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焰被隊員拉上去，他滿頭黑汗，抱著孩子喊了聲：“許沁！”

    許沁已飛快趕下樓，沖過來：“把小孩給我?！?/br>
    宋焰把昏迷的小孩交到許沁手里，自己則接過索俊手里的水壺，猛地灌了大幾口水。

    許沁迅速給小孩做了個檢查，并未窒息，還有微弱的呼吸，只是被煙嗆暈過去了。她松開小孩的上衣，打濕了毛巾給他擦拭臉頰胸口，邊快速抱上小孩往外走。到門口了，回頭問一句：“電梯能用嗎？”

    索俊道：“安全?！?/br>
    “好?！痹S沁抱上小孩，下樓去了。

    樓下停了救護車，跟消防一起聯動出車來的。

    許沁把小孩交給同事，救護車很快駛離現場。

    許沁返回自家，消防員們正陸陸續續往外走，有幾個弓著身貼著地面卷水管。

    楊馳從她身邊經過，笑：“謝謝了啊，姐?！?/br>
    許沁問：“好了？”

    楊馳：“火滅了，樓下的門也破開了，我們下樓再去檢查檢查?！?/br>
    小葛也感謝：“幸好借了你家陽臺，不然沒這么快?！?/br>
    他一邊說一邊抹著臉上的汗。

    許沁看他手掌通紅，道：“有人受傷的話，我幫你們看看。我家有急救箱?！?/br>
    小葛一愣，看看自己的手，擺了擺：“沒事兒，我們先下去工作了?！?/br>
    許沁沒多加挽留。一眾小伙子蜂擁而出。宋焰從客廳里走出來，在玄關處和許沁擦肩而過。

    “謝謝?！彼窝嬲f。

    許沁搖了一下頭。

    整個隊迅速撤離。

    片刻前還熱熱鬧鬧無比緊張的房間頃刻間就又變得空落落的，許沁站在玄關口，看一眼偌大的客廳。人全走了，留下一室的水漬、黑灰和污跡，狼藉一片。

    陽光照在水淋淋臟兮兮的地板上，反著刺眼的黑光。

    ……

    宋焰他們下樓把熄滅的火場檢查了一遍，找出著火點，又聯系了小區物業和業主。業主還在往回趕。

    宋焰留了兩個隊員善后，其余收隊。

    大家收拾好東西準備撤離，到了電梯口，宋焰交代：“楊馳你陪指導員清點器材，回去后小葛寫份報告?！毕捣愿篮?，又說，“我留下等會兒走?！?/br>
    楊馳沒反應過來：“這兒留下肖飛和老江就夠了，隊長，早點回去休息吧?！?/br>
    宋焰說：“我去一趟樓上?！?/br>
    楊馳納悶：“2701？干嘛？”

    宋焰：“把人家里弄得稀糟，總得幫忙收拾一下?！?/br>
    楊馳：“也對，哥，我跟你一起，我幫你去收拾?！?/br>
    宋焰：“不用，一個人就夠了，多了添亂?！?/br>
    楊馳：“怎么會添亂呢，哥，我做事可利索……”

    索俊從電梯里伸出一只手，揪住楊馳的衣領把他扯進電梯，一手摁了關門鍵，對宋焰抬下巴：“去吧?！?/br>
    宋焰折身跑進樓梯間，幾大步上了樓梯。到了許沁家，門開著，里頭傳來水聲。

    宋焰走進玄關，探頭看一眼，客廳里一團糟，沒有人。許沁拿著塊毛巾，從洗手間出來，看見宋焰，也有些奇怪，問：“丟東西了？”

    “沒有?！彼窝婵纯吹匕?，“借了你家陽臺，把家里收拾干凈了再走?！?/br>
    許沁沒拒絕。

    宋焰把厚厚的防護服脫下放在玄關處，又脫了鞋走進來，直奔洗手間，掃一眼后，問：“拖把在哪兒？”

    許沁：“沒有?！?/br>
    宋焰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下落：“用毛巾？”

    許沁掂了掂手里的毛巾，咳了咳：“只有這個?！?/br>
    宋焰無語地盯著她看半晌后，搖了搖頭，無語得有些好笑：“這頂個屁用。等著?！闭f完，往外走。

    許沁問：“你去哪兒？”

    宋焰正彎腰穿鞋，扭頭看她：“下去買拖把?！敝逼鹕砹?，問，“你家還缺什么，給你一起帶了。掃帚，清潔劑，抹布……”說到半路，停下觀察她神色片刻，問，“都沒有？”

    許沁單手握拳，放在嘴邊咳了一下：“嗯?！?/br>
    宋焰：“……”

    男人轉身就走了。

    叮，走廊里傳來電梯下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