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比起認命,薛公公何不為自己多爭取一點?” 沉默多時的錦一終于聽出了他的用意,敢情這是要提攜她的意思么? 若她還在神宮監,或許還能夠自欺欺人一下,告誡自己,不求能走得多遠,但求走得穩當??杀徽{到坤寧宮以后,情況就有所不同了,今后勢必要和更多貴人打交道,要是真能有一點權力護身,也不是什么壞事吧。 她也不像之前那么死板了,凡事應該懂得變通,不然就是和自己過不去。即使他們之間仁義不在,但買賣還是可以成的。 可是錦一又摸不準他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別的主意,所以還是先不要表現得過于期待好了。 “廠公實在是太抬舉奴才,奴才在宮里已經五年了,如果真有那能力,恐怕就不是現在這樣了?!?/br> “既然已經入宮五年,怎么腦瓜子卻沒有半點長進。放著捷徑不走,偏偏要繞彎路?!?/br> “……”錦一一愣,顯然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道:“奴才不明白廠公言下之意?!?/br> 蕭丞卻只冷冷一笑,“你果然一直把咱家當擺設?!?/br> 他說得太過理所當然了,錦一被驚得下意識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默默別開了腦袋。 果然一切都是假象,剛才說的成了空談,她又變得興趣缺缺了,“奴才怎么敢勞煩廠公?!?/br> “這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所以薛公公不必覺得會欠咱家人情?!?/br> 這一句話打消了她的顧慮,又滋生出另一個擔憂。既然這也不是天上掉的餡餅,那代價又是什么? “不知奴才身上有哪點值得廠公愿意這樣幫奴才?!?/br> “哪點?”蕭丞半挑眉,垂了眸子略思忖,忽然俯下身子長臂一伸,指尖順著她的下頷一寸寸往上滑,“你不如猜猜看?!?/br> 他大多時候都清凈無為,像是個無悲無喜的知者,可偏偏有時又比傳說中的九尾妖狐還要魅人,如同此刻,眉目生輝,不笑亦占盡**。 錦一大大地錯愕,腳下的步子踉蹌著,想要朝后退卻又沒有了退路,只能滿臉震驚地瞪著他——說些**不清的話也便算了,怎么還興動手動腳了?真把她當軟柿子隨便捏了么? 到底是同后宮的各位娘娘相處慣了,隨便幾招,就能把人撩撥得沒了方向。像他這樣一派正經地戲弄人,不管是欲迎還拒還是欲拒還迎,都能夠信手拈來,要真給他一個完整的男兒身,不知道還會禍害多少大家閨秀。 不過她好歹也是見過好些大場面的人了,難道還會比他一個古人還刻板保守么。 都已經被他摸過親過了,再這樣忍氣吞聲下去,只怕日后還不知道會被他怎么變著法子欺壓呢。 對付像他這樣的人,必須讓自己變得比他更下流無恥才行。 吃人豆腐這種無師自通的事,難道只有他一人會么。 正文 第17章 忽已終 他指尖的溫度并不冰涼,也算不上暖和,但被他碰過的地方像是留下了烙印,guntang而又不可磨滅,最后停在了她的眼角。 那里有一道很淡的疤,不細看的話很難看出來,可不知蕭丞想起了什么,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像是在為她撫平傷痕,卻突然被一只手握住了。 蕭丞的動作一滯,望著她的眼中眸光流轉,卻沒有抗拒,任由她胡作非為,“薛公公猜到是哪點了么?” 吹了那么久的冷風,錦一的手早就凍得沒有知覺了,挨著他的手后,就連那手串都覺得是暖的,而手也順著他的手腕,一點一點鉆進了他的衣袖里。 肌膚相觸,仿佛能牽出了一朵浮云花事來。 她稍稍踮起腳,將蕭丞往自己跟前稍稍一扯,嘴唇剛好貼著他的頸項,還能感受得到他的脈搏,突突地跳動著,并沒有什么變化。 見他這么無動于衷,錦一不甘心,薄唇微啟,舌尖在他的脖子上輕掃過,再不輕不重地吮吸著,留下了一個**的紅印。 不過她沒有再進一步有什么,退了回來,仰著頭輕聲問道:“廠公覺得奴才猜得對么?” 她說話時的嘴唇幾乎是擦著他的下頜而過,這般若有似無的挑逗,就像是有羽毛拂過,雖然輕柔,卻也讓人誠極難耐。 錦一嬌小玲瓏,他卻生得高大挺拔,此時被他整個兒籠在懷里,能遮擋去整片天光。他貼上來,嚴絲密縫,從兩人的身后看,幾乎只有一個人的影子。 她有一張清澈如玉的臉,此時卻是煙視媚行,指尖同當年一般青蔥嬌嫩,從他的左頰上撫過去,像飄過一片雪。 于是蕭丞順著她的力度,又將身子壓低了幾分,隔著幾層衣物似乎也能感受到胸前的柔軟,他被撩得眼色浮沉,還帶著一絲隱忍,“看來薛公公終于開竅了,一點便通?!?/br> “……”這到底是誰在撩撥誰啊。 他貼得越來越緊,整個人都壓在了她的身上,錦一只覺得空氣都被擠光了,難受得氣都喘不過來。 雖然這么說會顯得很沒骨氣,可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招架不住這樣的蕭丞。于是打算就此打住。 再說了,反正她已經扳回了一城,為什么還要陪他玩下去,她暫且也沒那么大的野心,還想著多贏幾次。人么,應該知趣一些,要懂得見好就收,免得又把老本賠了進去。 思忖了一番,錦一馬馬虎虎敷衍著,“還多虧了廠公一語點醒夢中人?!?/br> 蕭丞見她有所退縮,反扣著她的手,不讓她逃離,“不過只猜對了一半,這是另一半?!?/br> 還有另一半?但關她什么事,她又不感興趣。 只是錦一還沒來得及全身而退,就被他以一種近乎溫柔的姿態吻住了唇。 都說佛家最忌貪嗔癡欲,可是怎么戒得掉。 他的克制在琥珀似的眼瞳里逐漸碎裂,但動作仍小心到了極致,生怕弄疼了她,和那晚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 可就算被他這樣溫柔相待又如何,這對錦一來說并沒有好到哪里去,甚至是更糟糕,但又掙脫不了,鼻息間的香氣愈發濃郁而清透,被他吮吸著的唇瓣又酥又癢,她快要溺于其中了。 原來吃豆腐也不是什么輕松的活兒,一個不注意就會賠了夫人又折兵,錦一只能慶幸這處偏僻,沒什么人經過,不然可就真沒臉再見人了。 好在蕭丞還是清醒的,知道再這樣下去,可就不是隨便親一下就能解決的了,便撤回了身子。 雖然這點不過是杯水車薪,連解渴都不夠,但來日方長,不必急于這一時。