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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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這一場家宴還未開席,便不歡而散。 若是先前,蕭山是決計不會讓玉珠跟著老祖宗單獨說話的??墒菇裉焓抢献孀谥鲃娱_口讓玉珠回府的,又當著眾位兒女的面申斥了母親,替玉珠找回了臉面。他總不好阻攔著玉珠不讓她入祖母的院子里。 可是心內卻依然不大順暢,不由得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但那玉雕般的人兒,卻微微低著頭,在衣領里露出一截雪白的粉頸,誘得人忍不住想要湊過去狠狠地咬住,再用嘴唇吮吸著印上一抹抹紅印。 這些年,他每次都在夢里夢見這樣的情形,可是待得夢醒總是一陣莫名的空虛失落,更多的懊恨當初自己的無力,沒有阻攔住玉珠出嫁。 幸而上天待他不薄,如今玉珠被休回蕭府,他也總算有了回旋的機會。這一次,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絕對阻止不得他…… 看大兒子緊盯著玉珠的眼神太過露骨,王夫人又是一陣的堵心,不由得刻意地咳嗽起來。 就在這當口,玉珠已經步履輕快地隨著老祖宗出了廳堂。 與老夫人食用晚飯,倒是少了許多的繁文縟節。蕭府的老祖母一直茹素,吃食上都甚是精簡,老人家胃腸不好,不喜油膩,這也正合玉珠的口味。 只是菜品擺布上后,一老一少都沒有動筷。 老夫人仔細打量這兩年未見的孫女,柔聲道:“孩子,你受苦了?!?/br> 玉珠微微一笑,道:“王家乃是富貴人家,丈夫為人謙和,待我也甚是周到,未曾吃到什么苦頭?!?/br> 老祖宗點了點頭:“你能這般想便好,想當初,你祖父將你抱回來時,正是你袁家蒙禍之際,是因為你父親得罪了朝中權臣堯家的緣故,因那堯家飛揚跋扈,你父族母族的親友俱不敢收留你。是你祖父頂住了壓力,將你收養。自打你入了蕭家的家譜,吃穿用度上,你的爹娘都不曾虧待過你,是拿自己當做親兒一般心疼的……就是在你的婚事上,你母親草率了些,極力地慫恿,說她外甥王昆乃是個通曉詩書的俊才,我也是老了,耳目閉塞了些,競不知他的身子骨有那么的差……” 玉珠這時抬起一直低垂的頭來,挽著衣袖,輕提玉腕,夾起一筷子的素炒筍尖,放到了老祖宗的碟子里,柔聲道:“老祖宗不必自責,彼時我年輕尚小,不懂母親的苦心,嫁過去后,才發現王昆的確是個好丈夫,是我沒有福氣,在王家惹下大禍,也辱沒了蕭家的門楣……如今被休,皆是我咎由自取,干爹娘什么事?這兩年一直沒有回門,一則是丈夫體弱,身邊一時離不得人,二則是因為出嫁前母親曾說過,若是無事最好不要回來,免得干擾了大哥接管店鋪的心思。我的心內,是時時惦念著祖母您和爹娘的,真是不敢有半點的怨尤之心?!?/br> 老祖宗的眼里,這才又了些許的笑意,只拉著玉珠的手說:“你這孩子,打小就是惹人喜歡的,王家不識寶,是他們的福薄,你回來了,祖母便會盡心再給你揀選一門親事,你還年輕,以后的路還長著呢……只是蕭山那孩子辦事也是不瞻前顧后,競貿貿然讓你改回了袁姓,不知情的,豈不是坐實了那些沒由來的謠言?以后休要再提改姓的事情,不然你祖父在九泉之下也難以瞑目??!” 玉珠沉吟了一會,默默地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早起更文,謝謝給狂仔投雷的親,每一顆都銘記在心,炸出心花朵朵呦~~~ ☆、第 4 章 玉珠的點頭終于讓老祖宗的笑意蔓延到了眼角,她輕拍著玉珠的手說:“既然回來了,就別在出府了,在家里好好的將養,你母親那里也是太沒章法,待我申斥了她,讓她給你陪個不是……” 玉珠連忙道:“這不太折殺了我,萬萬不可……” 一時這頓祖孫的晚飯飯吃起來倒是順心合意。 食完飯后,玉珠本來想回轉自己一直寄居的老宅,可老太太也不放人,只讓她先回自己原先的閨房,至于存放的雜物,叫仆役命人搬回來便是。 玉珠在蕭家的主母面前從來是不會說半個“不”字的,當下用餐完畢,以茶漱口后,便一身告退,自回閨房安歇去了。 蕭老太太一時也有些乏累了,在貼身婆子柳媽的服侍下,用濕巾帕子擦拭一番,便寬衣躺下準備休息。 柳媽出去倒水,不一會回來,小聲地對老夫人說大少爺在外面候著呢。 可老祖宗卻只讓柳媽借口她已經睡下,便將大少爺蕭山先打發了。 等柳媽回來,便依著往常的習慣將溫過的手伸進被子里替她揉捏,然后小聲道:“少爺眼看著是又要入魔的光景,老祖宗您怎么還要留六小姐在府里?” 柳媽是老祖宗當年出嫁時帶來了,一輩子沒有嫁人,是個府里的老人兒。蕭老夫人倒是沒有避諱她,嘆了口氣道:“若是放在外面,只怕山兒便也要長住在外,樂不思蜀了。將自己的六妹養成個外室……好說不好聽,不用皇帝下旨,我就算蒙著老臉下黃泉也愧見列祖列宗。原本指望他娶了媳婦能收心,可你看他屋里的陳氏,也是個拿捏不起來,虧得她還是總兵的女兒,沒有半點虎門將女的氣息。既然是這樣,倒不如叫六丫頭回來……” 說到這,蕭老夫人想起更重要的事情:“對了,不是說明兒,溫將軍便要到了,你告訴景年屋里的,此事關系著我們蕭府上下,她若再一味小肚雞腸,專營著她王家的那點子破事,便自裹了行囊回娘家去……還有,六丫頭穿得太素凈了,既然回了娘家,不必為那王家小子祈福,去庫房里取幾匹鮮亮的綢緞,給她做幾件新衣,也不至于叫家里的貴客輕看了……” 柳媽點頭稱是,替蕭老夫人蓋了被子便悄悄退下了去…… 單說玉珠回了自己的房中,也不知是不是大習慣了自小便睡的枕榻,竟是一夜都沒有成眠。 第二天一大早,玨兒取來溫水替六姑娘凈面時,略微心疼地看著那雙秋眸之下,平添了兩抹黑暈。六姑娘平時就總是搬弄那些個雕品,勞神費眼,加之皮膚太白,黑了眼圈便明顯得很, 玨兒心疼地趕緊取來桌上的茶壺,用絹帕裹了泡開的綠茶葉替玉珠輕輕敷著眼下道:“明明睡得挺早,怎么這眼兒還成了這樣,要不一會吃了早飯,再躺下休息回籠睡上一覺吧?!?/br> 玉珠微啟嘴角笑道:“還當我們是在舊巷里肆意度日,想怎么著都成?只怕一會便要有人來了吧?!?/br> 六姑娘的話剛落了地,果然外面的亭廊傳來的輕快的腳步聲,不一會五姑娘便神采飛揚地推門進來了:“六妹,你可聽說溫將軍下午便要來我們府上做客!” 看著蕭珍兒興奮難當的臉兒,玉珠輕輕地移開覆在眼下的茶包道:“你說的……可是溫疾才將軍?” 蕭珍兒揮手屏退了自己的丫鬟,然后自搬了凳子坐在了蕭玉珠的身旁,微圓的臉兒上竟染上了抹紅暈,她低低道:‘meimei可知,溫將軍的內人因為小產血崩,幾個月前亡故了?!?/br> 這樣的人間慘劇,搭配上五姑娘那一臉撿了荷包的竊喜,實在是有些讓人愕然。 不過在內屋整理衣箱的玨兒倒是知道內里的緣由的。 這位溫疾才是西北的一員虎將,他是蕭家大少爺在外求學時的同窗,二人交情莫逆,當時溫將軍還未如現今一半權勢滔天,溫棟梁也會三五不時地來蕭府做客。 蕭珍兒見了溫將軍幾次后,便儼然將溫郎視作了夢中如意郎君。這般國之棟梁,生得高大健碩、儀表堂堂,怎么能不讓人心生愛慕呢?奈何彼時溫將軍眼里的芙蓉俏棠是蕭府的二姑娘蕭璐兒,想當初真是差一點,這位溫將軍便成了蕭家的姑爺。只是后來,那溫將軍不能與皇上一較高下,情場失意之余,便不再似從前那般頻繁地往來蕭府了。 至于蕭珍兒,單論容貌而言,與胞姐蕭璐兒若牡丹與雛菊之別;若再加上談吐氣質,便是牡丹與狗尾草之差。 可是溫將軍雖然不曾留心蕭珍兒,五姑娘卻就此埋下情種一顆,再看其他男兒難免心生比較,以至于難揀選出整齊的出來。 后來她聽聞溫將軍迎娶了一位來自江南的大家閨秀,痛哭了幾次后,才淡了做將軍夫人的心思??赡睦锵氲?,蒼天不負癡心人,這般矜持著不嫁,竟然等來了正室血崩升天的一日,怎么能不叫五小姐欣喜若狂? 玨兒想到這,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個溫將軍打起仗來勇猛無比,的確是個棟梁,可是他的風評在西北的各大府宅里也是風號浪吼。只那府里養著的若干小妾不提,在歡場之上也是能熬度的一員健將。 至于那正室血崩,據說也是與府內的爭風吃醋有關。這么一看二小姐還真不愧隨了蕭府老祖宗的七竅心肝,一早便看出溫將軍并非良人,趁著選秀入了宮去了。也不知五小姐這般的心急入了溫府,那短缺的心眼能不能禁得住府內的勾心斗角。 玨兒心里正想著,便聽外屋里五姑娘接著言道:“人都說溫將軍此番,既是出游散心,也是要在府宅里找尋一位合適的女子續娶……他別的府宅不去,單來了蕭府……meimei你說,他會不會向爹娘提親?” 六姑娘聞言道:“這……不大好說,而且我不曾與溫將軍見過,并不知溫將軍是怎樣的人品,可是依著jiejie的品貌,找個年齡相當的少年才俊似乎更加穩妥……” “六妹是不是認為我不配溫將軍?”五姑娘最聽不得旁人提起她不能嫁溫疾才,說話頓時有些發急??梢豢戳靡驗樽约禾岣吡松らT立刻頓口不語,又有些過意不去。昨日因為母親大鬧一場,她才知六妹在王家受了怎么樣的委屈。如今祖母才溫暖了六妹的心腸,自己這般臉酸,當真是不妥。 于是不由得又降低了嗓門柔聲道:“六妹,你說這話,足可見是見識不夠。若是你見過溫將軍便知,那些個府宅里將養的公子怎么及得上溫將軍分毫?……不過說來也是湊巧了,為何溫將軍來府上時,你總是不在府里?不是去廟宇上香,便是隨著祖母去吃素齋泡溫泉了……” 聽了這話,六姑娘只是笑了笑說了句“湊巧罷了”,也沒有再開口說出溫將軍有何不妥之言。 倒是五姑娘想起了自己此來的用意,貼著六妹的胳膊道:“昨日見你穿的那一身窄裙甚是別致,好過那些大紅大綠的裙衫,我那些個衣服都穿得有些發厭,不知能不能穿幾天你的衣服改一改通身的氣韻?” 玉珠愣了一下,道:“昨日母親派人來叫我吃飯,收到帖子時,時候已經不早了,是以走得急些,也沒有來得及換衣衫,那一身窄裙是我裁來雕玉做粗活時穿的,只因為衣袖服帖,動作也便利些,你沒見過,所以覺得新鮮,可是若穿著它來見貴客,面料總是不夠莊重富貴,不若我再給你挑選些合適的可好?” 在穿戴上,蕭珍兒一向信服玉珠,恰好去舊巷的仆役們也送來了六姑娘的衣箱。 于是玉珠略微翻找了一下,選出件淡藕色的長裙讓蕭珍兒換上,又巧手輕施粉黛,就算是野草也生出了幾分芍藥的嫵媚。 蕭珍兒攬鏡自照,不由得感慨道:“我們姐妹三個,只有你隨了祖父入書房學習了書畫,有了丹青的功底就是不同,怎么只是改了改我的眉毛,整個臉兒就似變了模樣呢?” 就在這當口,柳媽也給六姑娘的屋里送來了衣料,又與她講府里下午來貴客,讓六姑娘打扮得整齊些一同見客。 聽了這話,蕭珍兒剛剛涂抹的水粉的臉兒似乎又白了幾分,有些發急地握緊了絹帕,一雙眼兒不由自主地掃向了還沒有梳妝的六妹。 若是換了旁人,這般模樣只怕是蓬頭垢面的無法見人,可是玉珠就算是頭發散亂,未施粉黛,竟也有種別樣的慵懶之美。 好不容易盼走了二姐,可是卻來了比嬌媚牡丹還要命的瑤池圣蓮,狗尾草的命運便只有在狂風里打滾了。 不過玉珠倒是好笑地看著蹙眉瞪她的五妹:“這般的臉急,好像我搶了你嘴里的糕餅??墒菫楹??” “祖母為何特意叫你梳洗打扮?難道她自覺母親對不住你,要給你尋一門富貴的姻緣?” 玉珠站起身來,將挑剩的衣服逐一疊起遞給玨兒讓她收起,語調依然溫溫柔柔道:“溫將軍何許人也?這等朝中的大員的妻子哪一個不是身家清白?我不過是剛被休離回家的棄婦而已,只jiejie你愿意高看我罷了,在外人面前可莫說這等無望的笑話?!?/br> 經玉珠這般提醒,五姑娘也醒過腔來:是呀,六妹在夫家鬧的事情實在是太不堪,若是溫將軍有心,只要打聽了一二,單是她與族弟在書房里不清不楚這一件事,也止了六妹的豪門之路?!?/br> 想到這,在替六妹惋惜之余,不由得有升騰起了幾分竊喜。當下也不遠在六妹的房里耽擱,便要帶著丫鬟去宅院的花房暖室里摘取些鮮花熏染衣物去了。 昔日溫將軍雖然身有官職,卻并未如今日一半權傾朝野。出入蕭府也不過是下馬扣環罷了。 可是如今他一路青云直上,手握西北重兵,再不可與昔日小子同日而語,所以將軍的車馬未到,老祖宗已經親自拄著拐杖帶著府里的一干眾人來到府門外迎接。而玉珠也隨著眾人出來,遠遠地站在了眾人之后。 蕭山從昨夜起一直不得與她說話,如今看她依舊是一身簡素的衣服,并未見太多修飾,心內不由的一寬,只轉過頭來,立在老祖宗的身后,一心等將軍的車馬。 可是立在瑟瑟的寒風里半響,卻始終未見有車馬的蹤影。命仆役去前方打探,好一會才見他一路飛奔地回來,扶著狗皮帽子顫著聲道:“來了!來了!好長的一隊車馬!” 聽了這話,凍得有些發僵的眾人不由得抖擻起精神,伸著脖子往遠處望。 仆役之言不假,的確是威武雄壯的一隊車馬,一路拉得老長,在黃土路上掀起了煙塵滾滾。 西北的官員不似京城里的大員那般講究,就算品階再高,出巡時也是五輛高蓋馬車而已。 可是出現在眾人眼前的車隊,卻是鎏金的蓋角,車身雕刻有精美的圖紋,連車軾上也鑲嵌著鴿蛋大的寶石,就算是在略微混沌的陽光下,也閃耀著別樣的光彩。而車下的侍從們也都是身著錦緞,臉上洋溢著一種說不出的傲慢氣息。這種迥異于平常的華貴奢靡的氣勢,再次震撼得蕭府的眾人發不出聲音來。 當車隊漸漸停歇下來時,蕭山才發現自己的好同窗并沒有坐在馬車里,而是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走在了前面。 他在蕭府眾人的面前停下,也沒有下馬,只是沖著蕭府老太太一抱拳道:“老祖宗別來無恙!” 老夫人連忙施禮,客氣地請將軍入府歇一歇腳。 可是溫將軍在馬背上與蕭山客氣地寒暄幾句后,便客氣地說道:“幾日前就收到了簫兄盛邀的書信,原本是想叨擾幾日,奈何近日要陪伴貴客,今日只是路過,就不叨擾府上了?” 如今溫疾才是蕭府的救命稻草,誰知他竟然連馬都不肯下,這不僅讓蕭山開始有些發急,正待要說些什么,最華貴的那輛馬車華蓋里有人出聲了。 只是這聲音如刀切兵戈一般刺耳,帶著說不盡的陰翳:“商賈門前不宜久留,溫兄,你的污濁之氣沾染得太多了……” 這話里簡直是對西北名家蕭家最無情的奚落嘲諷,但又是事實,就算出了一位皇室的寵妃,蕭家始終是買賣玉器的商賈之家。 只是不知車里的是什么人,竟然對西北的大將軍這般毫無掩飾地出言不遜。 溫疾才被車里之人出言嘲諷,臉上也是一緊,只是抱歉地沖著蕭山握了握拳,便催動馬鐙,引領著車隊繼續前行了。留給蕭府一干人等的,只是一時彌散不開的迷離黃土。 就算是養氣功夫了得的蕭家老爺,此時也是在自家府門前的石獅子上狠狠地磕打了幾下水煙煙斗道:“丟人??!丟大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楠竹表示出場費不夠,只能當聲優,請諸位加價 ☆、第 5 章 這一場殷切的期盼最后盡落了空,蕭府眾人的感慨已經不可以用“失落”二字可以形容。 五姑娘是最先忍耐不住的,一宿的激動卻只換來了遠遠望見馬背上健碩的身影一眼,不由得對車內出聲之人生出了刻骨銘心的仇恨,絞著手絹之余,忍不住小聲對著她娘嘀咕道:“為何溫將軍不入府宅,那馬車里討人厭的是誰?” 王夫人比女兒要懂得這里的彎套,溫將軍推辭著不進府門,便意味著禍事算是直接砸在了蕭府身上,當下也顧不得搭理女兒,只對自己的兒媳婦陳氏說,讓她給她的父親——玉石鎮的總兵陳百川帶話,去打聽下去溫將軍的去向。 蕭山也是濃眉緊鎖,只隨著老祖宗入了佛堂,半天也不見出來,王夫人愁眉不展,一下子又倒回了東院的炕上。 玉珠看眾位各得其所,便悄悄退下,回到了自己的閨房里。待得入了房中,忽然看見自己的丫鬟玨兒從閨房一側的偏院進來,似乎是剛從府宅的后門處回來的光景,入了屋內見左右沒人,才從懷里掏出了一封厚厚的書信遞給了玉珠。 那玉珠展開一看,信紙其實是薄薄的一張,輕輕打開熟悉的字體便映入在了眼簾: “珠兒展信安好,因近日頑疾發作,病沉難起。近日略見好轉,才得以托人送信與你。想你出府之際,我寫信與蕭家大公子,委托他親自前來接你出府,蕭兄自當照料妥當你之起居油鹽,吾本該靜心,然敬棠反復思踱,你寄居蕭府終非長久之計。我已經著人在臨近的易縣選買了薄田房屋和一片果林,又吩咐可靠的人牙選買了兩位憨實可靠的仆役,雖然比不得蕭府的華屋美舍,然茅檐下亦有珠兒心之向往的怡然自在,房契地契一并作了你名字,隨信送達,此后不便再書信往來,唯愿卿卿順遂,王家諸事勿念,還望珍重?!?/br> 信上不過聊聊幾語,玉珠卻倚在綺窗前一個字一個字地看了又看,久久沒有說話。 倒是玨兒忍耐不住,看著玉珠眼里隱約的悲切,只當是那信里的話語招惹的,便小聲道:“當初姑爺明明知道六姑娘您是受了委屈的,可是他卻一力主張寫下休書,將你休離了王府,如今又假惺惺的寫信來憑惹了姑娘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