出了紕漏,可是玉石的斤數已經上報朝廷,京中內監的意思大玉罕見,斤數不可減損太多,所以那玉石工匠才膽大地留下了鳳腳瑕疵,想出了金鑲玉這樣不入流的遮掩法子…… 這一日玉珠照例靠在自己房中的暖炕上翻看著殘卷上的圖樣,而玨兒則與婆子趙媽在小院的土灶上燉煮著雞湯。 趙媽心疼六姑娘受傷,特意抓來了一只當地特有的短腳肥雞,開水燙過去毛開膛后,加了紅棗和大棵的人參,再放入砂鍋里細火熬頓,此時火候已到,rou熟皮爛,便將整只砂鍋提到了炕桌的蒲草鍋墊上,讓六姑娘不用下地就能喝到熱熱的參雞湯。 看著玨兒拿著調羹又要來喂她,六姑娘微笑道:“我不過是一只手受了傷而已,拿著左手也能吃食,你倒是拿我當個小兒了不成?” 玨兒小心吹了吹雞湯道:“是了,我們家六姑娘的左手也跟右手一樣的靈光呢!” 嘴上雖然這般講,卻依舊是要固執地去喂六姑娘喝。 就在這光景,屋外又傳來車馬的聲響,只聽到有女子清亮的聲音叫道:“好香??!這是在燉煮著什么?” 玉珠抬起窗戶往外一看,只見外面一個老仆開門后,便有一個女子探頭探腦地往里望來。 不是五姑娘蕭珍兒,又會是哪個? 玉珠原來也想過蕭家人會找尋過來,她原來也沒有想過隱姓埋名,躲避蕭家人,只不過不愿再重回蕭家大院而已。 她也想過祖母會派人來走一走場面,可是萬萬沒想到卻是讓五姐打了頭陣。 蕭珍兒走了一路也真是肚內饑餓了,待得看見玉珠在窗邊兒露了臉兒,便笑著使勁擺了擺手,也不等趙媽帶路,自己幾步就小跑進了屋子,自脫了披風和鞋子,也一并上了炕,直著眼看著那砂鍋道:“meimei,這鍋里燉煮的什么,怎么這么香?” 聽得一旁的玨兒都忍不住翻白眼,分離了這么久的姐妹,就算說不出些個別的暖心窩子的話,也總不至于一進門老是繞著鍋圈兒打轉兒吧? 六姑娘笑著叫玨兒給五姑娘盛了一碗,蕭珍兒連喝了幾大口,只覺得胃里有了暖意,這才移開了眼,看到了六姑娘夾了竹板的手腕,低聲叫道:“這可是怎么了?才分別了幾日,怎么受了傷?” 玉珠不想多少,只說自己不小心受了傷,便得開口問道:“五姐你是怎么尋到了這里來?” 蕭珍兒嘆了口氣道:“你看著人不大,主意倒是膽大的很,就這么不言不語地出了府門,反正家里天塌了也全不關你的事兒了!” 原來玉珠離府,大少爺蕭山自然勃然大怒,徑自認定又是老祖宗和母親在他背后說得了什么,逼得玉珠離府。當即便要去尋找。 可是最后,到底是被大事情給生生攔住了腳步。 原來雖然果然如那溫將軍所言,朝廷免了蕭家之罪,可是主理宮中貢品的內監總理官范青云范大人卻透出了口風。雖然免了蕭家的死罪,可是這玉雕的供應也要轉換了買家,不再由蕭家壟斷。 這一句話,便是斷了蕭府的營生。當下,蕭山便匆忙備下厚禮,準備奔赴京城打點一番,看一看在范大人那里是否還有斡旋的轉機。 玉珠聽到這里,慢慢抬起頭低聲問道:“大哥見得可是那位當世的玉雕奇才范青云?” 蕭珍兒撇了撇嘴道:“不過是個沽名釣譽之輩,一早就走了仕途,哪里還會做玉匠的營生?” 玉珠抿了抿嘴,又問道:“五姐,你是如何找尋到這里的?” 蕭珍兒天生沒有心機,便是照直說了。原來事實證明老祖宗之言還是有些遠見的。日理萬機的溫將軍不但來了,而且來得甚是快呢。也不顧是在半屏山分隔了二十日而已,將軍的車馬就已經停在了蕭家的大門口。因為來得突然,蕭山又不在府里,夫人王氏指使仆人忙得雞飛狗跳,指望著這位溫將軍能代為出力,幫助蕭家重新奪回皇家御貢的營生。 可是大將軍來得匆匆,去得也匆匆,在輾轉打聽到六姑娘離府自立了門戶后,含蓄地表達了一番對女子離家在外的擔憂便就此告辭了。 對此,五姑娘很是不喜,一個勁兒問玉珠,那個溫將軍為何老是打聽著她的消息? 玉珠笑而不答,輕飄飄地轉了話題,只問了五姑娘此來是何人的意思。 蕭珍兒老實回到,此番她來此是老祖宗親自開的口,只說讓她看看六姑娘可還短缺了什么,別的意思倒是沒有再說。 玉珠微微嘆了口氣,又問:“……那位堯家二少呢?” 蕭珍兒倒是沒有料到玉珠會突然問起了他,渾不在意地說:“那位活祖宗若是不返回京城,溫將軍如何得了空子來我們蕭府上做客?據說本來這位貴客是準備在西北賞玩消磨上一兩個月的,后來不知何事,更改了主意,大約是覺得西北此處地野蠻荒,也沒什么可玩的,便打道回府返京去了?!?/br> “jiejie,再過幾日,溫將軍也要進京面前皇帝述職,順便探一探親友,只是若此一去,京中貴女云集,他要是在其中挑揀出了好的,準備續娶該如何是好?再過一個月,是溫將軍大姐瑞國夫人的生日,溫將軍在我們去瑞國夫人府上做客時,誠心邀請了我跟你一起隨他入京前去做客??墒抢献孀谡f,若是你不去,便也不讓我一人獨自前去,好meimei,求求你就成全我一次吧!” 玉珠輕輕地眨了眨眼,不急不緩地道:“瑞國夫人?該不是那位嫁給了京城禮部侍郎的瑞國夫人吧?她的府上,豈不是在京城?你我舟車勞頓前往京城?這豈不是太過兒戲?” 五姑娘卻不以為然地說:“我們蕭家在京城店鋪眾多,也有宅院,你我這般大了,也該前去見見世面,二姐又是宮里的妃子,就算父母不在人邊也有人照應,何況祖母是叫了父親和母親帶著我們一起前去的。退一萬步說,就算我不得溫將軍的垂憐,在京城里的子弟也比這小鄉僻壤里的多些,何不趁此機會,給你我各自挑選個如意的郎君出來?” 玉珠微微一笑,沉思了一會道:“五姐,你說得在理,也是該去京城見一見世面了?!?/br> ☆、第 17 章 蕭珍兒一聽玉珠答應,一時歡喜得胃口大開,除了吃完大半砂鍋的參雞湯外,又叫玨兒將她自帶來的野鴨蛋放到爐膛里去燒。 “這些是獵戶新送到府上的鴨蛋,新鮮的很。我聽聞meimei去了郊縣的窮鄉定居,生怕你吃不上好的,就叫人撿了兩筐給你,除了蛋外,還備下了臘rou米面,誰知你這吃的比我們府上還好,這鍋里的不是北域的極品老參吧?祖母柜子里珍藏的那一棵不及你這鍋里的大,就這么囫圇地全燉了雞……meimei,是不是哥哥偷給你體己錢?若是不愁吃喝,我倒是想跟meimei你一起在府外閑住,少些管束呢?!?/br> 那參是出了總兵府時,堯少的侍衛們徑自搬到了玉珠馬車上的。既然被他捏得斷了手骨,所以玉珠也沒客氣自然照單盡收了。 沒想到,趙媽從來沒見這等稀罕的珍品,自然不知這是與進貢宮中等級的稀罕物,只覺得比那平常的花參看著顏色整齊些,不過裝參的錦緞盒子甚是不錯,還搭配了檀木的扣子。于是依著煮蘿卜的路數燉整只的貢參,正好空下來盒子給六姑娘盛放雕琢好的珠串。 想起老祖宗每次都是命侍女從老參商切些根須下來,一點點地沖泡飲茶,金貴得要命!五姑娘徑自認定六妹這等豪邁的吃法定是悶聲發了大財的緣故。 聽了她的這話,玉珠才笑了笑,不急不慢地道:“不過我閑得無聊,雕琢了些玉器來賣,手頭也算是有些盈余,大哥乃一家之主,因為貢品出錯的緣故,店面上的錢銀吃緊,宅院里也緊衣縮食,哪里會有閑錢給我?五姐平日說笑也就罷了,這些個不要胡說嘴,不然叫大嫂聽了,豈不是疑心要同大哥對賬?” 蕭珍兒被六妹慢聲細語地點撥著,倒也不惱,只因為向來六妹比她來得穩重而多禮,所以大多時候,她很聽六妹的。 不過聽了這話卻笑道:“就你想得多,我們的那位大嫂哪里敢跟大哥對賬?俱是讓大哥管教得連大氣兒都不敢喘。只是聽我要來尋你,還直說著讓我勸你快些回去呢!” 玉珠其實倒是想起另一樣要緊的來:“前些陣子傳聞著,這次朝中的欽差是要揀選些玉匠進京的,可有此事?” 蕭珍兒臉色有些漲紅,氣憤地說:“可不都是想爬到我們蕭家的頭上來嗎!也不看看自己的雕工,竟是妄想取而代之,娘都說了,這叫養虎為患!那個范大人,當初吃了我家的多少好處?年年京中的各大店鋪都有他的一份干紅,而現在這便是吃得愈加貪婪,想要干脆取而代之,這番招攬玉匠的大舉動,聽說便是范大人所為,他美其名曰是為皇家招攬能工巧匠,待得入京比試,其實是在為自己的店鋪招攬人手呢!聽說京中的老伙計有不少俱都被他挖去了呢!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蕭珍兒的這幾句痛罵,當真是有娘親王氏的風范,可以想象得出王夫人裹著勒額在炕沿處,捶著被子痛罵的情形…… 玉珠微微蹙眉,低聲道:“若是這樣,就算是公正的比試,蕭家也是無工匠能派出了……” 玉珠起身下地,踩著厚底的便鞋,來到一旁的玉作坊,在架子上來回看了一圈。叫玨兒取了她受傷前剛雕琢好的一套水粉玉盒包裹起來,然后交給了蕭珍兒道:“你回去時,將這玉盒交給老祖宗,就說這是我親自雕刻來孝敬她老人家的?!?/br> 蕭珍兒自然是接過了,好奇地打開看了看,低呼道:“呀,六妹,你現在雕刻的小物還真是有模有樣呢!不過你畢竟是個小姐,萬萬莫沉迷進去,要知道連我們大哥都不愿擺弄這些個呢!說到底,‘匠’這個字難登大雅!哥哥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如那位范大人那樣,最后入了仕途,這才算給我們蕭家脫胎換骨!” 玉珠笑著說:“五姐說得極是?!?/br> 一時酒足飯飽后,歇息了片刻,便告別了玉珠,準備返回府上將玉珠的答復告訴老太太。 看著遠去的車馬,玨兒望著六姑娘的倩影,不由得心內有些發急:“六姑娘,我們如今好不容易出來了。何苦又要同五姑娘攪合著去那京城?那個……那個溫將軍擺明著是沖著姑娘你來的!” 六姑娘看那馬車走遠了,便讓老仆將院門關上,她一邊搓著有些發冷的耳朵,快步走會屋子,輕松地說:“不過是去京城,爹娘也跟著去,你這小丫頭擔心個什么?” 玨兒看六姑娘依然輕輕松松的樣子,急著說道:“六姑娘,我們在這舒服的度日不好嗎?我怕老爺和太太也……也不是真心疼你的人……” 玉珠摸了摸玨兒也凍得有些發涼的臉蛋,笑著將她也一并拉到了火炕上,慢慢語道:“總是我的不好,不能要玨兒好好的安穩度日……此次你便不要去了,留下來給我看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