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突然,鼓聲戛然而止,燈籠穩穩落在蔣如溪手中……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應該都玩兒過擊鼓傳花吧,哈哈,作者君轉變了下改成了擊鼓傳燈..... 這一情節有些長,估計還會有三章左右,不過等這個完了可能就是賜婚嘍! 感謝大家支持! ☆、第六十九章:上元燈會(四) 蔣如溪站起身,微微一笑,將寫有謎面的布條抽出來,認真盯視許久,后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小臉一抹紅云霎時好看,“如溪不才,各位見笑了,如溪甘愿領罰?!?/br> 這大意便是自己猜不出這謎底,眾人未曾多言,只珍月郡主混笑著讓她喝了杯清酒。 趙清婉倒也好奇此時蔣如溪的反應,以她的性格,此時最應該表演一些才藝,最好能達成艷驚四座的效果方才滿足,何況第一把就停到了她自己的手里,越發讓人難以捉摸究竟想做些什么。 蔣如溪徑自去燈籠邊取下一個新的燈籠,這便是要重新開始了,暗夜之下,即便燈籠那邊亮如白晝,趙清婉只依稀看著蔣如溪來回走動的身影,卻是看不仔細,索性也不再去多想,只靜靜撥弄中腕上的手釧,等待著事情繼續。 不一會兒,蔣如溪便將燈籠拿回,鼓聲重新響起,從蔣如溪,夏侯薇,到珍月…到很多人,最后落在趙清婉手中,只除了那盞紅燈籠,一同落下的還有一杯清酒。 趙清婉心中咯噔一聲,只覺風雨欲來。 “??!對不起,趙meimei?!币慌芋@叫起身,是趙清婉左側的人,明明被酒浸染衣裙的是趙清婉,那女子卻是不顧身份,頓時慌了手腳。沒人看到蔣如溪和夏侯薇臉上難以遮掩的幸災樂禍。 趙清婉沒有看身側的女子,反倒是抬眸掃了眼蔣如溪,眸中情緒意味不明。蔣如溪瞬間一凜,只驚訝看著,倒也沒有旁的表現。 “無礙?!壁w清婉淡淡出聲,這才輕輕看了眼那女子,陌生的面孔,只隱約記得是哪家小姐,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只這般打量著,那女子卻瞬間變了臉色。 趙清婉見她默默縮著身子似有顫抖,竟是心下詫異,莫非這般害怕也是裝出來的? 珍月郡主早就來到趙清婉面前,此時見那女子這般作態,雖好奇,倒也忍下疑問,只匆匆開口,“阿婉,我帶你去換件衣服?!?/br> 那酒潑得正是地方,胸前濡濕一片,只冬日的錦緞厚這才沒有過于失禮,趙清婉本能尋著夏侯奕望去,見他微微點頭,這才將那燈籠放下,隨著珍月郡主而去。 “你這丫頭倒是警惕頗高,怕我害你不成?”珍月郡主顯然是看到趙清婉望向夏侯奕那一眼,雖然覺得被懷疑有些不快,倒是也為趙清婉對五哥滿心的信任而開心。 “郡主明鑒,清婉著實不安,若是有何意外定要尋著那蔣如溪去查?!?/br> 珍月郡主越發疑慮,那蔣如溪究竟是何身份,竟是一再招惹趙清婉,想來想去也只把此事歸結為夏侯薇的緣故。 因著眾人都聚在后院亭臺處,一路走來竟是未有多少人,珍月拿出一襲新裙遞給趙清婉,這才叮囑她快些換下來。 門外陌冰守著,有她在,趙清婉倒是安定些,那濕了的衣裳著實難聞,除了些微的酒氣,趙清婉本能覺出些不尋常的味道,一時不知是什么,只能趕快換了下來。 “咣當!” 突然門外有劍器掉落的聲音,珍月與趙清婉快速走出門外,甫一出門,珍月便被歹人點了xue道,那把劍直指趙清婉脖頸,趙清婉心頭一跳,只來得及看清陌冰仰倒在地上。 “勞煩趙小姐走一趟,我家主子有要事相邀,若是趙小姐不肯,那便莫怪奴才無情?!?/br> 那男子只身一人,既然能將陌冰輕而易舉放倒,想來是本事不小,只此時竟是沒有直接將自己拍暈,只得默默拖延些時間。 “閣下可否告知你主子是誰?” “小姐莫要拖延,去了便知?!蹦悄凶用黠@不愿多言,只催促著快走,一身宮里太監的服飾很不合身,顯然是臨時換了的,趙清婉暗暗搜索身上可用的東西,默默走在前面,只是身上越發燥熱,漸漸失了力氣,一路竟是暢通無阻,即便是有丫鬟小廝也未曾多言,趙清婉心里一沉,恐懼漸漸上心頭。 “我家主子醉了,先行告退,勞煩稍后稟告趙將軍?!壁w清婉只覺身旁多了一小丫鬟,最是尋常不過的丫鬟宮裝,怎么看怎么沒有特點,趙清婉將發簪的針尖對準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清醒,只奈何藥效太過,竟是只有一點點用處,只稍稍明了自己上了馬車,竟是再也沒有力氣做些什么。 這般大費周章,除了將她送出來,拖延里面的時間,究竟是要做什么,趙清婉一無所知,只恐懼更甚,即便是提高了警惕,做了防范,還是無法避免嗎? 蔣如溪竟是這般急不可耐,不知竟是因為什么。 那邊小廝將趙清婉醉酒提前離席的消息告知趙將軍,趙將軍瞬間不安起來,自家女兒定不會在這般燈會上飲酒至醉,只得差遣身邊的小廝去詢問趙清睿幾人,這才發覺不對。 “何人傳話?”夏侯奕緊握雙拳,在自己眼皮底下丟了人,可想而知他有多憤怒。 “是奴才,方才趙小姐和她的丫鬟出了門去,只說讓奴才稟報趙將軍因醉酒先行離席?!?/br> 這小廝戰戰兢兢,作為長公主府的門衛,自是見過大世面,即便如此,也因著夏侯奕此時的問話感到害怕。 “珍月jiejie還未回來,趙小姐倒是先走一步,好生有禮?!?/br> 夏侯薇陰陽怪調,眼見夏侯奕眼神不善仍舊不能克制心中喜悅。 蔣如溪自是配合著夏侯薇,抬眸環視一周,幽幽出口,“倒是奇怪,珍月jiejie還未回來??烊ふ湓耲iejie?!彼S手指了一個丫鬟,眸中情緒太過淺顯,夏侯奕自是料定幾人仍有招數。 “散了吧,本殿與珍月有要事相商?!边@話雖然突兀,奈何正主是夏侯奕,那明顯不善的神色,誰敢觸他霉頭,紛紛附和著說時辰不早。 夏侯薇與蔣如溪對視一眼,萬分驚詫這夏侯奕明顯的相護之意,復又準備再接再厲。不料一直無話的夏侯澤竟也突然開了口。 “薇兒和我回宮罷,順便將蔣小姐送至蔣府?!?/br> 蔣如溪對上夏侯澤深邃的眼眸很是羞澀,雖也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然至少讓那人消失了,至于后續不過是過了今晚就會成功的陰謀,又有何懼。倒是夏侯奕朝著夏侯澤的方向沉默半響,意味不明。 她放下心來只輕輕頷首,“多謝殿下?!?/br> 眾人見兩位殿下都已發話,更是不會在此逗留多久,紛紛辭別,只剩下趙家和夏侯奕留在了公主府。 “主子,珍月郡主是被點了xue道放到閨房,陌冰是被藥迷昏的,已經醒過來?!?/br> 陌顯早在方才便被夏侯奕派去尋找陌冰幾人,眼下見果真如他所料,立時便要出府。 “趙將軍還是帶著夫人一道回府罷,萬不可將阿婉失蹤的消息傳出,也不可派出府兵尋找,本殿保證,明日,阿婉定會平安回府?!?/br> 夏侯奕回頭對著趙嚴出聲,不顧在場眾人萬分詫異,徑自到了珍月的閨房。 趙清揚嚷嚷著要追著夏侯奕同去,被趙父和趙清睿阻攔,幾人雖也萬分憤怒,然夏侯奕說得對,若是此時派趙家軍出府,即便趙清婉日后完整無損找回來,然這名聲是保不住了,只能帶著早已擔憂暈厥的沈氏和還未回神的趙清菡回了府。 趙嚴一路臉色陰沉,緊握的雙手青筋暴起,想起方才夏侯奕的勸說,再加上次夏侯奕邀約之時隱約透露的意思,趙嚴更加確定,那五殿下定是對自己女兒上了心,那眼眸深不見底,看似毫無波瀾,只越發捉摸不透的深邃定是憤怒異常,只能祈求上蒼庇佑,保小女平安。 那邊夏侯奕快速與珍月問了話,再加上陌冰回答,只能隱約確定是一武功不錯的男子,旁的竟是未有一絲一毫的發現。更加要命的是,阿婉換下來的衣服明明是帶著媚藥的,夏侯奕陰沉著臉,無意散發的冷氣只叫長公主都渾身發顫。 長公主出聲審問門衛,只能盡力尋著些線索,看自家侄兒這副樣子,怕是果真將人放在了心尖上?!澳憧煽辞迥谴_是趙家小姐無疑?” “奴才確定,當時趙小姐微瞇著眼睛,臉上一片紅暈,確是醉酒的樣子不假,何況那說話的丫鬟只稍稍攙扶著,趙小姐并未出聲求救,奴才果真不知趙小姐是被擄走的。求主子贖罪?!?/br> 小廝唯恐將這罪名怪在自己身上,又看五殿下越發黑沉的面孔,只能講原先看到的盡數道出,一時匍匐在地,越發慌張。 “給本殿查,是否少了哪個丫鬟?!?/br> 夏侯奕淡然出聲,話中情緒絲毫未露,只陌顯和陌冰都知,自家主子這是真的惱了。長公主自是不遺余力叮囑管家前去查探,一時又回頭看著自家女兒淚眼婆娑,珍月倒也是真心喜歡趙清婉的,此時只覺無力,再是不知如何是好。長公主握了握珍月的手,示意她勿要擔心。 陌冰手腳還是軟的,暗暗運氣也無法動作,只能任由軟著身子靠在陌顯身上,心下早已愧疚不已,暗恨自己著了旁人道,只是如今主子還未找到,竟是不自覺紅了眼眶,再也說不出話。 不稍片刻,便有管家前來回話,果真少了一個丫鬟,是幾月前剛剛從宮里一道選來的丫鬟,夏侯奕立時出了府,陌顯因著要照顧陌冰,只能臨時召了陌遇跟隨主子,這才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 發的有些晚了,嘿嘿,剛才開了個小會去...... 大家猜猜幕后大boss是誰... 給我揮個爪,讓我看見你們呀,好想互動呀! ☆、第七十章:上元燈會(五) “主子,有消息了?!蹦坝鰩е幻缎盼锘貋?,那是當時夏侯奕送給趙清婉的禮物,夏侯奕緊握在手里,立時沖了出去。 ……. 隱約感覺馬車停下,竟是走了近半個時辰,未有絲毫逗留,那丫鬟扶著趙清婉下馬車,稍稍使了手段,分明是會武的,趙清婉即便有心不配合也只能忍耐。臨了倒是將所有東西悉數仍在周邊,悄悄避開了人,身子搖晃幾欲傾倒,復又被那丫鬟緊緊扶好。 即便趙清婉每每折騰,那丫鬟也不曾開口,只老實架著趙清婉走,方才那劫持他的男子竟也不上前動她,雖然前后不過幾步,卻仍舊只有這個女子,趙清婉雖也詫異,只拼命睜開眼睛,稍稍緩了神色,這才偷偷打量,只是這藥效似是馬上就噴薄而出,趙清婉實難忍耐,控制不住自己就要甩開了那丫鬟,一手使勁兒扯著衣服,趙清婉只能咬著舌尖,依靠不住地陣痛強迫自己清醒。 “主子,趙小姐帶到?!壁w清婉拼命抵抗藥效,只任由那丫鬟將自己帶入屋內。 只聽一男子靜靜開口,“你下去吧?!?/br> 趙清婉這才猛然驚醒,這男子的聲音她聽過,只是到底是誰,一時想不起來。 給自己下這種藥粉,想來一時半刻解不了,長公主府是個什么情況她不知道,也不知道這事究竟是何人幕后策劃,只眼下顧不得細想太多。 怎么辦? 趙清婉朦朧間只覺自己馬上就要陷入昏迷,一旦沒了意識,她不敢想象自己會如何,或者說是不愿接受那個近在眼前的結果。 耳聽那丫鬟關門的聲音,眼看著那明黃色的身影向自己走來,趙清婉晃了晃腦袋,盡力托著身邊的案幾穩了身子。 明黃色? 皇上? 不不,是太子。 是夏侯驪! 趙清婉忍不住想哭,京都誰人不知夏侯驪本性,驕奢荒yin,狂妄自大,即便是圣上屢屢斥責,甚至收了原先握在太子手里的武建司,那夏侯驪也絲毫未有收斂,東宮姬妾成群,比之圣上的后宮三千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她不知自己為何會糟了太子算計,卻是本能不愿與其有任何牽扯。 “如今細看,你倒是果真對得起絕代佳人這四個字?!毕暮铙P突然出聲,聲音敦厚,雖然意思足夠輕佻無禮,只那口氣卻是一改往日的浮夸,那般冷靜得不像話,趙清婉詫異抬眸。 她緊皺著眉頭,跌跌撞撞往后退,眼見那人越走越近,逼迫自己開口,“殿下,明人…不說暗話,可否…可否告知意圖?!?/br> 趙清婉言語混沌,眼皮幾近昏睡。 “都到了此時,還如此鎮定,倒是孤小瞧了你?!毕暮铙P似是不怕她故意拖延,走到她跟前也未去動她。 “殿下,求你,求你告訴我?!壁w清婉稍一出聲便是暗啞著嗓音,話中媚態十足,趙清婉竟是克制不住。一面將自己的指甲深深陷入rou中,一面緊緊繃著弦,怎能不怕,她只是在等,拼命提醒自己要等。 夏侯驪輕笑出聲,臉上帶著層似有似無的笑意,“果真有趣,若是本宮告知,能否應了孤,盡心伺候,良娣之位許你盛寵?!?/br> 都到了此刻,夏侯驪不信會有人來打擾,許是真心看上了趙清婉,原先只是一筆交易,此刻竟隱隱帶了期待,期待真的收服這女子,容她心甘情愿,連帶她身后強大的將軍府。 趙清婉著實亂了手腳,太子這般完全顛覆她心中認知,她竟是一時不知如何應對,此時越發急迫,渾濁之氣不斷上涌,她緊咬著舌尖也沒了壓制。 “可,但求殿下相告?!?/br> 隨著她話落,夏侯驪稍許緊繃的神色隱了下去,竟是暗自詫異自己竟會為一個小姑娘這般失態,復又淺笑淡淡出聲,“恨你的女子不少,孤只是順水推舟罷了,日后為你報仇可好?” 夏侯驪似是再沒了耐性,一把摟過小女人身子,大手緊緊扣住她腰身。 報仇?若要報仇第一個殺得便是你! 趙清婉反感太子的親近,幾乎用盡最后的力氣推開夏侯驪,拔下自己發髻上的紫釵,未料跌倒在地,竟是再也起不了身,只能這樣將就著匍匐在地,用釵尖劃著自個兒脖頸,那力道絲毫未有所控,血珠霎時滴落,順著白皙的脖子流下,分外乍眼。 “等等?!毖垡娝铗埐获Z,用了力道,夏侯驪不愿走近了去,只能穩在原地,就那樣焦心著看她,那小女人果真貞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