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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關于他的二三事在線閱讀 - 第64節

第64節

    許朝歌抱緊他,他回神般要起身,她按住他頭,說:“我不能只分享你的快樂,卻在你痛苦的時候離開?!?/br>
    這一晚,崔景行哭了很久,哭到許朝歌胸前一片濕漉漉,他像是找不到家的孩子,悲痛得想拿眼淚灌滿這個世界。

    他停下來的時候,許朝歌被壓得半邊麻木,還是忍住血液回流時細密的刺痛感,將蜷起的男人抱進懷里。

    許朝歌說:“看到你這樣,我想起了我小時候,我那時候也好難受,覺得整個世界都垮了。我比你偏激多了,爬到二樓陽臺,坐在那矮墻上面?!?/br>
    懷里的人一陣安靜,他直愣愣地看著她,說:“你要干嘛?”

    許朝歌說:“跳樓啊,人生都沒希望了,除了死,那時候腦子還沒花生米大的我根本想不到別的辦法?!?/br>
    崔景行說:“別說笑話了?!?/br>
    許朝歌搖頭:“你還不信!要跳的時候,我的朋友發現了,站在下面穩住我,說了一堆什么跳不死頂多癱瘓,跳得不好臉先刮壞的話來拖延,又忙進忙出地搬了好幾床被子鋪在地上?!?/br>
    她邏輯清晰,言語有序,崔景行有些信了,說:“真的?”

    許朝歌給他擦了臉上剛淌的眼淚,說:“當然是真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了?!?/br>
    “后來呢?”

    “后來那個朋友還在勸我,說人生都是這樣,不可能一帆風順,總有起起伏伏。你活著雖然痛苦,可死了連痛苦都感知不了,熬過這一段,一定會好的?!?/br>
    崔景行吁出一口氣:“是想跟我講這個故事,還是跟我講這句話?”

    許朝歌說:“都想。景行,熬過去這一段,你會好起來的?!?/br>
    崔景行沉默半晌,最終向她點頭,捧著她的臉,說:“我會盡快好起來的。謝謝你,”他吸著鼻子,說:“謝謝你,朝歌?!?/br>
    他們安安靜靜躺在一張床上,人一旦放松下來,那些不懷好意的瞌睡蟲就立馬找上門來。

    許朝歌使勁開闔幾次眼睛,終于撐不下去,靠在他的肩頭迷迷糊糊睡去。剛入夢鄉,他拍了拍她,問:“怎么睡了,你后來到底跳沒跳下去?”

    許朝歌別扭:“讓我睡一會兒?!?/br>
    崔景行捋著她頭發,問:“說啊,后來到底跳沒跳下去?”

    許朝歌不好意思地把頭埋進枕頭,說:“跳了?!?/br>
    “……”

    “我說熬熬熬,熬到猴年馬月,死了沒有痛苦,那還是死了好——我就一閉眼一蹬腿,跳下去了?!?/br>
    “就你這點道行,還來開解我?跳壞哪兒了?”

    許朝歌咳嗽:“我那朋友接住了我,我斷了一條腿,他就沒那么幸運了,斷了四根肋骨,其中有根插到肺里,他差點死了?!?/br>
    崔景行親了親她額頭:“以后別做這種傻事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八點就已經替換,今天jj測試新功能,全站抽搐,app應該是病的比較重,抱歉。

    第35章☆、防盜·chapter 42

    祁鳴從老張手里接過一張單子, 說:“行程都在這兒了?”

    老張說:“只要是他使用自個身份證刷的票, 這里面都有記錄。我都一一比對過了, 跟可可夕尼在各地表演的行程可以說是高度重合?!?/br>
    祁鳴說:“只憑這個也沒辦法說明常平一定就是可可夕尼,萬一他只是可可夕尼身邊的助手呢,或者是伴奏樂手什么的?!?/br>
    老張說:“我都問過了, 可可夕尼這個人性格非常古怪,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的。他以前是有一個樂隊,可是因為他這個太苛求完美, 把人都給趕跑了。

    “既然找不到最好的,那就索性一個也不要。所以他現在每次演出不是放伴奏, 就是現場抓到什么樂隊就用什么?!?/br>
    祁鳴笑, 語帶譏諷的:“搞音樂的!”

    老張從口袋里掏煙, 叼上一支, 笑著說:“是啊, 搞藝術的, 就是他媽事多……你要不要來一支?”

    祁鳴擺手,掏打火機給他點上,齜牙吸溜兩口冷風:“剛抽過,嘴里發苦。還有什么別的消息沒?”

    老張吐出口煙,兩眼熏得直閉,說:“有,可可夕尼這人雖說老是獨來獨往的,不過跟人簽合同的時候,有個幫忙出面談價的,類似經紀人那種吧,大家都喊他虎哥?!?/br>
    祁鳴感興趣:“他肯定知道可可夕尼到底是誰?!?/br>
    老張說:“不過這人比可可夕尼還怪呢,老神出鬼沒的,要找到他不容易,幾個跟可可夕尼合作慣了的,現在都是直接線上交易,錢打過去,可可夕尼能來就行?!?/br>
    祁鳴一陣搖頭:“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話一點沒錯,怪胎都是一對一對的。還有什么別的消息嘛,你別竹筒倒豆子,趕緊一起說了?!?/br>
    老張白他:“你就恨不得一口吃成個胖子!還有什么別的啊,知道的都跟你說了。哦,對了,有個說奇怪又不奇怪,說不奇怪又有點奇怪的點?!?/br>
    “你他媽說繞口令呢?”

    老張笑嘻嘻的:“每次簽合同,留給可可夕尼那個地兒,都是寫的另一個人的名字:劉夕鈴——所以到現在還有好多人都以為可可夕尼本名就是劉夕鈴?!?/br>
    祁鳴琢磨:“什么叫好多人以為,那其他人呢,怎么知道他不是‘劉夕鈴’的?”

    “虎哥說的唄,說‘劉夕鈴’是個女孩名,可可夕尼可是個男的……估計是他原來的相好吧,男人也有初戀情結?!?/br>
    “他怎么能隨便簽名字,這合同還有法律效力嗎?”

    “祁隊,你管得太寬了吧?”

    祁鳴說好不抽煙,這時候下意識又摸出一支來,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吞云吐霧。過了半晌,他問:“常平就這么排除了?”

    老張說:“還不排除?可能沒有你想要的直接證據,可人證物證,時間線索都對得上?!?/br>
    祁鳴說:“許朝歌那滿嘴跑火車的也能叫人證?要不是她,案子估計早就有眉目了。不管了,反正先把常平找到,就是他沒推胡夢,吸`毒這事兒也夠他喝一壺?!?/br>
    老張連連答應,說:“你是隊長,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不過祁隊,我說一句良心話你可別生氣?!?/br>
    祁鳴擠眉:“有屁就放?!?/br>
    老張說:“也沒什么,就是覺得你好像對這兩人有點偏見啊,案子剛出就篤定他們一個撒謊,一個犯罪,線索都從他們身上找。你以前可不這樣,千萬別因為你對崔景行有意見,就瞧不慣他身邊的人啊?!?/br>
    祁鳴一陣冷笑,說:“崔景行最近怎么樣了,聽說他媽過世了?”

    老張說:“嗯,就這兩天吧,聽說崔景行那小子傷心得很,他跟他媽感情深得很。崔景行也是點背,媽前腳剛走,媒體后腳就爆他家丑聞?!?/br>
    祁鳴好奇:“怎么回事?”

    “你都不看新聞的吧,這事兒都不知道?”老張給他翻微博,說:“有個記者爆料他是崔鳳樓親生兒子?!?/br>
    祁鳴額角直抽抽:“哪個崔鳳樓,是我認識的那個不?”

    “還能有幾個崔鳳樓啊,國民岳父那個唄!之前炒自己的農村背景,白手起家,這一通雞湯,把大家喂得一愣一愣的?,F在被打臉了,原來是踩著岳父肩頭往上爬的,為了娶到這個老婆,甚至拋妻棄子?,F在老婆岳父都駕鶴西游了,他又要兒子認祖歸宗了?!?/br>
    祁鳴說:“這也太毀三觀了,真的假的?”

    “你自己判斷吧,反正這記者連結婚證都弄到了,還給崔鳳樓拋妻棄子梳理出一個時間表,配合他岳父當年巡視的日程,簡直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崔家已經開始公關,各大媒體是噤聲了,不過微博上一搜還有點落網之魚?!?/br>
    祁鳴拿過老張手機一陣翻,嘀咕著:“好像有熱鬧可看啊?!?/br>
    老張興奮:“怎么樣,現在就去崔景行那兒溜溜?”

    老張就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在下午成了真,局長因著跟崔景行的交情,招呼他倆定了花圈,往吳苓靈堂跑了一趟。

    靈堂四周已經布滿鮮花,眾人帶來的花圈多得無處可擺,全被壓在一起收到走廊兩邊,前來吊唁的絡繹不絕,都是一臉悲痛如喪考妣的樣子。

    祁鳴帶著幾分不屑,嘀咕:“排場挺大?!?/br>
    老張招手要他謹言慎行,又忍不住湊到他耳邊:“畢竟是太子爺?!?/br>
    兩人相視一眼,都想到早上看的八卦,憋著一股想笑的勁,一個個腮幫子鼓得發澀的時候,忽然聽見個女人的聲音。

    抬頭,許朝歌向他們走來。

    跟上一次見著警察就往人身后躲的女孩不一樣,今天的許朝歌完全是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樣,若是漂亮的眉眼再飛揚一點,完全可以說是盛氣凌人了。

    她還不是崔家人,沒辦法為吳苓披麻戴孝,僅僅穿著一身得體的黑色連衣裙,胸前別支素雅的白玫瑰,盤起的長發上籠著黑紗,一直垂過半邊臉。

    她膚色本來就白,被這身衣服襯得如同上好的瓷器,盡管眉眼低垂,祁鳴總覺得她下一秒就會綻開笑臉,那必定是妖冶而詭異的一笑。

    老張拿胳膊肘往祁鳴身上推了推,祁鳴這才回過神來,聽清許朝歌是在問他們的來意。

    祁鳴說:“我們局長跟崔先生有幾分交情,今天我們是來吊唁的?!?/br>
    許朝歌認真地聽,這時候手向內一擺,說:“那就上一炷香再走吧?!?/br>
    祁鳴腹誹,這丫頭已經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了。

    祁鳴跟老張經由專人領著去上香獻花,向著吳苓的牌位鞠躬三下。照片里崔景行的母親眉目舒展,笑容溫和,一看就是個平易近人的女人。

    往一邊走的時候,老張說:“崔景行她mama要是當年不跟著崔鳳樓去他家鄉,估計還落不到現在這個地步。一個女人再堅強,獨自拉扯孩子都是不容易的?!?/br>
    祁鳴心里突突一跳,總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太對,一時想不到,問:“崔景行他媽因為什么去世的?”

    “腦子里的毛病,說是十多年前就有,開了幾次刀,人差點沒了。崔景行那時候還是個窮警察,又是在西南那種小地方,為了給他媽治病估計想了不少轍?!?/br>
    祁鳴嘆息:“有轍就有希望啊,現在是有錢有勢了,可反而連人都救不了。人生哪,就是這么cao蛋?!?/br>
    他腦中忽然有光一閃,說:“你剛剛說崔景行他們一家哪里人來著?”

    老張報了個地名。

    祁鳴:“可可夕尼呢,嗨,我說的是常平,他哪里人來著?”

    老張也琢磨過來,說:“這倆人是老鄉??!”

    崔景行一身黑色套西的自后走出來,正與身邊幾個人寒暄。他明顯瘦了一圈,臉上輪廓更深,眼底帶著青色,應該很久沒睡。

    許朝歌走去跟他耳語,他立刻抬頭,恰好瞧見這邊的兩位警察。祁鳴跟老張都準備向他打招呼了,他又目中無人地移過眼睛,只看見一團空氣一樣。

    他摸著許朝歌的后腦,應該是問了什么,許朝歌搖搖頭,朝他一笑。他溫柔地在她額頭上親了下,完全旁若無人。

    深感被虐的祁鳴拉著老張要往外走,許朝歌又在門外追上他倆,詢問胡夢的那樁案子進展到了什么地步。

    祁鳴反問:“究竟是想知道胡夢那邊的消息呢,還是想知道我們有沒有放過對常平的追蹤?”

    許朝歌說:“都有?!?/br>
    祁鳴正色:“案件還在進行中,按照規矩,我們不能向他人泄露進展?!?/br>
    許朝歌思考片刻,說:“我知道了?!?/br>
    祁鳴有意逗她,說:“許小姐,再問你幾個問題行不行?”

    許朝歌說:“你們不是說就是來吊唁的嗎?”

    她果然拒絕了,而且拒絕得相當有水平,若不是環境莊嚴肅穆,祁鳴這會兒肯定哈哈大笑了:“就當照顧一下犧牲私人時間辦公事的警察唄?”

    許朝歌直勾勾盯著他:“問什么?”

    祁鳴認真看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虎哥這個名字你聽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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