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你敢!” “我說如果!” “你敢!” 崔景行兩腳踩進浴缸,水漫出邊緣,嘩啦啦地落到地上。 崔景行居高臨下地看著許朝歌,說:“那我就把那男的先狠狠揍一頓,再來好好收拾你!” 許朝歌說:“一上來就動手,你怎么不先來求證我!” 崔景行說:“管它真的假的,反正揍過不吃虧!”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是啊,不服氣嗎?” 崔景行一把扣住許朝歌下巴,重復:“不服氣嗎?” 對望的視線滋滋響起電流聲,燥熱的空氣一下被點燃。 她氣息紊亂的搖頭說不,他比她也好不到哪兒去,喘息著咬上她的唇,寬大的手滑過分明的肋骨,抓上她的柔軟。 崔景行很快地解衣服,手表混著襯衫一起扔到地上。許朝歌起身給他解腰帶和褲子,剛一拉下拉鏈,他的堅硬便竄出來打在她手上。 浴缸里的水漫得更厲害了,小股的氣泡從缸底扭著身子冒上來,隨同粉色的泡沫一起被擠得粉碎。 崔景行喘息著擠入她的身體,只剛重重的沉擊便讓她登上頂峰。許朝歌向后仰俯,長發在泡沫散后的水中如海藻般蔓延開來。 她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無意識地緊緊纏繞住他,細膩的肌理攪動痙攣,緊緊包裹糾纏,他腦中一片白光,居然也在這樣的刺激里早早繳槍投降。 他們隨后疊成兩只勺子,躺在床上緊緊相擁。 崔景行帶著幾分尷尬幾分不快地湊近她耳邊道:“剛剛的事你要敢告訴別人,我一定饒不了你?!?/br> 許朝歌累得眼睛都睜不開,迷迷糊糊唔了一聲,半晌方才整理過思緒,問:“什么事啊,要我替你保密?” 崔景行眉梢一跳。 “是你快的那件事嗎?” 崔景行將許朝歌一下翻過來,覆身而上,說:“你故意的是吧?” 許朝歌一陣笑:“我聽說男人到了一定歲數,某方面的機能就會老化,這是人的自然現象,你千萬不要太過在意了?!?/br> 崔景行低頭狠狠吻她,撥開她腿再要進入的時候,外面忽地響起敲門聲。 許淵帶著萬般無奈地說:“先生,機長要我提示您,還有二十分鐘飛機就要降落了?!?/br> 崔景行回答知道了,又親了親,這才不甘心地自許朝歌身上翻下來,眼睜睜看著她卷起被子滾到床的一邊。 她學他,慢條斯理地講條件:“要我保密也可以,這次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br> 崔景行一眨不??粗?,再三思索,很是忍辱負重地說:“行,我當沒發生過,以后也不因為這個說你?!?/br> 許朝歌笑著又滾回來。 去醫院看吳苓的路上,崔景行跟許朝歌詳細說了這些天的事。吳苓病情一天重比一天,一天里認不得人的次數越來越多,時間也越來越長。 崔景行生日前一天,她提出要回家為他煮壽面的要求,崔景行再三思索,最終同意了帶母親出院。 崔景行說:“胡夢mama是護理,肯定要跟著病人走,那天她說自己女兒沒吃飯,我隨口說了句讓人過來一起吃,沒想到她們就當真了?!?/br> 許朝歌說:“你什么時候這么熱情了?” 崔景行說:“之前在醫院也見過胡夢,大家聊過幾次,知道她這種家庭的不易。那時純粹是一時的好心,現在知道是喂了狗了?!?/br> 巧合太多就惹人生疑,崔景行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許朝歌看著這男人俊朗的側臉,一直在想他聽似坦蕩的話里到底還藏著掖著幾分。 他對許朝歌的憤怒是真的,對許朝歌的真心也是真的。 可就跟以往的認知一樣,他對拋來的橄欖枝是向來來者不拒的,他對胡夢究竟是君子還是小人,有無過幾分的動心,恐怕也只有他知道。 許朝歌有些不敢想象,如果她沒有回來,沒有鬧過這一場,她會不會在這些不在的日子里,被人一點點取代——畢竟前車之鑒,讓她不敢松懈。 方才還興致勃勃的許朝歌,這時候突然蔫了下來,纖弱的身體蜷在位置上,將額頭靠在冰涼的玻璃上,看夜,看燈。 崔景行摟著她腰,將她抱進自己的懷里,說:“怎么一下子這么低沉起來?!?/br> 許朝歌說:“沒怎么,就是覺得有點累了?!?/br> 崔景行笑起來:“折騰這么久,你也是該累了?!?/br> 許朝歌倚到他懷里,輕輕地嘆出一口氣,說:“景行,胡夢住院的事情你知道的吧?” 崔景行說:“知道?!?/br> 許朝歌說:“她因為地上的水滑了一跤,額頭劃到水管上開了很長的一道口子,那一臉血的樣子可真把我給嚇壞了,聽說,她到現在還沒醒呢?!?/br> 崔景行拍著她背,說:“聽說了,是你幫忙送的醫院,你做得很好很負責?!?/br> 許朝歌說:“明天我們去看看她,再給她送一束花好嗎?” “不覺得心里膈應?” “你們倆不是沒什么嘛?!?/br> “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