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節
大堂經理偷偷地按了報警器。 很快,偌大的大堂,響起刺耳的報警聲。 “這位先生要鬧事,你們,你們快把他給帶出去!” 那位三四十歲的經理,臉色嚇得慘白,手指著邊城,極其敗壞地說道。 沒想到這位大腹便便的經理,還有這份“機智”。 唇邊勾起嘲諷的弧度,邊城直接把人一撈,右手鎖住對方的咽喉,看也未看一眼將自己團團圍住的安保人員,帶著三分冷凝,七分肅殺地對這位經理說道,“現在,去不去,可由不得你了?!?/br> 可不是么,命還在人手里捏著呢! 那位大堂經理再不敢逞能,癱軟著雙腿,給邊城帶路。 邊城如愿地掉到了他房間走廊上的監控。 監控顯示,先是有一個陌生女人過來敲門,接著,蘇淺暖穿著睡衣前去開門。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沒過多久,蘇淺暖就關了門,隨對方出去了,而且看得出來,她當時走得很急,否則不會穿著拖鞋就出了門。 “這位先生,監控您也看了,現在,可,可以放我走了嗎?” 邊城沒空理他。 他點擊鼠標,隨著蘇淺暖的行跡,一一調出她行徑的監控視頻。 最后監控顯示,蘇淺暖竟然是跟著對方出了酒店! 邊城一心在視頻上,大堂經理趁機從他的手上掙脫,他也沒心思去追。 那位經理成功脫困后,很快便報了警。 邊城從監控室里出來,見到身穿制服的民警,以及在民警身后,得意洋洋的大堂經理,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 “這位先生,這位大堂經理控告您傷人未遂,請您跟我們去警局走一趟?!?/br> 陸以專接到邊城的電話,趕到酒店,剛好聽見民警這句話,穩步走了過去。 “怎么回事?” 因為發著燒的緣故,陸以專的聲音比平時聽上去還要低沉上幾分。 警方的人是認得陸以專的。 這位爺怎么來了? 下意識地看了眼從方才起就拒不配合的邊城一眼,心下一驚,臉上已掛上十足地討好笑容,“什么風把陸少給吹來了?” 陸以專沒有理會民警,只是看向邊城。 “暖暖不見了?!?/br> 邊城的神色還算平靜,陸以專卻能夠從他緊握的雙拳當中,知道這個男人的內心并不如他表面上表現得這般冷靜。 這會兒,警方終于確定,這人跟陸以專竟是認識的。 “抱歉,抱歉。原來這位先生是陸少的人。誤會一場,誤會一場?!?/br> “我要他不是我的人?!?/br> 陸以專冷冰冰地打斷民警的話。 出警的警員們傻眼了。 “他是我的妹夫?!?/br> 妹夫兩個字說出口,從方才起眼神就一直放空的邊城終于復雜地看了他一眼。 警員簡直是要跪下了。 天呢,他們差點把陸少的妹夫給得罪了,他這鐵飯碗是不是保不住了? “對不起,對不起。這位先生,一切都是誤會。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br> 民警連忙向邊城道歉。 這里不是錦城,這里的警方不認得他,公事公辦,沒什么可指摘的。 “還請這位警官把這附近的路面監控調出來給我?!?/br> 邊城的語氣還算客氣。 民警顧忌地看了陸以專一眼。 “按照他說的去做?!?/br> “這個……陸少,路面監控,得去交警大隊調才可以啊?!?/br> “那就去一趟交警大隊?!?/br> 二十分鐘后,交警大隊。 得益于陸家在陽市的勢力,這一次,邊城的調查再無任何的阻礙。 交警大隊的監控室里,有關于路面的全部監控信息。 邊城很快就查出了蘇淺暖最后消失的地方,一輛銀白色的面包車! 交警隊的協警幫忙調出那輛面包車的行車路徑,結果,就在那輛面包車經過一架立交橋后,便徹底失去了蹤影。 那位辦案民警一直幫著調監控,這會兒也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 因為視頻里的女性,分明是被擊暈后才給帶上的車。 “陸少,要不要我們立刻立案調查?” 關系到人民群眾的人身安全,這位民警還是十分負責人的。 陸以專盯著那輛已然失去面包車蹤影的路面視頻,遲遲沒有出聲。 民警也不敢出聲打擾。 過了許久,陸以專從監控室的椅子上站起來,冷肅地道,“今天我來查過監控的事,不許對外泄露半個字?!?/br> 陸以專轉身出了監控室。 高燒未退,又徹夜未眠,拿煙的手都有些許的不穩。 邊城從監控室里出來,見到站在值班室門口抽煙的陸以專,不發一言的走過去,在對方如墨的眼神便,從他的牛仔褲里掏出煙盒,倒出一支,夾在指尖,湊近他的香煙,點燃。 兩人一個清雋,一個俊美,那畫面,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那民警跑出來,見到這一幕,默默地又退了回去。 那什么,他會不會被滅口??? 煙霧裊裊,夜色里,猩紅的星火明明滅滅。 一根煙很快就要燃盡。 陸以專把煙頭按在邊上的垃圾桶上熄滅,轉過頭,對著隱在一片煙霧之間的邊城,嘴角扯笑地問道,“四少,可有興趣,陪我回一趟陸家老宅?” 邊城抬眼,滅了手中的香煙,低沉地道,“多謝?!?/br> 他們彼此心知肚明,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神不知鬼不覺把蘇淺暖從酒店里騙出去,還找了一輛套牌車,就算陸以專想要說服自己,這件事跟自己的目前無關,都沒有辦法自己欺騙自己。 監控室的門沒關,那位值班民警聽了以后,背脊發涼。 這,這都發展到要見家長的地步了? 城里人太會玩了,連性取向都這般獨特。 …… 陸家老宅。 凌晨,老宅里一片寂靜。 陸以專敲響父母主臥的門。 開門的人是陸展遠,見到憔悴了不止一點的兒子,關心地問道,“以專?怎么這么晚了還來敲我們的門?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母親在嗎?” 陸以專站在門口,身形如松。 “阿遠,我怎么好像聽見以專的聲音?是以專敲門嗎?” 南音帶著困倦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母親,兒子有些事,想要和您談一談?!?/br> “進來吧?!?/br> 南音的聲音聽上去跟平常沒有什么兩樣。 只有陸以專知道,他的母親,有多么善于偽裝。 “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不就是孟小姐那件事,以專非要跟孟小姐在一起,我不同意。這樣,阿遠,我和以專去書房談,你早點睡,好么?” 陸展遠聽說過陸以專跟孟沁柔的事,也知道南音對孟沁柔并不滿意,聞言,沒說什么。 雖說對于母子兩人凌晨了還要討論這個問題有些疑惑,但兩人的性子都是一模一樣的倔,陸展遠也就沒有去勸。 只是讓他們母子兩人不要談到太晚,便又上床休息去了。 陸以專隨南音到書房。 “蘇醫生,是母親的女兒?” 書房的門一關上,陸以專便拋出一個重型炸彈。 “怎么可能?” 南音有些措手不及,以至于聲音都帶了幾分尖銳。 “難道母親是想要告訴我,那位蘇醫生跟你,以及我和渺渺,長得那般相像,只是一個巧合而已嗎?” “誰知道對方是不是整過容呢。你知道的,你爸爸現在馬上就要退休。有很多人對他虎視眈眈,恨不得讓他沒有污點的政績上制造污點,好讓我們陸家從此一蹶不振。 或許,那個小女孩就是哪一方勢力派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