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徐帆:“不能說,你要是去了,司茵這一周的努力可都全廢了。表哥,你真的別沖動,平靜一點聽我說,小嫂子也是為了國泰民安——” “去他媽的國泰民安,”時穆已經處于崩潰邊緣,聲音顫得厲害:“我只想她一人平安?!?/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綠毛鸚鵡通過鳥友們打探到一個事實:ak為了能天天吃上頂級豪華狗糧,已經投入黑社會懷抱,以后見狗殺狗,見鳥殺鳥。 特工很失望。老虎心痛的同時,表示不信ak會投入黑社會懷抱。 綠毛鸚鵡用翅膀拍拍它的狗頭,安慰著問:“你打算怎么辦?” 老虎抬起狗爪一擦眼淚,回房間叼了包袱出來,一臉堅定:“我決定去做黑社會狗老大,讓ak做狗老大的女人!我不能讓它吃虧!” 特工一爪將他摁在墻上:“傻逼,就你還想混黑幫?殺過狗嗎?” 第84章 瘸腿犬 徐帆被嚇得一閉眼, 吞了口唾沫,好片刻, 才睜開眼小聲叫他:“表哥……” 時穆雙眸里浸著猩紅血色, 拳頭捏得又緊又實,“在你們眼里, 她是個無私的公民, 可在我眼里,她只是個小姑娘、學生, 以及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妻子。你讓她去做臥底?你們可曾教她用過槍?可教過她如何應對緊急情況?” 徐帆啞口無言,被男人的氣場壓得毫無反擊之力, 甚至羞愧地垂下了頭。 徐風將時穆推開, 起身擋在meimei徐帆面前, “表哥,你要真的想見她,我們可以安排?!?/br> 房間內火藥味濃烈, 特工和老虎貼墻坐姿端正,它們壓根不敢靠近人類圈。很擔心時穆怒氣值爆滿, 使出一招降狗十八掌。 特工帶著老虎小心翼翼往墻角挪,鉆去窗簾下藏好,連尖尖耳朵也被窗簾蓋住, 只露出嘴筒子和一雙眼睛。 時穆發飆,姜邵老油以及羅辺也不敢靠地太近,害怕發飆的老狐貍傷及池魚。 三人擠在外面陽臺上的搖籃式秋千上,羅辺和老油并排坐, 姜邵這只瘦猴子坐在羅辺腿上。 三人齊齊側頭,望著客廳內的動靜,看大戲似的。 羅辺皺著眉一臉擔憂,心里焦灼,也亂成一團,不由自主地用腳尖撐住地面,讓秋千蕩了起來。 三個男人坐在秋千上,晃得“哐哐”響,秋千終于承受不住三人的重量,繩索斷裂,三人一起摔在地上。 羅辺摔得最慘,姜邵一屁股坐在他小腹處,疼得他一腳將姜邵踹開。他捂著小兄弟坐在地上吆喝打滾,罵道:“姜邵我日你大爺!” 姜邵揉著屁股站直,一臉認真:“我沒有大爺?!崩嫌鸵话牙瞎穷^摔得也不輕,靠在欄桿上吆喝。 三人正各自揉屁股,時穆卻推開陽臺門走出來,一臉凝重對羅辺說:“跟我出門一趟?!?/br> “去哪兒?”姜邵揉著老腰湊上去追問:“去見小司茵?我也去!” 時穆用冰峰一樣冷銳的目光刮了他一眼,姜邵立慫,脖子一縮:“好好,我不去?!?/br> 羅辺彎腰揉著小腹下的命根子,疼得直哆嗦:“好,我陪你去,下油鍋也要把老板救回來?!?/br> 老油囑咐他們:“一定要小心,時院長,你一向不是個沖動的人,三思而后行,別沖動?!?/br> 誰都感覺到此刻的時穆已經變成了一只隨時可能爆炸的核彈。他在努力隱忍情緒爆發。 …… 在警方安排下,時穆帶上兩條犬和羅辺去了司茵所在的訓犬基地。 他們的車開進訓犬基地的監視區域,莫東的助理劉煜立刻帶著司茵和犬往小路撤離。 山上剛下了雪,雪積得腳踝深淺,偏化雪時冷風刺骨,司茵跑了一會已經受不住這惡劣的環境。 跑到半山腰,司茵累得扶著一棵樹休息,氣喘吁吁沖著劉煜擺手:“我……我不行了,我是真的跑不動了……” 劉煜兇神惡煞,沖她吼道:“這點路跑不動?你們女人是泥做的?趕緊走!” 男人一聲剛吼完,跟在司茵身邊的那四條烈犬立刻沖他齜牙,目露兇光。 這女人帶著四條烈犬,又是老板看重的訓犬師,自然惹不得。劉煜的語氣立刻軟下來,又低聲哄著她:“司meimei,你可得想清楚了,我不是逃犯,而你是。你要是不跑,就得被抓回去坐牢了?!?/br> 司茵眉頭皺成一團,喘了口氣,將高領毛衣往上一拉,遮住凍裂的嘴唇,“繼續走吧?!?/br> 女孩話音剛落,身后草叢竄出兩條烈犬,上面的積雪“唰唰”抖落一片。它們撲向司茵,卻被她身邊的四條烈犬截住。 特工和老虎沒想到半路會被四條陌生的馬犬截住。 等司茵看清兩條犬,她立刻下令制止:“1234!松口!” 四條訓練有素的烈犬立刻收口,回到司茵身邊,圍成一個圈,將小姑娘護在里頭。特工和老虎看見四條犬護著司茵,卻沒看見ak,以為她有了其它狗子便舍棄了ak,難過地在原地打圈圈。 劉煜將手槍上膛,對準了老虎和特工。 司茵見狀制止:“不要開槍!這兩條犬都價值不菲?!?/br> “是價值不菲,還是因為老情人舍不得?”劉煜語氣里盡是諷刺。他不明白老板為什么會信這個女人,他從始至終都覺得,這個女人是不是善茬。 這個劉煜是莫東的親信,絕對效忠莫東,他保持著旁觀者的姿態不斷地揣測司茵的小心思。他從頭至尾不信司茵,覺得這丫頭進入組織不僅僅是為了錢。 他們還在猶豫,時穆和羅辺已經追上來。 山上的樹木枯草銀裝素裹。時穆立在山道上,身上那件挺括的黑色大衣被一片銀白襯得視覺分明。 劉煜和羅辺幾乎同一時刻將槍口指向對方,雙方相互桎梏。 同時,劉煜的耳塞里傳來兄弟的聲音。他得知,時穆并沒有帶警察過來。 時穆看著司茵,眼眶發紅,原地站了好片刻,才抬起似有千斤重的胳膊,沖小姑娘招手,“過來?!?/br> 他的聲音又輕又低,像這個季節的綿綿細雪,落地無聲。 司茵卻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她不能,不能過去,只要往前跨一步,她這一周的所有努力都白費。 況且,ak還在莫東手上,她不能就這么一走了之。 小姑娘非但沒過來,反而皺著眉往后退了一步。 時穆終于壓抑不住情緒,沖她吼道:“過來!”聲音拔高一個度,震得老虎打了個顫。 男人怒目猩紅,連聲音也不再溫柔。 司茵也嚇得一顫。她一眨眼后,躲到劉煜身后,小聲說:“師父交給你的任務是保護我,你看著辦吧?!?/br> 劉煜想罵人,堵在喉嚨里的臟話終于罵出來:“靠。剛才讓你跑,你干嘛去了?現在老情人找上門,你給我自己解決!” 男人抓住司茵的胳膊,將瘦小的她往前一帶,一用力將她給推了出去。 腳下踩過的積雪變成冰,司茵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前滑去,她以為自己要摔得鼻青臉腫了,時穆卻上前跨了一步,展開雙臂,將她穩穩接住。 司茵嬌小的身軀重重砸進他懷里,他又順勢用懷抱將她裹緊 她嘗試著掙扎,卻反被男人箍得更緊。 時穆將下頜擱在女孩腦袋上,氣息喘得粗重。他知道暴戾不堪的自己嚇到了小姑娘,立刻又將情緒強壓下去。 他的聲音又低下來,可明顯顫得厲害:“好了,我帶你回家?!?/br> 司茵的小心臟仿佛被男人輕擰了一把,又癢又疼。 顧忌到身后的劉煜,她吞咽一口唾沫,冰冷的語氣:“誰要跟你回家,你以為你是誰?”她抬腳去踩時穆,甚至用力去推他。 可無論她下腳再狠,男人依然保持抱她的姿勢,紋絲不動。 時穆眼眶一紅,眼淚“啪嗒”滾落,落在她頭頂。 他的語氣依然輕而溫柔:“跟我回家?!?/br> 司茵沒有放棄掙扎,沖他吼道:“神經病??!我不想坐牢!我也不想去上學讀書,我想留在這里,這里吃穿不愁,也能做我喜歡的事!” 時穆松開她,垂下眼望著他,哽咽半晌,才問出聲:“司茵,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也很清楚?!彼疽鹂此麜r眼神堅定而清澈,繼續說:“我不想循規蹈矩的過得那么辛苦,我也不想做一個殺人犯被人指指點點。人已經死了,即使你找再好的律師,我也有口難辯,對嗎?坐完牢出來,我還能繼續上學嗎?我又要背負多少罵名?莫東已經承諾我,一個月后送我出國?!?/br> “司、茵!”男人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低怒的聲音如山洪傾瀉。 她打斷男人,繼續說:“時穆,你對我來說已經沒了利用價值,我也很抱歉利用了你。你不用跟我談感情,我對你從始至終只是利用。是,我也挺喜歡你,但如果要與我的利益做抉擇,我選利益。我從你身上得到了資源和金錢,而你也睡了我,你不吃虧?!?/br> 時穆紅著一雙眼,喉結一滾,卻什么也說不出。 劉煜冷眼旁觀,他將司茵推出去,是想看看她會怎么對待這個男人。這個女人也真是夠絕情,也真是夠本事,能把時穆玩弄掌心,也怪不得老板會這么器重她。 果然,最毒女人心。 司茵深吸一口氣,語速平穩,“時穆,我知道你對我還有感情,所以這次請你放我走?!?/br> 羅辺舉著槍,片刻不敢松懈地盯著劉煜。 他全程只拿耳朵聽聲音,卻也聽得火冒三丈:“時院長,把她綁回去!” 時穆對于羅辺的話選擇忽視。他怒視著女孩,突然用手抓住她單薄的雙肩,將她往上一提,用力地幾乎捏碎她的肩骨。 司茵后腳跟離地,只是一雙腳尖杵著地。 她被男人提起來,疼得臉色發白。她近距離望著男人一雙怒目,確實有被嚇到。 好半晌,男人才松開她的肩。在松開她的那一瞬,嘴里還順便吐出了一個穩而有力的“滾”字。 她雙腳落地,揉著解放的雙肩松了口氣。 她皺眉瞪了一眼時穆,男人臉頰上還淌著淚痕,可他的神情卻猙獰的嚇人。 這他媽哪是老狐貍,這是老獅子吧?這臉翻得跟毀滅性地震似的,閻羅也不過如此。 司茵帶著四條犬和李煜離開,時穆目送她消失在森林之中。 羅辺望著司茵消失的方向,嘆了一聲氣:“時院長,你就這么放她走了?你不是說“去他媽的國泰民安,只要她一個人平安”?就這么放她走了?” 時穆言語簡短:“ak在他們手上?!?/br> 不放心又能怎么辦?帶走了司茵,ak的生命岌岌可危。 小姑娘剛才那番話,也明顯是堅定了要將這件事進行到底,他現在能做的是盡最大的努力去保護她。 羅辺點頭表示理解,“如果悠悠被綁架,我也愿意豁出命。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 時穆:“先回酒店?!?/br> “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