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蘇卿搖搖頭,疲憊的閉了閉眼,“送我回去吧,應該還來得及…” 一離開那草藥浴,蘇卿的的雙臂就開始細細碎碎的發起麻來,頭上又是一陣一陣的泛暈,雙手從手腕處突然毫無預兆的猛然一疼!話說到一半的蘇卿悶哼一聲,軟軟的倒在了顧玨的懷里。 “蘇卿!” 蘇卿苦笑,卻疼的說不出話來,索性閉著眼死死的咬牙忍住。 其實這次是真的不怪顧玨,鬼手令牌的材質特殊,這世界上真正見過這類早已經絕跡近千年的稀有金屬的也十分少有。鬼手后人一生只需要用秘傳的手法動上這令牌一次,而且還是在出師的這天,鬼手族人出師時候一般身邊都有長者在看顧著,鮮少會有意外的情況發生。 因此除了鬼手后人外,可以說基本上沒可能有任何人知道這毒素到底要怎么解開,這個負責給她治療的人應該也是個老手,可惜卻和蘇卿的癥狀不對癥,被蘇卿用蘇父教的手法好容易控制住的毒性已經擴散開了。 *** 陶紅菱在房間里試衣服,鋪了一床的性感衣裙被她一字擺開,眉梢眼角都帶著春意的她時不時開心的輕笑兩聲,嘴角高高挑起的弧度壓都壓不住。 這對貌合神離的母子斗法,受益的還是她們這些下面的人,她就知道自己盡心盡力小心的服侍討好顧夫人,總有一天會得到自己該有的回報的,這不,她的機會又來了。 顧夫人這些年越來越掌控不住顧先生,這兩年里顧夫人的脾氣已經開始明顯的焦躁起來,處處都想著能壓顧先生一頭的顧夫人出手了好幾次,卻次次都是以失敗告終,這次顧先生難得求到顧夫人這里,顧夫人開出的第一個條件就是讓顧先生收了她… 想到這里陶紅菱臉上霞紅一片,顧夫人可說了,讓她吊著些顧先生,除非她懷上孕,否則絕對不把那女人給徹底治好了。只要一想到自己有機會懷上顧玨的孩子,陶紅菱就激動的腿開始發軟,顧家因為顧夫人的緣故,本來就對私生子什么的避諱不深,即使她不能做顧玨的正牌夫人,以后顧家也總會有她陶紅菱的一席容身之地。 至于那看上去被顧先生寶貝的很的女人,陶紅菱勾唇,眼中閃過了些嫉恨,這女人最近可出了不少風頭,最近整個晉城都在對競技場上大獲全勝的蘇卿議論紛紛,不過是個家破人亡的賤人,憑什么有這么高調亮相的機會?偏偏還不知死活的跟她搶男人! 可惜到底是個蠢貨,落在她手里算她倒霉,顧玨不養閑人,留蘇卿在身邊應該也是看中了她一身的手藝,陶紅菱就不信她廢了那狐貍精的一雙手臂,她還能再風光的起來! 春風得意的陶紅菱正喜滋滋的又換上一身衣服在鏡子前臭美,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第50章 “陶姐,你快去看看,顧先生抱著那女人出來了,瞧著像是要走!” 陶紅菱先是一愣,接著就是一驚! 走?怎么可能!她已經給那女人用過針,如果不在藥浴里泡著,那比先前還要劇烈上數倍的疼痛能把人給生生疼死!正常人哪里是能忍得住的? 不行!陶紅菱把手里的衣裙一扔,快速的朝著門口走去。 那狐貍精才泡了沒多久,這種程度還不足以把她的一雙胳膊給萬無一失的廢掉,這種時候她絕對不能放她走! 顧玨被顧母給攔在了客廳外的走廊處。 一身明紅色低胸半身裙的顧母嘴角帶笑,迷人的灰眸饒有興致的盯著顧玨懷里的女人,皮膚白皙的顧母看上去十分年輕,走出去說是顧玨的jiejie都有人信??吹揭宦暡豢缘奶K卿額頭上密布的冷汗時,顧母笑的更意味深長了。 “怎么要走?我剛知道這位就是阿岑先前說的要帶來給我看的小女孩,這怎么跑到了你的懷里?”顧母笑的促狹,“你們這是準備兩兄弟換著用?我倒是不…” “我沒你那么惡心?!鳖櫕k眼中又是一陣厭惡,“讓開!” 顧母夸張的做出來一副驚呼的模樣,“你怎么能這樣對你的母親說話呢?多傷我的心啊?!?/br> 蘇卿像是剛被從水里撈出來一樣,滿身的汗,擱在正常人身上哪里還會攔住路這么打岔,可顧玨很了解顧母那變態的性子,顧母這明顯是在找樂子,故意要看蘇卿痛苦的模樣。 顧玨一揮手,顧一幾人毫不猶豫的就竄身上前,沒人敢伸手去碰顧夫人,顧夫人身邊跟著的幾個同樣看熱鬧的女人卻轉瞬間被顧一幾人毫不憐香惜玉的甩到了一邊,一陣這尖叫驚呼過后,顧母的臉色這才有些不好看。 “阿玨這是做什么,我好心好意讓紅菱給她治病,你這還沒允諾的就想走,這是要反悔的意思?” 顧母不提這個還好,話一出口,想起來蘇卿之前說的話的顧玨臉色立刻就黑了。 恰在這時候聞訊而來的陶紅菱也已經快步的趕了過來,穩了穩呼吸,陶紅菱掛上三分嬌羞七分焦灼,施施然迎了上去。 走上前去的陶紅菱視線觸及顧玨和蘇卿兩人,恰到好處的發出一聲驚呼。 “天哪!怎么這時候出來了,快回去!顧先生您不知道這樣會有多疼,你是聽了誰的挑唆把她帶出來的?會死人的!” 顧玨果然停住了腳步,陰沉涼薄的灰眸緩緩的落在了陶紅菱的臉上。 “不帶出來,等你接著慢慢廢了她?” 他知道了?怎么可能… 陶紅菱聞言立刻有些驚慌,她心虛的張了張嘴,下意識就想死不承認。 可余光瞥見自己的大靠山顧夫人還在一邊冷眼瞧著自己,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滿是威脅,陶紅菱咽了咽口水,愣是沒敢把嘴里沒種的話說出來。 她暗自給自己鼓鼓勁兒,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哪里真就那么重要了……況且她也沒有下多重的手。 “顧先生怎么能這樣誤會我!她這身體里的毒性太猛,如果想保住小命的話是必須要做出取舍…我也是無奈,以后雙臂用著可能是會有些不太靈活,但一些基本的日常舉動還是不礙事的,哪里算的上要廢了她?顧先生您怎么能這樣說我呢?!?/br> 陶紅菱說著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可憐巴巴的瞧著顧玨。 顧玨勾唇,“你不知道她是做手雕的?用藥前倒也沒有對我說過這些?!?/br> 陶紅菱泫然欲泣道:“又不是動不了了…手雕不做又不會死,一雙手臂而已,能比她的小命更重要?” 顧玨看了一眼顧母,臉色陰了陰,不愧是她養出來的好狗。 “很好?!?/br> 顧玨抱著蘇卿大步朝著外面走去,顧母不樂意的想上前再攔攔,“先前答應我的條件呢?” 顧玨抿唇,“非要逼我對你也動手嗎?” 顧母一挑眉,一對上自家兒子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到嘴邊的話卻又吞了回去,就像顧玨了解她一樣,顧母對這個幾乎快成為死敵的兒子也極為了解,他沒有在開玩笑。 是真的惱了。 顧母冷哼一聲,臉色難看的讓了些路出來,嘴上刻薄的冷嘲道:“可別讓人給死在了外邊兒,到時候再找過來,我也幫不了你?!?/br> 臉色冷峻的顧玨勾了勾唇角,猝不及防道:“顧一,挑了她右手手筋?!?/br> 陶紅菱先是沒反應過來顧玨在說什么,等看到顧一頷首后突然退后一步要抓她的肩膀時,陶紅菱頓時花容失色的驚呼一聲,轉身就朝著顧母的方向跑! “不,不要!” “誰敢!” 顧母臉色一變,高鼻深目的她含怒看向顧一,“你動她一下試試?” 已經走遠的顧玨腳步不停,對著身邊跟著顧二幾人陰冷道:“過去處理?!?/br> 打開車門的瞬間,一聲凄厲到讓人頭皮發麻的女聲透過院墻遠遠的傳過來,直聽的人起雞皮疙瘩。 “顧先生去哪里?” 司機恭敬地問。 顧玨閉了閉眼,數秒后,“祁家?!?/br> *** 廖子魚壓根兒就沒敢回祁家。 競技場上丟臉的慘敗后,什么拜師不拜師的自然也成了玩笑話。薛老被逼著當場說了從今再不出山的話,又是在眾人面洽跪著說出來的,要是再次違背諾言,這次壞的可就不是他一個人的名聲了,整個薛家都會被打上懦夫和背信棄義的印記。 一回到薛家,年歲已高的薛老就被氣的病倒了,廖子魚也不好在這種時候再在薛家多呆,自己灰溜溜的收拾好了東西。 可臨走前去跟薛家人道別的時候,薛家的幾位卻連個正臉都沒露。 到了這地步,薛家人會不遷怒廖子魚才叫奇怪,雖然蘇卿嘴上說著是看不慣薛老違背諾言才出言挑戰,但要是沒有廖子魚激怒蘇卿在先,也不會有后來那么多的變故發生。 祁靖白離開晉城的時候并沒有去接廖子魚,廖子魚也害怕回祁家后再面對祁老爺子新一輪的刁難,對著祁靖白的冷漠,她傷心之外倒也松了一口氣,隨便找了個賓館住了下來。 祁靖白和蘇百川一行人一到晉城廖子魚就得到了消息,蘇百川的身份還沒有傳出去,廖子魚又沒見過他,只以為是個無關人等,苦等了幾天的她滿以為祁靖白這是專程來接她來了,東西都收拾好了,結果一直等到晚上都沒有任何人來聯系自己。 然后等失魂落魄的廖子魚第二天一大早再去打聽消息的時候,就得了個祁家人已經離開晉城的消息。 哭了整整一上午,又是委屈又是難堪的廖子魚到到底還是耐不住,紅腫著眼眶拎了包裹坐上了回陽城的車。 她明面上不做手雕,不代表她私底下就不能繼續給祁家出力,更何況那人的仿造手藝她也學會了幾層,對祁家來說她還是有用的,只要好好經營,也許前期是要受些氣,但無論如何都要比她在外面自己闖蕩要號上太多太多。 更何況祁家還有祁靖白在。 *** 薛雅晴姿態妖嬈的纏著祁靖白的腰身,能膩死人的嬌吟細細碎碎的從那誘人的紅唇間灑落,最后的眩暈過后,薛雅晴愛嬌的一口咬在了祁靖白的手臂上。 祁靖白任她咬完才翻身下床,薛雅晴頓時有些不滿。 “怎么一直也不見你笑上一笑?這都大半個月了,你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沒事,別多想?!逼罹赴装矒岬拿嗣念^,“最近事情多,有些累了,你休息一會兒,我去沖個澡?!?/br> “一起嘛?!?/br> 薛雅晴不依的再次纏了上去,一雙勾人的眼神纏纏綿綿的瞅著祁靖白,只要是個男人,面對這么個尤物明顯的暗示引誘,都得晃晃神。 祁靖白無奈的親了親她的嘴唇,薛雅晴剛要高興,纏上去的手臂就被一道溫和的力道給扯開了。 “乖一點,我還有事,沖完澡要立刻回家,沒時間陪你了?!?/br> 薛雅晴一陣失望,換做其他男人她早惱了,對著祁靖白她卻不敢,只能悶悶不樂的坐回了床上。 可即使這樣祁靖白竟然仍舊是頭也不回的進了浴室,薛雅晴臉上閃過了兩分受傷,從大半個月前祁靖白就突然對她變的冷淡起來。他依然會抽出時間來陪她,可卻和前一陣子的溫柔體貼大相徑庭…倒和那賤女人剛出現時候的態度很有些相似。 薛雅晴咬了咬指甲,心中突然有些不安,心下打定主意的她神思一轉,已經摸向了床邊的手機。 入眼的第一條短信就是廖子魚的,薛雅晴眼神一嘲,一條條翻看了過去。 祁靖白沒有騙薛雅晴,他的確是回祁家有急事。 蘇百川先前對祁家表現的很是冷淡,從晉城回來后卻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改了態度,不但順著祁老爺子的邀約住進了祁家,甚至把一雙妻女都一起帶著住了進來。 當然,祁老爺子也找祁靖白密談過一次。 至于密談的內容…蘇敏,想起那張和蘇卿有六分相似的臉,祁靖白經不住有些晃神,如果能夠把蘇敏娶進祁家,當然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蘇百川對祁家的意義有多重大是不言而喻的,雖然蘇百川的技藝和天縱奇才的蘇卿相比要錯上一些,但廖子魚已經成了半個棄子,祁家急需一個頂梁柱繼續把每年的頂級玉雕扛起來,只是到底怎么才能說服他同意…這就要看蘇百川對蘇卿的死是真的沒有懷疑,還是在故作不知了。 祁靖白剛把車開進祁家正門,后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喇叭聲,從后視鏡看清駛進來的車輛時,祁靖白先是一怔,接著嘴角就挑起了玩味的笑來。 他已經等了許久了,如果蘇顯的女兒能為祁家所用,爭取到蘇百川的支持的可能性就又多了好幾分。 “放他們進來?!?/br> 祁靖白低聲對著窗外道。 接著數輛純黑色的流線型跑車快速的依次駛了進來。 坐在后座的顧玨身上已經被蘇卿身上的汗浸濕,這小女人明明疼的要命,卻硬是從始至終一聲不吭,只垂眸忍著,身子時不時的輕抖上一下,卻讓心硬如石的顧玨猝不及防的生出了些憐惜的心思出來。 “醒醒?!鳖櫕k摸了摸她熱的發燙的臉頰,“我們到了?!?/br> 神思混沌的蘇卿卻根本就聽不到任何人的話,顧玨蹙眉,又是一陣突然涌上的類似心疼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