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完全不知該作何反應,而白緞一邊吸收巫毒娃娃身上的煞氣,一邊運轉體內功法將其轉化,然后在將煞氣完全吸收后翻了個手,把手中的娃娃并油紙包隨意得扔到了地上。 趙澤兵下意識后退數步,避開掉在自己腳邊的娃娃,整個人仍舊還是懵逼的,眼見白緞轉頭要走,連忙出生喚道:“這、這就行了?!” “嗯?!卑拙匋c了點頭,因為煞氣太少,他有些“欲求不滿”,連帶著也多出幾分意興闌珊的味道。 趙澤兵完全不知該擺出怎樣的表情:“那……那這娃娃,該怎么處理?” “隨便?!卑拙劦恼Z氣漫不經心。 趙澤兵:“……” 雖然是處理過的煞物,理應沒有什么危害,但眾人卻沒有一個膽敢去觸碰,連忙跟在白緞身后,遠遠地繞了過去,至于楚堯——他對于這種小兒科的娃娃沒有任何興趣。 就這樣,一行人跟在白緞身后,看著他輕車熟路地直奔煞物埋下的地點,派人將煞物挖出、除去,整個過程沒有絲毫的猶豫滯澀,完美地概括出了什么叫做“成竹在胸”、“指揮若定”。 倘若不是對方完全沒有作案動機,趙澤兵當真想要懷疑這陣法其實是白緞本人布置下的,不然,他為何會對煞物埋藏的位置如此了若指掌,仿佛親眼所見?! 的確“親眼所見”的白緞:“……→_→” 跟在白緞身后,目睹他輕描淡寫地將一個又一個面目可憎的煞物毀去,兩個小女孩從最開始的害怕恐懼,很快變成了后來的雀躍崇拜,當小區上空的陰翳逐漸被白緞驅散,女孩們也恢復了以往的活潑好動,湊在一起興奮地嘰嘰喳喳,甚至還掏出手機,在群里向小姐妹們實況轉播,炫耀自己今日的奇遇,引得其他人驚嘆連連、欣羨不已。 至于趙澤兵,他也從原本的緊張擔憂變成了如今的淡定麻木,而在他眼中,白緞也摘掉了“年紀輕”、“靠臉”等等代表著輕視的標簽,轉而樹立起了一個莫測高深的崇高形象。 不出幾個小時,白緞便找到了最后一件煞物,并將其挖了出來:“好了,這就是最后一件了?!?/br> “多謝大師!多謝大師!”趙澤兵感激涕零,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困擾自己這么久、差點讓自己萬劫不復的死局就這么被輕而易舉得化解。 同時,在擺脫困境后,他也對白緞有了更高的期待:“那么,白大師可否幫我尋找到那埋藏煞物、害我至此的鼠輩宵???” 手握最后一件煞物的白緞:“……” ——我都快把煞氣吸收完了,你才提出這個問題,意義何在?! 第三十八章 罪魁禍首 白緞雖然沒有從鵠霄真君那里學到多少東西,但最簡單的除塵咒、障眼法之類的低階法決倒是還會一些的, 而催發煞物內的煞氣,使之返歸施術者本身,也算是一種噬靈貂cao縱“氣”的本能——較為概括籠統的說法,就是“反噬”。 十二件煞物已經毀了十一件,只剩下一件的稀薄煞氣于旁人而言并不足以支撐到成功追尋施術者,一來是因為煞氣太過稀薄、容易消散, 二來也是源于殘留下的痕跡并不明顯,極難追蹤。 但這些對于噬靈貂而言卻并沒有太大問題, 白緞雖然覺得趙澤兵有些馬后炮, 這么晚才提出這樣的要求實在難為人, 但他卻生性誠實,不會撒謊躲懶, 沉吟片刻后還是點了點頭:“可以?!?/br> 趙澤兵一開始看白緞為難, 心中難免失望, 此刻卻見他點了頭,自然大喜過望:“那就拜托大師了!一旦找出是什么人害我……”接下來的話,他并未說出口,只是那滿是恨意的咬牙切齒卻明明白白地昭示了他的未盡之意。 身為滬市最大的房地產商,趙澤兵并非是一名完完全全、身家清白的商人,少不得要沾染一些黑色勢力。畢竟,能夠在臨近市中心的位置拿下這么一大片土地,推倒舊樓、重建新小區,他不僅需要充足的金錢與堅固的后臺,還需要有一些不入流的方法,來處理那些不愿意搬遷的釘子戶。 對于膽敢在自己的樓盤內埋下煞物、布置害人法陣的家伙,趙澤兵自然恨不得生啖其rou,迫不及待地想要將罪魁禍首抓出來,讓對方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 趙澤兵在心中發狠,白緞自然看得出來,但是他卻并不在意,只是將手中尚未被銷毀的煞物收了起來:“追蹤煞氣這件事,我需要找一個安靜的環境單獨處理,如果有了消息,會盡快通知你?!?/br> 趙澤兵陰狠的神色轉瞬即逝,重新看向白緞的目光越發殷切敬慕,語氣也格外鄭重:“多謝大師!” 白緞微微頷首,扭頭望向楚堯,而楚堯也心領神會:“既然事情解決了,那我們就先走一步,盡快找出禍首,也能讓趙先生早些安心?!?/br> 對于楚堯的提議,趙澤兵自然無有不從,他派人將女兒與周佳玲送走,而自己則親自開車,將白緞與楚堯送回碧水灣小區。 雖然解決了盛世豪庭工地內煞物的問題,但趙澤兵手頭仍舊有一堆事情處理,必須盡快挽回小區的聲望與顧客的信賴。 在將二人送到門口后,趙澤兵很快便驅車離開,而白緞卻在別墅門口停下腳步,欲言又止。 楚堯疑惑地轉身,看向身后的白緞:“怎么了?” “我身上帶著不好的東西,還是進門了,以免沖撞到李媽?!卑拙劽嗣约貉b有煞物的口袋——雖然有五帝錢護身,煞物內的煞氣也較為稀薄,但李媽畢竟年紀大了,小心為妙。 楚堯了然地點了點頭:“這倒也是,那你準備去哪?” 白緞抿了抿唇:“我想現在就去尋找施術者?!鳖D了頓,他強調了一句,“一個人?!?/br> 楚堯微微瞇起眼睛:“能親手制作出煞物,并布下那樣陣法的人,絕對不容小覷,你這樣實在有些冒險?!?/br> “沒事的!”白緞搖頭,信心滿滿,“我不會和對方正面對上,只是偷偷看上一眼,確定一下他的身份,不會被發現的。就算發現了,打不過,我總能逃得掉!” 身為一只噬靈貂,白緞對于自己的速度極有信心,更何況他好歹也是化形期的靈獸,就算噬靈貂的戰斗力再弱,也不可能敗在這些毫無修為、或者修為淺薄的凡人手上。 ……至于楚大魔王……嗯,那是兩說。 見白緞這樣自信,楚堯雖然有些擔心,卻也沒有出言阻止——既然白緞不甘心當一只寵物,希望以人的姿態獨立自主,那么自然是經歷得越多、翅膀越硬越好。而身為白緞的保護者,楚堯也絕不會妨礙到他的成長,將他養成溫室中的花朵,只能依附于他生存。畢竟,對待寵物,和對待平等的人,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 ——至于安全問題……有他在暗中相護,理應沒有什么大礙。 “也好?!睂⑿闹械膿鷳n掩藏下來,楚堯勾起嘴角,“不過安全最重要,如果需要幫忙,記得給我打電話?!?/br> 見楚堯并未糾纏自己要如何尋找施術者,更沒有要求一定要跟上,白緞悄悄松了口氣,臉上的忐忑也消散全無。在答應楚堯自己絕不會沖動行事后,他揮了揮手,與對方道別,隨即腳步輕快地離開,三拐兩拐便出了楚堯的視野范圍,很快便掩藏起了行蹤。 望著白緞消失的方向,楚堯在心中輕嗤他“到底有多怕被人跟上”,隨即掏出手機,給李媽發了條“暫時不歸”的短信,也跟著離開了別墅門口。 白緞腳步匆匆,神識外放,確定周圍并沒有閑雜人等后便一頭鉆進了樹叢,化為了噬靈貂的原型。畢竟,噬靈貂體態嬌小,更容易隱藏,就算是使用障眼法隱匿身形,所花費的靈氣也比人型要少——在經過剛來到這個世界時那段靈力稀缺的艱苦日子后,白緞已經養成了對于每一分靈力精打細算、斤斤計較的吝嗇性格,等閑不會胡亂浪費。 抬起雪白的爪子,在煞物上拍了一拍,下一刻,一縷淺黑色的煞氣便騰空而起,朝著一個方向飄揚而去,而白緞也立刻行動起來,嬌小的身型化為一道白色的閃電,追著那縷煞氣飛遁而去,轉瞬間便躥出數百米遠。 一邊追蹤著煞氣,一邊將逸散入空氣中的煞氣重新驅回,白緞跟著煞氣重新回到了盛世豪庭小區,最后停在了離小區不遠處的一棟居民樓下。 白緞弓起身體,長尾微甩,縱身上躍,他的步伐輕盈,踩著居民樓外側狹窄的窗臺層層向上,最終在六樓的窗外停了下來。 那縷黑氣遁入六樓的602室便消散不見,白緞抖了抖耳朵,小心翼翼地側耳傾聽,卻并沒有聽到任何的響動——哪怕是這樣稀薄的煞氣入體,施術者也不可能感應不到。 片刻后,仍舊沒有什么收獲的白緞放開自己的神識,探入房內,但神識所到之處卻同樣沒有探查到任何生氣,屋子內空空如也,根本無人居住。 白緞歪了歪腦袋,cao縱著靈氣打開生銹的窗鎖,自己則頂著玻璃,將窗戶推開一條縫隙,鉆了進去。 窗框上的鐵銹與灰塵蹭上了白緞雪白的皮毛,讓他嫌惡地抖了抖身子,不過腳下的步伐卻沒有絲毫停頓,很快便在整個屋子內找了一圈,最后跳上一張桌子,尋到了一個突兀擺放著的娃娃。 這個娃娃從制作手法上看,與那件身為煞物的巫毒娃娃同出一脈,只是身上卻并沒有太多陰冷的煞氣——雖然有一點,但也是源于被白緞追蹤的那縷。 白緞眨了眨黑黝黝的眼睛,剛想要抬起爪子撥弄一下,卻發現那茅草制成的娃娃突然燒了起來,嚇得白緞連忙往后跳了一步,警惕地繃緊了身子。 那娃娃燃燒的時間并不算長,火焰也仿佛被什么包裹著那般,神奇得并未波及到身下的木桌。轉瞬間,原本的娃娃便化作了一團焦黑的灰燼碎屑,沒有留下任何一絲值得繼續追蹤的線索。 白緞有些喪氣地拍了拍桌面,在腦中翻了翻自己這一段時間學到的各種風水學知識,大約了解到這應當是一種替身人偶。 在替身人偶內封入制作者的血液、指甲或毛發等物,并佐以陣法,便可以制成一件與制作者有著相同氣息的分身,起到混淆視線、阻止追蹤的效果。而這樣的替身人偶都是一次性用品,一旦起到作用,便會自我銷毀,防止人繼續追查。 白緞悻悻然甩了甩尾巴,發泄怨氣般用尾巴將那團灰燼掃到一邊,卻發現灰燼之下還壓著一張寫了字跡的紙條,連忙好奇地湊了上去。 那紙條上的筆跡顯然經過了遮掩,透著一股滯澀的味道,但筆力渾厚、鐵畫銀鉤,竟然隱隱帶著些許正氣。 ——都說“字如其人”,但那布下煞陣的家伙卻寫得一手正氣凜然的好字,當真是令人意外。 白緞暗暗腹誹了一句,凝神去看紙條上的留言,尾巴下意識拍打著桌面,眼眸中也透出了些許的沉吟。 紙條的確是施術者留下的,他表示自己并非惡人,但礙于故人情面,不得不出手布陣。他本意并非是傷害無辜之人,雖然布下煞陣,卻也存留有情面,不會傷及他人性命,卻不料事出意外,終究還是害死了人,對此,他深表悔恨,自責不已。 隨后,施術者又對白緞表示了感謝,感謝他在破陣之時并未催動煞氣、反噬于他,反而直接出手將煞氣化解,以己身相替。此等大恩,他銘記于心、銘感五內,必當后報,但現在他卻害了人命、鑄下大錯,無顏與白緞見面,不得不率先遁走,化解自己身上的孽業。 白緞在心中“嘖”了一聲,對此也無可奈何,他將紙條從灰燼中扒拉出來,有些嫌棄地叼在嘴中,隨后轉身離開了屋子。 一路重新回到碧水灣小區,白緞化為人型,走向白色的別墅,剛剛踏進院門,便看到楚堯早已將門打開,朝著他微微一笑:“回來了?” “嗯?!卑拙匋c了點頭,將手中的紙條遞了過去,“但是人卻跑了?!?/br> 楚堯掃了一眼紙條,對此半點都不在意,也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只要你盡力了,結果不重要,我們明日將紙條給趙澤兵送過去就行了?!?/br> “好?!卑拙勢p聲應了。雖然做了無用功,有些喪氣,但是這對于白緞而言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很快便將其丟到腦后,重新愉快了起來。 吃了頓李媽做的美味晚餐,又睡了個好覺,第二天早晨起來,楚堯便聯系上了趙澤兵,表示要與他見上一面。 正驅車趕往工地的趙澤兵自然滿口答應,迫不及待得約他們在工地見面。 吃完早餐,楚堯開車送白緞前往工地,沒想到剛一駛出碧水灣小區,小區門口便突然竄出一道小小的身影,直直攔在了楚堯車前。 楚堯反應迅速,立即踩下了剎車,白緞也瞬時間精神起來,坐直身體望向車前七八歲年紀的男孩,語氣好奇:“這是什么?網上說的‘碰瓷’?” 楚堯對著白緞翻了個白眼,對于他的不在狀況之內相當無可奈何。 推開車門,下了車,楚堯對著攔在車前,滿臉倔強的男孩挑了挑眉:“你是誰?要干什么?” 男孩看了他一眼,表情格外的桀驁不馴,似乎半點都不把楚堯放在心上,反而將目光直直投向副駕駛座上的白緞,抬手一指,大聲說道:“我要見的是白緞!我有話要問他!” 白緞詫異地眨了眨眼睛,也隨之下了車:“什么?” 男孩抿了抿嘴唇,望著白緞的眼神滿是控訴與委屈:“你為什么要幫那個壞人?為什么要阻止我報仇?!” 被無端端指責的白緞一頭霧水,反倒是楚堯率先反應了過來:“壞人?報仇?你指的是趙澤兵?” “就是那個混蛋!”男孩的眼中滿是仇恨,“他害死了我的奶奶!他該死,而你卻助紂為虐!” 楚堯白緞:“……” ——這跟我們有什么關系?這孩子是不是跑錯地方了? 第三十九章 孰是孰非 對于這種“你害了我,我報復你”的恩仇大戲, 楚堯實在是見得多了——甚至,他本身便是戲里的一員,自然對此沒有任何興趣。 不過,看了眼仍舊一臉茫然的白緞,楚堯卻并沒有代對方終止這一出“鬧劇”。 他的小貂兒實在太過單純,理應讓他多接觸一些灰暗的事情, 讓他知道什么是現實、什么是善惡、什么是兩難——也只有見得多了,意志才會更加堅定, 更不容易被動搖。 這個世界從不是黑白分明的, 無論是黑暗的人還是純白的人, 都很難有好的結果,只有隨波逐流的灰色, 才能更好的融入這個世界, 融入人類的社會。 楚堯不希望白緞成為肆無忌憚的惡人, 也不希望他做什么守衛正義的英雄,只希望他能夠適應這個世界,安安穩穩地活下去。 所以,白緞必須要扔掉一些太過善良純粹的東西,做出一些改變。 楚堯抱胸站在一邊,似是事不關己般一聲不吭,白緞沒有楚堯出頭,一時間有些無措,最終不得不硬著頭皮自己開口:“我沒有助紂為虐?!彼J真地看著男孩,努力解釋,“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br> 男孩噎了一下,露出了極度難以置信的神情,而楚堯則默默捂了捂臉,覺得白緞這個解釋……還真不如不解釋。 消化了一下白緞那太過耿直的回答,男孩的嘴唇微顫,似乎怒急攻心:“枉費我叔叔說你是個好人,你、你竟然這么無恥!”他抬手指向白緞,漲紅了臉,“你知道趙澤兵干了什么嗎?!他為了建設那個盛世豪庭,派人去威脅我和奶奶,強制我們搬家,攪得我們不得安寧!我沒有爸爸mama,從小就跟著奶奶相依為命,那間屋子就算再小再破,也有著我們一家人的回憶,有著爺爺爸爸mama存在的痕跡!我和奶奶就只剩下這一點東西了,但是卻被他無恥地搶走了!我們不稀罕他的破錢!我們只想要自己的家!……奶奶年紀大了,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丟下我……走了,都是因為趙澤兵那個惡棍!魔鬼!他不得好死!” 男孩的情緒極度激動,甚至都有些失控,斗大的淚珠滾落下面頰,稚嫩的嗓音聲嘶力竭到幾乎歇斯底里:“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也要讓他嘗嘗同樣的滋味!他為了盛世豪庭小區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就讓他抱著所謂的‘盛世豪庭’,一起下地獄!——而你,卻救了他!讓我的努力毀于一旦,你也是個混蛋!你會受到報應的!” 白緞承受著男孩的喝罵,不置一詞,只是微微皺著眉,也不知是委屈還是困擾。而在一邊圍觀的楚堯見白緞沒有半點反駁的意思,卻看不過眼了,他輕嗤一聲,緩緩開口:“你所謂的復仇,就是害得工地里的工人們受傷,甚至從樓上失足摔落,當場死亡?” 男孩僵了一下,憤恨的眼神也變得心虛躲閃:“這、這只是個意外……叔叔說,那法陣不會害人性命,只是讓人心神恍惚,容易疲勞也容易走神罷了……摔下樓的工人八字太輕,也似乎從別的地方沾染了不好的東西,所以才會……才會出現那樣的結果,我們、我們也不想的,這只是意外!” “呵?!背蚶湫α艘宦?,“如果你要用這樣的借口來逃避自己的責任,那我也無話可說。但你真的這樣認為嗎?對于那名工人的家屬,還有那些因你而受傷的無辜的工人們,在他們眼里,害了他們的你又是什么東西呢?——恐怕比趙澤兵還要惡毒萬倍吧?” 男孩面色慘白,身體都有些搖搖欲墜,顯然楚堯的話正中他的心結,讓他的腦中混亂一片。咬了咬牙,男孩將自己的慌亂與心悸胡亂丟到一邊,不敢再細想:“總之,我這次來,就是要警告你們,不要再插手趙澤兵的事情!不然、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