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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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蕭景年這才小心翼翼地將手里的茶壺重新放回到炕桌上,斜眼看了看自己的夫人道:“就算不念及玉珠是你的養女,那也總歸是你二哥家的兒媳,話怎么說得這么難聽,可是午時多吃了幾塊臭腐乳!” 王夫人習慣了自家夫君的嘲諷,不以為意地自當略過,只恨恨地說道:“當初見她也是乖巧的,這才將她許配給我的侄兒王昆,可是哪里想到她竟然這般不守婦道,攪合得我王家烏煙瘴氣,現在被休了回來,就應該找個尼姑庵將頭發給絞了!老太太這就是佛經讀得多了,也太菩薩心腸,竟然叫她回來!” 她說得義憤填膺,一旁的蕭老爺卻不以為意,品琢了一口自己新沏的熱茶后,冷哼了一聲:“合計著,你給玉珠的是天地難求的好姻緣,被休了就是她不知好歹!那當初這般好事,怎么不見你給五丫頭留著。那病怏怏的俏表哥稀罕得跟人參果似的,你們王家得多少年才能結出這么一個來,你當娘親的,也不給自己的親閨女留一口鮮嫩的……” 王夫人最聽不得夫君跟自己頂嘴,見他嘲諷起自己病弱的侄子,當下中氣一提,瞪圓了眼道:“蕭景年,你不用跟我陰陽怪氣的。當初為什么要急著嫁她,你又不是不清楚!非要她跟山兒鬧出了什么丑事來,你這當爹的才臉上有光嗎?再說讓她嫁的是老祖宗!你這當爹的心疼六丫頭,當初怎么不見你跟你娘這般的來勁兒?” 一提到老祖宗,蕭老爺如捅了錐子的豬皮氣囊,一下xiele氣,便不再作聲,只是一扭頭,端著茶盤出了屋子,回到了自己的書房里。 王夫人氣得倒在熱炕上又輾轉了幾個來回,一看時辰也不早了,便長嘆一口氣,解了勒額起身了。 她還是個姑娘時,便是個要強、好張羅事情的。成婚后,自己的夫君又是滿身的公子哥兒的習氣,不大愛管事,王夫人更是從家里忙到了家外。 雖然滿心的不愿,可是老祖宗發了話,她就得抖擻起精神,將這頓家宴辦得圓滿。 既然是家宴,重要的便是人團圓。王夫人一邊命仆人準備晚餐,一邊派人送信,將子女們叫回到東院里。 她一共生育了六個子女,三個兒子,三個女兒,湊成了三個“好”字。只不過當初女兒老六出生的時候不幸夭折了,所以健健全全長大的,只有五個。 后來老太爺的忘年交,當世的玉雕大師袁中越不幸英年早逝,只留下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玉珠。老太爺便做主,讓自己的兒子蕭景年收養了當時只有六歲的玉珠,同時補下了蕭家大房早夭老六的空缺,也算是給死去的六丫頭積下了一份陰德。 是以,知道六丫頭蕭玉珠并不是蕭家親生的人并不是很多。一般的外姓人,也只當那蕭玉珠是蕭府里正經的小姐。 不過蕭家的幾位少爺小姐卻是知情的,對于這位六妹回府也是百感交集。 蕭山身為一家的主事,是最后才聽到自己的六妹要回府吃飯的。當他停下手邊的事情,急急趕回來時,一輛毛驢拉著的青布氈車已經安靜地停在了蕭家的后府宅門前。 玉珠正慢慢地扶著丫鬟玨兒的手,從馬車上下來。 西北入夜驟然變冷,可她略顯單薄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絮薄棉的黑色披風,里面隱約是件白色的棉布窄裙,怎么看也是不夠御寒的。 蕭山微微蹙眉,走上前去,低聲道:“不是給你送去了三箱衣物,怎么只穿著這么薄的一件衣氅便出門了?!?/br> 玉珠抬頭看見了蕭山,便向他鞠禮道:“大哥,您回來了?!?/br> 這一句“大哥”從她粉嫩的櫻唇里吐出,竟是有種說不出的生分,聽得蕭山的心不由得在寒風里又轉涼了幾分。 看著蕭山的面色微微一緊,玉珠倒是溫婉地一笑道:“大哥送來的衣服,我都很喜歡……過段時間,再穿吧?!?/br> 這話里的意思,蕭山琢磨了一下,便聽懂了。 玉珠是在三個月前被王家休離的,而就在一個月前,玉珠的前夫王昆病重。 按著大魏的習俗,妻子當為病弱的丈夫祈福,還要遠胭脂,不能身著艷色。自己送去的那一箱子衣服,雖然格調典雅,但是顏色卻不夠沉肅,而玉珠此時通身的黑白色,儼然是在為那快死的王昆祈福呢! 想通了這一點,蕭山的嘴角緊緊一抿,想要說些什么,可臨到了嘴邊又全都咽了回去。只是將自己馬車上的一邊備用的黑色狐皮外氅取了來,遞給了一旁的玨兒道:“去,給六姑娘換上,這么冷的天,只讓她穿這一點出門,你是忘了該怎么做差事了?” 玨兒是玉珠從蕭府里帶出去的,對于這位一向不怒自威的蕭家大少爺也是敬畏有嘉。聽了他的吩咐,立刻接過了外氅,替六姑娘披掛上。 幸而六姑娘一向善解人意,雖然看著那件男試的外氅略微一猶豫,到底是沒有當著下人的面卷拂了蕭山的好意。只虛虛地披在身上便入了后院。 蕭山知道自己的六妹雖然寡言少語,卻從小便極為謹小慎微,六歲時入了簫府時,畢竟已經有了自己親生父母的記憶,知道自己乃寄人籬下,不可與另外兩個蕭家的小姐同日而語,所以處處都謙虛忍讓。 可是這一次,是她出嫁后第一次回到蕭家,卻只能從仆役出入的后門入府,著實讓蕭山心內不大舒服。 “哪個混賬當的差?怎么讓玉珠從后門入府?”見大少爺冷下了臉面,后門處當差的仆役們都有些著慌。 倒是六姑娘清亮溫婉的聲音替他們解了圍:“是我叫車夫帶后門停的車,如今府內事多,從后門入內也方便些?!?/br> 蕭山斂著濃眉看著她,最后沒有說什么,揮手示意仆役們退下,又喚來了府內的小丫鬟引領著玉珠先回到她未出嫁前的閨房里凈面換衣——西北到了晚上風沙甚大,玉珠的那輛簡陋的驢車顯然是四面透風的,在用飯之前,自然是要好好梳洗一番。 待閨房的房門打開,跟在玉珠身后的玨兒微微驚嘆了一聲,等到小丫鬟打了溫水,又取了衣服放在榻上轉身出去后,她有些掩不住驚喜地說:“六姑娘,這里簡直跟您出嫁前的布置是一般模樣,就連您繡了一半,放在笸籮里絹帕也好好地放在那呢??梢?,老爺和夫人還是疼愛六姑娘您的……” 玉珠立在屋內,也細細打量著四周的帷幔擺設,這間屋子是她住過八年的。按理說應該閉著眼都能記憶起這里的桌椅布局??墒乾F在再站在這里,卻有些恍如隔世,剩下的也不過是記憶里倉促出嫁時滿眼的紅色而已…… 而今出嫁時紅燭朱幔皆已經撤下,又恢復了昔日模樣,留著這屋子的人,也算用心得很。 玨兒也恍惚想起了當時的傷感,正想寬慰六姑娘幾句,卻見她已經早就已經恢復了慣常的泰然,也不急著洗漱,反而轉身打開了屏風后的攏箱,翻找了好一會后,終于翻檢出了一個壓在衣物下的包袱,打開一看,里面包裹著的是一整套的雕琢玉石的器具,只是那工具都老舊得很,一看就是新物。 翻檢到了這包袱,玉珠的臉上倒是浮現了幾許真心的笑意:“總算找到了?!?/br> 就在這時門外便傳來腳步聲,高揚的女聲在門外響起:“六妹,你可回來了?” 說話間,一個俏生生的姑娘招呼也不打地直闖進了屋內。 來者正是蕭府的五姑娘蕭珍兒。算起來,她與玉珠乃是同歲,芳齡十六。只是生日比玉珠大了二月而已,至今尚未出閣。這位蕭家正宗的小姐與蕭玉珠一向親近。 當蕭珍兒滿臉堆笑地入了屋內,看清了眼前的久違的六妹時,著實愣住了。 想當初玉珠初入府中時,不過是個六歲的小娃娃,穿衣做派與西北大院里那些個流淌的鼻涕的娃娃們大相徑庭。蕭珍兒到現在都記得,那個被祖父抱下馬車的小姑娘身著一身高高束腰的黛粉色紗裙,外罩著一件寬袖的小衫,長長的頭發并沒有抓成發髻,而是柔順地垂到腰間,手腕上套的也不是小女孩尋??吹降你y鐲,乃是一串雕刻有花生的玉手鏈,套在那白嫩纖細的手腕上,愈發了潤澤通透。 這哪里是孤女,分明是王母身旁的小仙女下凡了嘛! 不光是她這個還沒有什么見識的孩子,滿院子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被這個驟然降臨在蕭府的精雕細琢的女娃所吸引。 這種種震撼細處,就算時隔多年,蕭珍兒仍然記得清楚,以至于以后很長一段時間,她總是不自覺地在穿衣打扮上都是處處模仿著這個六妹。 而這六妹也懂事,她入府時穿的那件樣式別致的紗裙,還有那串花生手鏈在她入府不久后,便被她主動地送給了蕭珍兒,小孩子的情誼原本就比成人來得容易,這等善解人意的孩子怎么能不讓人心生喜愛之情呢? 從那時起,蕭珍兒真心實意地接納了玉珠作為自己的meimei。 可是少女的天性里又總少不得天然而微妙的攀比。 雖然她對于六妹被夫家休離的遭遇滿是同情,可聽聞下面的丫鬟說六姑娘一身寒酸的素黑,只坐了輛驢車從后門回府時,心內在微微唏噓的同時,又有了些微的優越之感。 作者有話要說: 喵~~更新盡量早早的,請親們撒個小花哦 ☆、第 3 章 西北姑娘嫁人都是趕早不趕晚,她身為蕭府的五姑娘,卻因為一直對夫家挑挑揀揀,年及十六還未曾許下婆家。如今眼看著年歲漸大,入夜時也有輾轉難以成眠,可是如今與六妹相比看來,自己這般嚴苛挑揀也自有益處,總好過六妹如今的尷尬處境。 懷著這般微妙心思,她便趕在用飯前,前來見一見如今狼狽的六妹。當然,她并非全然抱著看笑話的心思,在趕來前還特意揀選了幾件自己新做的衣服準備贈給六妹。 可是入了屋內時,那映入眼簾的麗影,卻讓她驟然輪回到了六歲那一年驚鴻一瞥的光景。 只見那本該被不堪姻緣磨礪的容貌,絲毫未減半分綽約,沒著半點粉黛,卻青春逼人,褪盡了十四歲時的青澀,展露出幾分說不出的曼妙。 除掉了黑色外氅后,她只穿了一件摻了麻的棉布素白窄裙??茨菢邮揭彩鞘忻嫔蠜]有的,約莫著是她自己手工裁剪的,可看似簡單的窄裙明顯帶有前朝的不羈古意,裁剪得甚是簡單,卻將纖細的身形襯托出幾分前朝士族的灑脫俊逸。 而那烏黑的長發被一只蟬形玉簪挽起,那簪子也不是如今流行的繁復花紋精雕式樣,跟她通身的素雅一般,造型簡單卻又流暢而別致。 對應著六妹的一身超然脫俗的素雅,蕭府的五小姐只覺得自己這一身特意換上海棠迎春的彩綢霓裳,竟有種說不出的艷俗來。 玉珠倒不知自己五姐內心流轉的種種,她早已習慣了蕭珍兒的不請自來,當下微微啟唇,一邊將落在頰邊的碎發輕輕攏在耳后,一邊說道:“五姐,好久不見?!?/br> 這般相形見拙后,蕭珍兒倒懶散了攀比的心思,回過神來后,便只拉著玉珠的手輕輕地搖了搖:“可真是心狠,一去兩年,竟然從來都不會來看看爹娘和我?!?/br> 蕭珍兒從小就是個略缺些心肺的,說這話時,是真心實意地忘了當初是娘親強逼著六妹嫁人是那一節往事了。 玉珠并沒有說什么,只輕輕道:“原是我的錯,早就應該回來看看的?!?/br> 說話的功夫,前廳已經派人來喚人送飯了。 玉珠只是簡單地洗漱了一下臉,并沒有換衣服,攏好了頭發后,便走出了閨房。 而蕭珍兒也有些不好叫玉珠換上自己那配色艷俗的衣服,便攜了玉珠一同前往飯廳。 蕭家雖然是經商的人家,可畢竟從事的乃是玉雕這類文雅的營生。是以屋內的的擺設也較于那些商賈之家典雅很多,一派富貴人家的祥和之氣。 此時楠木飯桌上已經布好了酒菜,除了老祖宗外,一家子人基本已經到齊了,不過蕭家的二姑娘如今在宮中服侍皇上,而蕭家的老三蕭云又在外求學,所以留在家里的除了大少爺和五姑娘外,只有還未成婚的四少爺蕭雨。 玉珠朝著坐在飯桌主位上的蕭老爺和王夫人施禮。王夫人的表情寡淡,可是蕭老爺倒是有些百感交集,溫和地說道:“孩子快起來吧,回來了就好,坐著說話?!?/br> 玉珠低聲謝過了父親,這才抬眼打量到在飯桌旁坐著一位臉兒生的女子,不過看她開過的臉上又新長出的些許的絨毛,立刻醒悟到這應該是大哥新娶的婦人陳氏。 果然還未及坐穩,就聽到了王夫人冷冷說道:“這位是你的大嫂,還不過去給她施禮問好!” 玉珠復又起身向陳氏問安。那陳氏不知為何,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丈夫蕭山驟然陰沉的俊顏,只是丈夫并未看她,而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六妹……她連忙扶起玉珠,柔聲細語道:“六妹不必拘禮,只管拿我當是家姐便好?!?/br> 王夫人卻聽得甚是不滿意,冷聲道:“長嫂就是長嫂,豈可亂了輩分?” 語調略顯生硬,這話頓時讓飯桌上的場面驟然變冷。蕭山一雙濃眉微微蹙起,冷聲道:“娘親你頭痛病癥不是有些發沉嗎?當少說些話,免得費了心神入夜又受罪!” 這話便是當著眾人提點自己的母親,謹言一些??赡缸觽z積年的齟齬儼然已經冒了頭的膿包,經不起半點觸碰。 蕭山這幾年在家中愈加有家長的架勢,若是別的事情,王夫人是不大愿意招惹兒子不高興的,但事關這王家的棄婦,王夫人是一百個中氣不順暢。當下竟沒有收嘴的架勢,徑直說道:“怎么?我是哪一句說錯了?她若是牢記輩分長幼,進退得宜,何至于在王家勾搭了我大哥的兒子,鬧出了嫂子與族弟被捉jian在床的丑事!” 這話一出,眾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尤其是蕭珍兒和老四蕭雨,是頭一遭聽聞六妹被夫家休離的細節真相,登時驚疑不定地望向立在廳堂中的玉珠。 蕭山再也按捺不住,正要沖母親說話,可是蕭老爺先將端著的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面上,猛喝一聲:“夠了!當著兒女的面胡亂說嘴,也不怕全失了為人母的德行!” 王夫人被兒子丈夫這般貶損,心內的委屈如新掘的水井般,盡是噴薄而出,繼續怒目瞪向了玉珠竟是不肯歇嘴兒的架勢。 廳堂里還沒有開飯便亂作了一團??墒鞘轮鲄s一直沉靜如水地立在那,當不堪的丑事被養母揭露時,如畫的眉眼竟然連動都未動半下,只是眼神略微有些渙散,不知在神游著何事。 直到廳堂里聲音愈加的雜亂,才微微一福道:“是袁玉珠的不是,不該給府上增添煩亂,便不再多作叨擾,告辭了?!?/br> 說完,轉身便想離開。就在這當口,老祖宗不知何時已經立在了廳門口,陳年的積威只需重重跺一下手里的桃杖,便讓亂成一團的廳堂安靜了下來。 老婦人在婆子的攙扶下緩步入了廳堂。一雙隱藏在褶皺里的眼,不怒自威等瞪向自己的兒媳——王夫人。 王夫人在丈夫前的潑辣登時減了大半,連忙起身前去攙扶婆婆:“娘,快請坐下,就等你前來開席了?!?/br> 老夫人和緩地看了準備告辭的玉珠一眼,溫言說道:“孩子,請你的是我,豈有我沒到,你卻先走的道理?” 說完竟是甩開了王夫人,親自挽著玉珠的手,拉著她一同回到了飯桌旁。 老祖宗在主位坐下,而玉珠便坐在了她的身旁。 有了婆婆在場,王夫人再不敢如先前那般聲張,卻猶自有一口怨氣沒出,只能立在一旁強自按捺。 老祖宗坐定后,屏退了一旁服侍的仆人,又關上的飯廳的大門,這才抬眼看向自己的媳婦,不溫和不火地道:“你自加入我們蕭府,便是我們蕭家的媳婦,那王家雖然是你的娘家,可是在你該是心向著哪一邊,不用我講也應心內有數。若是不懂,那就回娘家呆上個一年半載,捋清楚了,再回也不遲?!?/br> 王夫人聽得一陣心驚,婆婆這是要趕她出府的意思,當下連忙出聲道:“母親,媳婦要是有錯,自管教訓便是,怎么說出這般聽了讓兒媳難心的話來?” 老祖宗看了微微垂頭的玉珠一眼,突然聲音冷了幾分,接著道:“若不是心偏得離了譜,渾忘了自己是蕭家的媳婦,怎么方才能當著仆人的面,說出那等昏話?六丫頭是個怎么樣的孩子,你不清楚?再說你那個大哥家的兒子王云亭又是個什么東西?竟然趁著中秋節,家人們都在花園賞月的光景,將堂嫂騙至書齋意欲不軌!若不是玉珠抵死反抗,用錐子扎傷了那狗兒的大腿,還真是如你所說,要被捉jian在床了呢!” 老祖宗的一席話,說得在場的眾位蕭家人又各自倒吸了一口冷氣。蕭山濃眉微挑,驚訝于看似足不出戶,終日埋首佛堂的祖母竟然將王家一直隱藏的家丑真相知道的這般清楚。 而蕭老爺則是今日才聽到這內里的隱情,不由得心疼地望著他那受盡了委屈的六丫頭,順帶著怒瞪了一眼他的夫人。 而蕭雨和蕭珍兒兩個小輩,則是完全不敢相信他們眼里一向柔弱溫順的六妹,竟能做出用錐子扎人大腿,弄得鮮血淋漓這樣彪悍的事情出來。 王夫人也沒想到婆婆竟然知道的門兒清,可猶自不死心地辯解:“若不是她存了心勾引,云亭那孩子怎么會這般的膽大,分明是她聽見了門外有腳步聲,便倒打一耙,將屎盆子扣在我那傻外甥的身上……云亭可是差一點被她扎成了瘸子!” “夠了!若論倒打一耙,哪個及得上我的舅舅?我們蕭家如今不過是受人陷害,遇到了些許的波折,王家便見風使舵,明明收了銀票,偏偏克扣那三箱的金料……這是看我蕭家不行了,準備著打一個收尾的秋風?”就在這時,蕭山突然開口,冷冷地又給母親一記悶棍。 關于這一點,王夫人可真就不知道了。她雖然偏私自家外甥,可是關于鋪面上蕭家與王家的不睦,卻并不大了解,頓時有些委屈得不知該說些什么是好。 老祖宗此時又開口了:“我看這頓飯也別吃了,我跟六丫頭許久不見,自有許多話要講,劉媽,撿些六丫頭愛吃的放入食盒里,我們祖孫回屋里頭吃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