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祁鳴將證據又塞回去,完全占據上風之后,臉上的表情也松弛下來,優哉游哉地對著許朝歌說:“怪不得那天你要讓他跑,就是怕我們揪出這個癮君子來吧?” 許朝歌身子打顫,她攥著拳頭,極力控制住。崔景行坐去她身邊,在祁鳴的拒絕里一意孤行:“好了,別說了,等律師過來再談吧?!?/br> 許朝歌擋開崔景行,說:“我不知道什么□□,什么癮君子,既然你們能比對dna,那就等找到他做過檢查之后,再做定論好了?!?/br> 祁鳴一嗤,說:“行?!?/br> 不歡而散,祁鳴收起紙筆后仍舊不解。 “許小姐,咱們現在的對話就當說了玩,你別往心里去。我就是想問問,大家都要和警方配合工作,為什么到了你這兒就成了死路一條?如果我們工作上有什么失誤,你可以直說,不要采取這樣消極的態度來讓事情復雜化?!?/br> 許朝歌說:“祁隊,首先我真的沒有不配合你們的工作,常平的行蹤我確實不了解,他要是聯系過我,相信你們收到信息的時間絕不會比我晚多少。其次我也覺得好奇,為什么你們一定要把精力放在這個人的身上,就因為他跟胡夢吵了一架,就因為我跟她鬧過矛盾?” 祁鳴糾正:“嫌疑人不止他一個,正是因為要一個一個篩查,因為你是關系人,又這么不肯說實話,所以才會有我們只盯著常平一個人辦案的錯覺。而事實呢,我們為案子做的其他努力,你壓根一個也看不到?!?/br> 許朝歌說:“那我明確告訴你們不用再去考慮常平了,他沒做過這件事,我敢保證?!?/br> 祁鳴譏笑:“你憑什么保證,就憑你一張嘴?” 許朝歌深呼吸幾口,表情糾結,她想了又想,這才問:“是不是只要我給你一個常平的不在場證明,你們就能不再來糾纏他了?” 祁鳴說:“胡夢的事可以告一段落?!?/br> 許朝歌惡狠狠地幾乎要沖過去,給上他一拳,崔景行按住她肩膀,說:“朝歌,你稍微冷靜一點?!?/br> 到嘴的肥rou,祁鳴不可能不吃,歪著頭問她:“你到底知道什么,快說,不然把你請到局里,可就沒這么輕松了?!?/br> 許朝歌牙關咬得發酸,這才說:“你聽過一個搖滾歌手嗎,可可夕尼,事情發生的那一天,他在一家酒吧開唱,我也在現場?!?/br> 祁鳴回憶:“是啊,你說過這件事,我們也核實過了,你沒撒謊?!?/br> 許朝歌點頭,說:“那就行了?!?/br> “可這跟胡夢那事有什么關系?” “可可夕尼就是常平?!?/br> 第34章chapter4041 第34章☆、防盜·chapter 4041 chapter 40 許朝歌說:“可可夕尼就是常平?!?/br> 一時間, 所有人都靜悄悄的, 因為這件事而覺得不可思議。 特別是崔景行, 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許朝歌說:“可可夕尼不愿意自己的身份曝光,我是少數知道的幾個人之一。替他保守這個秘密,是我對最好朋友的承諾?!?/br> 祁鳴抓抓頭, 帶著老張匆匆走了。 只剩下兩人的時候,許朝歌問崔景行:“我這樣是不是會給常平找麻煩?” 崔景行也一直在想這件事,問:“既然你知道他就是可可夕尼, 當然一開始就說會比較好?!?/br> 許朝歌責怪自己,兩手不安絞動, 說:“我沒想到他們會把常平的事都挖出來, 我以為他們找不到證據就會罷休的?!?/br> 崔景行腦子里浮現的是那天找到她時的場景, 常平一反常態, 像是個喝了太多酒導致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醉漢。 他向許朝歌找尋安慰, 摟她進懷里, 她已經看到他,臉上有顯而易見的震驚。 記憶再細致一點,他們身邊是坐第一排被歌聲陶醉的少男少女,地上散著各種果皮瓜子殼,也有煙頭,離他們最近的是被踩爛的那一支。 崔景行問:“祁鳴證據袋里的是常平那天抽過的□□?” 許朝歌臉上閃過驚慌失措,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他到底是詐我的,還是他真的拿到了……” 許朝歌抓過崔景行胳膊,問:“景行,能不能請你給常平找個律師,如果,我是說如果用得上的話,我希望他能幫一幫他?!?/br> 崔景行擰著眉,一臉嚴肅地看著許朝歌:“如果他真的吸`毒,與法律援助相比,我建議你還是為他盡快找個戒毒所?!?/br> 許朝歌扶著額頭,說:“沒有,他不是吸`毒,只是□□……只是□□而已,而且他抽得很少,不會上癮,這在很多國家不是都合法嗎?” 崔景行說:“□□,還而已?朝歌,你不要因為吸食這個的是你朋友,就拿種種借口為他開脫,你自己想想,普通人連香煙都很難戒掉,更不要說毒`品了?!?/br> 許朝歌一臉沮喪,說:“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想幫他?!?/br> 崔景行摟過她,輕輕拍著她背,說:“你這樣過度的縱容他,會害了他?!?/br> 回到病房,吳苓躺在床上睡得正香。許朝歌因而有空,隨著崔景行坐去一邊,向他講認識常平認識可可夕尼的往事。 認識可可夕尼,是因為孟寶鹿的狂熱喜愛,她會帶著許朝歌在可可夕尼駐唱的地方,一首不落的從頭聽到尾。 他的外表離經叛道,歌聲卻溫柔治愈,在他一晚晚的陪伴里,許朝歌也漸漸喜歡上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歌手。 是金子,總會要發光。 可可夕尼開始闖出名堂,在當地小有名氣,開始有鐵桿粉擁護,有唱片公司聯絡,也有音樂節邀約。 而可可夕尼還是最初的那個模樣,化濃妝,唱搖滾,不妥協,不說話,拒絕采訪,拒絕一切生人的靠近。 孟寶鹿更加瘋狂,為了買到離他最近的票,常常一擲千金,也會拉著許朝歌四處圍堵可可夕尼,希望有朝一日看清他的真面目。 她們始終不能如愿,卻一次又一次在可可夕尼出現的地方,遇見常平。 她們大膽猜測,并且勇敢追尋,孟寶鹿在偷了常平常背的那把琴后,發現了里面未完成的曲譜歌詞,上面留著可可夕尼的簽名。 許朝歌說:“常平本來還想瞞著,可沒能熬得過寶鹿的嚴刑拷打,他承認了之后,寶鹿在學校里一連橫著走了好幾天?!?/br> 崔景行想起孟寶鹿房間鋪天蓋地的可可夕尼專輯和簽名,點頭道:“原來是這么一回事,他現在應該在外演出吧?” 許朝歌說:“是啊,天氣暖和之后,會有很多音樂節。他現在一定忙得不可開交,各地方亂飛?!?/br> “為什么不肯露臉?!?/br> “他想把生活和工作分開,他想給大家唱歌,又不想在閃光燈下呆得太久?!?/br> 崔景行不知是笑或不笑:“這點倒是跟你挺像,你學的明明是表演,卻又不想當演員?!?/br> 許朝歌不好意思:“人各有志?!?/br> 半夜時分,吳苓醒來說要吃夜宵,問要吃點什么,她說熱乎乎的,噴香的,紅瓤帶著甜的。 許朝歌想了想,問:“阿姨,你想吃的是烤山芋嗎?” 吳苓眼里盛著溫柔的光,說:“是啊,烤山芋?!?/br> 崔景行披上件衣服就要往外走,許朝歌拉住他胳膊,說:“我跟你一道去吧?!?/br> 崔景行看著她眼底淺淺的青色,問:“不困嗎?” 許朝歌將外套扣好扣子,說:“困啊,可是你不在我也睡不著?!?/br> 崔景行給她將衣領也翻起來,說:“那行,你就跟著我,做我的尾巴?!?/br> 許朝歌笑起來。 問題是,崔景行放了司機回家,他不得不撿起多年不用的技巧。一時間手忙腳亂,踩油門的時候力氣大了點,車子轟轟直響,差點沒撞到隔離帶上。 崔景行要許朝歌系好安全帶,許朝歌看著他難得的笨拙,笑著說:“你慢點來,著什么急啊,又沒人跟你比賽?!?/br> 話音剛落,車子箭似地飛出去,許朝歌不由往后一沖,被座椅撞得眼冒金星,這時候想起孫淼那渾蛋,腹誹當過兵的,技術是不是都這么野。 另一個問題是,烤山芋是多數人冬天里的最愛,可初夏時節,氣溫不聲不響上到二十度,這樣的天氣,上哪去買這東西? 崔景行開著車子滿大街亂轉,許朝歌腦子里也開快車,反反復復想著可能會有的地方,她說:“醫院,醫院的門口也許有?!?/br> 漆黑的夜里,他們一家一家地找醫院。 中途崔景行幾次要放棄,許朝歌總是給他鼓勁,下一個路口就會有。他卻越來越焦躁,最后狠狠咬了咬手背,說:“朝歌,幫我打個電話?!?/br> 將手機遞過來,解鎖的密碼是吳苓的生日,許朝歌問他要打給誰,他一字一頓:“崔鳳樓?!?/br> “……”許朝歌愣了幾秒才去找,號碼卻不在聯系人里,她在提示后自來電人里翻出那個尾號吉利的號碼:“已經撥了?!?/br> 崔景行說:“開免提?!?/br> 夜太深,崔鳳樓應該一早睡下,第一通電話無人接聽,許朝歌又撥了第二次。這次終于有人應答,崔鳳樓迷迷糊糊地問:“景行?” 崔景行說:“快點來醫院!” 崔鳳樓清醒幾分,問:“怎么,你mama是不是?” 崔景行幾乎吼起來,還是重復那句話:“你快點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